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蒼風轉瞬間消失了蹤影,這讓甘平微微皺眉,果真這元神修士不是好像與的,一發現不對,不能硬生生吃死甘平,轉瞬間便改變了策略。這風屬的修士,最爲強悍的就是那詭異的速度,甚至比起專修速度的劍修來,還要快上數分,更何況這在地泉陰風中修煉了百餘年的笑蒼風,身法速度更是詭異異常。
方纔託大的他,以爲僅憑這件先天靈寶,就能穩穩壓制甘平,如今被甘平一招驚醒,立時便將甘平當做了旗鼓相當的對手,收起了輕視的心思。甘平正在警惕間,冷不防腦後一股惡風直撲天靈,立時間鬼哭狼嚎的聲音響起,距離擂臺稍近的弟子們,即便有那屏障的阻隔,也被這鬼哭狼嚎的聲音攪動得心神不寧,真元亂走,連忙手攝心神閉目凝思。
笑蒼風手中這怪錘顯然有着侵擾神魂的效用,果真不愧爲地泉陰風中淬鍊的法寶,簡直詭異之極,但是在同樣詭異的笑蒼風手中,卻是如虎添翼威力倍增。眼看一擊就要得手,笑蒼風的嘴角不禁掠起一道殘忍的笑意,自己掌中這風雷怪錘,是取自鬼界的奇異蠻獸骨骼所制,揮舞間帶起的風聲宛若鬼哭狼嚎,攝人心神,再由地泉陰風淬鍊百餘載,更是平添了無數奇妙神通。
若是被這怪錘擊中,莫說是否會骨斷筋折,單是這風雷錘中蘊含的無盡鬼氣和陰風,就能讓尋常的修道人蝕魂銷骨,修爲倒退。只要捱上自己這一擊,哪怕你是大乘高手,也要不大不小發個懵,神魂震盪,然而以自己的手段,只要有那麼一瞬的失神,就能將這可惡的小子擊殺千百回。
只可惜笑蒼風卻沒有看見背對他甘平那詭異的笑容,眼下的甘平神識之強大,簡直令人髮指,雖然沒有敖行烈那般僅憑神識就能將元嬰高手禁錮,單是卻也能遍佈這一方小天地。就在笑蒼風出現在他腦後之時,他便已經早有察覺,就在衆人的驚叫聲中,甘平右手一揮,那化血神刀不知何時已經扣在了手中,以一個開山斷嶽的姿勢斜斜劈下。
鋒銳帶着火光的刀鋒劃過了那明黃色的光罩,帶起了一身更加巨大的碎裂聲,這一擊非同於方纔,這可是甘平憑藉十二萬石肉身,還有全身真元加持的一擊,其威勢簡直真的可以斬斷山嶽。
一聲怪叫,笑蒼風的身形猛然間詭異的變換了一個姿勢,那樣的扭曲讓那些號稱修習變換神通的修士都有些汗顏,堪堪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刀的斬殺。然而那玉虛戊土杏黃旗形成的光罩,卻宛若薄紗一般,被那銳利的刀光削下了一小團來,被甘平握在了掌心之中。
掌心的土黃色光芒不住的跳躍,旋即猛烈的膨脹了開來,甘平只覺得心頭警兆驚現,揚手放開了這道光華,身形向後暴退。“桀桀桀,給我爆啊啊啊啊啊啊····”笑蒼風一臉扭曲的神情怪笑着,隨着他的話語,那黃色的光華中青芒閃動,正是戊土之精中被融入其他屬性的真元所制,這笑蒼風果真狠絕,竟然用這個方法引甘平入瞉。
然而這時甘平卻無暇顧及眼前的爆炸,猛然間衣衫炸裂,一對長達數丈的翅膀登時顯現,鼓盪間火焰奔涌,震盪得那擂臺的屏障都搖搖欲墜,正是那嬴魚雙翅。
遠處的莫斂鋒目露訝色,輕輕嘆道,這小子,真是好運道,這等絕跡的物事也能讓他得到,而且看這威力,顯然正是嬴魚翅中的上品,就連我都有些羨慕了···“一旁的無音沒有吭聲,只是暗自握住了他的手,淡淡看了他一眼,這個搞怪的傢伙,誰不知道他對着甘平當做命根子一樣,甘平有這麼大的福緣,說不定他正在心底暗自偷笑呢。
一旁的無垠子卻是眼冒金光,滿臉的若有所思,“嬴魚啊,這嬴魚翅可是好東西,飛魚丹,轉神丹,滅空丸····”一連串叨咕出數種靈丹的名稱來,無垠子簡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讓莫斂鋒不禁翻了個白眼,自己這二師兄又開始犯失心瘋了,不過看那架勢還真有要衝上去在甘平羽翼上拔兩根毛的衝動。
甘平鼓盪着翅膀,滿臉的鐵青之色,這笑蒼風下手果真夠狠啊。先是以自己爲誘餌,裝作佯攻的樣子,而後又接着自己將其護身寶光斬落,引發內中玄雷,這一番動作最根本的目的卻是想要爲那幾根偷襲自己腦後的飛針做掩護,真是好手段,好心思。若非自己的神識強橫,恐怕方纔就真的着了道,被其一針穿腦,生死不知了。
雖然修爲到了這個地步,哪怕頭顱被人貫穿也沒生命危險,但是誰知道這飛針上有麼偶有古怪?若說這僅僅是普通的飛針,打死甘平也不會相信。慢慢擡起右側的火紅翅膀,上面三根藍光閃耀的飛針赫然插在上面,自己的嬴魚羽翅堅硬異常,卻也被這飛針沒入了三寸有餘。
而在那飛針上傳來的冰寒氣息卻是讓甘平有些後怕,這樣與自己屬性相剋的飛針,貫穿入腦,爆裂開來,即便以現在的這幅身軀,說不得也要修爲倒退,重傷不起。好狠辣的心思,若不是自己的神識遍佈了整個擂臺,說不定真的被他偷襲得手了。
臺下的衆弟子見到甘平翅膀上那湛藍的銀針,也俱是起鬨成一團,這些年輕一輩的弟子,最爲看不慣的就是這暗算傷人。更何況臺上的甘平面容俊朗,背後雖然兩條巨大火翅,卻是不減絲毫的美麗,而那笑蒼風一身鬼氣森森,邪異之極,光是從賣相上就差了許多。
笑蒼風的面容扭曲,滿臉的怨毒的望着甘平,他沒想到,自己這捕風針向來沒有失手的時候,今天怎麼會在這毛頭小子面前敗下陣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卻見甘平已經化作一道殘影,兩隻如鋼似鐵的羽翅,向着他轟擊而來,那強橫的力道,即便隔着這防禦至寶玉虛戊土杏黃旗,也難以承受,那絲絲的力道隔着這明黃色光罩襲來,將他的身子重重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