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將來的美好前景,靈虎滿心歡喜,突然想到一事,問道:“父親,馬匹器械還有糧草如何解決?還有邊關守將如何相處?”秦正陽笑道:“你是我的兒子,我自然要關照,我已經給你弄到一道聖旨,還有金印,冠帶,今後你就是朝廷派到龍首山的西域安撫使,進出邊關決無人阻攔,最多可以帶一千人進關。”靈虎心裡嘆氣:父親果真神通廣大,幾乎無所不能。秦正陽道:“長寧堡的林萬山有三個馬場,馬匹不足就問他要,兵器盔甲可以在中原置辦,至於糧草可以要商隊孝敬,只要你力量壯大,西域各國自然會給你送來想要的一切。”靈虎拜謝道:“多謝父親費心。”秦正陽搖頭:“沒那麼簡單,如果勢力擴大,就要在大漠中設立兩三條通路,設置綠洲水源,可以帶精兵侵擾西域各國,西域風氣吃硬不吃軟,只有讓各國知道你的厲害才能站穩腳跟。匈奴人雖然彪悍,但最尊重勇士,你可以結識匈奴各部首領,在匈奴的摔跤大會上奪魁,匈奴人就會給你一個稱呼,視你爲英雄,只要匈奴不討伐你,西域就是你的天下。”靈虎嘆道:“父親如此成全,孩兒感激不盡。”秦正陽笑道:“父子之間有什麼好客氣的,我會隨時協助你,有難處時自會有人幫忙。”靈虎對父親佩服到極點,秦正陽道:“你的刀法進步不少,只是還不到家,勝不了風龍可不成,憑少林易筋經和我的刀論,攻破紫金錘不是難事,我的兒子在任何方面也不能落在別人後面。”靈虎道:“就請父親指點。”秦正陽點頭:“我只有你一個兒子,自然要指點你,隨我來。”父子倆到練武場演武。玉柳對銀鈴公主極爲滿意,這樣的美人連皇宮也沒有,銀鈴公主邀請玉柳到龍首山,玉柳滿口答應,恨不得一步不離跟着兒子才安心。
在秦正陽細細指點下,靈虎把易筋經與刀法融合,修爲前進一大步,秦正陽頗爲滿意,數日後與靈虎商議:“孩子,如今中原武林精英都集中在玳瑁山,你那個兄弟也去了,朝廷擺下擂臺,力勝羣雄者方有資格進入古洞修習禹王九式,你應該去湊個熱鬧,在中原武林面前亮相。”靈虎問道:“是不是要孩兒打擂?有什麼樣的高手?”秦正陽道:“打擂是必然的,奪魁就是爲難你了,風龍的師父修爲比你強一塊,你超不過他。”靈虎點頭:“奪不了魁,去見一見兄弟也好,父親去不去?”秦正陽不置可否,靈虎召集手下準備到玳瑁山打擂,銀鈴公主最喜歡熱鬧,自然要跟着。玉柳好不容易見到兒子,一刻也不捨得分開,堅持要跟着去,秦玉娥也要湊熱鬧,秦正陽笑道:“索性一家都去。”玉蓮拍手贊成,秦鴻雁很久沒有離開青雲山莊,也想散散心,於是準備車馬,熱熱鬧鬧趕奔玳瑁山。秦正陽說是同去,但誰也看不到他的蹤影,衆人早習慣了,自顧談笑。此時玳瑁山的古洞已經被打開八道石門,朝廷已經得到一批珍寶,生怕武林人聯手與朝廷作對,想出一個辦法就是擺下擂臺,獲勝者可以進入最後一道石門,除了得到禹王九式還可以挑選十件珍寶。於是所有高手都把精力轉到擂臺,不只是爲禹王九式,更爲在武林揚名。此時玳瑁山已經聚集了大批武林人,朝廷做了防範,由大內侍衛控制局面。擂臺就設在古洞下面的山坡,因爲人數太多,除一處主擂臺以外還設了四個分擂臺,與會之人大多認爲,奪魁者就是武林至尊,所以各路高手全力以赴。
靈虎帶領手下開道,銀鈴公主與玉蓮在車上談笑,玉柳與秦玉娥同乘一車,薛九娘武功不凡,騎在馬上。一行人頗爲引人注目,來到玳瑁山,比武已經進行了兩日,靈虎一眼就看到風龍的光頭,正在主擂臺上與一名僧人交手,紫金錘勢不可擋,僧人的禪杖招架不住,連連後退。靈虎帶人來到主擂臺,風龍已經獲勝,招呼手下人拿酒解渴。銀鈴公主與玉蓮下車來到靈虎身邊,擂臺邊的人都被兩位佳人的風華吸引,風龍大口喝着酒,看手下人直勾勾盯着擂臺下,問道:“看見什麼了?”手下人回過神來道:“盟主,那兩個美人當真人間少有,想不到這裡還能看到絕代佳人。”風龍轉頭一看,笑道:“大哥怎麼來了,我過去見見。”