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丫頭果真是能言善辯,這才女之名不是白來的。”皇帝看着季雲舒,非褒非貶地說道。
季雲舒淡淡一笑:“皇上謬讚。”
只不過淺淡的笑容在厚重的妝容下並不顯眼。
“回皇上,賢王世子並沒有來,賢王府倒是來人了。”剛纔被皇上派去宮門口的太監回來,對着皇帝稟告道。
“是何人?”皇帝眯了眯眼,看着下邊的人問道。
“回皇上,奴才是賢王府管家,特地來向皇上說明。”下邊一個穿着灰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跪地,躬身稟告道。
賢王府的管家?季雲舒聽到這裡,心裡便明白了幾分。
恐怕今日,自己是見不到未來的夫君了。
“有何事?”皇帝威儀的聲音響起。
“昨夜世子連夜回府,舟車勞動,而且在碧雲山造了難,受了些傷,本來想着修整一夜今天便可入宮,但是今日身來身子比昨日更甚,怕是不能前來,於是派奴才前來向皇上說明。”灰衣男子說道,語氣沉痛。
大殿內的人聽到灰衣男子的話又開始議論紛紛。碧雲山離安平城並不是很遠,也算是皇城周邊,天子腳下,居然在那裡還能讓人出了事,而且出事的還是賢王世子?一下子不由得有些人心惶惶。
“哦?世子遭難?是誰?”皇帝似乎也沒有料到賢王世子是因爲這個原因沒來,聲音忽然拔高了一個高度,憑的威嚴。
“回皇上,是碧雲山的山匪。”灰衣男子答道,語氣尤爲肯定。
聽到灰衣男子的說辭季雲舒冷笑一聲,這賢王世子還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如何,恐怕沒有比自己更清楚了,昨天那土匪明明就放那賢王世子過去了,並沒有發生什麼衝突,雖然自己後來離開了,但是也能猜到那羣土匪沒有傻到追着賢王世子去搶的境地,更何談傷了他?
這賢王世子,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而大殿的衆人聽到灰衣男的話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京城裡的人沒有什麼要事的話基本都不出安平城,所以對外邊有山匪的事情也不清楚,現在聽到這些山匪如此“窮兇極惡”自然是極害怕的,一時間議論紛紛,並且聲音越來越大。
聽着衆人的議論,皇上的臉色可以算是陰雲密佈了,想了片刻,厲聲吩咐道:“樂正恆!”
坐在季雲舒斜對面的平郡王府世子聞言站起身,拱手行禮:“皇上!”
“宴會結束後你帶五千御林軍去碧雲山剿匪,務必清理乾淨!朕倒是想看看,他們膽子到底是有多大!”皇帝冷聲一聲,威儀自顯。
樂正恆一愣,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但還是領了命。
聖旨已下,誰能置喙?
大殿裡的人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在聽到皇帝下了命令之後微微地安了心,他們不管那些劫匪如何,只是被處理掉之後,他們的性命無虞,這便好。
皇上都不問明情況就這麼派出去剿匪?那幾千土匪性命何辜?
“皇上,臣女認爲此舉不妥。”想了想,季雲舒還是開口說道。畢竟救慣了人,現在不能看着幾千條命就這麼無辜而死不是?
沒有料到居然有人質疑皇上的旨意,大殿的人都轉過頭來看着聲音的發源地,於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上邊那麼衣着過分華美的身影上。
樂正華一愣,稍後饒有興趣地看着季雲舒看不出臉色的小臉,難不成是個拼命三郎?
樂正豐倒是沒有什麼驚訝,似乎因爲五香齋的前車之鑑已經見識過了,很淡定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飯菜,果真還是太年輕,不知道皇上的脾氣!
季雲依手一抖,一張精美的小臉煞白,姐姐這是不要命了?
只有當事人,脣邊掛着一抹淺笑,和皇帝投過來的幽深並且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毫不畏懼地對視着,幾千條人命,豈能就這麼隕落了?
------題外話------
嘖嘖,善良滴人兒啊~
居然還是個拼命三妹,行俠仗義慣了沒有辦法,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