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宗被滅了,全宗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加起來共計一萬餘人除了暗棋歐陽如雲外,無一生還,這一次吳悔做得夠絕,這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夙願。
也許在那十方世界還有一元宗的存在,也許那一元大仙依舊在十方世界風光無限,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一元宗的根沒有了,他一元宗的根被吳悔攔腰截斷了。
手中提着軟纏纏的歐陽如雲,吳悔緩緩步行在茫茫虛空之中,而他的身後則密密麻麻跟隨着數千個絕頂高手,此時那些天神宗弟子們不再懷疑此人是假冒的,因爲有如此實力之人,沒有必要假冒已經一個早已死去的人。
雖然不知道這個吳悔是如何活下來的,但他確實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確實回來了。
現如今天神宗風光無限,仙界第一大宗門,而且也把宗門建立在中央大城的正中央,佔地面積數萬公頃,聽說門內弟子數十萬,大羅金仙上千人,太乙金仙達到二十六人。
這麼龐大的數字,如果放在億萬年前的話,足以橫掃一切了,但現在的羣雄割據,天神宗再強大,也沒有以大欺下,以強欺弱。但是被歐陽如雲掌控天神宗後,卻背道而馳,近些年歐陽如雲利用手中的權利,不斷的擴充地盤,不斷打壓弱小宗派,佔據資源,橫行無忌,所以引起了數家大門派的仇怨,天神宗表面風光,但其實也風雨飄搖,如果沒有那麼多忠心耿耿的太乙金仙坐鎮,可能天神宗早就被滅宗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歐陽如雲做的孽,而被仙界稱之爲九天之外第一女豪傑的吳思然這些年卻閉門不出,不問事世,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浩浩蕩蕩的大軍人馬飛回天神宗,凌空走在最前面的吳悔手中依然提着歐陽如雲,當他的身影出現在天神宗山門後,頓時引起了山門內外的一陣騷動,顯然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有人通風報信回來過,天神宗的人都知道了。
吳悔大搖大擺,目若無人般的走進了這傳說中的天神宗內,而那些守衛在山門的弟子都自動讓出道路,眼睜睜的看着吳悔步行過去。
山門的建造很別緻,在吳悔的印象中,這裡的建築似乎與古代的帝王宮殿相差不多,呈階梯之狀的青石臺階延綿而上,步入雲宵,在那若隱若現的雲層中宮殿林立,靈氣縱橫,更有那護山大陣閃礫不停。
吳悔駐足觀望,他現在毫不懷疑築造此宮殿的人肯定與自已相識,因爲這裡的風格與當年九幽魔域內的天神大殿幾乎一樣。
恰在這時,天神宮殿內樂聲響起,七個仙女般的仙子飄然而下,而且這七女的手中赫然拿着法寶。
吳悔驚駭的發現這七個女子竟然都是太乙金仙!
傳說中天神宗只有二十六個太乙金仙,但這突然多出的七個女子是哪裡冒出來的,她們又是什麼身份?爲什麼不被外界所知。
“放下歐陽公子饒你不死!”七個女子的陣勢是七星北斗陣,這種陣法是上善真人曾經教給可可與樂樂的強大殺陣,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絕世殺陣,被圍入陣法之內的人將九死一生,更何況現在是被七個太乙金仙擺造出來?
吳悔沒有回答,而是側過身看了一眼身後跟着的二十幾個太乙金仙道:“誰能告訴我她們是誰?”
其中一個白鬚的老者,也正是吳悔與達子還有蘭兒破空而來,在大城之內說有天神下凡的白鬚老者上前一步回答道:“她們是宗主坐下七星仙子,自歐陽小兒與宗主結合後,這七人就寸步不離宗主,而宗主的意願也是她們代爲傳達,老夫懷疑她們挾持了宗主。”
吳悔點了點頭,冷笑一聲道:“七星陣法以殺伐爲主,結合七星連體之勢,發揮最強殺招,你等學會此陣法倒是希奇,不過我現在不想動手,快去把吳思然叫出來。”
“找死,宗主名諱豈是你等賊子直呼的?”七星仙子的眼睛裡都流露出無比的焦急,特別是看向歐陽如雲時,更是帶着關切之意。
吳悔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所以剛要動手斬殺七名女子時,他身邊的公孫蘭兒突然向前一步,嬌笑一聲道:“小哥稍安,這七星陣法當年上善老爺子也曾教會與我,並且告訴過我破解之法,三息之內,我可以決定勝負!”
