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屏障的威力並不是很大,不然也保不準男子會被震傷。
男子驚訝地擡起頭,看着原本躺在地上幾乎失了所有力氣的人。弟子當中有人出聲,聲音中夾雜着一絲顫抖:“化,化神前輩……”衆人皆驚。
只見南天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連嘴角的那抹鮮血都被他輕輕擦拭掉。
“怎麼,都這麼看着我是什麼一絲?”南天瞟了一眼衆人,“行了,不要好奇什麼了。”南天一個揮手,那些黑衣人紛紛摘下自己臉上的面具。
原來,都是流雲宗內部的人。
更讓人震驚地,是南天身後,失蹤的幾個長老跟在北宮信的身後走了出來。
“宇文長老!”一個人高聲叫道。
“這就是給你們的第三道考驗,第三輪比賽的結果已經出來,現在我們就來宣佈總成績!”北宮信拿着一張黃布宣佈道。
弟子們似乎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全部都迷迷糊糊地。
“現在,我念到名字的人紛紛站到我的左手邊來,沒念到名字的老老實實在自己那裡呆着。”
“王天皇!李雲及!凌雲志!……”隨着名字一個個被念下去,留在場地中央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原來準備着投降的那一批人。
北宮信的名單很長,時間持續了很久,終於,在念完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一直沉默着的南天終於發言:“最後倒在地上的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人早就站了起來,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戲,扭着頭,完全不搭理南天。
“小子,說你呢!”扮演黑衣首領的男人差點去直接抓他的衣領。
“怎麼,不願意理我?”南天挑眉,“看你小子還真是有點性格!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有什麼不滿現在說出來吧。”
那男人一擡頭,目光直直射向南天:“你們真的覺得這樣做很有意思?”
“怎麼,你覺得這件事很沒意思?”南天反問。
“我覺得,這樣子的試探,很無聊!”男人高傲地擡着頭,目不斜視道。
“那好,覺得無聊的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說說這件事情哪裡無聊?”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鬧劇而已!”男人的聲音不卑不亢,“看了這麼多,我也瞭解了個大概。之前各位長老的突然失蹤不過是你們矇蔽衆人的戲法。說給各位弟子安排不同的身份,只是給中間混入其他門派的弟子找了一個藉口。接着,你們放出流言說什麼極魔堡要圍攻流雲宗,甚至說什麼攝魂之術可以講人的靈魂收走,讓衆人不安。再後來,你們假扮極魔堡的人前來襲擊,甚至連你自己都佯裝受了重傷,然後製造一個流雲宗在一夕之間即可幻滅的假象,矇騙了所有人,讓所有人都以爲我們即將丟掉性命。這樣做究竟有什麼意義呢,只爲了看大家在死亡面前究竟畏懼到什麼程度,你不覺得這樣做太過無聊了麼?”
“你覺得這樣是無聊?”南天冷笑,“看來你還是太過天真了。”
“現在,我就告訴大家,那些所謂的流言,只有一小部分是假的,其餘的,包括那些攝魂之術,全部都是真實存在的!你們可能會覺得這樣做傷害了你們的自尊,然而,你們想過沒有,你們從來都生活在安逸之中,流雲宗爲你們每個人都提供了安全保障。你們沒想過,更沒經歷過流雲宗的破滅,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們面臨了這種場景,這次的表現就是你們內心的真正反映!”
“你們是核心弟子,精英弟子,亦或普通弟子,但是這並不是你們安然在流雲宗閒下去的理由!你們可曾真正拿出一份心力想爲流雲宗的明天做些事情嗎?又真正拿出過實際行動來展示自己嗎?這次,我只不過是想要告訴你們兩點!”
“第一,讓你們知道,生活不可能永遠安逸,現在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你們註定了要面對殺戮和鬥爭,我需要的是你們的血性和戰鬥力!”
“第二,我也想要看看清楚,在危機到來之時,你們究竟將流雲宗放在何處,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
“不要覺得這是對你們的欺騙,這並不是謊言,而是一場真正的鬥爭,每個人在危急關頭,第一個想到的確實是不想死!但是,因爲是人,所有有品格,有意志!我流雲宗,需要的是真正把流雲宗當成家,當成棲息之所存在的人,更需要的是堅韌不服輸的人!”
“至於那些投降的弟子,我並不會給你們過多爲難,但是你們要知道,僅憑着這一次的表現,你們將被徹底放棄。你們說我無情也好,殘酷也罷,但這本來就是一個殘酷的世界,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我不可能拿流雲宗的未來開玩笑!現在也不妨告訴你們,我們之後的任務還會非常艱鉅,比現在恐怖一萬倍。我要求你們鍛鍊自己,磨練自己,有一天能夠爲自己,爲流雲宗的未來而戰!”
南天這一席話說得慷慨激昂,也確實觸動了不少人。他們確實一直生活在堡壘中,不曉得外界的艱險,遇到真正的災難,纔會顯得措手不及。這也是多年來流雲宗難以發展的一個重要原因。
“怎麼,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麼?”南天再次望向男人,“你還覺得這是一場無聊的鬧劇?”
