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選擇

猼訑揚起頭哈哈大笑,沒想到兩人還有相似之處,一邊笑一邊說道:“很痛苦,很疲憊,但是這是我活下去的意義,我有必須活着的理由!”

草妖說道:“你已經用了兩次旋風,兩次法陣,靈力應該已經送的不多了。現在又被我貫穿了肩膀身受重傷。難道還能活着回去嗎?”

猼訑笑了笑說道:“應該還能再試一試!”說完,猼訑的九條尾巴同時伸出,從九個方向襲向草妖。同時用自己剩餘的全部力量,在手中凝聚出一個白色光球,一躍而起,衝向草妖。

草妖看着猼訑的九條尾巴和衝過來的猼訑,清楚地感覺到猼訑九條尾巴上幾乎沒有靈力,幾乎全部的靈力都集中在猼訑手中的光球上。這似乎是猼訑的最後一擊。

草妖有些疑惑,猼訑應該非常清楚這一擊自己可以輕鬆躲開。而且此刻的猼訑已經身受重傷,即使這一招到了自己也改變不了什麼。這看似強大的一招似乎只是爲了做最後的掙扎,讓這場已經註定結局的戰鬥早點結束。

草妖心想:“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徹底死心。”於是草妖也將自己全部的力量凝聚到手上,迎着猼訑衝了過去。然後一拳打在波段的光球上,來了一次正面的力量對決。

一聲巨響,兩人之間的能量爆炸開來。把兩個人都衝飛了出去,都是滿身傷痕地落到地上。草妖落到地上之後心中明白,自己已經重傷了猼訑,勝負已分。於是不敢有絲毫遲疑,雙手在地上一拍,一根根的藤蔓急速從地面鑽出,把一隻只耳鼠從地下網了出來。

草妖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站起,手掌凝結出利刃把被網住的耳鼠族全部殺死。然後慢慢的走向遠處的猼訑。

猼訑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哈哈大笑。他清楚地感覺到周圍的耳鼠族全部都被聚集到了一起,現在應該已經全被草妖殺了。而在剛纔的交手之中,猼訑也清楚的感覺到草妖的靈力有多麼強大,完全達到了自己的要求。很快,自己也可以死了。

草妖看着有些瘋癲的猼訑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走到不遠處,停了下來。淡淡的問道:“以你的心機早應該料到可能會有這個結果。我若是把你殺了,你之前的謀劃,你之前所受的痛苦,豈不都白費了。爲什麼還要來這裡?爲什麼要給我殺你的機會?”

猼訑掙扎着靠着旁邊的一塊樹根坐了下來。重重地喘了幾口氣,說道:“我說過,我有必須活着的理由。那個理由就是——我要爲死去的族人報仇,我要殺了赤鷩王、毀了灌湘山。爲了這個目的我苦心孤詣了上千年,除掉一個又一個計劃中的阻礙,直到最近一段時間,眼看就要完成了。

但是,你出現了。三番兩次的破壞我的計劃。當我發覺你存在的時候,擺在我面前,就只剩下兩個選擇。第一除掉你或者控制你,讓你從此不再幹擾我的計劃。即使妖界現在的變化超出了我的預料,只要沒這個不可控制的因素我還是有把握殺掉赤鷩王。

第二,如果不能除掉你,那我只能幫助你。因爲從我發覺你存在的那天起,我就堅信你也想殺掉赤鷩王。雖然出於不同的理由,但我相信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一樣的。

今天我來到這裡只爲了確認兩件事情。第一,我能不能殺掉你或控制你。第二,你有沒有殺掉赤鷩王的決心。現在這兩點都確定了,我也就可以安心做後面的事情了。”

草妖問道:“如果你既不能除掉我,而我又,不準備殺赤鷩王,你會怎麼辦?”

猼訑回答道:“我會逃回鹿臺山,把你還活着的消息公諸於衆。然後動員妖界所有的力量,除掉你。但這是最壞的打算,也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草妖淡淡的問道:“這麼做你能活着,怎麼會是最壞的打算?”

猼訑笑了笑說道:“一年的壽命而已,多活一年少活一年又有多少區別?況且,如果動員妖界所有的力量除掉你,就是讓妖界再次陷入混亂,而妖界一旦混亂,局面就會完全失控。

如果你在被圍困的時候,說出你在這些天所看到的事情。即便是除掉你,妖界局勢也不再受我控制,會陷入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就會發生即使我死也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我多年的心血也就毀於一旦了。”

草妖說道:“憑我的力量,你斷定我能殺死赤鷩王嗎?”