公孫蘭兒飄然而上,她手中沒有法寶出現,也沒有發出全神戒備,只是輕描淡寫一般飛身前往。
“千變萬化,不離五行,陰陽交替,萬物歸一。”公孫蘭兒的蘭花指一翻,七道不同顏色的真氣突然形成,並且快速變化起來。
眨眼之間,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七條彩色真氣竟然變化成爲七枝呼嘯而去的利箭。
“破你們的七星之陣很簡單,三息之內如果我破不了的話,任由你們處置。”公孫蘭兒的嘴角掛着微笑,安然站在陣法之中看着七枝利箭破空而去。
七個女子皆是太乙金仙之境,修爲通天徹地,眼睜睜的看着七箭而來時,全都不屑的揮舞法寶隔擋開去。
公孫蘭兒看到七女的動作後,淡淡的搖了搖頭,但身體依舊沒有再動,只是深深的吐了口氣。
“呼!~”第一吸,七枝利箭與七女的法寶對撞在一起。
第二息,七枝利箭化爲漫天碎片,而七女則更加得意的想要殺死公孫蘭兒。
待到第三息之時,那化爲漫天碎片的七枝利箭突然間變化起來,由原來的碎片竟然變成了不同之物。
有的變成了軟如滕的滕枝,有的變成了細如絲的金線,有的變成了寒與冰的流水之繩,更有變爲狂奔怒吼,活靈活現火龍的,而最爲離奇的是整個陣法之內產生了一種厚土之吸力,竟然硬生生的把七女吸了下去砸到地面之上。
待第三息完畢之時,七個女子已然不再,她們的死亡什麼都沒有留下,全部變成了一縷縷輕風隨風飄散。
孟達與吳悔暗暗砸舌,公孫蘭兒的境界竟然達到了穹廬造物一篇的憑空造物,千變萬化,操控天地陰陽五行的絕世神通。
她沒有藉助法寶,也沒有藉助外力,完全是憑着她自已對穹廬的感悟,憑空而造的神通,很自然,很乾脆,很我殺傷力的天地之功。
在場之人無不目瞪口呆!
這就死了?七個太乙金仙?連三息都沒撐到就死了?這女子也太強了吧?
“很不錯。”吳悔看到飛身回來的公孫蘭兒後,淡淡的誇獎道。
公孫蘭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是擡起頭望向了天神大殿臺階的最上方。
此時所有人都擡起頭看了過去,吳悔也是一樣,望着天際之上的一個妙嫚身姿。
一個清瘦孤伶的女子一步一步從臺階之上走了下來,她的身體上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完全和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
她那憂鬱的臉龐或多或少與吳悔有些神似,她穿着一套紫色衣衫,全向彩綾飛舞。
“是宗主!~”整個天神廣場上的人全都跪了下去,高呼宗主。
吳悔淡淡的望着一步一步走下來的女子,他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看着。
女子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副卷軸,她輕輕將卷軸打開,裡面頓時出現一副畫像,畫中是一個單臂背於身後,矗立在山峰之顛的男子,而這男子的面孔赫然與吳悔一模一樣。
吳思然看了吳悔一眼,酸澀的笑道:“多謝您出手相援。”說完後吳思然身體微微一側,對着吳悔做了個請的手勢道:“祖宗祠堂在暗室之中,老祖宗請隨我來。”
吳悔被吳思然的平淡給震驚了,這個後輩女子沒有半點慌張之意,自始至終也沒有看過她的夫君一眼,似乎在她眼裡,所有的一切像過眼雲煙一般,只不過吳悔也看出她的修爲竟然被封印了,完全變成廢人一個了。
吳悔輕輕向前一步,但隨即又想起手中的歐陽如雲,總不能帶着他去暗室吧?所以吳悔疑問道:“他是你的夫君,我並沒有殺他,交給你處理吧。”
直到此時,吳思然才幽怨的看着歐陽如雲一眼,然後對着吳悔微微鞠躬,道:“多謝老祖宗成全。”說完後,她一步一步走到吳悔身邊,沒有半點急燥,也沒有半點不捨,而是很平靜的在懷中抽出一柄匕首淡淡說道:“歐陽,多行不義,我吳氏一族的族規就是立誓斬殺一元餘孽,所以今日我們恩斷義絕。”
“其實自從你給我下毒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猜到了你的真實身份,是我吳思然看走了眼,我對不起祖宗,對不起我天神宗。”
“認得這把匕首嗎?它是你送給我的,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今天我把它還給你。”吳思然慘淡一笑,匕首也隨之輕輕的向着歐陽如雲遞了過去。
一點一點,很慢很慢,吳思然沒有任何表情,很平靜的將鋒利的匕首刺皮歐陽如雲的胸膛,然後一直往下,直捅心臟,將整個刀刃直抹刀柄,任由噴濺的鮮血噴灑在她自已的臉上。
吳悔長嘆一聲,在吳思然的後背上拍了一下道:“沒有注入仙元的匕首是殺不死他的。”
吳思然全身劇烈一顫,四肢百骸間突然被一種強大的引力驅導,被封印的修爲也橫衝直撞般涌入自已的丹田,只那麼一瞬間,她感覺到力量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