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頂國,這個號稱馬背上打出天下的國都內,上至國主下至王公貴族個個習武,身強力壯。
而叱雲彥這個異類,卻與他們格格不入。
叱雲彥討厭武力,喜好文學,就連騎馬和射箭都是在木戈王爺的棍棒教育下才勉強學會的。
“世子,你好歹看一眼,要是出席的服飾出現了任何差錯,受罰的可是硨磲我啊!世子,你就體量一下奴才的苦心吧!世子,我的好世子。”
硨磲拿着華服在叱雲彥的面前轉悠,干擾叱雲彥看書。
叱雲彥被煩得不行,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書,一把抓起硨磲手中的華服,到內屋的屏風後換上。
頃刻過後,叱雲彥出現了,衣服十分合適,在華服的襯托下,叱雲彥又俊俏了不少。
硨磲被眼前的叱雲彥給驚呆了,他犯了花癡,眼珠子一直盯着叱雲彥左右打量,都快爆出眼眶了。
還好,他的口水沒有留下來。
“世子,我要是個女子,非你不嫁。你是雲頂國內多少妙齡女子夢中的白馬王子啊!”硨磲道。
叱雲彥用手輕怕了硨磲的腦袋,然後頭也不回地到屏風後面脫下華服。
硨磲委屈地摸了摸腦袋,道:“我並沒有說錯啊!”
叱雲彥出來後,把手中的華服向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向上一拋,華服落在了硨磲的頭上,華服把硨磲的整個人都給蓋住了。
“硨磲,如果你不想陪我看書的話,你出去忙吧,這裡你不用陪着。”叱雲彥重新拾起書本。
硨磲趕緊收起華服,他小心翼翼地把華服放置到架子上,生怕把華服弄皺了,弄破了。
“一件衣物而已,沒有必要大驚小怪。有着閒工夫,還不如多看點書。”
硨磲回過頭來,對叱雲彥道:“世子,你知道的,我對書本從來不敢興趣。能夠識完常用的字,已經是祖上燒高香了。再說,雲頂國內是以武力論高低,文學處於最末端。您是有世子的身負,一生不愁吃穿。我要是像您一樣,整天捧着一本書,那我早就餓死了。我的職責是保護世子的安全,爲世子擋刀槍,用生命保護世子。至於其他,硨磲都不關心。”
叱雲彥聽完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看書。
而硨磲呢?
他還是一直守着叱雲彥,寸步不離。
叱雲彥不理解硨磲,硨磲不理解叱雲彥的道理是一樣的。
由於身份的差異,站在不同角度思考事物也會有所差異。他們會爲自己所選定的方向,各自奔走,各自操心,這就本無所謂對錯。
看書,永遠是最爲消磨時間的,叱雲彥的一本書未看完,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光線有地不足,叱雲彥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後放眼望去,身旁不遠處的硨磲坐在椅子上睡着,睡得很香,口水早已打溼了衣領。
突然,一個婢女邁着疾步闖入房中。
硨磲一驚,醒了,飛身而起,一把手掐住婢女的脖子。
“啊!”
婢女喊了一聲,然後脖子被掐得出不來聲了。
“硨磲,快住手!”叱雲彥制止道。
要是叱雲彥再晚一秒出聲,那位婢女的脖子恐怕就被掐端了。
硨磲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府中的婢女,不是刺客,立馬鬆開了手,不停地道歉。
婢女捂着脖子,連續咳嗽了幾聲,後退了疾步,眼神透露着憤怒之意,不過在世子面前,她不好放肆。
“對不住,真是對不住啊!”硨磲又致歉道。
婢女“哼”的一聲,不理硨磲,徑直地來到世子面前,行了禮,扯着沙啞的嗓音道:“回稟世子,離王室晚宴開始還有兩個時辰,王爺催您早些準備入宮。”
望着婢女脖子上深紅的手掌印,叱雲彥有點於心不忍,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回覆王爺,我這就換好衣物,準備出發。你脖子有傷,放你一天假,下去休息吧!”
“是,多謝世子體恤,奴婢這就告退。”
婢女臨走時,狠狠地瞪了硨磲一眼。
硨磲自知理虧,只好不住地賠笑。
“你呀!你呀!”叱雲彥用手指着硨磲,繼續道:“以後千萬不能這麼魯莽,差點誤傷無辜之人的性命。”
“是,世子教訓的是。不過,硨磲的使命是保護世子,任何一切可能傷害世子的行爲,在硨磲的眼中都是不允許的。在雲頂國除了陛下與木戈王爺外,任何人傷害世子,只要硨磲有一口氣在,都是殺無赦。”
“你……你……我怎麼說你都不聽,那好,這次晚宴你不用去了,在家好好反省。”叱雲彥生氣道。
“可……世子……”硨磲道。
“出去,難道還要我說第二遍嗎?我要換衣服了,耽誤的晚宴的吉時,你有幾顆腦袋擔待得起。還不出去!”
但叱雲彥在硨磲的肩上用力一拍,又捏了一下他的肩膀,硨磲一驚,臉上的肌肉抽噎了一下。
最後硨磲還是識趣地出去了,並親手關上房門。
叱雲彥換好華服後,隨着木戈王爺及王妃還有隨行的人馬一起進了宮,參加一年一度的晚宴,也就是家宴。
除了重大的日子且推脫不掉的,叱雲彥一般是不會主動入宮的。
雖然在木戈王府內,沒有人膽敢提起叱雲彥的身世,但出了府,豈知他人不會在話後閒談。
在叱雲彥六歲之時,他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哭得氣匆匆地跑去找木戈王爺訴說。
但木戈王爺並沒有隱瞞,而是認認真真地告訴叱雲彥,他的真實身世。
因爲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秘密,紙是保不住火的。
此事過後,叱雲彥並沒有沮喪或受多大的影響,既然他決定不了自己的出生,那木戈王爺及王妃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木戈王爺除了叱雲彥一個兒子外,其他的都是女兒。
因爲王妃身體不好,不能有孕。
木戈王爺的幾個女兒都是小妾所生,但說來也奇怪,小妾之中竟然沒有人生兒子,不知是天意註定還是有人特意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