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雯拉着王怡,到了自己的房間,對王怡小聲說:“剛纔這個人睡得很晚的,早上還要早起練拳,下午纔是他睡覺時間。”
“他們三個,就裡面那個女孩是正常,每天早睡早起。張易是最怪的,很少看到睡覺。以前在麗溪,他每次都是很早回房間,我還覺得奇怪,年輕人睡那麼早幹嘛,現在才知道,他是回房間打坐的。有時候坐一晚上都不睡覺的。”
王怡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和雯知道她什麼心思,白了她一眼,纔對她說:“我剛來那幾天,換了地方不習慣,而且空氣很乾燥,夜裡一直失眠,從晚上看着張易出去,就沒有聽到回來的聲音,大清早我就上去看了一眼,張易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他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睡覺,你說怪不怪?”
王怡連連咂嘴:“我說他怎麼有點怪,原來是個非人類啊。他不怕冷嗎?還有這麼坐着,還不無聊死了。”
和雯就小聲對王怡說:“是啊,他真是非人類的,我也是搬到這裡,才知道的。以前我覺得他懂那麼多知識,會作詩,會畫畫,還會鍼灸,很神奇。現在才知道,那些事情,在他看來,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到了這裡,我還沒有看到他練過書法,他屋裡練毛筆都沒有的,他主要是打坐和讀書。”
王怡就說:“這麼無聊的人啊。”
和雯就說:“是啊,我們覺得很無聊的事情,他卻一直這麼幹,可以想象他從小讀書,作畫時,肯定也是非常認真的,纔會取得這麼高成績啊。
專注,他就是很專注的人。雖然專注的男人很可愛,我跟你說啊,做個朋友還是非常棒的,其他心思最好不要再有了。
你知道里面的美女是誰嗎?可能是他女朋友的,剛纔那個眼鏡叫古文斌,叫過她師孃的,可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兩人有任何一絲曖昧,怎麼看都不像是戀人,所以我也不確定。”
王怡聽得一愣愣的,然後問道:“我知道你也喜歡他,是不是準備放棄了。”
和雯苦笑道:“是的,我今天聽到古文斌叫師孃,就終於決定放棄了,他們是一起來的,互相熟悉得很,連用錢都不分的。他們三個人都很不錯,和我見過的人都不同,張易就是一個世外高人,隱居在這個學校中,這兩個跟他來練武的,都很大氣。
我和他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既然人家有女朋友了,我也就不煩那個神了。”
王怡就說:“練武多無趣啊,真不知他們怎麼想的。”
和雯就說:“你覺得很悶,他們卻樂此不彼的,但是他們絕不是無趣的人,就說那次在酒吧玩骰子,你不會玩,是看不出來的,張易動作嫺熟得很,好像玩魔術的。當時我以爲他整天泡吧,靠這個騙女孩,專門練的呢,可是你看他很規矩的,從來沒有什麼不軌的動作,對酒吧好像也無感,偏偏他就能把骰子玩得很熟。”
“還有,你記得那次騎馬嗎?馬場老師傅說他,已經達到人馬合一的地步,他當時在馬場上,看到張易騎馬,覺得沒有二十年的磨練,是達不到那種境界的,看到是跟我一起騎馬的,纔到我家來問我,張易是誰?怎麼那麼精通馬術?我們都在前面,沒有看到他騎馬樣子。”
聽着和雯囉裡囉嗦一大通,王怡搖搖頭說道:“我不是要嫁給他的,我以前只是覺得他很特別,只想來看看他,哪知不僅僅是特別,簡直是非人類,這麼冷的天,居然在外面坐一夜。無不無聊啊,他到底在追求什麼啊,這麼拼命。”
