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賀琳對峙的王宇眼圈紅紅的,但是他一直強忍着自己的心裡氾濫的委屈,脊背挺得很是筆直。
賀琳打量了他幾眼,像是在賭氣一般,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臉上不服輸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叛逆期跟家長鬧彆扭的孩子一樣。
賀琳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周圍的人心裡有些打鼓,不明白賀琳這是這個什麼意思。
頓了頓,她站王宇面前,很難得地給了一個微笑的弧度,雖然很淺,但是比譏誚的弧度要順眼很多。
她問:“你叫什麼?”
王宇搞不明白賀琳是什麼意思,反正從站出來的那一刻,他就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也許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離開狼牙團了,他的脊背挺得異常地直,嗓音也異常地洪亮,“報告,我叫王宇。”
“很好。”賀琳的眸子閃過一道讚賞,“你比那些敢想不敢說的軟蛋強很多。”
王宇錯愕地看着賀琳,而那些被賀琳稱作軟蛋的男人此刻的臉色無比地黑沉。
他們還沒來得及整理自己的情緒,賀琳突然轉過頭來,將他們的表情收爲眼底。
“看樣子,你們並不喜歡被人叫做軟蛋。”
頓了頓,賀琳的話鋒一轉,陡然變得嚴厲起來。
“既然不喜歡被人叫做軟蛋,那就拿出你們身爲特種兵的志氣來,我賀琳需要的是一支敢想,敢做,敢質疑,敢付出的隊伍,而不是因爲顧忌着對方的身份就口不對心,縮頭縮尾的軟蛋垃圾部隊。”
賀琳的聲音並不大,語調也不慷慨激昂,可就是這麼一番平淡卻又不失堅韌的語氣戳中了他們的心。
全體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這個空降的排長,她的身子屬於瘦弱的類型,可是此刻看着她英姿颯爽的身影和那張堅定冷豔的面龐,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開始選擇信服。
她再次看向他們,聲調提高了一些,“我再問你一遍,你們服不服我?”
“服!”
“不服!”
兩種截然不同的回答響徹訓練場。
那些服氣賀琳的人是被賀琳剛纔的那番話征服了,而那些不服的人是他們想看一看賀琳的實力。
“好。”賀琳摘下了軍帽放在腋窩之下,露出一頭短翹的黑髮,“我會用實力征服你們。
纖長的手指指向那個被她罰了五千米越野的一班班長張軍逸。
“他跑了多少了?”
“報告,快一千米了。”說話的人是王宇。
“好,在這兒等着我。”
說完,賀琳就跑步離開了。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賀琳就回來了,再次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身訓練穿的迷彩,背上還揹着一個半人大的背囊。
背囊甚至比她的腰還要寬,可是看她臉上的輕鬆好像一點也感受不到背囊的重量。
沒有理會那些人詫異的眼神,直接投入了跑道。
五千米越野並不是多麼很重的懲罰,張軍逸在跑到一千多米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道輕盈的步子朝他靠近。
還不等他回頭去看個究竟,步子聲已經轉移到了他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