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南天完全是想多了,人家冷血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他只不過是來回敬一下南天的無禮罷了。身爲神獸,怎麼可以隨意讓人侮辱?
“靠,”南天沒有辦法,“老子不想和你廢話,你就直說吧,究竟想怎麼樣?”
冷血只是看着他,眉目間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意思就是,我之前已經表過態了,你能不能不這麼煩人?
南天無語,最後只能冷冷地來了一句:“SB!”
他堅決認爲這傢伙是不懂他說的這句話的,沒想到,冷卻卻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自我介紹一遍。”
我勒個去,南天吐血,這傢伙其實也是穿越來的吧,是吧是吧,一定是!
“他媽的,老子不是都說了麼,我師兄不可能讓你帶走,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沒辦法,我本來看在你是他師弟的份上不想傷害你,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那我也就沒有辦法了。”冷血可惜道。
臥槽,你是可憐我才什麼都不幹的,那之前我受的傷都是浮雲?南天才咽不下這口氣。他淡定了幾秒鐘,問:“你說你的理由有什麼不可見人,你死活都不說,你對我師兄有着難以言喻的感情?”
冷血面色鐵青,威脅:“你再說一遍?”
“你不用這幅表情,”南天終於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局,“哎呀,大家都是男人,在一定程度上我也是可以理解你的,你喜歡我師兄的話就趕緊說出口,我也好幫着你說兩句好話,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不記仇的。”南天此時像極了拉皮條的,他想盡一切辦法噁心冷血。
冷血平靜了下來,只是淡淡反駁道:“你對這種事情這麼敏感,是不是已經習慣了?”
其中的意思顯而易見,你是他媽的搞基習慣了吧。
你妹!“老子不想和你廢話!”
“你以爲我願意,是你自己一直喋喋不休。”
“總之你就是要帶走我師兄還不願意說爲什麼對吧?”
冷血面無表情,良久才緩聲道:“南天,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乾脆的人,沒想到其實像個娘們一樣。”
臥槽啊,南天出離憤怒了。“我再像也沒你像!”
“算了,我和你講不出什麼來,你老老實實把玉天仇交給我,回你的流雲宗去。我可以像你保證,玉天仇絕對不會受到什麼傷害的。”
你說我就信?南天犯了一個白眼,表示自己根本就不接受這個條件。
冷血索性連理都不理他,直接走上前,抱起玉天仇。其實他完全可以用法力的,但是他沒有,只是走過去,慢慢抱起了玉天仇。腳底升起一朵雲霧。南天知道,他們這些神獸,是都可以騰雲駕霧的。
眼看他們就要離去,南天突然想出一個主意。
他連忙進了空間,拿了一個東西出來,照着冷血的後腦砸去,冷血躲閃不及,中招,然後直接倒了下去。南天看着倒地的身影冷笑,哈哈,冷血啊冷血,今天看小爺不收拾死你。
南天拿出自己手中的乾坤珠,對着冷血的腦袋晃了晃,突然,一個水簾出現在眼前。南天看了兩人一眼,隨後邁了進去。進入之後,這裡是一個不同於現在的世界,不知究竟是仙界還是神界。南天此次進入的是冷血的記憶。嘲風是萬年神獸,他自然能夠突破人仙神三界之間的堡壘,暢行無阻。南天極力搜尋一切與玉天仇有關的東西。他就是要看看,這個嘲風究竟和玉天仇有着怎樣的淵源。
南天覺得自己是進入了海底,不然周圍怎麼會全是水而且還有蝦兵蟹將游來游去。南天作爲一個幽靈般的存在,他也只能默默觀看着發生的一切。
一個小獸慢慢跑了出來,此時它還沒有化成人形。沒能化成人形的小獸是不允許隨意出宮的,但是這個小獸似乎調皮得很,他鬼鬼祟祟地晃着,還找了幾條魚當掩護,突然一個閃身,便消失不見了。
偌大的海底龍宮,誰也沒有發現這個小獸的失蹤。
冷血出生的時候,這個世界在某種程度上還是被海神統治着。作爲海上的最高統治者龍王,自然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神,而他的兒子們,則是皇子般的存在。
這個世界就和早期的地球一樣,陸地面積很少,大部分的地方被海水覆蓋。小小的嘲風卻厭煩了海洋,他十分好奇陸地上究竟有些什麼。
這個時候,陸地上實際上是什麼都沒有的,他還太小,法力不足,根本就無法衝破人界和神界之間的堡壘。他所晃悠的地界,全部都是在神界的管轄範圍之內。作爲比仙界更加高階的神界,這裡的神靈擁有着至高無上的法力,但是與此同時,他們的數量也極爲稀少,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候,神界也不過是起始,只有少數的神祗存在。
小嘲風覺得陸地上也沒有什麼大意思,因爲除了樹木還是樹木,所以他決定去天上看一看。他是最受人尊敬的龍王的兒子,自然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力。
他就這樣進入了神宮,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
正如沒有人知道這隻小神獸離開龍宮一樣,也沒有人發現他進入了神宮。他大搖大擺地在神宮裡亂晃,看看這個,碰碰那個,好不自在。他突然覺得這裡比龍宮好玩多了,於是決定在這裡多留一會兒。可能就是這一會兒的失神,他便被一個人捉住了蹄子。
嘲風擡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羨,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優雅貴氣的人,比他自己還要高貴上幾分的模樣。那人一襲白衣,袖口處細細繡着青色的竹子花紋,十分好看。嘲風看得走了神,結果那人拍拍他的小腦袋,問“你是哪裡來的,怎麼會進入神宮的?”
