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他是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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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向前方看去,道:“試一試就知道了。”

他率先踏步,往清澈的小河走去。

一步兩步……

足足走了數十步,楚天的腳步還未落入河中,外人看來他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要達到‘彼岸’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旁嚳村長出聲。

“我明白了。”風雲錚恍然大悟,說道:“這條河看似近在眼前,實際上有層層空間阻隔,這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只不過光影狀態罷了。”

聽了這話,嚳村長搖頭。

“按照你的理解,以你對空間的領悟程度,只需一點時間便可破去空間達到‘彼岸’,但是你覺得有這麼簡單?

“告訴你們,這條河曾是一位異域高人‘頓悟’之地,要想過去,得看你們的心境,至於要達到什麼心境,我也不得而知了。”嚳村長解釋道。

楚天回身站定,思索着嚳村長的話。

“前輩所講的‘頓悟’是什麼意思?”楚天問道。

“那位異域高人,於末古即將消散的時代降臨這裡,他頭無半點鬚髮,身披粗布黃衫,修的乃是‘心’之道,是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道路,他講的‘頓悟’我亦難明瞭。

“我見他頓悟之時,那一刻他渾身金光大盛,卻散發出寧靜祥和的氣息,舉手投足之間若可滅世,亦可救世,是一種難以名說的狀態。

“在之後的某一日,他從沉寂中醒來,說要去鎮壓一方魔頭,這一去就再未歸來。”

楚天兩人聽完,想象着那人“頓悟”時的畫面。

“沒想到這‘彼岸樹的葉子’來歷還這麼複雜,真不之道那位前輩,是怎麼想出這個藥方的。”楚天心底很是好奇,那位老人從未出過九黎殿,按理說他不該知道這些東西,但是他不但寫出了藥方,還知道所有的東西都在羅剎海,這讓楚天覺得匪夷所思。

“還是等回去之後,問一問前輩吧。”楚天也不再去多想。

“看來要踏過這條河,還需跟那人一樣,要從‘心’出發。”風雲錚沉默許久,得出這樣的結論。

“不錯。一旦踏過這條河,我相信你們得到的並不是只是幾片葉子那麼簡單,還能走上一條神秘強大的道路。

“這麼多年以來,我讓七個擁有‘真域’天賦的人來過此處,就是想讓他們也試試能不能得到修心之道,可是很遺憾,他們都失敗了,無一人踏過這條河流。

“那異域高人走之前還曾說過,他留下的‘道路’,只能供九人觀之,所以你們兩個這一次,算是最後的機會了。

“一旦你們無法領悟到東西,這條河流將永遠消失。”嚳村長說道。

“放心,我和天天兄,至少有一人會成功到達對岸。”風雲錚自信地說道。

“但願吧,呵呵。

“不打擾你們了,給你們三天時間,不成功就自行離去吧。”嚳村長的身影消散。

之後的幾個時辰裡,楚天與風雲錚嘗試過各種手段,妄圖接近那條河流,結果都失敗了。

“修心,這到底是一種什麼道路?”楚天呢喃了一下。

“這條河盡在眼前,又遠在天邊,還不是空間規則造成的。我估計,要踏入這條河,是要靠我們靜心,只要靜下來我們自然就能走入河中。”風雲錚思量許久,這樣說道。

“何以見得?”楚天問道。

“嚳村長說,那人走的是‘心’之道,既然修心,心中又怎能有複雜的念頭?就跟我們領悟規則一樣,必須全神灌注,方能事半功倍。”風雲錚按照自己的理解說道。

“有道理,我們靜坐試試吧。”

楚天點頭,與風雲錚一起盤坐在河邊。

“靜。”楚天心裡默唸。

足足三個時辰過去,楚天發現,他居然無法真正地靜下來。

每當他感覺自己快要沉寂下去,三個美麗的面孔便會在他腦海裡閃現。

雪兒、阿瑤、還有那個仙。

即便楚天努力放空自己,不去想關於雪兒的事情,他依然無法靜下來。

他心底總有個聲音在問:“你是誰,來自哪裡,你父母呢?”

楚天自然而然就會去思考這些問題。

諸多念頭,彷彿一瞬間全部涌上他心頭,越是想靜,越是適得其反,各種複雜的情緒都突然冒出來,讓楚天煩悶不已。

“唔。”楚天無法靜下去,睜開眼睛。

“若是往常我修煉的時候,反而能做到淺層次的‘靜’,但現在卻連坐着都覺得煩躁,或許是那條河的緣故吧。”楚天想着。

呼呼。

一陣風,靜靜地吹過。

“嗯?”

楚天下意識地往風雲錚那邊看去,他驚訝地發現,風雲錚的盤坐的身軀,竟然騰空而起,懸浮在空中。

“難道這小子靜下來了?”楚天欣喜。

片刻之後,風雲錚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光輝,他慢慢地睜開眼眸,落在地上,向前踏去。

一步,兩部……

幾步之後,楚天驚訝地發現,他已身在河流之中。

“好!”楚天忍不住輕呼一聲,風雲錚這小子竟然成功了。

風雲錚靜靜地立在河中,一陣狂風吹過,他黑髮飛揚,整個人突然散發着深沉的戾氣,就如當時猴子引動了他魔性那般。

楚天心底猛跳了一下。

“風雲錚這小子,靈魂深處對他的本尊很恐懼,若是這條河引動他的恐懼和怨念,只怕他會像上次一樣,靈魂瀕臨崩潰。”

楚天暗道不好,他想如果是自己踏入了這條河,有了上次的經驗,他絕對不會被心中那複雜的情緒左右。只可惜,他現在連靜心都做不到。

楚天等待着,祈禱風雲錚能安然渡過。

風雲錚站在河中,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時而跪下,時而整個人匍匐在河中,時而像是被什麼踢打,飛竄出去……

轟隆!

一刻鐘之後,大地震顫了一下。

風雲錚睜開眼眸。

“呵呵,任你如何嚇唬我,侮辱我,我連恨意都沒有,這纔是真正的靜。”

風雲錚臉色一片平靜,竟然散發着幾分安詳之意。

他踏步向前,去到了那棵屹立在綠草中的大樹下方,他擡頭看了一眼,而後盤膝坐下,再次沉寂下去。

楚天看到這一幕,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這小子,終於安然渡過了,他心底對於那未曾蒙面的本尊,再也沒有恐懼了吧?”楚天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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