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秦國行軍速度竟如此之快,我等還未來得及離開,魏都就便淪陷了,很難讓人想得到這才一日的時間,便發生瞭如此巨大的變化。”
一位使者道,乃是日和王朝之人。
沒有人想得到僅僅只是一夜時間,齊王君前腳方纔離開,而今這魏都就被秦軍攻破了城門…
“秦國不是發兵十萬攻打齊王朝了麼,又怎麼會有十幾萬秦軍攻魏,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又有一人說道。
開口之人,乃是東越王朝之人。
“難不成這秦國,同時發兵攻打齊魏兩國?”
象王朝的裴慶冷淡的道:“秦國先後經歷了內戰,又面臨諸國合縱,再滅燕國,這幾次消耗的實力,不應該還有這麼多的秦國主力纔是。”
衆人之前因爲被魏王君驅逐離開魏王宮,因此並不知曉後面魏王君和秦王君在南庭新苑的談話…
而此時,衆人對於裴慶諸人的話語,他們眉頭緊皺,俱都感受到了深深的凝重。
若是秦國真還有近乎三十萬主力,那麼,這個重要的訊息,務必是要第一時間傳回東嶼…
而且,他們真的要重新審視秦國的實力了。
“除此之外,我還通過關係得到了部分隱秘,此時的魏王宮內死傷慘重,就連魏國的君王魏王君也生死未卜。”
“如今這魏都乃風雨之地,我等若是繼續久留下去,難免不會有變數發生。”
“不錯…”
一位位使者相繼說道,顯然對如今魏國的局勢,感到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驟然,又有一道身影走來,進入房間內,是和他們一樣來自東嶼十六國之人,“諸位不必再暗自揣測了。”
話落,衆人的眸光看去,只聽來者開口道:“最新消息!魏王宮內戰鬥已經停止,秦軍正在瘋狂血洗魏都。”
此話一落,衆人的眸光一凝,顯然是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秦軍血洗魏都,便也就意味着魏都已經落入了秦國手中。
裴慶聽到此話,頓時眼眸冷利,“這麼說,魏王朝真的要亡國了?!”
衆人不語。
其中問題已經是不言而喻,魏王朝,成爲了第二座被秦王朝滅國的王朝。
此刻,便見裴慶再次說道:“魏王朝若是真的被滅國了,這麼廣闊的魏地,短時間內秦國必然無法真正控制魏地,我們東嶼十六國…是否可以發兵戰領部分城池呢?”
話落,衆人的眸光頓時落在裴慶身上,露出一抹深思之意。
日和王朝使者說道:“裴慶使者若有什麼好的建議,不妨說出來,大家一同商議。”
“是啊!”衆人點頭道。
畢竟在東嶼十六王國之列,象王朝有着第一王朝之稱,因此,不少人使者都十分的重視象王朝裴慶的意見。
裴慶見到這一幕,頗有幾分傲意,掃視一圈所有人,開口道:“既然如此,本使便直說了。”
“如若我們東嶼十六王國組建聯合軍發兵攻打秦國,即便無法長驅直入兵臨秦國王都之下,也能瓜分這片廣闊的魏地,不必再屈居東嶼一偶。”
說完,裴慶眼神看着衆人。
此時,只見其中一人說道:“是否組建聯合軍攻打秦國,這一點需要上奏至王上決斷,不過就眼下的情況來看,成功組建聯合軍的機會很大。”
開口之人,乃是十六王國之一的元胡王朝,對於發兵攻打秦國,他是表示認可的。
“這…”不少人眼眸閃爍,顯然都有些意動。
畢竟魏地的城池可是不小,如今秦軍正在攻打魏國,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控制魏地,若是東嶼聯合軍入魏,那麼機會真的很大。
當然前提是要迅速組建兵力,否則等秦國徹底控制了魏地,那時再發兵攻打,就會增加許多難度。
“我們東嶼之地遠在邊海,大多偏居一偶,甚至還有王都立於海島,不利於王朝的久遠發展,更沒有像秦齊魏之間擁有內地戰略縱深,若是能拿下魏地,這對我們東嶼…有着非凡的意義。”
日和王朝的使者也說道。
這使得衆人眸光一亮,最終被裴慶幾人說動,“我等當務之急,除了至密函說動十六君王組建聯合軍之外…”
“還要儘快離開魏都,如今魏國已面臨滅國的地步,接下來必定是會陷入大亂,再待下去,難免不會發生變數。”
“無妨!”只見裴慶傲然的道:“以我們東嶼十六王國的身份,即便秦國有心針對我等,必然也不敢明着面來。”
他不相信秦國敢對他們東嶼十六王國下手,除非秦國想直接得罪十六座王國,否則,秦國便不敢這麼做。
“但我以爲,還是儘快離開這座風雨之地爲妙,畢竟,屆時我東嶼十六國真的組建聯軍入魏,難免不會激怒秦國,從而拿我們開刀。”一人道。
“認可。”衆人點頭。
可正在此刻,庭院之外忽然有不少腳步聲傳來,讓得衆人眸光看去,“有人來了。”
下一刻,便見房門打開,一行身影出現在視線中,每一人俱都身穿盔甲,顯然是軍士。
“閣下是?”一使者道。
衆人也都看着到來的軍士,心頭暗道:“來得好快啊!”
