大廳內的靈力頓時狂暴,陣法激盪,卻是堅韌異常。徐州心中微沉,擡起的右手上靈力扭動猶如火焰一般,陳天食指發出耀眼光芒與之形成對比,兩人彼此互相鎖定着對方,徐州心中怒火焚燒,被一個小娃娃給逼到這般地步還是頭一次。
此刻隨着武技的凝聚,這種憤怒到達頂點,他向前猛的踏出一步,右手握拳就要轟出,陳天眼神一冷,他麼說好的點到爲止呢?仗着靈力的渾厚壓制自己,簡直不要臉之極。手上動作一樣不慢,一指點去……
那種狂暴使得在陣法之外的人都感受的到。忽然的一聲冷哼,秋豪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兩人中間,白袍一甩,那徐州好不容易凝聚而起的氣勢霎時消弭無蹤,陳天見狀,連忙受了極陽靈力,這每一絲都是他花費時間和精力凝練出來的,若非不得已,自然也不想浪費在這無聊的切磋上。
“徐州,你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嗎?”秋豪鷹隼般的眸子看向徐州冷聲道。
“屬下不敢,將軍息怒。”徐州當即單膝跪地,俯首垂聲。
“不知小兄弟可有受傷?”秋豪轉向陳天,語帶關切。
陳天也看出來了,這秋豪偏偏這時候阻止,而且問責的語氣不鹹不淡,這兩人明顯在演雙簧,況且自己也沒損失什麼,一拱手:“無礙,既然是切磋,出手難免會有所失誤,徐萬夫長拳技了得,晚輩受教了”
秋豪聞言微微頷首,又瞪了眼徐州。
“哼,陳天小兄弟是我秋家的貴客,更是小雅的恩人,好在今日沒有因此受傷,就饒了你,入座吧”
徐州面色鐵青的回到座位上,自己悶悶的喝着酒。
其他的人看向陳天,驚疑不定,尤其是那些同爲萬夫長的將士,表情凝重,先前他們都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卻沒想到一個通靈六層的少年有這般實力,此時心中對於陳天座位的安排沒有了多少怨懟。秋雅明眸緊盯着陳天,眼中震驚之餘還有着強烈的戰意!
有了陳天和徐州的事之後,切磋一事便被放下,壽宴繼續。不斷有人起身,其中不乏一些家族勢力的存在,前來和陳天套着近乎,言語之間,招攬之意盡顯,在他們看來陳天的實力不算太強,可是年紀輕輕就能到這一步,潛力巨大啊。
陳天一一搪塞過去,他還沒想過加入任何勢力,只想着此間事了,趕緊迴天風。
壽宴漸近尾聲,賓客逐一起身告辭,陳天喝了不少的酒,若是普通的酒就罷了,但是秋豪拿出來的都是以靈藥釀製而成的靈酒,這種酒很是普遍,適合武者飲用。陳天腦海中昏沉,踉蹌着回到房間。
他盤膝打坐,默運功法,將酒力化去,良久他睜開眼,回想壽宴上發生的一切。
“徐州身爲通靈境巔峰的武者,更兼萬夫長之職,心中自有高傲,就算挑戰也輪不到我……難道……是秋豪在試探我?可這又是爲何,我從來沒有表現過敵意,而且還救了他的兒女。看來這城主府不宜久留啊。”陳天心中思索着,卻沒有頭緒,開始修煉。
城主府內再度恢復往日的平靜,府內最中央的議事大殿中,四人彼此交談着,秋豪和福伯都在場,還有那日在後院出現的老者,以及一位頭髮張狂,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中年漢子。正彙報着
“將軍,這裡是所有近一月來入城的外來者名單。”中年漢子恭敬的遞上一份花名冊
秋豪伸手接過:“我叫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屬下派出斥候精銳,將範圍延伸至我國同天月、天玄、天青三國將接壤的地區,卻沒有查到與那陳天有關的絲毫消息,現在只有一種可能。”
秋豪眉頭一挑:“你是說咱們身後的落雲山脈?”中年漢子緩緩點頭。
絕不可能,不通過國土而必須深入落雲山脈,落雲深處的危險你應該體會過,即便他有着通靈巔峰的戰力,也不可能穿過這麼長的路途。”
福伯侍立一旁默不作聲,另一老者沉吟片刻出聲道:“將軍,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秋豪聞言同那老者對視一眼不確定的疑問道:“軍師的意思是……傳送?”