這丫頭比和雯看得還準,張易大晚上都不睡覺,坐在外面打坐,肯定有目的的,她說的拼命,就是這個意思,練武人多了,有幾個不睡覺練武的。
她這麼一說,把和雯也糊塗了,不僅喃喃道:“是啊,他到底想追求什麼呢,仕途、財富、女人恐怕都不放在眼裡,我估計,他也許在享受這種變得更強的過程。”
王怡若有所思,搖搖頭,沒有說話,她知道,練武當然是要變強,卻不明白爲什麼要變強,和雯還是學生,當然是不理解的,萬事都有目的,只享受過程,是說不通的。
兩個女人就這麼探討着睡着了。
今天星光燦爛,外面氣溫卻很冷,星光照在臉上,感到一絲微弱的酥麻,可是引入體內後又極熱,和陽光的感覺截然不同,導入丹田途中,從那麼一絲絲,居然纏繞成一個小團,在真氣中飛快地遊動着,所過之處,真氣都被它吸收。
張易在屋頂靜靜體會着,感受它的變化,體會着這股蘊含詭異吸力的細微氣團,慢慢在體內奇經八脈內循環,張易暴露在外的臉上和手上,明顯有那一絲絲的能量被吸收進來,纏繞在那個氣團上。
慢慢體會着那股吸力,才知道以前吸收的陽光方式是不對的,完全靠內家真氣壓制進入體內融合,完全沒有如今的這股吸力。只是不知道這個吸力是否對陽光有效,還是隻能吸收星辰之光,張易覺得這種方法修煉,纔是更好的。
張易開始脫掉上衣,就這麼光着上身,一動不動地吸收着,等到天色發白,星光黯淡直至消失,那股一絲絲的能量依然還在進入體內。星星當然還在,只不過天亮了,無法看清而已。
當太陽露出笑臉,張易體內運轉的那股氣團依然在吸收,張易不用再從體表去引導,陽光的能量,自動從全身進入體內,連衣服都不能阻隔,只不過陽光直曬的地方,進入體內更多。
張易精光着上身,就這麼一直坐到下午,感受着陽光被吸進體內,最後被那個微小的氣團吞噬。
期間,幾個人都到樓頂來過,見到張易光着上身在靜靜打坐,都悄聲下去了,連唐茹風雨無阻地練劍,都是捏着手指,在客廳中比劃的,她不會上去打擾張易的。
張易到了樓下,所有人聽到聲音,也都出來了。
張易知道自己脫光上衣練功,幾人可能感覺詫異,就對着他們說:“沒有什麼事,你們以後還是上屋頂鍛鍊吧,不會影響我的,以後我只在陽臺上打坐就行了,只要不去幹擾我就行。有吃的嗎?餓了。”
張易收功下來,是因爲內急,肚子是早就餓了。
唐茹看張易去衛生間洗漱,就去廚房端出一大碗蛋炒飯,還盛了一碗湯:“不知道你幾點下來,中午幫你把飯打來了,我炒成蛋炒飯,一直給你保溫着呢。你這次,怎麼坐這麼久?都挺擔心你呢,以後都會坐這麼久嗎?”
張易從衛生間出來,端起飯就吃:“以後不會了,今天有點心得,想比較體會一下,就沒有停止。”
又看着大家:“你們不會也吃這麼簡單吧,和雯,有貴客在,不好怠慢客人啊。”
王怡嘟着嘴說道:“還把我當客人哦,你這個主人是最怠慢的了,什麼時候出去玩啊,我想聽你給我講解呢。”
張易看看大家,就問道:“是不是都想出去轉轉?我們來虞京還沒有逛過,明天我們就逛逛,怎麼樣?”
和雯立刻贊成:“你們每人也買輛自行車吧,逛虞京,還是騎自行車最好玩。”
結果她的提議,被張易直接否決:“我喜歡走着逛,穿街走巷很方便,遠點可以隨時打車,乘地鐵,遇到感興趣的地方,直接就進去了,不然還要找個地方支車,看完還得回來取車,太麻煩。”
聽張易說得這麼明白,於是大家不再吱聲,更不提什麼自行車的事情,直接約定,明天去前門衚衕逛逛。
結果,王怡又多說了一句:“我們今天晚上,就逛逛青木學堂吧,就在門口,這麼有名的地方,你們是不是也沒有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