海青也在擂臺上,認出靈虎身邊的兩個美女中其中一個正是秦正陽的女兒玉蓮,心裡奇怪,也跟過來。風龍跳下擂臺,靈虎向銀鈴公主指引道:“那個光頭的黑大漢就是我的兄弟風龍。”銀鈴公主納悶道:“你的兄弟怎麼跟你一點都不像?”玉蓮解釋道:“那個光頭是哥哥結拜的兄弟,不是親兄弟。”銀鈴公主更糊塗了,問道:“不是親生的爲什麼叫兄弟?”玉蓮也不好解釋。風龍已經來到近前,施禮道:“大哥,想不到在這裡見面,這兩個美人都是嫂子吧,那個丫頭是秦堂主的女兒,大哥一定成了青雲山莊的女婿,小弟恭喜。”玉蓮笑道:“你這笨光頭,這是我的親哥哥和嫂子,不要亂猜。”風龍一愣:“你的親哥哥,那不是秦堂主的兒子,別騙我了,秦堂主的兒子明明是秦徵。”靈虎拉住風龍手道:“兄弟,大哥確實姓秦,玉蓮是我的親妹妹沒錯,此中曲折甚多,一時說不明白。”海青極爲精明,得到秦徵死訊就已經開始懷疑,聽到此話心裡明白了分,心道:我說秦堂主的兒子不可能是膿包,原來另有隱情。近前見禮,玉蓮道:“我們全家都來看熱鬧,姑姑和娘在後面。”海青問道:“秦堂主來了麼?”玉蓮搖頭:“應該是來了,不過誰也找不到。”海青連忙找尋薛九娘秦鴻雁見禮。
秦玉娥與玉柳的車最慢,本來就對比武不感興趣,下車後到處賞玩山景。忽然有一人過來見禮,正是袁金鼎,秦玉娥見到熟人,話起家常,問道:“你有幾個孩子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不來看我?”袁金鼎道:“大姐見諒,黑鷹堡事務極繁,無暇抽身。我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回頭我讓孩子們到青雲山莊拜見。”玉柳問道:“你四個哥哥曾經到過家裡,好像說要隱居海島,你知道麼?”袁金鼎嘆口氣:“四位兄長是不願見到我們弟兄翻臉,手足弟兄鬧到這一步實在汗顏。”秦玉娥問道:“聚風堂如今情形好麼?我一直在家裡不知道。”袁金鼎不好明言,答道:“還好,老八得到東山侯的爵位,很是風光。”秦玉娥問:“金剛走了,軍師有的忙了,呂家兄弟都不錯,如今都是分堂主了吧?”袁金鼎心裡嘆氣,不好明言,只能含糊答應。玉柳問道:“金童來了麼?爲何不跟你一道來?”袁金鼎只好遮掩道:“老八還沒到,等他來了我讓他過來。”秦玉娥從來懶得動腦子,也不多問,笑道:“你們都來打擂,就我們兩個有空,你去忙吧。”袁金鼎施禮告退。玉柳擔心靈虎打擂,不放心,對秦玉娥道:“姐姐,我怕靈虎打擂,遇上厲害的角色,我們過去看看。”兩人攜手奔主擂臺行來。薛九娘陪着秦鴻雁觀擂,金童一心奪魁,把其他事都拋在腦後,連勝數場,心裡極爲歡喜,做着武林至尊的美夢,根本就沒留意到秦家人。風龍是綠林盟主,自然不能草率,飲食住處早就安排妥當,把一家人都接到自己跟前落座觀擂。海青詢問詳情,這才明白,靈虎的刀法是秦正陽造就。風龍勝了幾場,意猶未盡,重新登上擂臺,靈虎明白自己責任重大,將來的事更多,不急於打擂,只留心觀察各路高手的武功。
擂臺上你來我去,各路高手紛紛亮相,沙裡淘金,只有十幾名高手進入最後的角逐。少林武當各有一人,華山崑崙也剩下一人,還有金童,烏雲仙,素貞仙,海青風龍師徒,還有幾名不願顯露姓名的高手。四座分擂臺撤去,最後都在主擂臺比試,天色已晚,衆人各自休息,準備次日打擂。靈虎聽秦正陽說自己比不上海青,索性忍住了不打擂,父親的話肯定錯不了,明知取勝無望何必費工夫。當晚風龍招待一家人,銀鈴公主對風龍頗爲好奇,這個大漢有一個填不滿的肚子,吃一整隻羊還要吃牛肉,還喝那麼多酒,那對金錘重得不得了,虧他怎麼耍得動。靈虎對妻子道:“我這個兄弟要是到了西域,肯定比我名氣還大,只不過他現在的勢力已經不小了。”銀鈴公主笑道:“本來我以爲你就夠能吃了,跟他比起來,還差一大塊,那對大錘你拿的起來麼?”靈虎沉思一下開言:“拿起來應該沒問題,要耍開就不容易了,父親教給我一個用力的法門,待我試一試。”