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虹使節館。
秦儀夾着詭八尺從旁邊的圍牆跳入,兩名守衛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呼救,就被他長袖一拂,悉數擊斃。
這老頭功夫高得離譜,出入他人府邸行走自如,如入無人之境。這刻他來殺嚴真平,全沒把使節館的守衛士兵當回事。
不遠處的一幢小屋裡,燈影婆娑,一人正在燈下看書,看做派舉止,顯然只能是嚴真平。
秦儀冷哼一聲,單手輕彈,一顆石子夾帶着犀利氣芒破空而出,穿過窗紙,直入那人身體中。讀書聲戛然而止,那人影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秦儀看也不看便回頭離去,他對自己這一指極有信心,絕對令目標一擊致命。
沒想到剛走幾步,讀書聲竟再度響起,秦儀愕然回頭,只見那窗口的人影復又坐了起來,繼續搖頭晃腦地讀書,秦儀大吃一驚,心中立知不好。
他在殺了楓國使節後,由於和詭八尺說話,耽誤了一些時間,偏偏都市聯盟的夜防傭兵反應極快,大大超出他的預料之外。他原本的打算是先易後難,先把幾個小國好殺的使節殺掉,最後再對付天風驚虹等國使節,這樣一來就臨時改變了計劃,決定先殺嚴真平和申奇,沒想到剛一來到這裡,就碰上這種情況。
秦儀數十年來行走天下,經驗之豐富不做第二人想,立知有詐,只怕使節館早有準備,暗提一口真氣,向着使節館牆頭落去。他這刻不再想殺人,只想立刻離開。
只是他腳未落地,只見使節館牆頭上唰唰冒出一片槍林,竟是一大批士兵已經全面包圍了使節館。手中的長矛指向天空,牆頭,人在空中放眼望去,下面竟是密密麻麻一片荊棘叢林。
好一個秦儀,大喝一聲,竟單腳在一根矛尖上點了一下,就藉着那一點點力,硬是反向折回院裡。
與此同時,使節館中一大批衛士呼喝着衝殺而出,從內裡又將這使節館再圍了一圈。
一大批弓箭手登上牆頭,長矛手,投斧手,刀盾兵,各色兵種紛紛在這刻同時登場,差不多有八百兵衆,將小小一個驚虹使節館圍了裡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讀書聲直到這刻方纔停下,在那燈影婆娑的小屋中,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手中還提了一個木盾,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老一少兩個人,赫然正是嚴真平與申奇。天風驚虹兩國使節竟然走到了一起,顯然早就在等候秦儀了。
至於走在前面的提盾之人,卻正是追日。
那木盾上赫然一個小洞,顯然是秦儀方纔所爲。
“在下追日,見過西蚩國師。”這刻追日朗聲說道,話落,看看手中盾牌的那個小洞,亦不由發出後怕的讚歎:“世人只知秦儀大師博學天下,天文地理無不精通,誰曾想,竟還有如此神功。晚輩佩服。”
秦儀悶哼一聲:“天下虎狼之地,行走其間若無自保之能,只怕早爲人所害。你當行走天下如此容易嗎?”
追日立刻抱拳正色道:“大師所言甚,難怪能二十年來走遍觀瀾千山萬水,皆因身具神功之故。只不過一人之力終擋不得天下兵甲,如今這使節館已經被團團包圍,卻不知大師該如何自處。依我之見,大師不如立刻投降,以大師昔日之名望地位,我等定將以上賓之禮對待。”
秦儀微微一楞,突然仰天大笑起來:“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白天在門外敲門送茶水的小廝吧?你的聲音,老夫記得!”
