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恩公公一看到納蘭歆,他驚喜,爾後壓低聲音道:“納蘭姑娘,納蘭姑娘,你總算是平安地回來了。不然,奴家這心一直砰砰砰地直跳,真擔心出現什麼紕漏。不單你要進入刑部大牢,奴家的小命也可能不保。”
納蘭姑娘寬慰道:“田恩公公, 您放心。您幫了我這麼多,大恩大德,這輩子我納蘭歆沒齒難忘。我不會讓您爲難的,更不會讓您身入險境的。您看,我不是回來了,活生生地站在您面前了嗎?”
“萬幸,萬幸!那這腳鐐……”
“哦!我竟然忘了這事。田恩公公,您放心,我立馬戴上,不會讓你爲難的。”
納蘭歆拿起丟在地上的腳鐐,“砰”、“砰”的兩聲響起,納蘭歆自覺地戴上腳鐐,然後笑着道:“公公要不要仔細檢查一下,以防止我作弊,沒有把腳鐐鎖上。”
“不必了,奴家相信納蘭姑娘的爲人。奴家這就告退!”
田恩公公說完後,他把手指伸進一個香囊裡,在裡面攪了攪,出其不意地在納蘭歆的眼睛四周出一抹。
“啊!”的一聲叫起。
看看納蘭歆,雙眼通紅,眼眶四周紅腫,淚流滿面。
天恩公公用手指指了指靜心閣角落處堆放的一疊東西,對納蘭歆點了點頭。
納蘭歆會意,一笑,她知道怎麼做了!
納蘭歆把堆放的所有東西都扔出了靜心閣,並且砸得稀巴爛。
“納蘭姑娘,你這是幹什麼?幹什麼?這些東西都是長孫國主賜給你解悶用的,你把它們砸了,那是對長孫國主的不敬,不敬啊!”
“出去,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任何人!”
納蘭歆拖着腳鐐走到靜心閣的大門之處,她淚流滿面,雙眼通紅,看似已經哭了很久很久,她把田恩公公強行推出了靜心閣。
這一切,守在靜心閣外面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納蘭署在納蘭歆走後多逗留了一個時辰,只聽見屋內海景侯破口大罵的聲音。
期間,海景侯大怒一掌把納蘭署打飛到屋外。
海景侯府中上上下下的僕人看得清清楚楚的,納蘭署倒地口吐鮮血,臉色蒼白,走路踉踉蹌蹌,剛走出海景侯府的大門就昏倒了,而後被隨從送回了納蘭將軍府。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躲藏在暗處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然後稟告給他的主人。
“哦!真是這樣嗎?照目前的情況看,納蘭署怎麼也不可能化解納蘭家與海景侯府之間的矛盾了,真是太好了!”
納蘭署回將軍府後臥牀不起,向長孫國主整整告假了一個月假期修養身子。
長孫國主明知發生什麼,但他卻隱忍不發,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
一個月後,納蘭署重新踏入靜心閣中,這一次他帶了一把木劍進去。
“歆兒,你不是一直想學破雲劍法嗎?那好,爲父現在就教你,你可要看好了。”
“嗯。”納蘭歆點了點頭。
納蘭署抽出木劍,使出一套破雲劍法。
納蘭署耍得一手厲害的破雲劍法,劍法行雲如水,看似無形似有形。
破雲劍法的招式非常簡單,但往往最爲簡單的招式是最厲害的招式。
破雲劍法的奧秘在於見招拆招,這也是納蘭署靠着一套破雲劍法獨步天下的原因。
納蘭歆站在一旁,默默地用心記着。
“歆兒,爲父每半個月會來教你一次劍法。你能夠學多少,那要看你的造化了。從小你就開始修習納蘭家的內功心法,你要把內功融入這破雲劍法的劍招之中,那樣才能發揮破雲劍法的最大威力。”
“是,爹爹,歆兒一定會認真學,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再過五日,皇子長孫治就會來到府中跟爲父學習兵法,長孫國主的意思是讓你陪同皇子一起學習,多一個人,多一個伴,但你要切記不可帶壞長孫治。”
“是,爹爹。”
現在納蘭歆是戴罪之人,她可不敢再造次了。
……
硨磲頭髮散亂,一臉邋遢,臉上的鬍鬚長滿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穿了好久,不曾換過。
他在封亭等了叱雲彥好幾日,始終不見叱雲彥的身影,他擔心叱雲彥會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這時,一個乞丐裝扮的人走到硨磲的身旁。
乞丐右手拄着柺杖,左手端着一個碗伸到硨磲的面前,道:“青年人,行行好,給點吃點或者給點錢吧?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一口東西了!”
“老人家,你走吧!你看我這樣子,能夠好到哪裡去呢?”
但那乞丐好像沒有聽見似的,一直站着不動,一直搖晃着手中的碗。一副不討到東西,誓不罷休的樣子。
硨磲感到十分詫異,他進一步靠近乞丐的身邊,仔細端詳着。
這時,乞丐的嘴脣微張,在硨磲的耳畔輕聲地道:“雷逝山的薄荷糖可好吃?”
“薄荷糖?”
硨磲一驚,嘴巴張得大大的,久久不能出聲。
他…他…
他…他竟然知道薄荷糖之事!
難道他是……
“不要做聲,小心隔牆有耳。我先入王府,你在此處一直等候,一直等到母妃能支撐的最後一日再入木戈王府,切記,切記!”
“是!”硨磲的嘴角浮現了一絲微笑。
懸在硨磲胸口的石頭終於落下了,因爲他知道叱雲彥安全地回來了。
這時,叱雲伏龍又入宮來給他的母妃澹臺田婉請安了:“母妃,多日未見,你又清瘦了不少,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是嗎?你母妃我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只是一想到再過幾日,那木戈王妃就要一名嗚呼了,我還是有點於心不忍。”
“母妃,你的心何時變得不那麼堅硬了?”
“伏龍,話不是這樣說。自從我嫁與你的父帝,那木戈王妃雖說身爲長輩,但她爲人和善,對我也很好。現在爲了我們的大業,眼睜睜地看着她死去。是個人,心都會稍微痛一下。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母妃說得是,等那木戈王妃故去後,每年我們命人多燒些紙錢,表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