此時,只見爲首軍士朗聲的道:“傳我王旨意,各位使臣自東嶼遠道而來,路途不易,特命末將前來邀請各位至王殿一敘,招待酒水以此款待之前的不周之處。”
衆人聽此,眸光一凝。
軍士口中的王,是指那位剛入駐魏都的秦王君麼?
便見裴慶開口道:“不知貴軍之王是…”
他眼眸看着面前的這位軍士,心中多少有些質疑秦國是否拿下了魏都,方纔有此一問。
“到了王殿,各位使臣自然就知曉了。”軍士並沒有多說的意思。
“這…”十六使臣彼此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內庭外的許多軍士,明白想要現在就離開,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他們只得迴應道:“那好吧。”
不久,十六使臣紛紛坐上軍士帶來的一輛輛馬車,朝着魏王殿的方向行駛而去。
……
今日,秦軍大量血洗魏都,也羈押帶走了許多官員,甚至王權高貴更是首當其衝,全族在刑場被盡數誅殺,令人膽顫心寒…
今日的魏都,鮮血將地面染紅了一遍又一遍,整個魏都,都是一片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多言秦國半語,擔心成爲了秦軍的刀下之魂…
這便是君王,一語可定天下人之生死。
此刻,魏王宮,曾經的王殿。
大殿之內,有着衆多身影,不少人俱都身穿朝服,顯然是還沒來得及換服飾的曾經魏國官員。
只見不少願意臣服於秦國的朝臣,此時都安安靜靜的站在大殿兩方,沒有人敢大聲喘息,如坐鍼氈,
甚至都不敢擡眸看向王臺上方的王袍身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激怒了秦王君。
畢竟連魏王君都敗了,落入到了秦國的手中,他們這些臣子若是反抗,除了送人頭,再沒有其它作用。
魏王宮外的刑場,便是一個鮮紅的證明。
此時王臺之上,秦凌天翻看着一道道竹簡,裡面都是魏國的人口資源,地區稅收,物力,城池兵防等…
除此之外,還有魏國的國庫資源,其中的一些部分資源,是秦凌天所沒有想到的,
便見他平靜的輕聲說道:“唔!晶石竟有一百二十餘萬,魏國,倒是比寡人想得要富裕很多啊!”
大殿之內衆多朝臣躬身俯首,沒有人迴應,準備的說,沒有人敢隨意迴應,因爲,他們都不瞭解這位秦國君王。
若是冒冒失失的開口,引起秦王君的不適,甚至於激怒了秦王君,一語令下,他們都承受不起。
“嗒。”許久,王臺之上傳來一道放下竹簡的聲音,使得衆朝臣心頭又是一顫,腰…彎得更低了。
便聽秦凌天道:“待魏地之事平定,資源盡數押送回國都,一一充繳國庫,同時,地方所有官員務必配合我大秦整頓魏地今後之規劃,此事,若有人膽敢陽奉陰違,定斬不饒。”
“我等謹記王上聖言,配合大秦治理魏地。”
一位位表示歸降的魏國朝臣紛紛跪拜而下,迴應道。
“嗯!”秦凌天額首道。
眼眸掃視所有朝臣,落到一位熟悉之人的身體上,眸子不由浮現一抹異色,隨即便恢復如常,冷淡的開口道:“何生財。”
匍匐在後方的一位朝臣聽到此話,頓時身體一顫,額頭上不斷有冷汗不由自主的冒出來…
他,正是曾在四方宴上大肆言談四國之美,一度讓得秦凌天不知該如何回答的何生財。
本以爲他彎腰已經夠低了,也站在一衆朝臣最後方,就是不想引起秦王君的注意,
卻沒想到秦王君的眸光,還是落在了他身上,尤其想到之前在四方宴上,他是怎樣刁難這位秦國的君王,現在又聽見那無比冷淡的話語…
一時間,心拔涼拔涼的。
“呼。”最終,何生財深吸一口氣,盡力的彎着腰邁步走出,來到大殿中央,連忙跪拜而下,
便見他朗聲大喝道:“罪臣何生財,拜見大秦國王上,萬聖安康。”
話落,一衆亡國之臣眸光古怪,彎着腰看向大殿中央的身影,這死不要臉的,可真會拍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