嘲風瞪大眼睛看着他,黃綠色的眼睛中閃過琉璃般的色彩。那人似乎愣了愣,才緩緩笑道:“你這小東西還真是有意思得緊啊,不知是誰家養的小東西偷跑出來。”
嘲風對他的話似乎有幾分不解,用小蹄子碰了碰他的衣袖,那人似乎明白上幾分似的,“你既然想玩的話,我就帶你在這裡走一走好了,說不定可以碰到你的主人呢。”
南天距離他們有些遠,一時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不過這人身材頎長,並不是十分健壯。但是他黑色的頭髮,卻到了腰部,看上去十分柔軟。
那人帶着嘲風往前走,南天小心翼翼地往前靠,直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三步之遙,南天擡頭,才終於發現了這人,不,應該說,是這位神。
南天看着他,神情也不由得怔楞了幾分,這人,和玉師兄還很像得說,他的意思是,如果玉師兄平日裡能夠修邊幅一些的話,也許是玉師兄的弟弟也說不定啊。
是的,這人和玉天仇的長相極爲相似,如果玉天仇白上幾分,頭髮也不要那麼凌亂,身體再瘦削幾分的話,那麼,這二人幾乎是無異的。不對,還是有差別的,不是氣質和氣場上的差別,而是這人眉心上的一顆紅痣。美人痣麼,看上去還是不錯的。
南天摸了摸下巴,猥瑣地想着,其實玉師兄好好捯飭一番的話,也不見得比自己差。看這個謫仙一般的人物,不,應該說這個神,長得還是很受看的。
嘲風還小,傻傻的什麼都不懂,他傻乎乎地跟着那人到處看看,到處轉轉,那人也十分有耐心,帶着他看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嘲風將腦袋往那人的手心裡蹭蹭,一副十分親暱的模樣。那人被嘲風的動作逗笑了,摸摸他的頭,“你還真是可愛。”
被誇獎了,嘲風得意地擡着頭,表示自己確實很可愛。
那人看着他這麼一副表情,笑得更加開壞了。
“逸塵真人!”突然一個小童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被稱作逸塵的男人站了起來,看着小童,“清兒,這麼急急忙忙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童緩了口氣,才說:“龍宮來人了,現在正等着您過去呢。”
龍宮?逸塵的眉頭微皺,這個時間,龍宮的人過來是要做什麼?不過,既然他們派人來了,那他還是過去好好看看吧,畢竟龍宮裡麪人的身份和地位都很不一般。
逸塵輕輕拍了拍嘲風的小腦袋,“我現在有事,你自己玩一會兒好不好?過後我帶你去找你的主人。”
嘲風看着他,心裡有點心虛,因爲他隱約覺得龍宮裡面的人就是來找他的。不過這話他可不敢和逸塵說,而且就算他現在想說也開不了口,於是他裝作聽話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會乖乖的。
逸塵笑着摸摸他的小腦袋,隨後急匆匆地走掉了。
嘲風的大眼睛轉了轉,然後偷偷咧了咧嘴角,跑掉了。
南天看着,各種無語,那個什麼逸塵也好,還有那個什麼嘲風小時候也好,怎麼看怎麼像兩隻白癡的樣子。真是奇怪地很。
緣分似乎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南天記得,佛教裡是這樣說的,一切諸法(有爲法),皆因種種條件(即因緣)和合而成立,此理稱爲緣起。即任何事物皆因各種條件之互相依存而有變化(無常),爲佛陀對於現象界各種生起消滅之原因、條件,所證悟之法則,如阿含經典多處所闡明之十二支緣起,謂‘無明’爲‘行’之緣,‘行’爲‘識’之緣,乃至‘生’爲‘老死’之緣,‘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以明示生死相續之理,同時亦由‘此無則彼無,此滅則彼滅’之理,斷除無明,以證涅盤。
嘲風和逸塵的緣起,大概就是從這裡開始,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所以在後來的上萬年中,他們兩個的命運似乎緊緊纏繞在了一起,即便,一個不再是自己,一個似乎還保持着原來的自己。
南天覺得自己眼前的場景突然一變,山河破碎風飄絮的凌滅之感瞬間襲來,地動山搖,整個世界似乎在完全顛覆,似乎又在顛覆中重生,大概所謂的鳳凰涅槃,也不過如此。
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海洋的急劇減少讓整個神界的權力中心發生了變化。龍王失去了自己原本至高無上的權力,他的地位被當時所謂的太陽神羲和取代。羲和是一個女子,一個女子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力量實在是令人震驚,不過南天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羲和也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當時的神界和魔界爭霸,神界的上層已經被魔界的君主滅天控制,羲和也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