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馬家集兩天了,甘平在荒野中走着,腰間挎着一把長刀,那是村長老馬頭帶人親手爲他打造的一把刀,雖然外表普通,但是卻是花了大價錢購來天外隕鐵鍛造而成,因爲知道甘平力大,所以老馬頭才採用了這種珍稀的材料,這把不起眼的長刀足足有七十多斤,這也多虧了甘平這兩年送給了村中的秘籍,否則就算有隕鐵,衆人也敲擊不動。
雖然這把刀對於普通人已經算是及其沉重,但對於甘平來說卻如同枯柴般輕巧,可這也是村中人的一番心意,甘平便沒有將其放進儲物戒指,只是將它掛到了腰上,獨自一人在外行走,有着一把兵器充門面,能夠避免不少麻煩。
火兒在甘平懷中熟睡着,這小東西先前兩天還十分興奮的在甘平的肩膀上跳來跳去,但是發現甘平只是在荒野中行走,它剛離開村子的興奮勁也減了下來,這兩天更是鑽進甘平懷中,呼呼大睡了起來。
那日甘平將它留在馬家集,獨自去了嘯月城之後,方正遠和李掌櫃指使的刀疤狼等三十個武林敗類帶領二百名城中士兵衝進了馬家集中,見人便殺,冷不防之下,毫無防備的村民被砍死砍傷了許多,馬村長上前質問,那帶頭的刀疤狼居然二話不說對着面前的老頭舉起了大刀,這下惹怒了張先生懷中的火兒,一聲尖厲的長叫,火兒便一爪抓破了那刀疤狼的天靈,接着化作一陣流光,在村中飛射,見到外來的這些人,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爪,甘平走時已經吩咐過它,要保護好大家,火兒此時怎會手軟?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二百餘人便屍橫遍地,無一活口。
後來甘平聽聞火兒的壯舉,不由也暗自驚詫,雖然他知道火兒又兇獸飛天神猱的血脈,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的強悍,害的他捏着火兒的小爪子一陣的研究,甘平在嘯月城中屠盡衆人,火兒在馬家集也打開殺戒,這一人一寵真是心有靈犀。
甘平也知道在嘯月城中屠盡了方寧兩家定是大麻煩,當日他所作所爲定有人看到,若是自己從一個個城市中穿過,定然會惹來麻煩,雖然甘平並不在乎所謂的武林高手,但是時間緊迫,還是救靈兒要緊,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
想起鈴兒,他心中便是一酸,可憐的鈴兒命運如此的坎坷,遭受一次次無妄之災,現下里落到如此的田地,甘平在烏漆環內找到了一大段靈玉的礦脈,也不知那玄冥子在哪裡做了惡事,將一整段靈脈截取了回來。甘平在上面取了一塊,將之打造成了一具玉莞,在上面佈下了小週天乙木微塵化生陣法,借乙木靈氣滋養鈴兒肉身,防止其出現意外,雖說這陣法只是權宜之計,但眼下甘平也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了,除非能找到木靈之屬的寶物,日日滋養,否則這陣法是眼下他能拿出手最好的方法。
望着遠方的隱現高聳的城牆,甘平呼了一口氣,終於到了邊境了,從這裡過去便是豐陵國,穿過豐陵國便是那高唐國了,高唐國的西側便是傳說中的仙山,馬家集離着邊境並不遠,甘平只是走了幾天便來到了這邊境大城朔風關之前,只要出了這座關隘,自己便是離開了燕戎國境內,便不需要如此小心的行走,買上一匹馬便能策馬狂奔,直奔那仙山。
甘平又嘆了口氣,向前走去,他發現自從那總纏着自己的紅衣小姑娘出事之後,自己嘆氣的時候變多了起來,說來也好笑,因爲走得匆忙,而且憂心於鈴兒,連甘平在內都沒記起騎上一匹馬趕路,直到甘平在荒野中走了一天之後才發現這個烏龍,可若是去鄰近的城裡買馬匹,難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甘平計劃着出了燕戎國,就去買馬匹。