追日一呆,沒想到對方竟然有如此好的記性,再看看詭八尺,對方正在無奈地嘆息。
秦儀此刻心中可以說是又驚又怒,他萬萬沒想到,詭八尺竟然偷偷聯繫上了驚虹人,那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那張上面寫滿了鬼畫符的銀票,心中頓明。他心中怒火大熾,要不是念在詭八尺現在活着還有用,他恨不得一掌擊殺了這個小子。
白天詭八尺端詳西撒羅塑像時,那一個熟悉的身影赫然正是追日。當時追日正陪在嚴真平的身邊與申奇見面,這兩個人見面則是爲了商討成立攻守同盟,一起完成自家主子的任務,盡最大可能的撈好處。追日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詭八尺。他心中大驚,卻發現詭八尺向他眨了幾下眼睛,然後瞟了一眼秦儀便低下頭去。
追日立知不對,連忙將此事彙報嚴真平。
嚴真平立刻派人跟蹤秦儀一行人一直到他們下榻的旅舍。要說跟蹤秦儀這樣的人物,當真是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你要是在夜深人靜時分追蹤,以秦儀的功力要想不被他發現那是太難。可是白天大街上人來人往,混在人羣裡跟蹤秦儀,就反而輕鬆容易許多。秦儀本人雖武功蓋世,卻終究不是專業的密探,在這方面毫無覺察,何況旁邊還有個詭八尺一直在吸引他的注意力。
待到嚴真平派人僞裝小廝送茶水後,詭八尺一聽是追日的聲音,立刻知道是來救他的。追日到也謹慎,爲詭八尺安全沒有冒然下手,而是先小心試探,待收到詭八尺送來的銀票後,一看上面所述,才知道原來挾持他的人竟是西蚩國師秦儀。而且此人與傳言不同,竟是單人硬闖海天宮的高手,嚇得他再不敢隨意下手,只能派人嚴加盯訪,尋找機會。同時嚴真平也請來申奇,大家一起商議怎麼救詭八尺出來。
正準備重兵包圍秦儀的時候,負責盯梢的密探卻送來秦儀出現,楓國使節館使節被殺之事,如此一來,傻子也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眼看着時間不多,嚴真平和申奇在第一時間調集使節團守衛士兵,秘密埋伏在驚虹館周圍,待魚上鉤。
這刻秦儀被包圍,追日故意不提詭八尺,就是想讓對方忽略詭八尺一事,可秦儀既然想起了他是誰,下一刻,已經把手掌放在了詭八尺的頂心上。
詭八尺被秦儀夾在懷裡,腦門上頂着秦儀的手,知道他只要輕輕一用力,自己八成就要小命玩完,苦着臉說:“嚴師傅,申奇哥哥,追日哥哥,大家好,好象我的命真得很苦,不是落在這個手裡,就是落在那個手裡,只是這一次,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秦儀冷哼一聲也不說話,嚴真平上前一步道:“晚輩嚴真平,見過西蚩大國師。”
按輩分算,當今天下,還真沒幾個夠資格和秦儀平輩論交的,連堂堂驚虹相爺看到秦儀也只能執晚輩禮。這刻嚴真平道:“既然大國師已經知道了是八尺透露的消息,當知道我方早已準備充足。要不了多久,城防傭兵就會趕來,大國師縱然神功蓋世,只怕也難逃生天。我看不如這樣吧,只要大國師肯把這個小東西留下來,我們就放大國師自由離去。如何?”
沒想到秦儀仰天長笑一聲:“天大地大,我秦儀要來便來,想走就走,就憑你們這些雜魚,也想奈何得了老夫?”秦儀傲然道。他自負神功蓋世,武力無雙,就算這刻被敵人包圍,也全然不懼:“反到你們,知道了老夫的事情,一個都別想活!”他在這困境之下,不但拒絕了嚴真平的提議,反而打定主意要殺人。使節館八百戰士,就算他功夫再強,又怎麼可能對付得了?
但是下一刻,秦儀單手一揚,一支信號火箭沖天而起。
申奇面色大變,驚叫出聲:“不好!他在叫救兵!”
