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秦凌天擡眸,看了齊王君一眼,便拾起酒樽輕飲佳釀,在衆人的注視下,
他方纔漫不經心地道:“餘乾坤率領軍隊攻陷我大秦,途中屠殺我秦國子民無數,本當屬死罪,齊王君又何至於此這般憤怒。”
“咔嚓。”聽到此話,齊王君的手掌不由收緊,捏着的酒樽頓時咔嚓的一聲,化作齏粉。
他將眸光落在秦凌天身上,眼神漸漸的一凝,本該死罪?
要知道餘乾坤,可是齊國最負盛名的主帥…
在這段時間裡,齊國已經損失了二十萬兵馬,若是餘乾坤也隕落了,那麼對於齊國而言,無疑是最大的損失…
因此,此時齊王君的眸光逐漸變得鋒銳,凝視着對面的秦王君,像是有着難以掩飾的憤怒。
“嗯?”下一刻,齊王君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壓抑之氣,眼神看去,便見秦王君不遠處的一道身影凝視着他…
眼神之中的淡漠,哪怕是他這位天子級人物,也不由心頭一驚,彷彿似感受到了可怕的威脅。
“秦戰。”齊王君心頭暗道。
自然知曉秦戰不僅身俱秦國第一神將之名,更是秦國的武力第一人,禁衛軍大統領,其實力之強勁,猶在旁邊的另一女人之上。
想到這些,齊王君心中的那股怒意,也隨之冷卻。
“這女人…”魏王君也看向秦國的大統領,又看了看另外一位嫵媚的女人,心中暗自沉吟:
“她應該就是那位花影神將璃花姬了吧。”
據說這女人是昔日秦國的十二神將之一,不過秦國的十二神將,昔日似因爲某些事情,導致只剩下了第一神將,以及另外一位花影神將。
而這之前就已展露天子級實力的女人,應該就是那位花影神將了。
“嗡。”
一時間,四大王侯隔空對視,所有人都感受到空氣之中的冰冷,無比的壓抑,像是天氣驟降,讓人難以承受。
片刻後,齊王君方纔將眸光從秦戰身上收回,和其對視的視線中,他竟感受到莫大的威脅,這讓他心頭爲之一震。
眉心逐漸變得凝重,有些爲秦戰的實力而感到擔憂,心中不由暗道:這秦國第一人的實力,真如此強大麼。
此時,魏王君似乎察覺到了此時緊張的氛圍,沉吟了片刻,看向秦王君的身體,只聽他開口道:“那我魏國李永龍,不知是否還…?”
說到此處,魏王君話語停頓,但所有人都知曉裡面的含義,對於齊魏而言,各自損失了二十萬兵馬,絕對是巨大的創傷,難以彌補。
若是連最傑出的主帥也身隕落,那麼,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而此時,秦凌天輕抿佳釀,並未開口。
只是此刻,下方廣場中有一道身影起身,見到此人,衆人都不由皺了皺眉,又是他。
赫然是明言。
只聽明言迴應道:“貴國主帥李永龍自然還在。”
此話一落,魏國之人的心頭暗鬆了一口氣,“還在就好。”
所幸主帥李永龍還活着,只不過,他們並沒有放鬆一絲心情。
因爲,想讓秦國放了李永龍,基本上不可能,除非答應秦國的所有條件,然而以秦國的虎狼之心…
又豈是一般要求就能讓其放了李帥的。
此時,又是一人走了出來,乃是魏國的何生財,只見其直接開門見山,開口道:
“秦國已坑殺我魏國二十萬兵馬,可謂是手段殘忍,如今,莫不是還要繼續扣押我魏國李永龍不成?”
他知曉有些話,不能由王上說出來,因爲君王開口,意義便不一樣了,若是秦國還直接否決,就是等於在打魏國的臉面。
因此,由他來說,最合適不過。
而此時明言看了過去,雖然猜到了對方的話語,可還是開口道:“不知何大人之意是?”
“放了我魏國主帥李永龍,讓其安全迴歸我魏國領地。”何生財冷聲地道。
而在此刻,海闊天也走了出來:“除此之外,還要賠償我齊魏兩國之損失。”
秦戰聽到此話,眸光變得深邃,璃花姬嘴角上揚,略有不屑之意。
“原來說了這麼多,就是爲了這個?”明言眉頭一皺。
齊魏兩國之人冷聲道:“秦國坑殺我齊魏共計四十萬人,難道不應該作出賠償?”
諸國使臣神色意味。
明言聽到此話,不由諷刺一聲,道:“齊魏兩國莫不是在異想天開,你們認爲這現實麼?再如此不切實際,不免讓人笑話了。”
此話,真是荒唐。
“哼。”何生財自然知曉對方會這樣說,而且,也很有可能就是秦王君讓明言這麼說的。
不過,他並不在意。
與此同時,座位上的海闊天也不由冷哼一聲,餘乾坤的身死,讓他對秦國的敵意越發強大,
他口中說道:“秦國若不賠償我齊魏兩國之損失,待我齊魏兩國軍力整合,聯合諸國反秦之人,必定一舉攻破秦國。”
話語鋒銳,彼此不讓。
“別人怕你齊魏,我秦國可無懼,若有膽,此刻便開戰。”明言諷刺一聲。
深知齊魏如今已是損耗自身血脈,還面臨東嶼十六王國的環視,根本無法全面應對秦國…
相反,秦國卻可以一心攻打齊魏。
雖不知海闊天與何生財說出此話的用意,但是,當前的秦國足以應對齊魏的一切挑戰。
“秦國真不愧是虎狼。”衆人聽到此話,不由心中暗道。
海闊天面容一凝,驟然,他的眼神看向在場來自東嶼十六王國的使臣,朗聲道:“秦國殘暴,東嶼十六王國的各位,怎麼看待此事?”
