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過多地注視這個男人，無論他是不是那個人，我都不敢正視他的臉。
“如果是別人，我是不會出來的。”
凌白麪容含笑，邊往裡走，邊伸出右手，。
這個聲音，竟然有幾分熟悉，似乎帶着八分的溫度，恰恰好，讓人覺得溫暖。
江楓也跟着上前幾步，臉色稍稍沉了沉，伸出右手。
簡單的握手後，二人坐在我的兩邊，準確地說，凌白離我有點遠。
橘色燈光下，他的臉上什麼時候已經收起了剛剛那抹笑容，換上的是一種嚴肅，甚至帶有幾分清冷。
同時進來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只是那個男人不怎麼講話，進來後畢恭畢敬地將門關上，然後走到凌白身邊，接過他脫下的西裝。
看的出來，這個男人應該是凌白的助理，他接過西裝後便安靜地退了出去，一副謹慎又幹練的樣子。
三個人的包廂裡，氣氛竟然安靜的詭異。我以爲，即使江楓和凌白不是好朋友，那也應該是合作伙伴，說不上相談甚歡，也不至於會冷場的。
更何況，剛剛凌白進來的時候，江楓的表現很明顯的，他們很熟纔對。
“我來介紹一下。”江楓說着看了看我，“這是我新招的主管，晏陽。”
我應聲站了起來，終於有了光明正大的看凌白的機會，他的臉上隨機劃過一絲淡淡的微笑，像是跟我打了個招呼。我的心跳的厲害，杵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自處。
“這位是我的朋友，兼合作伙伴，華易公司總經理，凌白--”江楓說着故意頓了一下，看了看我，“也就是我跟
你說的那個，難纏的客戶！”
我多想說一句，其實我已經見過他很多次了。只是這纔算是和他正式的見面。
“你好，凌總！”我主動伸出手去，以示誠意。
“江經理果然會挑人，晏主管一看便是文武雙全的人。”凌白也伸出手禮貌性和我握手。只是我對這個“文武雙全”倍感窘迫。
“能挑到一個如意的，確實和不容易！要知道，我們即將要面對可都是像你這樣‘難纏’的客戶！”江楓用手比劃着指着凌白玩笑地說。
“今天，不談公事！”凌白說着，便坐下去。
不談公事，那今天來幹什麼？難道就是吃個飯，喝個酒？
服務員很快就開始上酒，兩個男人加上我這個女人，原本還算健談的我，卻一點都不想開口說話。
“我們晏陽素來就有‘千杯不醉’的美譽！”江楓說着就將我跟前的酒杯倒滿。
我先是驚訝，片刻的調整之後便端起酒杯，站起來敬酒。
“凌總，我敬你！”
“請！”凌白端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上次我推薦的西餐廳不知道是否合你的胃口？”江楓邊說邊給他的酒杯斟滿。
“一直沒有時間過去。”凌白的神情突然頓了幾秒鐘，似乎有什麼心事似的。
“下次讓晏陽帶你過去。”
我只是好奇地看着江楓，因爲我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準備說什麼，兩個男人之間，怎麼會討論起西餐廳？
凌白擡起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對這個“下次”有了一點想法。只是他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不過只是一家分公司，江經理何必這麼拼？”凌白突然端起一杯酒高高地舉起，“以你的條件，完全不必親歷親爲！”
江楓的眉心突然皺成一個川字，隨機舒展開，臉上換上笑容，端起了眼前的酒杯。
無奈，酒杯已經空了。他並沒有倒上，而是奪過了我的杯子。
“有的時候，不逼一逼自己，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江楓說着也舉起了酒杯，“這一點，我要向你學習！”
我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卻感到到了氣氛嚴重的不好。自己身份又受限。畢竟我才入職，和江楓也才認識，很多話也插不上嘴。
“你的極限，我拭目以待！”凌白言語中竟然有幾分挑釁。
我就像空氣一樣堵在他們中間，也許他們不暢快，我也不暢快。終於有機會溜了出去上衛生間。
回來的時候，正巧碰見江楓出來。
“從明天開始，這個客戶交給你了。”江楓走到我跟前，小聲地說。
我有幾分好奇地盯着他看了好幾秒，很快意識到這種方式不禮貌，便收回了眼神，準備推開包廂的門進去。
“他們已經走了。”江楓叫住了我。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怎麼，竟然會有點小小的失落。
“不知道這算不算我今天給你的驚喜呢？”
我的腦子有點亂，回頭看着他，有些不解，更多的是好奇。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什麼意思？”我追問。
他只是聳聳肩笑了笑，然後留給我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