猼訑說道:“第一,你有不死之身。第二,你有潛伏在任何人身邊的能力。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死之後,妖界沒有任何人知道你還活着。也就是說,你是一個有着改變妖界局勢能力局外人。局內的所有人都會輸,唯獨身在局外的人,不可能輸。只要你不犯大錯,殺死任何一位大王都是有可能的。”

說着說着,猼訑又笑了起來,感嘆道:“真羨慕你擁有着這樣非凡的能力,我若有此能力,應該早已經達成心願。”

草妖有些惋惜地問道:“那你呢?甘心就這樣死去嗎?”

猼訑笑道:“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活的很痛苦,很累。活在世上,只是爲了給族人復仇,當我殺死赤鷩王的那一天,也就是我死的那一天。現在有人替我去殺赤鷩王。我可以早點從這痛苦的生命中解脫出來,有什麼不好?”

草妖說道:“你這麼做,便是背叛了你的大王,背叛了鹿臺山衆妖。”

猼訑說道:“人生中的東西總是有輕重之分的,這輩子我這條命已經發誓要給了我的族人報仇,其他的任何事都只能退讓。如果對別人有所虧欠,我也只能來世再償還給他。”

就在插秧與猼訑對話的時候時候,草妖的背後,一個金色的影子突然從地面竄出來,把一塊血紅的光壁插進草妖的後背。一個血紅的封字在草妖的背後豁然亮起,讓草妖頓時覺得失去了力量。金色的影子一閃,衝到猼訑身邊在猼訑的周圍掀起一陣煙塵,將自己與猼訑瞬間掩蓋在煙塵之中。

“頭領,我們快走!只要您活着,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一個瘦小的男子一邊說一邊拉着猼訑往旁邊的地洞走。

煙塵中的猼訑,看着面前這個熟悉的身影下意識的掙脫他的手驚訝道:“金耳,你沒死!”

耳鼠族族長,急道:“頭領,沒時間了!那塊碎片拖不了多久。您快跟我走吧!”

我淡定了定神,堅定地說道:“金耳,不用管我!馬上離開這裡,忘掉你今天看到的一切。”

耳鼠族族長,着急說道:“頭領,屬下不會把你丟在這裡的。”說着,再次抓住猼訑的手臂。

猼訑一甩手,征途二輸出族長的手。有些着急又有些憤怒的說道:“我命令你,馬上離開這裡,走!”

“誰也別想走!”煙塵外,草妖的聲音傳來。碧綠的藤蔓迅速伸進煙塵,纏向猼訑與耳鼠族族長。猼訑奮進全力,再次伸出尾巴纏住伸過來的藤蔓,把藤蔓按在耳鼠族族長的面前。然後看着耳鼠族族長,大怒道:“走啊!”

一陣強風吹來,煙塵瞬間散盡。草妖出現在猼訑與耳鼠族族長面前,四周已經被藤蔓圍住。

猼訑看着草妖,有些着急的說道:“草妖,放過他。我保證,今天發生的事情他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草妖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從不相信任何人!”

猼訑着急的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殺死四位大王的方法嗎?我有辦法讓你輕易殺死四位大王中的任何一個,你放過他,我現在就告訴你。”

草妖冷冷的說道:“這個方法是你原本就打算告訴我的吧?猼訑,在你的計劃裡,這隻耳鼠應該已經死了吧?你本來就沒打算讓他活着,現在何必爲了他打亂你原本的計劃。”

猼訑說道:“你就當我是後悔了!我願意用你想知道的東西來換他的命。”

就在草妖與猼訑,還在商議耳鼠族族長生死的時候。耳鼠族族長,突然大吼一聲,朝草妖撲了過去。

草妖看着撲過來的耳鼠族族長,感覺到他體內的靈力非常弱小,根本不堪一擊。單手凝結出利刃,向耳鼠族族長一揮便輕鬆的,在他胸前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耳鼠族族長摔落到地上,鮮血從口中大口大口的涌出。猼訑痛苦地大喊了一聲“金耳。”耳鼠族族長爬起來,半跪在地上。又吐了幾口鮮血,掙扎着站起身,邁着沉重的腳步朝猼訑走了過去。

猼訑看着渾身鮮血,身受重傷的耳鼠族族長慢慢走了。所以微紅,眼眶裡盈滿淚水。

耳鼠族族長流着鮮血,一邊走一邊說道:“頭領,我現在也走不了了!你不用求他,也不用趕我走了。”說完,倒在地上再也站不住。掙扎着慢慢爬向猼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