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已至,秦王君依舊不見蹤影,此時還未到來,這秦國君王可曾將我等放在眼裡?”
一道道議論之音響起,語氣十分不滿,又帶着幾分嘲弄之意,不過談論之人,大多數都爲諸國的使臣,
尤其是齊魏兩國,因爲上一次諸國合縱入秦失敗,導致數十萬兵馬被秦國盡數坑殺殆盡,無一生還,
也就導致諸多王權不滿秦王朝之人,不甚繁多,因此,周圍的氣氛越來越不妙,
更何況四方宴召開,邀請諸國使臣匯聚一堂,其本身就是爲了對付秦王朝,防止這頭虎狼拖人下水。
畢竟,他們可都不想成爲第二個燕國。
“魏王君,這秦國君王,還需幾時到來?”坐於王臺之上的齊王君開口說道。
昔日在四方宴商討之時,便已知曉魏王君邀請了秦王君,本以爲這只是一個挑弄之舉,卻沒想到,秦王君竟真的敢應約而來。
要知道,他們舉辦四方宴的本質,可就是爲了對付秦國,而秦王君身爲秦國君王,竟然敢來入魏。
僅這一點,就不得不說秦王君的魄力,真的很大。
“想來應該是快到了。”魏王君心頭粗算了下時辰,之前他就知曉綰柔去了天璇酒樓,
此刻也差不多快到了纔是。
而就在兩位君王思考之際,似察覺到了什麼,眼眸看向前方,便見到一行人走來,步入這片廣場之地,
兩位君王見此,目光落在後面的一男一女身上,不由眸光微凝,竟在這倆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同等級氣息,
不過此刻,對方也看了過來,頓時四人的眼神碰撞到一起,兩位君王心頭爲之一顫,隨後四人相繼移開眼神,
“呵。”璃花姬嘴角上揚。
與此同時,齊王君和魏王君也將眸光看向最前方的一少年身上,眸光漸漸變得深邃,似猜到了這少年的身份。
“嗯?”衆人也都似察覺到了什麼,眼神看向後方,便見幾人到來,
爲首是少年,氣質出衆,讓人一瞬間就將眸光落在他身上,而在其旁邊,則是一位豐潤的傾國美人…
見到這位女人的到來,不少人隨之起身。
“公主來了。”一位又一位知曉綰柔公主之人,都隨之作揖,然而下一刻,他們又將眼神落在旁邊的紫金衣袍少年身上…
這樣的氣質,也未免太出衆了些。
“他是什麼人?”不少人心頭產生這樣的想法。
此刻,只見綰柔眸子看向身旁的君臨,本以爲其應該會因爲這樣的情形而有所異樣的變化,哪知其神色平靜,絲毫沒有受到這樣的影響。
見此,綰柔眸子閃了下。
“我們進去入座吧。”綰柔笑道,心頭卻是在暗暗沉思,君臨莫不真的是…
“好!”秦凌天點頭。
六人隨之前行,小韻陪侍在綰柔公主身旁,秦戰和璃花姬以及明言,則跟在秦凌天身後。
“見過綰柔公主。”
不少人都在起身作揖。
綰柔笑着點點頭,不失大雅。
而後在所有使臣,以及王權高貴的目光注視下一路前行,越過一道道身影,緩步來到前方的一處位置,腳步停了下來,
以她公主的身份,也只能來到偏前方的位置,而這附近的位置,也都是諸國使臣,以及東嶼十六王國的使者。
念及此處,她眸子看向身旁,開口道:“我們坐這裡吧。”
說着,她便邁步走出,不過她卻發現除了明言之外,包括君臨在內的三人,竟都並未跟來,
回眸,她不由說道:“君臨公子…?”
綰柔見到這一幕,內心微動,只聽秦凌天說道:“公主先入座吧,我,有我的位置。”
與此同時,秦凌天邁步前行。
綰柔見此,心臟噗通的跳動了下,心頭暗暗沉吟:“難不成他真的是…”
明言嘴角浮現一抹笑意,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畢竟以他的實力不適宜繼續跟隨…
至於璃花姬和秦戰,身爲天子級王侯,自然是要跟隨其後上王臺,防止有意外發生。
於是,在所有使臣以及王權高貴的視線下,秦凌天三人從中間的廊道邁步前行,越過一位位使臣,也走過了不少高官的位置。
“還不停下?”這讓得在場不少人爲之皺眉。
在場排位皆是按身份而定,然而,秦凌天三人依舊還在向前走着,沒有半點止步之意,
衆人見此,甚爲不喜:“這三人未免太不識趣了。”
此刻,一位使臣眼神陰冷,在秦凌天即將越過他身旁的時候,開口道:“後生,你該止步了。”
說話之人,乃是一位東嶼十六王國的使者。
“你是什麼人?”秦凌天的眼神看去,可腳步未有半分停下來的意思,還在向前走着。
使者眉頭一皺,聽到此話極爲不喜,可還是朗聲道:“我乃東嶼十六王國之一,象王朝裴慶,更是此行的國之使者…”
“後生,本使念你年少無知,若此時自行退下,本使可既往不咎。”
來自象王朝的裴慶說道。
語氣帶着一絲驕狂,要知道象王朝在東嶼可是有着第一王國之稱,哪怕是諸國的王權高貴,他也絲毫不懼。
雖不知這少年的身份,可代表第一王國使臣的他,都只能坐在一個靠近王臺的位置,又怎能容許一個不足二十變化的少年越過他呢。
“嗯?…有趣。”兩大君王見此,面容平靜,只是眼神深處浮現一絲異色,並沒有點明秦王君身份之意,反而心頭暗道一聲有趣。
顯然,也想看看這位少年君王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除此之外,所有使者也都異樣的看着這一幕,而他們,卻並不知曉眼前的少年,就是虎狼之國的君王。
當然,也有少數人心頭略有猜測,只是不敢肯定,又或者他們都想看看這場好戲,並無一人點明。
“嗯。”此刻,只見秦凌天微微額首,說道:“我已知曉裴慶使者身份,遠道而來,路途不易。怎奈我另有重事,使者…便先退下吧 ”
語氣淡然而平靜。
可此話一落,使得在場使臣面容古怪,神色帶着一絲僵硬,這傢伙的話語…怎如此狂妄。
莫不是把他自己當做了魏國的主人?
