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浩瀚,灑落下星辰光輝。
只見山林之間,過百位黑色鎧甲的身影出現在哪,秦凌天轉過身來,眼神看着衆人,他說道:“都探查清楚了?”
如今,王朝動亂,他面對的可不止荊王那麼簡單,就連這京都王城之內,不知是有多少宗族勢力在觀望,而現在,又是這樣的敏感時機。
他可不想在應對荊王的時候,這些兩頭跑的宗族在背後對他發起致命一擊,而且,身居朝堂的可不僅僅只有官吏,還有那些屹立百年的世家宗族,而這些宗族代表之所以敢在朝堂上百般阻攔,直言不諱的提及荊王如何如何。
甚至,在朝堂之上,也敢對他行悖逆之舉。
當然,他可以默許百官在朝堂之上直言,可並不代表可以容忍他們一而再的肆無忌憚。
宗族首當其衝,既然不能爲其所用,甚至還有反倒的可能,因此,他只好提前下手了。
現在,就是剷除所有隱藏的危險時機,使王權迴歸的第一步,那便是毀滅這些肆無忌憚的宗門世家,尤其是那些已經不可挽回的勢力。
“這些宗族向來目中無人慣了,對於他們而言,皇室不過是他們用來增強實力的庇護傘,今天,正好讓他們明白什麼纔是王權。”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秦戰邁步走來。
對於秦戰而言,任何挑戰王權和阻擋秦凌天前進的人或者勢力,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毀滅,而他作爲守陵人指派人,出現在這裡不足爲奇。
但是,除了他之外,還有數位身影,他們似乎已經來了許久,站在各處。
“殺人嗎?我最擅長了。”上官龍五淡淡的開口。
冷漠的聲音依舊。
“爲王上分憂,乃臣之本分。”又有一道聲音響起,來人是轅穹。
不僅如此,在他的身後,還有着一位位穿着黑衣斗篷的身影,任何一位竟然都是知命境巔峰的存在,甚至,還有數位人物的氣息已經達到了法道境,不可思議。
他被王上任命影衛執法使,組建影衛隊,讓老師焚寂知曉後,不留餘力地助他影衛隊的完成,而這些人物曾都是追隨焚寂的戰將之後裔。
他們的祖上也都爲大秦灑盡了鮮血,因此,可信程度不亞於守陵人。
見到他們的出現,秦凌天目光閃爍,這些傢伙,不會是早就來了吧?!
那之前。
想到這裡,秦凌天眉頭微微一挑。
他現在只是一個知命境上三品的武道修行者,對於法道境這樣的人物,若是對方有意隱藏,知命境的他,自然不可能發現。
不過接下來,秦戰的一句話,讓他明白,秦戰他們已經來了許久。
“誰?”忽然間,上官龍五目光一冷,冰冷的眼神凝視向後方。
“看了這麼久,還不出來就休怪本將無禮了。”此時,秦戰一聲冷哼,一縷縷霸道的氣息開始釋放,朝着後方席捲而去。
見到這一幕,讓秦凌天的臉色更加古怪。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秦凌天面容略微詫異,聽秦戰口中的意思,還有人隱藏在暗處?
