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相對論的原因吧,陸希覺得一個三米高長着六隻蝙蝠翅膀渾身披着甲殼狀角質層還長着四條長矛般銳利犄角的大型“魔物”,嘴裡卻一邊吐出軟綿綿的輕盈蘿莉音,一邊輪着沙包那麼大的拳頭連續毆打一個娘炮死熊孩子正太,這畫面實在時美得讓他不敢看。於是,陸希覺得真祖小姐應該是足足把對方毆打了五分鐘,這才施施然地停了手。
等到對方停手了的時候,地面上早已經成了廢墟一般的奇景,蛛網狀的裂痕交錯密集,倒翻起來得碎石散落四處,而在這廢墟中間的那一團物事,卻也早已經碎成了一灘大血餅,零件飛濺得到處都是,再也看不清人形了。
“必須要事先說明一下,我之所以會變成了這樣,絕對不僅僅是砸人方便哦。”真祖小姐揚起了自己的拳頭,厭惡地看了看上面沾着的血肉殘渣,隨手放了一個水波將其洗掉,還用力地甩了甩手,就彷彿還是沾上了什麼細菌似的:“只有變成這樣,我才能承受所有真祖們的血靈精華所附加與一生力量,這纔有能夠勉強更卡贊對抗的資本。當然,在我的深紅領域之中,這個笨蛋居然想到用死亡波紋和劇毒新星這種領域類魔法攻擊,這難道不是在找抽嗎?”
“……好吧,一個娘炮的龍傲天逗逼,一個開大還破不了你防的弱雞,另外還是一個被你沙包那麼大的拳頭活生生轟成渣的超級抖m,這就是瘟疫之王,骸骨之王,不朽者之國的永恆統治者,學識聯盟歷史上最大的反叛者和心頭大患?然後,被你就這麼幹掉了?那你特麼的一定是在逗我。”
陸希當然不會真的以爲卡贊就這麼掛了。說這句話其實也只是吐槽役死宅的天性使然,想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而已。要知道,卡贊再怎麼逗逼面瓜。也畢竟是一個堂堂的真神,如果真的被真祖小姐用兩個沙包那麼大的拳頭活活毆死。以系統醬的操性,肯定會大發利市滿世界地宣佈存在感了,可它現在卻一個屁都沒有放,說明瘟疫之王根本一點事都沒有。可現在躺在那裡的一大灘血肉碎片卻也是真實存在的,這反而讓陸希不由得緊張了起來。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最容易引起大家恐慌的絕非強大的敵人,而是自己還沒法瞭解的敵人。
“如果真的能憑拳頭就把卡贊錘死。我早一千年就會這麼做了。”巨大的“魔物”張開;;了佈滿着刀鋒的血盆大口,又一次發出了讓陸希現在還適應不了的清脆少女音:“實際上,我們現在在做的,只不過是讓我們的對手越來越難對付而已……”
她的話音還未落,虛空之中蕩起了一陣波紋狀的漣漪,穿着灰白色長衣的青年,幾乎和被轟成小餅餅的卡贊正太一模樣的男人,便這樣從漣漪中走了出來。之所以是“其實”,其實是因爲對方的年紀。那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就好像是那個娘炮臉的熊孩子長大了幾歲的樣子。
從正太美少年變成成年人。娘炮倒也顯得不算是太娘炮了,雖然氣質依舊偏向陰柔,但笑容卻很很陽光。也很嫵媚,屬於那種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就可以騷氣外露的類型,再配上那種俊逸秀美偏向中性的外表,倒是很有點陸希家鄉東北邊那半拉子半島上整容流水線上下來的演藝圈小白臉。當然,如果這傢伙真跑到陸希的家鄉下海,憑外表就絕對會讓那些流水線上下來的小白臉們全部失業。
“特麼的,老子很討厭娘們唧唧的僞正太,更討厭娘們唧唧的小白臉。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自認爲自己的內心和靈魂都是純爺們的陸希,忍不住非常有“男子氣概”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他似乎一點都意識不到。以他得長相,就算是這樣故作粗豪的動作。也依舊起不到什麼作用。要知道,美女就是美女。就算是叼着香菸開重型機車的飛妹暴走族大姐頭,只要顏值上去了,一樣有的是抖m的小弟跪舔。
當然,從正太美少年搖身一變化成憂鬱風美男子的卡贊卻一點都沒有去理會陸希,卻依舊衝着亞雯伸出了手,露出了足夠讓99人再乘以99的花癡少女都覺得會失去理智的深情款款的笑容:“亞雯,吾的愛,看來你並不喜歡我最早的樣貌?嗯,沒有關係,我已經能夠完完全全掌控這具全新的身體了。無論你是喜歡哪一類型,都沒有關係?”
