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警世鐘,凌霄幻滅劍,皆是紫華仙府有名有姓的物事,並非這兩物何等的威力強大,而是這兩件物事所表現出的意義。歸元宗身爲紫華仙府第一大宗門,盤踞一方實力雄厚,基本上沒有什麼能對其造成威脅,而那凌霄劍宗更是戰力天下無雙,莫有敵手,就連歸元宗都畏懼三分。而這警世鐘和幻滅劍正是兩宗最爲緊急的報警之物,能讓這兩個龐然大物做出警報的,萬年以來簡直少之又少。
警世鐘輕易不響,然而鐘響三聲,山內所有弟子便要聚集一堂,鐘響十聲,方圓千里的歸元宗弟子都要整裝待發。而眼下這警世鐘竟然接連響了十八聲,這是遇到了怎樣的危機?流雲仙子站在大殿門口,望着下方雜亂的歸元宗弟子,面沉如水。那混亂不堪的衆人中,赫然夾雜着其他宗門大殿弟子服飾,顯然這些並未離開歸遠山的諸多宗門,也都得到了警報前來這裡集合。
甘平站在人羣之中,滿臉的若有所思。自那日魔氣爆發已經過去了十日,想來那派去探尋究竟的弟子也應該回轉,那大夏距離歸遠山數千萬裡,遠隔千山萬水,即便在歸元宗中,有着連通至高唐國的傳送法陣,一來一回也需要十餘日。算算日子,也應該是這幾日了。
正思忖着,那大殿之門轟然洞開,虛行空帶着一衆未曾離去的掌門面沉似水,走了出來。果不其然,這魔劫果真還是爆發了。甘平心中不禁一沉,想起古籍中記載的那魔劫的可怕之處,以自己這元嬰初階的修爲,能否保護得了自己身邊的親人呢?
果不其然,隨着虛行空沉重的話語,甘平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一日魔氣爆發,正是魔界與人界連同的大門洞開,在那大夏國中,已經是魔氣彌補,蠻獸橫行,成了人間地獄。而那大夏國主,也被從那空間裂縫中出現的魔頭一擊重創,在諸多臣工的護衛下,險死生還,偏安於一隅,正在號召大夏子民反抗。
如今的大夏,已經是蠻獸的天下,然而或許是因爲某些原因,或許是那空間裂縫還不穩定,故此那魔界的大軍還未能衝破那裂縫。只有小部分的魔族衝了出來,正在施展秘法加固那空間裂縫,一旦真的使其將那裂縫徹底鞏固,那麼整個天府大陸的噩夢也會隨之而來,那無盡無休的魔潮將席捲整個天府大陸,到那時生靈塗炭,真的有滅世之虞了。
得到了探報,虛行空等一衆掌門不敢怠慢,連忙聚集一堂商定對策。最終決定,將眼下這些精英弟子分成兩路,分別向那大夏進發,擊殺妖獸伺機而動,而這些掌門立時迴轉宗門,聚集全部力量,力圖將這魔潮徹底壓下,將這些越界而來的魔頭們擊殺鎮壓,趁着那魔界大軍未曾過來,將那空間裂縫徹底的封死。
而此刻,時間就成了重中之重,時間不等人,早一分分派援手進入大夏,就多一份希望。雖然那大夏一國,對於修仙人極不友善,而且還多次出手暗算修仙人,然而此危急存亡之秋,卻也不是斤斤計較的時候。很快的這些大小宗門的掌教們便達成了共識,而且虛行空還修書一封,命人送至了青火炎州的南疆邪雲老祖手中,內中表明瞭關係厲害,希望這魔道巨擘能帶領青火炎州的魔門邪修,盡釋前嫌,聯手抗敵。
畢竟這件事並非紫華仙府一家之事,而是整個天府大陸存亡之事,哪怕這邪雲老祖如何的桀驁不馴,但是在這等大是大非面前想來也不會含糊。畢竟那魔族一來,可不管你是正道還是邪道的修仙者,統統都會化作他們刀下的亡魂。那魔族生性暴戾,天生就有着毀滅一切的慾望,任何生靈在其面前,都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而甘平,則是被緊急的編入了鎮壓蠻獸的隊伍之中,此時的歸元山精英聚集,高手林立,倒是省去了一番集結的時間。雖然萬般的不願意,但是馬玲兒依舊被甘平塞回了無音的懷中,迴歸了玉隆山。此去兇險異常,即便馬玲兒有鰲龍護體,但是她的戰力實在太低,戰場之上形式瞬息萬變,甘平也不敢說能護得她周全,故此也沒有心情顧及馬玲兒的不悅臉色,硬生生的將其推出了征戰的隊伍。
至於碧柔情,甘平則是將那雪心丹交予了她,一切盡在不言中。相比於馬玲兒,碧柔情卻是沉穩的多,知道自己眼下情況及其不妙,哪怕跟着甘平也只是填一個累贅罷了,碧柔情便將那雪心丹收了起來,帶着依依不捨的碧心迴轉素女宗,當她徹底煉化雪心丹,將自身的真元穩固下來之時,定然會踏上那紛亂的戰場,去尋找甘平。
修仙之人雷厲風行,且這時處於危急存亡之秋,更是速度極快。不多時間便確定了出行的弟子和領隊之人,甘平所在一隊,一共四百餘人,而領隊之人赫然就是那莫斂鋒。
早在靈山寶船開啓之時,那一次紫華仙府衆人遭受暗算,便是莫斂鋒自領一隊,所到之處身先士卒所向披靡。這等蓋世劍修,正是爲了征戰殺伐而存在。而另一位領隊之人,甘平卻也認識,正是那劍十七長老。這劍十七一身劍術驚天動地,比起莫斂鋒來還要強上許多,有他坐鎮,顯然這一隊的安全係數便高上了許多。
而那幾個凌霄劍宗的弟子卻也赫然在列,這幾個人雖然修爲不高,但是卻修煉了一套合擊劍陣,一旦施展開來,即便元神修士想要掙脫也要頗費些手腳。而另一隊則是由歸元宗的兩位長老帶隊,甘平放眼望去,那兩位長老修爲赫然已經是元神巔峰,和那虛行空一般,都是半隻腳踏入大乘的修爲。
這歸元宗果真底蘊深厚,這般修爲的高手竟然隨隨便便就派出了兩位來,真是讓人羨慕。然而看着這架勢,甘平心中卻是隱隱的有些不妙的預感,這場爭鬥定然不會很快完結,到那時定然是慘烈無比,即便是大乘修士,說不定也不能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