軍師老者沉吟片刻,緩緩講道:“在如此敏感的時期,想要不露痕跡的橫越一國來到天劍除非玉骨境,雖然傳送陣也可以做到,但是如此距離的傳送陣除了上宗掌握,在九國內近乎絕跡。
而若不是傳送陣的話,那此人就很有可能並非天風國人。但是若是玄、青、月三國的奸細的話,應有跡可循纔是,陳天這人身手不凡,身後很可能有着強大的勢力支持,況且白天的時候,他當衆拿出千年四色花,這可不是一個小小的通靈境能夠擁有的。關於這個人,將軍還需多加防備,待摸清虛實之後,再作打算”
秋豪眉頭緊緊擰到了一起,本以爲一個小小的通靈武者,想要知道其身份易如反掌,可越查就越是一團迷霧,他煩躁的揮了揮袖子,其他三人都告退離去。
第二天早晨,陳天從打坐中醒來,起身找到秋雅想要告別。話還未出口,就被秋雅堵了回去
“陳兄來的正好,父親要見你”
陳天一臉懵逼,又要見自己!
路上秋雅突然冒出一句話:“若改日陳兄得閒的時候,咱們一定要切磋一下”
陳天訝異的看着秋雅,瞧着那不似看玩笑的表情,他心中感慨這秋雅簡直就是女兒身男人心,不好好做一個大家閨秀,老是打打殺殺的。
這一次見面的地方就是那議事大殿中,秋雅帶他到地方,就離開了,陳天走進大殿,秋豪正揹着手靜靜等待着,察覺身後動靜,轉過身笑着說道
“哈哈,貿然請小友前來,沒有打擾吧!”
陳天連稱不敢,心中卻在思索秋豪的目的。
秋豪同陳天交流了足足半個多時辰,談得陳天一臉古怪,秋豪都是問些毫無營養的問題,一直打聽着天風國的風土人情,地貌環境。而讓他感興趣的就是秋豪講的一些天劍國的歷史變遷。
秋豪倒是越來越疑惑,忽然問了一句:“小友可知這九國的形勢?”
陳天內心謹慎,思忖片刻,說道:“聽過一些,九國立於南荒無數載,彼此之間勢力錯綜複雜,時常互有摩擦。”這是他以前在書上看到的介紹,此刻正好拿來一用。
這話看不出來什麼,秋豪深深看了眼陳天。忽然軍師老者從外匆匆而來,手中抓着一個玉簡,顯得很是焦急。
看到陳天欲言又止,後者知趣的離開,這一次陳天沒有回房間,他越想越覺得秋豪看他的眼神不對勁,此時心中打定主意要離開了,他本想找秋雅,卻沒有找到,詢問了一下兵士,才知她有事外出,而且讓陳天不解的是,整個城主府突然之間變得很是急促,所有兵士集結向着一處集結。
偶爾能聽到一聲催促:“快,快,將軍有令,半柱香之內城北集合。”
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同尋常的事發生了,轉過一處,正好碰上了一個比他還小的少年,撞了個滿懷。
“喂,誰啊,走路不長眼睛啊”那人後退了幾步,立刻扯着嗓子喊道。
陳天同那人對視一眼,他忽然想起了李奇對他的稱呼,頓時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挪揄道:“好久不見啊,小風子”
這少年正是傷勢剛剛痊癒的秋風,身披戰甲,似乎也要集合的樣子,看到陳天他也愣了一下,此刻聞言暴跳:“該死的色狼,你纔是瘋子,你全家都是瘋子。在城主府還敢放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把你抓起來。”
陳天玩味的掃視了一下週圍:“你看看周圍哪有什麼人,這裡有事後院深處,就算現在我把你殺了,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秋風也是發現這一點,恐懼的後退了幾步,雙臂環抱胸前,膽小的樣子有些可愛。陳天哈哈一笑,從他身邊走過時,彎腰在其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屁孩一個,還學人家作威作福!”說完揚長而去。
秋風回過神,氣的小身板都是顫抖:“臭不要臉的色狼,就是我姐都沒有打過我屁股,你你你……你不會連男的都不放過吧,太變態了你……”
遠處的陳天聽到這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一臉的黑線,也不知道秋風年紀小小的從哪學來的這些東西。
回到房間後,陳天留了封書信,將房間整理好,就起身離開,本想告別一番,奈何人都不在,只好如此了。
城主府半柱香的時間就變得冷冷清清,留下的都是一些下人,倒是沒遇到什麼阻力。
出來之後,陳天發現整個九華城都變得不一樣了,大街上寥寥幾人,與前幾天的繁華全然不同,而且入目所見,沒有一個男丁,全部都是婦女。
“這是怎麼了?”陳天滿腹疑惑,走在街上,不時的招來鄙視的眼神,搞得他都不知道爲何。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陳天終於知道因何而起了,天劍國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