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仰臉看着趙瑜:“如果我真的不能爲你生下子嗣,太后和淑妃給你送美人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子嗣有什麼難的?不能生,咱們到封地去住幾年,撿幾個棄兒養着,不就有了?”
趙瑜說:“太后和淑妃都有打算,一個想扶起周家,一個想當皇后,都是妄想!她們送到皇子們身邊的多爲親屬家女子,一旦生有皇家子嗣,時日久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糾葛?以後再送美人,我就不客氣了,送多少隻管照收,有用處!”
“你有什麼用處?”
“不問行不行?”
“不行!”
“……”
“說嘛,阿瑜乖了!”
小喬又是撒嬌又是誘哄,太好奇了。
趙瑜哧地一笑,輕撫她的臉:“邊關很苦,卻仍有些軍士服役期滿後不肯回鄉,寧願落戶當地,老死異鄉。他們大多經歷過多場戰役,缺胳膊斷腿、甚至瞎了一隻眼,不願以此面目回來見鄉親故友,人已殘了,但他們志氣尚在,有朝庭撫卹的錢糧,他們仍要自行開荒墾地,與駐防的軍隊共同守衛邊關……這些人爲國戎邊,都有戰功,若實在娶不上妻室,充邊的女子一般就配給他們……”
小喬安靜地垂下眼眸,長長的眼睫毛顫動了幾下,擡眼看着他,嘆氣道:
“且不論那些女子是否真犯了錯,不能不說:身爲女子,命運被掌握在別人手裡,很可悲!下輩子,我投身做男人!”
趙瑜將她抱回懷裡:“還做女子!你有我!我喜歡你做女子的樣子,我們還會在一起!”
小喬輕笑:“不然你做女子,我做男人?”
“不!我做女子不像,你最好!”
兩人廝磨糾纏,笑作一團。趙瑜捧住小喬的臉輕吻,小喬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了舔他,很快又縮回去,趙瑜趕緊來找,她笑着躲開,幾次索要不得,惹得趙瑜心底被壓抑了一夜的情慾之火呼呼燃起,越燒越旺。抱了她起身進到樓裡內室,拉上門,一起滾倒在棉墊上……
小木樓內室佈局一如從前,簡約清爽,兩牀白色棉墊緊靠着鋪在一起,明媚的陽光透進窗紗,打在木質板壁上,折射的光影隨着曖昧喘息聲劇烈晃動,攪亂滿室芬芳,小喬一絲不掛躺在棉墊上。纖纖弱質雪肌玉膚被壓在矯健壯碩的麥色肌體下,兩個人的頭髮都散開。濃密黑亮如同兩匹黑緞子般糾纏在一起,襯着她芙蓉般鮮豔嬌嫩的臉龐,趙瑜額上的汗一滴一滴滴落在她臉上,清亮剔透,猶如花瓣上的露珠,四目相對,彼此都只看到癡迷和愛戀。小喬雪白的雙臂攀上來,甜潤粉脣與火熱脣瓣相接,纏綿吸吮。柔韌如春藤般的身體緊緊纏繞着健碩的腰身,趙瑜低吼着拼力衝擊,攜帶心愛人兒瞬間直衝雲宵,又相擁着跌落海底。
幾度狂亂銷魂,欲仙欲死,總也不肯休停,激盪貪歡不知時光流逝,陽光早已不見,暮色浸入室內,外間掌了燈,青梅、海棠帶着侍女們悄悄地換了一次又一次熱水,一應換洗衣裳首飾都準備妥當,吩咐下去,將晚膳開在厚院小木樓。
趙瑜在黑暗中擁着小喬,滿足而快樂,笑着說道:“今晚我們就睡在這裡,可好?”
“好,算是回到我們原來的家了!”
小喬偎在他懷裡,嬌羞地說:“以後不這樣了吧?大白天,這麼多人跟着,人家要笑話我們了……”
“讓他們笑去吧!我們很好!”
趙瑜親吻着她,在她耳邊低語:“今天我們都無比快活,因爲回到小木樓……還有一個緣故!”
“什麼?”
“以後每天都準你睡懶覺,睡得足足的……這樣你就有勁了!”
小喬反應過來,又羞又惱,在他脣上咬了一口:“嫌我沒勁呢,教太后給你一個有勁的!”
趙瑜哈哈大笑:“剛纔是誰信誓旦旦說不準進門!”
他的手撫過小喬柔滑的雙肩、纖腰和豐潤結實的大腿,然後把她整個兒抱起來,語氣充滿溺愛:
“以你之力攀附於我,最喜歡這種感覺!來,去沐浴更衣,我們該用晚膳了!”
小木樓沒有玉池子,用的是木桶,木桶兩個人進去太擠,一個人顯得寬裕些,小喬先被放進去,舒舒服服泡在熱水裡,笑咪咪看着圍了繡褥站在旁邊的趙瑜,說道:
“小木樓真的好,至少洗澡可以一個一個來,不用被你鬧得不清靜……”
話音剛落,趙瑜擡腳就擠了進去,熱水嘩嘩漫出來,小喬瞪大眼睛:
“木桶會壞掉的!一會兩個人都洗不成!”
趙瑜笑道:“它敢壞?我親自去買,好不容易找到和以前一樣木紋的,給他一兩銀子,那老闆誇過口,十年不壞,要是壞了我讓他賠一百個!”
