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夜色朦朧,時有微弱的燈光反射到河裡。
“按時間算,天色應該是黑夜了。”賽風兒估計那些要把他們拉去祭山的村民可能都回了家。於是他和波天弘羅春在一處較淺的河段裡上了岸。
阿美兒這時也從賽風兒的背上醒來,見被一個大男人揹着,身上又是溼漉漉的,幾乎是肉貼着肉,她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我們又到了哪裡啊?這山裡還有沒有詐屍啊?”波天弘羅春抖了抖身上的溼衣服,把眼擦了擦。
“我們沒有那麼倒黴吧,逃出狼窩又入虎穴。”賽風兒放下身上的阿美兒後,看看四周,根據記憶,他判斷這裡離他們遇險的村莊並不是很遠,要想完全脫離危險,還得繼續前行。
波天弘落春和阿美兒都顯出了極度的疲態。是啊,大家從瀘陰法歷河到現在一路險像還生,沒有得到一絲一刻的休息和喘息機會,更不用說長時間的休整了。二人都來自十分富裕的環境,尤其是阿美兒還是公主之身呢。
“大家再堅持下,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就住下來修整一陣了再走。”賽風兒把周圍的環境看了看。
“我怕是等不了那一天了,更不能送阿美兒去大朗幫了,如果附近有人招上門女婿的人家,我就在落戶在這裡算了。”波天弘羅春做在一塊石頭有氣無力的說道。
“哈哈哈,讓一位馬薩竺幫的公子哥做上門女婿,也太降價了吧。”阿美兒大笑着說道,賽風兒知道她這是強打精神,她說話的底氣已經先前那樣鏗鏘有力了。
天越來越黑,前面的地勢
越陡峭。透過夜色,可以模糊的看見身邊的山勢的輪廊一個比一個高大。腳下的路也是越來狹窄。迎面的山體彷彿就要壓在自己的身體上,有的地方甚至沒路可走,只能用他的齊天辰星劍把兩邊的荊棘坎了才能通行。
鳥雀已經歸巢,,四周非常寂靜,對面的山坳裡升騰起了零散的白霧,夜露已經上來了,黢黑的夜色中一股股蕭瑟的煞氣迎面撲來。賽風兒感到身體越來越冷。再回頭看波天弘落春和阿美兒兩人都把手抱在胸前,牙齒打得咯咯直響。唉,我這人怎麼搞的,只顧向前趕路,沒在意大家的身上都是溼衣服呢。
“我們還是找個人家歇息一下,把身上的衣服弄乾以後再走,”賽風兒在前面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說道。
“這慌山野嶺的哪有什麼人家啊。”
“先去弄些吃的吧。”賽風兒說完站身就進了旁邊的樹林裡。
賽風兒走後波天弘羅春自然的當起了阿美兒的護花使者。問阿美兒冷不,阿美兒沒有應答,他就向阿美兒那邊靠了過去,伸出手一摸額頭,燙得如火瓢一般,波天弘羅春心裡一驚,怎麼病成這樣了呢?被波天弘羅春窺探到了自己生病的秘密,阿美兒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低着頭只說了句,“不礙事的。”
林子裡比路上還要黑,路上還有些天光,但林子裡完全是參天大樹,濃密的樹葉厚厚的一層蓋一層,即使在大白天,這林子裡也黑不溜秋的。看不見周圍的東西,賽風兒只能用手在地上摸。但嘗試了幾下,還是不行。不是石頭就是長了刺的荊棘。於是他就改爲用耳聽,只要那裡有輕微的呼吸,
就有動物的存在。這招還真靈,沒過一會兒他便在一處石頭後捉到了一隻兔子,一提足有十來斤,已經足夠他們三個飽餐一頓了。心中不免一陣暗喜。
這邊的波天弘羅春已經用摩擦的方式生起了火,由於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阿美兒也沒有將她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來,而是坐在那裡,前烤一陣,後烤一陣,隨着時間的增長,溫度的升高,她的身上不斷的冒着白煙,波天弘羅春知道那是水蒸氣。但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有乾透底,還緊貼在身上。因此阿美兒優美的身體線條還是清晰可見的,這真一個大美人兒啦:身材不但頎長,而且飽滿,蓋達大草原上的馬奶,和那些肥美的牛羊肉把她滋養得如同天仙一樣。透過被火光照亮的肌膚,眼前這個清秀俊俏,略帶羞澀而且還十分大膽的姑娘,渾身上下都散發出的一種難以抗拒的魅力,從阿美兒的舉手擡足中,彷彿聞到了那遼闊寬廣的蓋達大草原上飄來的花草香的清新正在沁人自己的心脾。波天弘羅春有種錯覺,此刻在他的眼前,立即浮現出了一幅絕美的圖畫:一輪皎潔柔美的圓月下,紅彤彤的篝火旁,情竇初開的兩位年輕旅人,正在馬頭琴的伴奏下,輕吟淺唱,豪邁雄渾悠長的草原長調,婀娜多姿的美麗姑娘,在歌聲中舞出千般美麗百般媚的風情。彼此的心也在這融融的樂舞中漸漸交融,一股清香,一抹濃情,盡在這黑不溜秋的荒郊野地裡,那麼的賞心悅目,多麼的醉人心魄。那雄渾健壯的男士就是我波天弘羅春,那位婀娜多姿,能歌善舞的姑娘就是阿美兒。
當波天弘羅春想到這裡,忽聽一聲怪異的笑聲從林子裡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