走到了近前甘平才感覺到這朔風關的雄偉,高達五十丈的高聳城牆,上面一隊隊穿着鐵甲,手拿兵器的士兵正在巡邏,燕戎國雖然國小,但是軍力極強,因爲地靠北方,並且鄰近據天嶺的邊緣,人人尚武身強體壯,再加之境內有幾處產量豐厚的鐵礦,武器也精良,所以就算是鄰近的豐陵國面積是燕戎的幾倍,也不敢輕啓戰端。
甘平站在城牆之下,不禁有些發愣,如此寬廣雄偉的大城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正在他愣神的時候,身邊走過了一箇中年人,見甘寧一副震撼的表情,不由得面露譏誚之色,“土包子!”甘平猛然驚醒,摸摸鼻子苦笑的看着遠去的人影,略有些尷尬。
看着不遠的城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在城門處一隊士兵設下了關卡,一個軍官正在哪裡拿着一張卷軸挨個檢查,甘平心中一動,將腰上的長刀拿下,放到了戒指之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步向城門走去,若是認不出自己還好,若是認出自己是正在被追捕的欽犯,那自己便硬闖過去,想來這城中也沒有能阻住自己的人。
近幾日甘平已經在烏漆環中挑選了一把寶劍,每天夜裡歇息的時候祭煉不止,只是不知爲何,總是無法御劍飛行,在玄冥子的記憶中也沒找到原因,這讓甘平有些惱火,若是能御劍騰空,那還要如此麻煩,直接飛去極西的仙山,那多爽利。
即便這樣,甘平也並沒有氣餒,這法器每一種都有自己獨特的祭煉手法,應該是自己的方法不對,所以纔會無法應用,只可惜玄冥子記憶中那幾件法寶一件也不見,否則的話自己挑選一件,定然能成,甘平哪裡知道,玄冥子所用的全是邪道法器,當日天劫臨頭,這些曾經威名赫赫的邪道法器同玄冥子一併被那九天融元罡火焚成灰燼,哪裡還能找得道,也對虧了這烏漆環只是儲物的戒指,並未用邪魔外道的方法煉製,否則也定然化爲灰燼。
隨着隊伍慢慢的走到了城門前,甘平已經聽見了那拿着卷軸的大嗓門軍官正大聲的呼喝着:“擡起頭,擡起頭,說你呢,你,讓我看看,媽的,不是通緝犯,你低個狗頭幹什麼?滾!”這軍官看來脾氣相當的暴躁,對着面前的青年就是一腳,那人捱了這一下,踉踉蹌蹌的向前衝去,差一點跌倒,但還是快步的向前跑去,連頭都不敢回一下,看來是怕極了這軍官。
那軍官兀自叫罵的不休,喝問着每一個過路的的人,若是遇到年輕力壯的便多看幾眼,若碰到女子少不得還得占上兩把便宜,幸好他還知道分寸,只是佔佔便宜便放人過去,倒也沒引起什麼騷亂。甘平哪裡見過如此多的人,如此蠻橫的軍官,正在好奇的張望,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正是剛剛在城外譏笑甘平的那個中年人的聲音。
那中年人正站在這軍官身旁套近乎,“王校尉,今天怎麼是您出來啦?不是每天只有一個小旗帶隊的麼?”看起來那軍官和這個中年人也很熟,一邊檢查着過路的人,一邊笑罵道:“張老六,你怎麼每天都在這一片晃盪啊?這不是上面發下了通緝令麼?沒辦法,只好在這裡喝風了,孃的!”話語中盡是不滿,那張老六諂笑這對他說道:“我這不是在這邊一片忙生意麼?哎呀,這個傢伙犯了什麼事兒啊?還能勞動您老的大駕,這不是殺雞用牛刀麼?”
“去去去,少給我拍馬屁,你幹什麼勾當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不說你罷了,唉,你可別亂說,這位爺可是在嘯月城殺了城主和方家千餘口的厲害人物,孃的,我自己幾把刷子我還不知道,麼?要是這位大神來了,我哪敢攔啊?上面也懂這些,我下來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嘶——”張老六吸了口涼氣,“我的天,這比說書裡什麼獨腳大盜之類的都厲害的多啊,菩薩保佑,別讓這凶神來咱們朔風關????”
這張老六和那軍官正說着,甘平便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