小喬無語,那老闆只好只求多福吧!
沐浴更衣,小廳裡擺了張小小的飯桌,三道菜,一個湯,湯是極好的蘑菇燉雞,菜是一素二葷,趙瑜說:
“這是你定下的,小木樓最好的飯食就這幾樣菜!”
他笑看着小喬:“那夜闖去林宅找你,看見你給文正做那麼多個菜,我氣壞了,以爲你又撿得個哥哥,待他比我好!”
小喬白了他一眼:“我就這個命?專在江湖上撿哥哥的!”
她新浴過後,一身紫色罩紗衫裙,清新淡雅,映襯得玉雪肌膚愈加鮮豔粉嫩,媚眼婉轉橫波,似嗔還喜,風情萬種,趙瑜心頭一蕩,看看侍女們都退出房間,伸手在她面頰上捏了捏,認真道:
“你不撿人家,人家自己找上來呢?還好是親的,若不是,我把他打發到天邊去,永不許再見!”
小喬垂眸:“還真猜對了,與你分開半年多,文正哥哥就找到我了!”
趙瑜一怔,追問:“不是與我分開就去找他了嗎?找了半年多?爲何不回花橋縣找大牛他們?那半年你都在哪裡?”
小喬不想說那段遭遇。趙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告訴我!又有什麼奇遇了?”
小喬只好嘆口氣:“我落在那隻貨船上,貨主無良,賴我是小偷,還賴我砸壞了他的梅瓶,要我賠償,搶走我身上所有銀票,然後把我扔上岸,是桐花鎮的餘媼在泥地裡看見我。把我揹回家,我病了差不多一個月。好了以後,餘媼爲我做很好看的衣裳,從此恢復女孩裝扮。我見餘媼孤獨一人住着,空有一手高超繡藝,若長此以往,到更老時她沒有依靠,獨門繡藝也會失傳了,她倒是願意教我,我自知沒那天份。就想法子勸她廣收門徒,與附近莊上的富婦聯合開辦繡莊。便是今日江南名聲大盛的餘記繡莊……我坐在餘媼家門口賣泡菜,賣着賣着,哥哥和四寶就找上門來了,原來外公家就住在不遠的鎮子上!”
趙瑜把小喬摟進懷裡,呼吸急促,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許久。才啞聲問道:
“那個該死的無良貨主,還記得他嗎?”
小喬感受到他壓抑的憤怒,用手輕輕撫順他胸口:“阿瑜不要生氣。我後來在江上遇見他,告訴沈八,沈八不知道做了什麼,據海棠說,那人好不了。”
趙瑜捧着她的臉,吻她的眼睛、眉毛,聲音仍然乾澀:“還是怪我太大意,讓你受這一番苦!”
小喬搖頭:“都過去了,現在我們多幸福啊!不知有多少人羨慕我們!”
趙瑜緊閉雙眼,脣角揚起一絲笑容,沒有說話,也不放開她,仍把她攬進懷裡。
第二天,小喬又不受干擾、舒舒服服地睡了個懶覺,日上三竿醒來,沒看見趙瑜,海棠說王爺早上去正房更衣外出,穿的是上朝的衣袍,囑咐過不要吵王妃,醒來好生服侍着。小喬便知道他開始忙政務了,南邊有戰事,管國防的人怎能安享婚假?給這幾天就不錯了。
青梅、海棠服侍她洗漱梳妝,吃過早點,趁着陽光還不太熾熱,下了木樓,帶着丫頭們在厚院裡盡情玩一會,小魚、小羊和小羽很喜歡伺弄菜地,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後,早按捺不住跟綠水討教了不少種菜知識,一大早過來把菜畦裡的雜草拔除乾淨,又是鬆土又是澆水,從林宅帶來的鄧媽媽管着廚房,得了許可拿個菜籃子進來,看見那些蔬菜瓜果,笑得眼睛都眯了:
“哎喲,還去集市上買菜,咱們王府可什麼都有了!”
小羽說:“媽媽,沒有肉啊!”
鄧媽媽打趣道:“怎麼沒有?瞧這魚啊羊的,這麼大一隻,足夠吃一頓的了!”
幾個小丫頭抓住鄧媽媽一陣東搖西晃,直到她討饒爲止。
小喬和青梅、海棠在一旁瞧熱鬧,笑個不停,青梅湊到小喬耳邊說道:
“小姐……”
被海棠瞪了一眼:“你當是在家呢,還管教小丫頭,自個兒都不自覺!”
青梅不服:“這不就是家了?你還當哪裡是家?”
小喬冒汗:“得了你們兩個,見面沒幾天吧?這就相互看着扎眼了?人前按規矩,該喊王妃就喊,只有咱們自己人就沒必要那麼認真,想怎麼喊怎麼喊!”
青梅笑道:“嗯,那還是喊王妃吧,習慣了纔好,免得一個錯漏,又叫她拿住我去!”
“你剛纔想說什麼?”
“是這樣……王妃時不時喊王爺的名字,小魚又總在旁邊,不如把小魚改了罷?”
小喬苦笑:“本來又不是故意的,那要改成什麼?”
海棠說:“她們也長大了,十一歲的人,早該記得自己的姓,索性四個一起改了名吧!”
“那就改了,你們倆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