“是喜歡這樣帥氣優雅的美男子嗎?”“美青年”卡贊笑眯眯地盯着那個三米多高的巨型“魔物”,彷彿從那霸氣外露的外形上居然能捕捉到真祖小姐原來的花容月貌似的。不過很顯然,他的媚眼相當於是拋給空氣看了。被傷了自尊的青年版卡贊卻完全沒有正太版卡贊那般逗逼的玻璃心,他不以爲意地一笑,隨手一揮,沒看到有什麼大動靜,甚至連一絲魔力的波紋都沒有,卡贊卻瞬間變得又成熟了許多。這一次出場的,應該是一個飽經風霜的中年浪子了。嗯,對懷春少女來說,殺傷力最大的其實就是這種款的,那種陰柔的花美男小白臉,只能迷倒腦殘花癡而已。
如果再不滿意,下一步說不定就準備玩大叔控了……陸希覺得這傢伙的逗逼和電波程度果斷是已經突破天際了,當下便揚起了法杖準備也給對方開一下大的。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動手,旁邊的“巨大亞雯”卻忽然冷笑了一聲。她身前的虛空中,空氣的波瀾不斷,血紅色和月銀色的光之矢源源不斷的從亞空間中呼嘯而出。密集的箭雨延綿不絕地向剛剛變成了一個美大叔的卡贊轟去,一瞬間就將對方覆蓋着讓人窒息的彈幕風暴之中。
“好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你還是一個神術高手,而且居然能血魔法和神術一起用,這可真是太不科學了。”
“穆恩萊特之眼最大的效果,並不是普普通通的魔法自走炮臺。他們並不是武器。而是我將當初所有的真祖遺留的血肉精華,在通過我自身的學魔力所煉化出來的守護之器。當我將他們完全展開的時候,就相當於將所有真祖的力量和精神殘餘一次性爲我所用。這不僅僅是相當於幾人份的魔力。其實更相當於是幾人同時施法,某種意義上。其實相當於是一種精神分裂吧。”真祖小姐衝着陸希露出了笑容,如果她還是少女的樣子,這笑容一定有着傾國的絕色吧,可惜現在卻總覺得瘮的慌,滿滿地都是大反派式的危險壓迫感:“就算是要讓我同時使用血魔法、奧術、亡靈巫術和神術,那都是可以做到的哦。”
“前面三個姑且就不提了……可是,一個能輕而易舉使用神術的血族真祖,這纔是違和的地方吧?”
“這不也是聽了某人的建議嗎?”真祖小姐笑着道:“血族的未來。可絕不僅僅是取決與卡讚的生死。作爲最後的真祖,我必須要爲族人們的未來認真考慮一下吧。所以,按照某人的建議,我正式通過一些手段向狄安娜女神祈禱,居然還真的得到了來自於月神宮的迴應。現在啊,我可是連天堂之拳和降神術都能使用的了。”
……那些爲女神們獻出絕對忠誠和畢生心血,也都只能成爲使用幾個小神術,一輩子都只能在鄉下當基層牧師和巡遊神官們,你們就不想哭嗎?
陸希覺得就算是在這麼緊張的情況下,自己都必須要認真地吐一下槽。但看真祖小姐還在繼續源源不斷地向對面投放着密集的彈幕,彷彿擁有一個無限的魔力源似的,估計自己就算是吐了槽也實在沒有人欣賞。當下便作罷。更重要的是,他原本想象中火星碰地球的大戰並沒有爆發,卡贊居然只是一直在單方面地捱打,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被帕恩削掉半拉腦袋之後便覺醒了什麼奇怪的屬性,頓時便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不管陸希是如何地覺得心頭大囧,彈幕卻依舊在持續着。真祖小姐一邊丟着源源不斷的光之矢,一邊大聲道:“喂,卡贊,你不準備還擊嗎?你的忠實追隨者們已經傷亡殆盡!你的秘寶已經被毀滅!讓你能夠施施然躲在這耗子洞裡的條件都再也不存在了。龍騎士、學識聯盟以及精靈牽頭的列國聯軍即將降臨。你還不準備說點話嗎?還是說,你已經想好了退路了。就和一千年前一樣?”
面對着亞雯小姐的狂氣畢露的喝聲,在那彈幕轟炸出的光紋和煙塵中。卡讚的聲音竟然也傳了出來。換做是其他人,包括陸希自己都覺得,如果要這麼長時間挨着這樣密集和高能級的彈幕的轟擊,維持防禦的魔力一定會早告罄,身體自然也已經粉身碎骨。卡贊又沒有粉身碎骨都是說不清楚,至少他的聲音似乎是沒有受到一點影響的,依舊是那樣溫柔而優雅,但安靜中蘊含着偏執的瘋狂,以及扭曲的熾熱。
“哦,不不不,我的亞雯哦,我的愛,只要還有你在,我哪怕是失去了一切,卻也依舊擁有一切。只要你點一下頭,我們隨時都可以離開,無論是學識聯盟的沒膽小輩,還是長耳朵的花匠,亦或是飛天的大蜥蜴,都不可能阻止我。我的亞雯哦,我已是真神,高坐雲端之上,不朽者帝國是爲骸骨君王而存在的。只要我這位永恆的君王依舊行走於天地之間,隨時又能再一次製造出我們的理想國出來。不想和我並肩,永恆地統治我們的理想國嗎?”
“你的國度滿是枯骨和腐肉,瘟疫和毒氣,想要讓美少女在這樣的環境中和你一起腐朽嗎?你就只配好好感受一下目前所嚐到一切痛苦!這是鞭子!憤怒的鞭子!復仇的鞭子!美少女賜予你平等毀滅的鞭子!”
“哦哦,亞雯,就算是你這樣殘忍地對待我,也一定是要鞭策我進步吧?是的是的,我還記得那一年夏天,我還是個普通的魔法師,你就是這樣毆打我的。我還記得你那時候的眼神。沒有你用這樣極端卻又奧妙無窮的方式點醒我,告訴我力量纔是一切的真理!我也不可能擁有今天的一切!你果然是愛着我的吧?亞雯,吾唯一的摯愛!”
好吧,這兩個傢伙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陸希覺得自己已經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