下一刻,秦儀身形如電,竟向着嚴真平的臉就抓了過去。他與嚴真平本隔了數十米遠,這刻一抓,竟倏忽而至,追日大吼一聲,舉起木盾擋在嚴真平身前,只聽砰的一聲,那木盾碎裂成漫天齏粉,追日口噴鮮血飛退。
秦儀單手回縮,已經一腳向旁邊的申奇踢了過去,申奇雖是文官,可萬幸他當初在佑字營受過歷練,反應到也奇,一個滾地葫蘆就向地上趴去。
與此同時,申奇身邊護衛的士兵衝着秦儀殺來,秦儀不閃不避,竟再度向嚴真平抓去,嚴真平怪叫一聲,隨手將自己身邊的一名侍衛推上前擋了這一抓。他自經歷過詭八尺刺殺之事後,反應竟也迅捷起來,身邊永遠不缺乏隨時爲他效死之士。
一聲淒厲的慘呼,那是那衛士被秦儀一抓抓爛肚腹發出的哀鳴,可是嚴真平申奇兩個,卻還是逃過了秦儀的突然一擊。氣的秦儀幾乎要吐血,想不到兩個文官竟也有如此迅捷反應。
他雖身陷絕境,卻毫不畏懼,心知自己只要抓住嚴真平或申奇中任意一人,自己就可從容離去。可惱的是這兩個人身邊都有忠勇衛士,一個個忠心護主悍不畏死。這兩個人本身到又油滑得緊,一見秦儀衝過來,全然不顧顏面有損,一個做倒地葫蘆,一個拉替死鬼,全然不給他任何機會。
只是秦儀此刻要想後退卻也不能。八百衛士守住使節館,他只有近身硬戰,才能避免弓箭手的射擊,否則他縱有再強的功夫也擋不住那無盡箭雨。
這刻他攻勢已出,接下來的招數便如長江大河般盡情施展出來。
衛士們紛紛上前,大刀,長槍,斧頭,狼牙棒,各式武器紛紛砸來,漁網,毒煙,蒺藜各式捕捉工具也紛紛登場。
爲了抓住秦儀,追日在佈置安排上卻確實下了一番功夫,大量的士兵鎖住了使節館各處通道,房頂,屋門,牆上,均站滿了守衛士兵。他們並不因爲秦儀的攻擊就匆忙調動自己,給對方可趁之隙,反而按照事先排布好的安排,根據不同的情況對秦儀發動攻擊。箭矢、暗器、毒粉、刀鋒、利刃,數不清的各色武器,帶着勁風,由天風驚虹兩國的各武功好手向秦儀身上招呼着,下手惟恐不狠,出手惟恐不毒,只要捱上一下,都是不死也得重傷的結局,何況秦儀的手中還帶着一個小毛孩。他若嫌這小孩子礙事,就只能將其丟下,然後纔可全力施威。
沒想到秦儀的武功卻還是大出衆人意料之外。這老頭在對手強悍的攻勢下,凜然不懼,一隻手抓着詭八尺,身體竟然如陀螺般狂旋舞起,身周凜冽出一片死亡旋風,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在右手中炸現,正是那柄無堅不催的金色長刀。
長刀如利鋸在身空劃出一道道金色波紋,彷彿撕裂空間。金色刀紋不停地收縮,一股血色旋風就此揚起,伴隨着的是戰士們面臨死亡時痛苦的號叫。
這詭異的刀法,奇快的速度,彷彿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每一下揮舞,都有一名士兵倒下。只是片刻之間,竟已數十名戰士倒在血泊中。
秦儀修長的身軀在空中轉到,飄飄若仙,待到落下時,手中的金刀閃爍的光芒幾乎催寒人心。
這一下,可是大大不妙,嚴真平和申奇對望一眼,同時大駭着往屋內跑去,追日則臉色慘白地大喝一聲,向着秦儀打出一拳。
秦儀不惜損耗功力,施展出自己這瘋魔狂舞的亂斬刀法,於瞬間殺死圍攻自己的戰士,爲的就是活捉嚴申二人,在其他戰士趕到之前先行得手。這刻嚴申二人身邊只有追日,哪能讓他耽誤了自己的大事。
