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的學生,對青木後面的藥膳很感興趣,只是有點遠,不方便來吃。張易在圖書館看書時,已經被學生攔住多次了,問的都是:“什麼時候在虞大也開一個藥膳堂?”
藥膳堂是離不開醫生的,葉依晨是青木醫學院的博士畢業留校的,現在還是新生輔導員,對於醫學院的學生情況,她專門做過了解。
葉依晨想了一下說:“這麼說嘛,那我還得把另外三個也招進來,最多五個了,都是和馬蘇她們一樣,家裡是中醫世家,很有基礎的。”
張易就對她說:“很快能夠上手的挑幾個,再挑選願意留下來的新生,可以學一些按摩,我們道場需要這方面人才的,醫學院都是七八年才畢業的,以後也方便傳幫帶。”
葉依晨點頭說:“沒有基礎的也要,這個想進來的就太多了,只要你提供宿舍,五十個都沒有問題。”
張易笑着說:“那就一年十個新生名額,有中醫基礎的另算。我們還有一個門洞,到暑假結束,應該也裝修好了,宿舍足夠住了。”
秦鬆剛好進來,對張易說:“我們是不是另外開個太極拳班啊,道場學員上臺後,這要求報名的人太多了。”
張易笑着說:“我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教練不夠啊,到明年開春,青木和虞大,都可以辦個太極拳班,因此這教練隊伍還得訓練出來,才能擴招啊。”
天和道場成立不久,基礎不紮實,現在能做教練的,也就幾個人,想要滾雪球一樣發展,就得有教練梯隊才行。天和道場,前景很好,卻需要時間來積澱。
幾天後下午,張易從虞大圖書館出來,被一個軍人喊住了,張易剛以爲是師叔有事找他,這軍人就先自我介紹了:“我是葉依晨的堂弟,葉晨空,我爺爺要見你。”說完,就把張易引向停在邊上的一輛大豹子。
聽說是葉依晨堂弟,張易知道,這該來的,遲早會來的,也沒有多說,就跟着他上車了。
車上還有兩個軍人,見到張易上車後,都冷漠地朝張易看了一眼,然後才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了。這三人長得有些像,張易知道他們都是葉依晨的兄弟了,遇到這種事情,也只有家裡人才會出面。
對自己這個便宜姐夫,三個人臉色都不善,這種不善才是該有的態度。堂弟已經出面了,到了他家裡,肯定也不會好過了,看來今天是要三堂會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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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見到張易上車後,根本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往後背一靠,就開始閉目養神,三個人對望一眼後,也只能苦笑了。張易是他們姐夫,雖然是非正式的,但是孩子都有了,不是也是了。
葉依晨在家裡,是特立獨行的,不買任何人的賬,否則也不是他們來找張易了。他們當然不想葉依晨孤單終老,有人能夠融化冰美人,是他們樂見其成的,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可是他們卻又感到不忿,因爲葉依晨剛懷孕了,張易馬上就結婚了,這是打臉一樣了,葉依晨無所謂,他們哪有這麼好欺負的。
他們是聽了老子命令,興沖沖來帶張易的,見到張易的樣子,都覺得拖出去打一頓才爽快,可這又是不可能的,別說他們三個不是對手,就是打得過也不敢打的,因爲他們是揹着葉依晨來找張易的,葉依晨的男人,他們是不願也不敢遞爪子的。
要說罵幾句是最合適的了,但他們還真不擅長這個,關鍵怎麼開口呢?
他們三人來的時候商量好的,最好是張易先開口,他們對張易甩點臉色,就是恰到好處了。結果碰上張易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聲不吭跟着上車,然後就閉目養神,他們也只能悶聲不響,一直開到家裡。
張易在院子門口下車,隨後就默不吱聲,跟着三人進去了,他當然知道,自己不合適多說話的。他們既然能夠在圖書館堵住自己,肯定調查過自己,反正就這個事情,張易無法主動去解決的。
葉家的院子沒有那麼深,但是天井比師叔家的大,也不是空蕩蕩的練武場,除了中間的過道,和幾個橫向小路,全是藥圃。張易眼睛來回掃了幾遍,發現不少是比較名貴的草藥,這在北方是很難種的,居然在她家長得很好。
這藥圃是葉依晨奶奶當年種的,她奶奶去世了,她爺爺還在精心照料着這些花,這就是葉依晨所說的念想了。融入感情了,種花發生點小奇蹟,很正常。
穿過天井,進入客廳,裡面已經坐着三個軍人,這是擺好架勢了,正對門是位老者,兩個中年人兩邊打橫,和師叔家的風輕雲淡不同,這三人都殺氣騰騰的,從張易進門,就緊盯着張易不放,膽子小的話,進門就要腿軟了。
三個年輕人把張易帶進去後,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三人後面站着,把張易就這麼撂在大堂當中,然後六個人一起看着張易。他們都是帶兵的人,都懂營造上位者的氣勢,這是把張易擺在受審者的位置。
遇到膽氣不足的,或者明顯有愧疚的,在這種壓力下,肯定要服軟的,嚇跪了都有可能。只要氣勢一弱,就等着被他們批判了。
張易一看,就知道這老人是誰了,他可不是善茬,是帶兵上過戰場的老將了,只要自己說的,不能讓他滿意,他真敢拿槍打人的,反正他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當然,是他真能打着自己的情況下,自己纔是白死。聖人教導過,挨老子打,巴掌可以受,拿着棍棒就要跑了。他還不是自己老子,真敢拿槍出來,張易當然是立刻跑掉。
張易前面就是一個椅子,孤零零擺在那裡,張易知道,肯定是留給自己坐的。他進來後,沒有看到葉依晨,心裡已經定心了,她爺爺還給自己留了椅子,就算是擺在受審位置,也比他們直接動手強,張易最怕對方直接開罵,然後就動手,自己功夫再高,也是不好還手的。
張易知道這種事情很難辦,尤其是面對葉依晨家裡人,因此狡辯和抵賴,就是主要武器了,明確跟他們說,自己和他家沒有關係,不接受他們任何安排。
張易看清形勢後,並不怵他們,對這椅子根本不理會,而是筆挺地站在當門不動,眼睛卻緊盯着其中的一箇中年男人,這人是真怒,還是怒氣值最高的,真要有人動手,肯定就是他了。如果老爺子親自上來打巴掌,自己也就受了,如果這中年人要來動手,那就不會讓他打着了,不招架,不還手,只控制距離,雖然有點難度,還是能夠做到的。
張易這個站位也很講究,離那張椅子還有兩米,剛好擋住門,只要中年人敢衝過來,張易就敢逃離,然後下次說什麼也不來了。
張易在這個位置站着,他們是坐着的,這是居高臨下了,加上進門後,張易就緊盯着中年人,寸步不讓地對視,壓根就不是來賠禮的,倒像上門討債的,讓這屋裡的氣氛,一下子就真冷了。
張易是營造氣氛的高手,避開老爺子,盯着這個怒氣最盛的中年人,用眼神來壓制他,就是要告訴他們,我不欠你們的,有什麼招就使出來,不要光說不練。
當然,張易也能理解他們作爲家長的心情,因此才躲開老爺子的眼神,真要和老爺子對眼,輸的肯定是張易了。因爲張易心裡,對他是滿懷尊敬的,不說他的功績和年紀,就衝着他對葉依晨的慈愛,張易就不能有任何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