“這……”男人有些躊躇着,說不出話。良久,才堅定了目光,“我承認,我看事情的角度不全面,你說得對,我也同意你的看法,我錯了!”
南天勾脣,很好,“看來你也不至於無藥可救,現在,報上你的大名吧。”
“我就阮瑀!”男子高聲道。
“阮瑀,好名字,你是哪個堂的?”
“執器堂。”
“很好,”南天點點頭,“以後你就做執器堂的副堂主,你看如何?”
叫阮瑀的男人突然睜大眼睛,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
“怎麼,不願意?”南天問,“還是你覺得自己不能勝任?”
男人想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點頭,“我能做!”
“很好。”南天點頭。
北宮信在後面卻氣炸了肺,這小子,真是一天不給自己惹事都不行啊。
“咳咳,”北宮信看了眼衆人,出來道:“這次事件大家可能還不太瞭解。之前的流言很多確實是真的,我們之中也確實有極魔堡和其他宗派的人混入,甚至,有我們內部的弟子叛變,成爲別人的眼線。但是,多虧戰天前輩英明,將這些人通通抓獲,放在大牢裡。還有那個捕魂袋,若不是有前輩在,你們可能早就化爲灰燼。所以,現在是讓你們認清事實的時候了。現在的流雲宗確實是內憂外患,需要大量的人才對流雲宗進行整頓,這也是我們召開比試大會不分身份選拔人才的原因。只要你夠堅強,有意志,並且真心爲了流雲宗好,我們就會給你們實現自己的機會!
“還有,之後我們可能會有一次大的行動,在此之前,戰天前輩會幫助一部分弟子成功築基,你們要好好準備,好好表現!”
其實北宮信這一番話完全是在向着南天說的,順便表示一下自己究竟站在哪一方。他可不想被那些長老們找麻煩,讓那個阮瑀當副堂主,這樣確實是破格很多。要知道,只有元嬰長老級別的人才有資格做副堂主。向阮瑀這樣的,最多練氣十層,怎麼夠得上副堂主的位置,就連玉天仇現在都什麼都不是呢,真不知道南天心裡究竟怎麼想的。
不遠處的北宮望點了點頭,看來他這個兒子還是有點腦筋的,知道事情究竟應該怎麼辦。
南天倒完全不在意他怎麼說,“兄弟們,我現在只告訴你們,機遇留給有準備的人,接下來你們的任務就是好好修煉,努力提高修爲,三個月之後,我們將會有更大的行動,到時候,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們失望。至於那些不在選拔範圍之內的人,我給你們一次悔改的機會,你們爭取好好表現,如果再鬧事的話,也不要怪我不客氣!”
將爛攤子交給北宮信,南天來到另一處地方。
此時,玉天仇正率領一百名弟子與一羣人對峙。
“哈哈,等了這麼久,你可終於來了!”那人的聲音低沉,倒像腹語發出的聲音。
南天擡頭看他,只見那人一襲白衣,頭上戴着白色的紗帽,遮住了全部的容顏。
“等我?”南天浪蕩一笑,“那就該好好等着,現在這副樣子是在鬧哪樣?等着老子娶你麼,那你至少該穿一身鮮豔點的來!”
“哼,無知小兒,少耍些嘴皮子!”
“耍嘴皮子?不,我從來都不這麼幹,我只是在說明事實罷了。”
“我帶了二百人來,你卻只有一百人,現在是在看不起我嗎?”
“沒有,當然沒有,我怎麼可能看不起靈獸門的門主呢。帶了區區二百人就敢來襲我流雲宗,難道你們真的想要步悠然宮的後塵?”
“哼,你也太小看我們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又何必親自出馬?”
“我出來只不過是看着你帶了些不好的玩意來欺負我的弟子罷了,你把那破東西收起來,我們可以公平較量一下。”
“公平,什麼叫公平?勝利的纔是公平!”男人哈哈大笑道。
“你就胡扯吧,如果你真打算這樣的話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最後輸的連褲子都不剩千萬不要賴我。”南天邪笑道。
“靠,來人!”男人大喝一聲,“將那小東西放出來給他們看看!”
只見他身邊的弟子迅速從袋中掏出一個滑溜溜的小東西。
南天定睛一眼,突然大笑道:“你們靈獸門是真的沒有什麼好東西可拿出來了吧,這等次品也拿來充數,傳出去你不覺得丟人,我反倒嫌棄你敗壞我流雲宗的名聲!”
“哼,等一下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這小物的厲害。”男人得意道。
他輕輕將那小東西放在手上,摸摸它的頭,“給我吐氣,將那些人殺死!”
那小物張開口,舌頭往外吐了吐,眼睛不停地轉着,似乎在適應着周圍的環境。
南天看着那男人,突然間各種無語,“我說你拿一隻蜥蜴過來確定不是來丟老子的臉的?”
男人持續念着咒語,結果那蜥蜴依舊在不停地吐着舌頭,其他的什麼也吐不出來,更別說是毒氣了。
“這……”男人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南天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卻也能感覺到他的急躁,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好吧,我承認您門主大人的小寵物確實很可愛,但是在這個時候秀萌寵是不是有些不是時候?”南天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