“鼠輩滾開!”秦儀厲聲喝道,金刀一閃,竟將追日的一隻手臂砍了下來。
沒想到追日的韌勁十足,劇痛之下,左臂不管不顧地竟抱住了秦儀的一條腿,硬是拖着他不讓他上前半步。
秦儀大怒,想要甩開追日,沒想到這一隻手的年輕人竟是死死都不放鬆,鮮血染紅他全身,也然紅了秦儀的褲腿。憤怒已極,秦儀金刀揚起,就要插向追日的後背,沒想到左手中的詭八尺突然大叫一聲:“不要!”對着秦儀的腰間就是一口。
這一下突襲變起肘腋,痛得秦儀撕心裂肺,他自出道以來,鮮少受傷,沒想到竟被個小毛孩給傷着了。這刻詭八尺滿口鮮血,竟是從他身上咬了一塊肉下來。秦儀大吼一聲,左手一甩,將詭八尺甩了出去,在空中打着圈的撞向一堵房屋,竟在那木牆上撞了個大洞,直撞進去。
“八尺!”追日紅着眼大叫。
下一刻,秦儀的金刀直接從他的頭頂貫入,刺出一片血色噴泉。
“追日!”嚴真平聲嘶力竭地大吼,這個一直以來跟隨他的年輕人,從來都是他最喜歡最器重的小夥子。多少年來他跟隨自己,忠心耿耿,兩個人早情同父子,沒想到今天爲了保護嚴真平,竟然死在了秦儀刀下。
他的心都要碎了。
“擋我者死!”秦儀收回金刀,血泉噴了他一身一臉,只是他此時已經錯過了抓住嚴申二人的最好時機,周圍大批的士兵紛紛涌上,誓死護主,絕不給這魔頭半點機會。
秦儀的金刀在空中迴旋出一片燦爛金光,金光所到之處,管你是刀槍斧鉞,盡數被斬斷。長刀縱橫交錯間,一名又一名戰士倒在血泊中。只是他武功雖強,奈何這人當真是殺都殺不完的。一批又一批士兵衝上來送死,槍矛刀劍盡是對着秦儀的要害地方招呼。如今沒了詭八尺在手,嚴申二人又不在身邊,連弓箭手都開始施威,全然不顧射到自己戰友的危險,一心只想幹掉這可怕的魔頭。追日是侍衛首領,但爲人謙和,在嚴府護衛中一直都頗受大家敬重。他這刻護主而亡,一下子激怒了所有人,大家同仇敵愾,哪怕你敵人功夫再高,也要和你拼個同歸於盡。很多士兵呼嘯着衝上來,對秦儀發動捨命一擊,情願自己不要命,也要在對方身上添道傷口。
天空中箭雨呼嘯,地面上斧鉞加身,人潮洶涌,一Lang接着一Lang,一旦被卷如其中,任你本領通天,要想活着出去也是癡心妄想。
秦儀一着不慎,沒想到自己竟被這兵潮人海給圍住,心中大悔。他也沒想到今天出師會如此不利,不但中了敵人的埋伏,竟然還沒能完成擒獲敵首的任務。如今他金刀縱橫固然凌厲無雙,可時間一長也漸漸氣力不支。
那彷彿排山倒海般的攻擊漸顯威風,秦儀的身上已經開始出現傷痕,繼詭八尺一咬之後,先後吃了三刀一槍,還被一名重錘武士給掃了一下。儘管那傷害他的人,都被他凌厲的反擊殺死,自己卻也氣力耗盡,傷勢增加,再要走不了,只怕以後都別想走了。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片喊殺聲。
使節館外的衛隊突遇襲擊,哀呼連連,秦儀心中一振,知道是自己手下四大護教聖使來援。他立刻長嘯一聲,雙臂揮展,團團氣Lang化作了萬千勁矢,忽前忽後,忽大忽小,形左實右,或緩或急,以碎石裂金之勢向着四面八方射去,一大批圍攻他的衛兵被這氣Lang一衝,紛紛哀呼着跌退。
秦儀大袍一揮,竟如蒼鷹浮空般掠過衆人,直奔向那詭八尺跌入的小屋,嚴真平臉色大變,大叫道:“不好,快保護詭公子!”
