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後,便是舞會時間。
待新人及其長輩們跳完約定成俗的前三支舞,客人們便開始找自己的女伴跳舞。
一個個穿着整齊的紳士紛紛找到了自己的女伴,他們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姿勢,不出三秒那些穿得性感貴氣的淑女們,便被男士們牽着來到了場地中央,等待着音樂的響起。
沒帶女伴的男賓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邀請新娘,然而新娘卻一個也沒有看中,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一個方向,她的目光似乎一直都放在新郎身上,又似乎總是與新郎擦肩而過。
此時,暖暖站在人羣最外圍,在新郎新娘跳第一支舞的時候,她還好奇地圍觀了一下,不過在她發現兩名新人臉上的表情比她還僵硬之後,她忽然沒了圍觀的興趣。
不管是新郎還是新娘,他們臉上的開心神色都是裝出來的。
暖暖猜想,這對新人的婚姻,估計就是傳說中的政治婚姻或者商業聯姻吧。
失了興趣的暖暖把注意力放在了品嚐點心上,她從服務員的推車裡拿了一杯做成雞尾酒模樣的果汁,還順便順走了一碟小點心。
有美食,有音樂,暖暖自娛自樂地忘記了她還得陪張浩軒跳屬於客人的第一支舞,她自然沒有注意到現在已經到了賓客跳舞的時間,也就沒有發現張浩軒正散發着低氣壓尋找她。
當樂隊再次開始奏樂的時候,張浩軒的目光穿過了重重人海,終於找到了暖暖的身影。
張浩軒非常氣悶,在他着急找人的時候,被他找的那個人居然那麼悠閒地在吃點心,甄萬春那個笨蛋,難道沒發現全場只有她一個人在吃東西嗎?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卻在半路被人截了下來,擋住他前進之路的人是這次婚宴的主人公之一的新娘艾瑪.威爾森。
艾瑪給了張浩軒一個溫柔的微笑:『嗨,斯圖爾特。好久不見,你今天也沒帶女伴?』
『不,我帶了……』
張浩軒的話沒有說完,因爲艾瑪的手已經抓住了他的手。並把它拉到了她的身前,『噢,斯圖爾特,我接受您的邀請了。』她快速地把另一隻手搭在了對方的肩上。
雖然一切都是艾瑪主動的,但這在外人看來就是張浩軒邀請了艾瑪。而艾瑪答應了。
當發現艾瑪的意圖時,張浩軒是想拒絕的,但艾瑪的動作太快,他來不及在被別人發現之前拒絕,而現在的形勢卻是容不得他拒絕了,不然就是不給兩大家族面子。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作爲一個從C國來到Y國發展集團的管理人,他沒必要爲了一支舞跟兩大家族作對。
張浩軒是認識艾瑪的,他們認識的時候艾瑪還叫艾瑪.哈耶克,他們是同一個專業的同學。比他大三歲的艾瑪對他一見鍾情,她大膽地追求了他三年,而追求的結果自然是被他拒絕。
以往張浩軒參加過很多舞會,每次遇到艾瑪,艾瑪都會很主動地向他的邀請,但他每次都會想出各種不同的理由來拒絕。
今天是第一次,他無法拒絕她,也將會是唯一的一次、最後的一次。
一切都是甄萬春那個吃貨的錯,明明跟她說了他會邀請她跳第一支舞,她怎麼還能只顧着吃呢。張浩軒鬱悶地皺起了眉,在轉身的一瞬間,他的目光往暖暖的方向掃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卻讓他看到了很想吐血的事。
瞧,他都看到了什麼,居然有人在邀請吃貨甄萬春!
這樣不就跟那段記憶裡差不多了嗎?
他辛辛苦苦教她跳華爾茲,可不是爲了讓她跟別人跳第一支舞的!
張浩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想要放開艾瑪走到甄萬春的身邊,他想要跟邀請甄萬春的人說。別打那個吃貨的主意,她是他的舞伴,可就在這個時候,艾瑪靠在他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噢,看在上帝的份上,別推開我,求你了,斯圖爾特。』
艾瑪的眼神楚楚可憐,她看起來像是馬上就能哭出來,這讓張浩軒更無法拒絕了,他嘆了口氣,摟住了艾瑪,把她往中間帶去,他知道只有在中間纔好在合適的時候跟新郎交換舞伴。
再看暖暖這邊,她一個人吃的正高興呢,眼前的光線就被一片陰影覆蓋了,擡頭一看發現一名金髮碧眼、棱角分明、帶着如沐春風般微笑的青年站在了她的身邊,青年的手上也拿着一杯菜色的液體,不過不知道里面裝的是果汁還是酒。
她眨眨眼,目光只有一秒是停留在這個忽然出現的青年身上的,之後便繼續專心致志地用勺子挖着蛋糕上的奶油,甜而不膩的味道真是棒極了,她幸福地眯着眼品味舌尖上傳來的美好感覺。
『呵。』一聲輕笑從身邊的青年那兒傳來。
暖暖擡起頭看了過去,準備再給對方一秒的目光,可這一次她失算了。
青年退後一步,朝她伸出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お嬢さん、私と踊っていただけますか?”
呃,這人說得是哪國的鳥語,J國還是K國?
所以就不能好好地說英語嗎?
真是抱歉了,她除了會說自己國家的母語之外,就只聽得懂英語,當然C國各地的方言她也是會一點的,這個看起來很像是Y國人的青年,難道其實是不會說英語的嗎?
暖暖嫌棄地看了青年一眼說:『先生,請問您能說英語嗎?』
『噢,當然!』青年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讓人看着就覺得很舒服的微笑,『小姐,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暖暖沒有回答青年的問題,而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原來會說英語啊。』
青年沒料到暖暖會是這種反應,他又愣住了,這一次他回神的速度依然很快,不過回神之後他的微笑卻變成了大笑,『呵呵,我是Y國人,自然是會說英語的,只是小姐你難道不是J國人嗎?』
『我是C國人。』哦,原來青年之前說的那句鳥語,是J國語啊,難怪她聽不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