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已分!
楚天被血海覆蓋,自然是必死無疑。
而方敘,僅僅是雙臂粉碎而已。
這種創傷,只要及時修復,根本沒什麼大的影響。
楚天死亡,方敘心中突然有些遺憾,他本來還想好好折磨一番這小子,哪知他突然變得這麼強,只得痛下殺手。
就這麼輕易讓他死去,真是不解氣!
那一片血海,最終衝擊到大地上,消散泯滅。
原本碧綠的荒野,經歷過兩次大戰,已經變得千瘡百孔。
“算了,一個垃圾小子而已,犯不着爲他而鬱悶。”
方敘準備先砍掉雙肩,防止癢毒入侵,等修復手臂之後,再把其他人也殺掉。
“就這樣就想走?”
突然,冰冷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嗯?”
方敘心底猛地一跳!
他尋聲看去,卻見楚天的身影,迎風而立,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他沒死!
方敘大驚,自己最強的手段轟擊過去,他居然沒死?!
呆愣了片刻,方敘赫然發現,楚天身後,飛着兩個草人。一大一小,手拉着手!
“是草人在作怪!”
方敘總算明白了,是那兩個草人,救了這廝!
嗖!
眨眼之間,楚天飛過來,落在他身前。
“小子,你以爲這樣就不用死了麼!老子再殺你一次便是!”
方敘猜到了楚天沒死的原因,放鬆下來。
他自己得到彩旗,能驅逐太古遺蹟中的生靈,就算草人再強大,也不可能再幫這小子一次。
“是麼?你癢嗎?”楚天冷笑。
“這!”
方敘臉色發白,癢毒已經從他雙肩骨骼血脈之中滲透進去。
“啊!”
方敘突然顫抖起來。
原本他打算將自己的雙肩砍掉,快速修復傷勢,便不可以不受癢毒折磨。
但是哪知道,這小子被救了,讓他來不及動手。
現在他手臂已失,一時半會兒修復不了不說,還身中癢毒,還如何去和這小子一戰?!
“彩旗,我的彩旗能不能壓制癢毒!”
方敘慌亂之餘,只能寄希望於他手中的彩旗,上一次他命根子癢得他意識模糊,所以忘了試了。
這一次,他的生命受到巨大的威脅,讓他還強行保持着幾分清醒。
方敘意念引動,將彩旗中蘊含的神秘力量,牽引到他的雙肩上,雙臂碎裂處。
楚天動了!
他知道放敘的彩旗不尋常,萬一將他治好了呢?怎麼能給他機會!
楚天刀劍齊出,全力斬向方敘。
方敘連連退避,雙腿不斷橫掃,掃出一股股血浪對抗楚天。
“哈哈,成功了!”
方敘突然放聲大笑,彩旗當中的神秘力量進入他身體之後,所有的癢感一掃而空。
“不對,不對,啊,好痛!”
楚天剛剛警惕起來,卻見方敘的笑容凝固,轉而變成了痛楚的扭曲。
“怎麼回事,我的彩旗……”方敘驚慌地吼着。
他雙肩的癢感消失了幾息時間,又死灰復燃,並且,癢中還附帶上了靈魂撕裂般的疼痛。
滋滋滋……
方敘破損的雙肩上,冒出陣陣黑煙,他雙肩的傷口開始化成黑糊糊的濃水。
“多行不義必自斃!”
楚天不再停留,直接動用至尊劍訣第三式,並且同時釋放三柄重新凝聚好的靈魂飛劍。
磅礴的劍意,橫掃過去,飛劍直指方敘的三處要害。
方敘死命掙扎,雙腿一陣亂掃,血浪紛飛,只可惜他被癢毒與劇痛折磨,已經判斷不出楚天的方位了,攻擊全部落空。
刺!
方敘的身體,被劍意割裂,頭顱、心臟、丹田,同時被飛劍洞穿。
“不……”他輕聲呢喃,仿若囈語。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在想,自己爲什麼要招惹這楚天,當初爲什麼不肯拿出丹藥救人,爲什麼要故意去抹黑對方。
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自己得到彩旗實力大增,順利取得傳承,將來的前途……
他的雙眼,被死灰色矇蔽,沒有那麼多如果。
到死才知道後悔,已經晚了!
方敘的軀體斷成數截,從空中墜落下去。
這一戰,真正的勝利者屹立在空中。
看到方敘死去,楚天心中也有些唏噓。回想起剛進入原荒的時候,他是那麼的孱弱,短短數十年時間裡,他已經擁有和天神境中位爭鋒的資本了。
當然,楚天也明白,要是憑硬實力的話,他還差了天神境中位一線。能殺死方敘,還要多虧兩個草人相救,不然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但是星神境巔峰,卻有着接近天神境中位的實力,這普天之下年青一代,絕無第二人!
楚天也明白,這點實力依舊不夠看,依舊不足以讓人族高層看到所謂的希望。
他在強者之路上,僅僅邁出了一小步而已。
“多謝二位。”
楚天不再去多想,轉身飛去,對着兩個草人拱手。
“不用謝,你幫了我,我也應該幫你。”
開口說話的,是那個曾經跟隨楚天的草人。
楚天一陣疑惑,尷尬一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幫你了。”
“就是你幫了哥哥,如果哥哥不是模仿了你的能力,他不可能打得過我的,更不可能驅逐我體內殘留的邪惡意念。”
這一次,是那小女孩草人說話了。
這一大一小兩個草人,原來是兄妹?!
“原來是這樣啊,兩位,恕我冒昧。你們怎麼會擁有生命呢,還會說我們人類的語言?”楚天問出心中疑惑。
這兩個草人,是生命體也就罷了,還會說人類的話,這着實讓楚天驚詫啊。
“我們的母親教我們的啊。”小女孩草人說道。
“母親?你是說,你們的母親是人類?”楚天更加疑惑了。
“是的,我和妹妹,都是母親用草編織出來的,後來她因爲太孤獨,就賦予了我們生命,並且教會我們說話。”大草人說道。
楚天愣了一下。
原來這纔是它們的來歷,但話說回來,它們口中的母親,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賦予生命的能力!
而且,會說原荒人族的語言,很顯然,這個編織草人的女人,不可能是太古人類,絕對是後世之人。
“兩位,敢問你們的母親何在,可否引薦一番,我想拜會一下她老人家。”楚天說道。
“你傻呀,我們自己都找不到母親,怎麼帶你去見她。哥哥你說吶,很久以前,我記得你說過你知道母親在哪兒的!”小女孩草人哼道。跟隨楚天的草人,沒有說話,頭木訥地轉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