然而只聽屋內轟然一聲巨響,只見秦儀竟抓着詭八尺直接衝破屋頂,從上面衝了出來,大袖連揮,向着外圍落去。
空中無數支利箭勁射,秦儀的金刀舞成了一片光輪,只是他此刻連番作戰,消耗太巨,終究不可能全數擋下。撲,撲兩聲輕響,分別射中秦儀的後背與右腿,這老頭怒嘯一聲,竟半空中一個換氣凌身,硬生生再拔高了數米,然後輕飄飄落向遠處。落地時身軀急旋,金刀連劈數名圍上來的士兵,自己也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申奇狂聲高叫:“追上去,不要讓他跑了!他已是強弩之末!”
四道黑影卻在這時衝上,赫然正是哈勒贊,密爾達,紅雲,米赤四人。
這四人是護教聖使,職責就是保護教宗安全。眼見秦儀遇險,不要命地衝上來擋住一羣士兵。秦儀住住機會帶着詭八尺向遠處急奔而去。
薩拉城上空警報聲連連響起,各地巡防傭兵正紛紛趕來,秦儀知道,護教四使爲掩護他後撤,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他即將逃離的那一刻,一聲淒厲的慘嘯響起,正是哈勒贊。
秦儀回頭看去,只見無數支利箭呼嘯着穿透哈勒讚的身體,已將他刺成了一個大馬蜂窩,而其他三使也已陷入苦戰之中……
“報嚴相,申侍郎,敵四名幫兇被我等殺死三人,活捉一人,不過秦儀本人卻已逃脫。屬下無能,請嚴相治罪。”一名近衛軍官回報。
嚴真平無奈搖了搖頭,看着這一地的屍體,長長嘆了口氣:“不是你們的錯,是我們的對手太強,這次是我等準備不足,都是老夫的錯啊。”
儘管詭八尺在給他們的信息中就反覆強調了秦儀其人功力絕倫,不可小視,而他們也的確因此而調集了整整八百親衛死士,可沒想到還是讓這老頭逃了出去。秦儀的功力之高遠超出他們的想象,八百精英戰士沒能留下他,反而搭進去追日和八十多名戰士,傷者近百。
可以說這是一場慘重的敗仗,只輸於一人之力。老頭秦儀若是象這樣的戰鬥來上幾次,只怕便可破了烈狂焰千人斬的記錄,而以他的功夫,除非真正身陷千軍萬馬之中,否則當真是來去自如。
最令人痛恨的就是詭八尺竟然還是沒能救出來,如今還在秦儀手裡,只怕是不會給他好日子過了。
“真他媽是個老妖怪。”申奇憤憤道:“多少年來,沒想到秦儀竟會如此厲害。當初竟還被人認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媽的,這樣也算無縛雞之力的話,那我天風甲士都別從軍了。”
嚴真平搖頭:“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立刻傳令下去,請聯盟議會立刻封鎖薩拉市,不許任何人離去。還有,把所有人都派出去鎖住港口碼頭,先把復仇號拿下,把崖驚岸等人帶回來,絕不能讓秦儀走海路溜掉。對了,涯國圖紙這等重要東西想必秦儀不會帶在身上,立刻搜索全船,找到圖紙!”
“對!找到圖紙!”申奇大喜道:“只要有了圖紙,咱們就不怕八尺有事。”
江湖到底是老的辣,嚴真平這麼一說,申奇立刻開始主持行動。眼望着申奇帶着士兵離開,嚴真平卻再撐不住心痛之傷。他抱着追日的屍身,老淚縱橫而下:“追日……”
想到這些年來追日忠心耿耿跟隨自己,出生入死,他心中便痛得越發厲害,那一刻,他咬牙切齒道:“把活捉的犯人給我帶上來,好生審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