東嶼十六王國自是明白了話語之中的含義,只見一人開口說道:“秦國屠殺數十萬人,何其殘暴不仁,實在有違天道,人人得而誅之。”
開口之人,乃是日和王朝的使臣。
“不錯!秦國殘暴,我等當共誅之。”東嶼十六王國的使臣相繼表態,使得周圍的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
海闊天與何生財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意,有東嶼十六王國的表態,即便秦國真的虎狼,也該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了吧。
而此時,諸王也都保持了沉默。
秦凌天則輕抿佳釀,面容平靜,可一旁的秦戰眼神已經變得淡漠,冷冷的看着這一幕。
“貴國這是在給我秦國施壓?”明言淡漠一看,掃視在場所有人。
此時只見象王朝的裴慶開口,說道:“是有如何?”
對於秦國之人,他可是不爽了很久,何況他來參加四方宴,本就是爲了配合齊魏針對秦國。
“呵。”明言冷淡一笑,原本就有所猜測。
而看到如今這一幕,更是讓明言明白,難怪齊魏除了邀請我王之外,還特意請了東嶼十六王國的使臣…
原來是這樣吶。
不過,即便是有東嶼十六國,秦國有何懼之。
“我大秦男兒何懼生死,齊魏若真有膽,便此時昭告天下與我秦國宣戰!”
明言掃視所有人的臉龐,開口道:“至於東嶼十六王國?兵力遠在秦國數千裡開外,這,可威懾不了我秦國。”
說到此處,明言眼神看向十六王國使臣,淡漠的道:“即便東嶼十六王國真的參戰,若是想成爲第二個燕國,我秦國必定滿足你們的要求。”
明言很清楚,這些來自十六國的使臣,終究只是使臣,雖代表了東嶼十六國,卻無法直接讓那些君王對此宣戰。
因爲東嶼十六國距離秦國太遠,充滿了許多未知數,那些君王不會冒這樣的險。
“秦國竟如此狂妄。”東嶼十六王國之人的臉色一僵,聽到明言口中的狂妄之意,差點拍桌而起,
明言諷刺地掃視一眼,隨後眼神落在海闊天與何生財身上,不由質問道:“你們剛纔說賠償?”
倆人皺眉:“是有如何!”
明言淡漠一笑,道:“不是說賠償麼?正好,我秦國也有讓你們作出賠償我秦國子民,因此戰而遇難的賠償金,經過各類粗算,共計五十萬晶石。”
說完此話,他還拿出了一份竹簡,赫然是賠償的各類條約。
衆人面容一凜,看着這份早已準備好的竹簡,不由心頭一陣氣惱,明白秦國早已有此舉…
更沒想到秦國如此的狂妄,竟敢向在場使臣宣戰。
要知道這裡的使者,可代表了十八座王朝,這樣龐大的力量,沒有那一座王朝敢無視…
可偏偏秦國這頭虎狼,竟絲毫不顧及這樣的威懾,這是他們所沒能料想到的。
至於明言口中的五十萬賠償晶,簡直就是搶劫,若是真的答勻了秦國的要求,無疑是耗費國庫十之六七。
“這不可能。”一人道。
乃是坐在席位的齊國之人,哪怕是東嶼十六王國不插手,只有齊魏兩國立即與秦國開戰,也不可能作出答勻這樣的條件。
“那便開戰吧。”明言淡漠地道。
“虎狼之國。”齊魏面容很不好看。
而在此刻的王臺之上,齊王君看向一旁的秦凌天,開口道:“秦王君以爲呢?”
魏王君也道:“我們三大王朝開戰,只會使得彼此得不償失,還會便宜了其餘王朝,若是開戰,誰也討不來好處。”
話落,衆人也都重新看向三座王臺。
只見秦凌天放下酒樽,看向齊魏兩國君王,迴應道:“秦人之意就是寡人之意,至於是否開戰,這取決於秦人,而不在寡人。”
昔日諸國合縱入秦之仇,又豈能就這麼不了了之?開戰是必然,是讓諸國融入秦國版圖的一道步驟。
齊魏兩大君王眸光一凝。
只聽海闊天說道:“這麼說,秦王君是執意要開戰了?”
他們之所以舉辦四方宴,邀請東嶼十六王國參與,以及剛纔的那些言論,就是想威逼秦國讓步,然而卻沒想到秦國竟如此的強勢…
絲毫不吃衆王朝的威懾。
“寡人剛纔就已說過,是否開戰,這取決於秦人,取決於秦國…。”秦凌天道。
此話一落,周圍的氛圍一度變得緊張起來,空氣中都帶着冰冷的寒芒,使得局勢更加緊張…
可秦凌天絲毫無懼,只是輕抿佳釀,眼神平靜,甚至都沒有看向齊魏兩國那些一張張冷利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