哪怕是魏王君和齊王君,此刻也不由眼神凝滯了下…
又何談此時的裴慶,被氣得胸脯劇烈起伏,看着眼前的傢伙,不由怒目:“你…”
之前本還打算給這小子三分顏面,可這小子竟絲毫不知進退,更何況他已經走了出來,又豈能放任對方越過他這位來自東嶼第一王國的使者。
若是連一個小輩都解決不了,又如何解決國之大事,若是此事傳回象王朝,他將顏面掃地。
不由大聲的說道:“小子,不知者無罪,若再不退下,莫怪本使無情了。”
“無情?”秦凌天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腳步未停,朝着他的方向走來,準確的說,是要越過他走向王臺。
然而,衆人見此,並不以爲這少年會上王臺,均以爲少年要走到最前方的位置。
“毛頭小子。”裴慶心頭好不氣憤,他可是來自十六王國,還是有着第一王國之稱的使臣,身份何其尊貴,竟被一個十餘年華的少年給無視了。
“既然你不知進退,便怪不得本使教訓一下了。”裴慶說道,如今齊魏兩國君王皆在,正好展現他象王朝之人的實力。
也好藉此給齊魏兩國一個心理壓迫,至於跟隨在後面的倆人,雖然沒有一絲氣息釋放,也感知不到境界,可他並不在意,
在百朝之間,只是兩個二十左右的男女,即便是有點實力,又能強到什麼地方去呢?
以他半步王侯的實力,足以應對一切。
“轟。”手掌一握,頓時一股可怕的氣機綻放,朝着正對他走來的秦凌天身體鎮壓而下,
對此,裴慶的眼神中帶着自信,似已看到這小子接下來向他求饒的一幕。
“這少年,太過莽撞了。”衆人見此,神色意味。
綰柔眉心微凝,面容上似有不忍之色。可哪知此時,轟隆一聲巨響傳出,便見一道美麗的身影閃爍,剎那間破空而至…
“轟隆。”
下一刻,璃花姬就出現在了裴慶的面前,讓得其面容一驚,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時,便見她的手掌裹挾王侯之力,瞬間落在裴慶使者的肩膀上。
“咚。”可怕的力量使得裴慶臉色一變,雙膝已經彎曲,將要跪拜在地。
“不自量力。”璃花姬面容嘲弄,一個小小的半步王侯,竟也敢教訓她的王?
“放肆!”同一時間,東嶼十六國的其餘使者拍桌,俱都面容一凝,大喝一聲說道。
雖然他們十六王國之間也是紛爭不斷,可現在同爲東嶼的使者裴慶受辱,他們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轟咔。”
可驟然間,天地轟鳴,虛空一陣顫慄,只見璃花姬身上爆發出恐怖的王侯級氣機,直接鎮壓在衆人的身體上,
突如其來之下,讓正準備起身呵斥的東嶼十六國之人瞬間被強行鎮壓,噗通一聲,一個個使臣被鎮壓坐下。
“怎麼會…”
然而,讓所有人爲之震驚,並不是這一幕,而是這跟隨在少年身後的女人,竟然會是一位天子級人物。
“王…王侯。”
所有人眼神一滯,語氣都帶着不可思議。
“所有人都給老孃安分點,否則,就別怪老孃辣手摧花了…”璃花姬手掌一顫,強大的力量將裴慶震到一邊。
噗通一聲,裴慶身體被震得坐在地上,面容氣得漲紅,伸手指着幾人,卻敢怒不敢言。
好不憋屈。
而此刻,秦凌天也在衆人的眸光下,向前走着,越過了所有人,依舊在向前走着,
最終,他走上了通往最後一處王臺的臺階,一步又一步踏着臺階,朝着王臺靠近…
衆人見此,眼神不由看向魏王君和齊王君的方向,帶着一絲詢問的神色…
可此時,兩位君王並沒有開口阻止,像是允許這少年走上去,
這一刻,他們似乎都明白了什麼,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着,爲之狂顫。
“他…他是秦王君?”
此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三座王臺,意味着三王,這少年朝前走去,意味着什麼已是不言而喻了。
他是,秦王君。
Ps:覓忘塵至此祝大家中秋節快樂,都玩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