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審訊室內，嶽東臉色蒼白，因襯衫上的血跡顯得很不舒服，想要動手擦拭乾淨，但雙手已被束縛，他扭扭捏捏的，很不舒服。
“砰！”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文軒怒氣衝衝的衝了進來。
“交代吧，你是如何先後殺了林月，王倩，方教授三人！”
文軒猛拍桌子，他心裡的怒火又怎麼壓抑得住，在他面前的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其作案手法殘忍，毫無人性可言。
“能讓我換件衣服嗎？我很不舒服。”
嶽東的雙手被手銬束縛，但還是想將身上衣服脫下來，他的眼鏡上有一些殘留的血跡，讓他整個人有些焦慮不安。
“我是在讓你交代殺害林月，王倩，方教授的過程，你爲什麼要殺他們。”
文軒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不然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
“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好像這個時候嶽東才反應過來文軒在問他什麼，表情突然變得很惶恐。
“你沒殺人？方教授的辦公室裡全是你留下的痕跡，毛髮，指紋，你手上提着方教授的人頭，砍刀上還有你的指紋，你給我說人不是你殺的？”
文軒喝問。
“那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真的！”
嶽東極力爲自己辯解，他堅信自己真的沒有殺人。
“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看看這個！”
文軒打開了一段監控錄像，那是方教授辦公室門口的監控。
“從九點開始，你進入方教授的辦公室裡，到了十二點十四分纔出來，期間並沒有任何人進去過，你作何解釋？方教授的辦公室在四樓，難道有人會飛檐走壁，飛上四樓殺害方教授後栽贓陷害於你？”
鐵證如山，嶽東陷入沉思，好像真的在回憶自己是不是真的殺了方教授。
“人真的是我殺的？”
嶽東像是問文軒，又像是在自問，審訊室裡突然安靜下來。
“我雖成績不好，但我刻苦努力，極力彌補自己在成績上的不足，一份評優證書對我來說很是重要，那是我的命，我費盡千辛萬苦入天師大，爲的就是出人投地，但是呢，他不給我機會，他該死。”
嶽東在平靜片刻之後擡頭，摘掉了他的金絲眼鏡，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變得沉着冷靜，眼神有些駭人。
“這就是你隨意剝奪別人生命的理由？”
對於嶽東的突然變化，文軒有些吃驚，難不成這又是一個有精神障礙的人？
“古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放下男人的尊嚴，向他下跪，可他呢，還是不肯給我這個機會，我能怎麼辦，只能殺之而後快。”
嶽東笑容燦爛，但卻是像黑夜中張牙舞爪的魔鬼。
“那你爲何要殺了林月與王倩二人？”
文軒繼續審問。
嶽東眼神突然變得呆滯，可以感覺到他又焦慮起來，扭扭捏捏的渾身不舒服的樣子。
“眼鏡呢？我的眼鏡呢？”
嶽東四處找他的眼鏡，在看到眼鏡在身前並戴上時，他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能讓我換件衣服，擦擦眼鏡嗎？”
嶽東好似又變成了剛到審訊室的樣子。
“帶他去做檢查！”
文軒深感頭疼，這嶽東的表現像極了人格分裂。
“局長，你怎麼看？”
陳洪一直在外面看着審訊室內的一切，嶽東的變化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案子似乎並不簡單。”
以陳洪辦案几十年的經驗來看，他覺得這裡面還有一些貓膩。
“我倒是要看看他是真瘋還是假瘋！”
文軒絕不可能讓真兇逃脫。
蕭嵐心情也很沉重，方教授幫過她很多忙，這個結果讓她很難接受。
“文軒，兇手是他嗎？”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已沒了睡意。
“十有八九，不過他的精神上像是出了很大問題，還要等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再看，不過現場的種種發現表明，沒有其他人出現在方教授的辦公室裡。”
文軒這話說的很明瞭，殺人兇手就是嶽東，但他很有可能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至於另外的兩起命案，與這起命案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有播放着那首音樂的歌曲，都是以殘忍的方式將受害人殺害，剝奪了其最爲重要的東西。
但文軒總感覺當中有一點聯繫不上來，但是是哪一點，卻又說不上來。
前兩名受害人是學習成績優異的學生，這次是德高望重的教授，按照兇手的殺人手法，必定會有始有終，但在方教授的屍體上並未發現兇手留有什麼，這便是最大的一個疑點。
照嶽東那時所說，他殺害方教授就是因爲方教授駁回了他的評優申請，他哀求過後無果，心中有了怨恨，所以殺了方教授，但問起前兩名死者，嶽東卻又像是刻意躲避，在裝瘋賣傻。
嶽東的檢查報告第二天便出來，文軒拿着這份報告去見了他。
“還有什麼話想說？”
文軒看向他，看向他金絲眼鏡背後的眼睛。
“哼，還是我裝的不夠徹底，看來我是沒真瘋，也沒真病！”
嶽東倒是像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並沒有很大的反應。
“你怎麼沒瘋，怎麼沒病，我看你是喪心病狂症，別人的命在你眼裡就不是命嗎？”
文軒怒喝，他最看不慣罪犯在承認自己殺人之後還是這樣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當然是命，但命是不同的，都說人生而平等，但平等何曾光顧到每一個人頭上，我替自己感到命運不公，我爲自己做點事情有錯嗎？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嶽東冷笑，嘲諷似的看向文軒。
“生命平等，但際遇不平等，這也不是你隨意剝奪別人生命的理由，誰都沒有剝奪別人生命的權利。”
“多說無益，人就是我殺的，抓我吧！”
嶽東主動將雙手伸了過來，也坦白承認了他殺害那三人的事實。
嶽東被抓捕歸案，供認不諱，轟動天坊市的連環殺人案就此告破。
但看似水落石出，但還有一些疑點尚未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