起身來到風龍跟前道:“兄弟,大哥試試你的紫金錘,你用刀跟大哥比試一下。”風龍笑道:“大哥不要見笑,小弟只會一招刀法,肯定招架不住,大哥要試紫金錘儘管拿去。”靈虎提起紫金錘,玉柳擔心道:“那麼重的大傢伙,砸了腳怎麼辦?”靈虎勸道:“娘放心,兒子身經百戰,不會有事。”秦玉娥道:“玉柳,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像我們那個教法,再好的孩子也成不了才。”玉柳纔不再阻攔。靈虎提着紫金錘走到曠野,雖然沒學過招數,但秦正陽給的刀論裡面講的都是武學宗旨,一通百通,靈虎一叫力,紫金錘隨手而起,舞動起來,金光罩住身形,雖然比不上風龍風雨不透,卻也威力驚人。海青心裡吃驚,秦正陽的兒子果然了得。
回到座上,風龍一挑大指:“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看出大哥不是凡人,這對紫金錘就送給大哥。”靈虎搖頭道:“紫金錘是兄弟趁手的兵器,另打一對未必合用,再說大哥使着有些吃力,還是兄弟留着。”海青知道靈虎在龍首山經常會與大隊人馬交鋒,於是出主意道:“不如打一對亮銀錘,用到戰陣上可收奇效,龍兒曾經連闖四個大寨,將萬名官軍打敗就是得紫金錘之力。”靈虎登時省悟,風龍喜道:“今後我們兄弟聯手,天下無人能擋。”靈虎笑道:“看來我們兩個前生就是兄弟,連兵器都一模一樣。”銀鈴公主插言:“你們兩個差遠了,山莊的父親是天神下凡,一手拿一杯茶,一手拿一杯酒,就那麼一轉圈,茶就凍成冰了,酒卻着火了。”風龍回頭問海青道:“師父,天下真有這等神功?”海青嘆道:“上次會面,絕塵子曾經提過秦堂主修習陰陽手,想必已經圓滿,這樣神妙的內功爲師想都不敢想,就算得到禹王九式也比不上秦堂主。”玉蓮對自己的父親瞭解最深,笑道:“你們不曾見過我爹練功,像這樣的事算不得什麼。”靈虎嘆道:“無論我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趕上父親。”玉柳抱怨道:“像你父親有什麼好?把親生骨肉都拋給別人。”靈虎勸道:“娘,若非父親成全,兒子就不會有今日的成就。”秦鴻雁問海青道:“聚風堂來了什麼人?”海青答道:“黑鷹堡袁堡主雖然到了卻不曾上臺打擂,金童已經連勝數場,另外烏雲仙,素貞仙夫妻也會參加明日的比武。”秦鴻雁嘆道:“金童怎麼如此不曉事,滿天花雨一事已經得罪武林,還讓這兩個外人打擂,聚風堂怕是要威風掃地。”海青笑道:“烏雲仙,素貞仙夫妻手上控制着另一股勢力,與聚風堂明暗不和,金童控制不了。”秦鴻雁道:“那就更危險了,跟這樣人合作,早晚惹禍上身。”玉蓮勸道:“爺爺,爹已經離開聚風堂,又保他們十年平安,我們與聚風堂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是禍是福全是金童自找的。”秦鴻雁嘆道:“想不到如此龐大的勢力竟然落到這步田地,枉費你爹一番心血。”海青點頭:“我出世的時候秦堂主已經離開聚風堂,聽卞堂主講過,秦堂主開創聚風堂到一統江湖這段時間,當真是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各路高手俯首稱臣,黑鷹堡兩次大戰,擊垮黑鷹堡,斬殺鷹王,威風不可一世。可惜我無緣見到秦堂主當年的風采。”風龍頗爲神往:“如果我生得早,在秦堂主身邊當個走卒也好,大哥竟然是秦堂主的兒子,快把秦堂主的事講一講。”靈虎苦笑道:“兄弟,不怕你笑話,我一出生就被父親送到靜林寺,直到上京報仇才知曉自己身世,對父親的事還不如你知道得多。”風龍笑道:“秦堂主做事真是滴水不漏,這樣的大事竟然瞞過了所有人。”玉柳插言道:“連我這當孃的都給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