“咳…”一聲乾咳。
一道身影出現在黑暗中,聽到秦戰的警語,他略顯尷尬,但還是走了出來,他一身白袍,手執一把扇子,眼眸柔和,有着讀書人才有的儒雅之氣。
“淵明…”見到他的出現,秦凌天眼神一凝。
他,竟然也來到了這裡。
此人,正是呂懸冥的首席弟子,淵明。
據傳聞,呂懸冥雖然是相府的靈魂,但相府的一切瑣事,基本上都是淵明在打理,而能將一座相府都打理地井井有條,甚至培養了不知多少暗手,即便是秦凌天,知道的也不會太多。
由此,不難想象淵明的能力,有多出衆。
最重要的一點,這淵明雖然年齡最長,但是其一身修爲,已經屹立在法道境九品多年,以他這樣的才情和實力,在整個王朝都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是一位真正的巨擎級人物。
甚至,極有可能是最強大的那幾位。
“你來這裡,想做什麼?”轅穹道。
轅穹和上官龍五的身形消失,虛空都颳起一片動盪,隨後只見他們的身體出現在淵明的面前,隱隱有將對方圍住之意,而秦戰也來到秦凌天身旁,漠然的眼眸注視着淵明。
“鐺…鐺…”守陵人都手握秦刀,將秦凌天護在中心。
淵明不同於他們,對方乃是相府的人,而且還是相府的管理者,一手將相府打造得如同鐵桶一般,府內高手如雲,強者衆多。
關鍵對方還是一位屹立在九品法道境多年的可怕修行者,幾乎半隻腳跨入了天子級王侯的強大存在,若是淵明有什麼舉動,這是可怖的。
而以對方的實力,這不得不令他們高度重視。
“這就是我王的待客之道麼?”淵明不在意的笑了笑,手執扇子的他,即便同時應對秦戰等三位至強者,依舊不減儒雅之氣。
“以閣下的實力,豈能以常禮待之。”轅穹開口,他的目光凝視着這位來自於相府的淵明,在場的上三品法道境修行者中,屬他的實力最弱,只是法道境七品,而一旁的天牢提督比他還要更強一湊,處於法道境八品。
而除此之外,秦戰和淵明都是屹立在九品以上的強大存在,自然不能以常人之道待之。
“待人之道,也要看人不是。”上官龍五淡淡的迴應。
顯然,他也認爲對方,有太多不可測的危險因素,容不得他們不重視。
“這麼說,我應該略感榮幸了。”淵明淡淡的笑着迴應。
彷彿在任何時候,他都自帶儒雅的氣質,神色泰然自若,淵明又道:“本來還想助我王一臂之力的,但現在看來,是沒這必要了。”
諸人的目光微凝,氣息開始冷歷,而從淵明出現,到此刻也不過短暫時間,就在冷歷無比的氣息開始逾力之時,卻見後方的秦凌天揮了揮手,退散前方的衆多守陵人,他說道:“既然都來了,哪能又無興而回。”
淵明聽到此話,目光擡起,看向那走出的少年,氣質絕倫,見此,他心頭暗道。
這少年,就是秦王君麼?
以往他也只是聽聞過這位少年秦王君的種種事蹟,而今天,說起來還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初見秦王,少年眉目深邃有力,那溢出的氣息雖然羸弱,可觀其昔日的經歷來猜測,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重新走到這一步,已是不易。
不得不說,不愧是當年的天之驕子。
名不虛傳。
“若非老師的囑託,今天,我還真不一定會來。”淵明迴應。
縱然對方乃是一代秦王君,但他淵明又豈會弱於人。
秦凌天目光一閃,他在夫子那裡已經知道,呂相因爲某些原因離開了秦王朝,而他身爲秦王君,自然也知道其中的一些緣由,但他不明白,呂相的囑託是什麼意思?
不過此時,淵明看了看秦戰等人,他又道:“你們要對付世家宗族?”
“你有何建議。”上官龍五問。
既然對方提及,那麼,想來不是壞處了。
“以你們的隊伍,雖說個別實力極強,但此刻若是分出多餘的兵力怕是有些困難,即便滅了那些屹立百年的世家,可接下來面對的荊王,就足夠你們應付了。”淵明道。
“此乃勢在必行之舉。”秦凌天迴應。
他當然知道如今兵力緊張,但這一步,雖是大勢在逼迫他前行着,可也是他必須要去走的。
“這些世家宗族,我可以爲王上徹底清理。”淵明話音一頓,忽然說道:“不過…”
“你還有條件?”秦凌天道,他自然知道對方不可能爲他行善事,既然不是好心做善事。
那麼,必然有所求。
“自然。”淵明,道:“我需要王上的一道聖旨,一道可以名正言順地剷除幾大世家的旨意。”
剷除世家不重要,重要的是旨意,否則,這位秦王君若是順利地走過王權之爭,屆時反過手來,再以此爲藉口對付相府。
那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他可以完全置之於事外,但師命不可違,老師要他助秦王君收回王權。
“旨意准奏。”秦凌天停頓了下,道:“不過,你是否值得信任,這還是一個問題。”
對此,淵明笑了笑,轉身邁步離開,“王上可以不信,但還有其餘的選擇嘛?”
儒雅的氣質,泰然處之的行事風格,讓秦凌天看着消失的白袍身影,良久無言,他當然明白,即便淵明不能成爲他的助手,但也要消除成爲威脅的機會。
“上官龍五。”秦凌天道。
“臣在。”上官龍五迴應。
“自即刻起,寡人任命你爲懸剎上將,同時組建護道騎,以守陵人爲核心,可在軍隊挑選人才,以擴大護道騎軍團。”秦凌天道。
現在,他迫切的需要一個足以摧毀世家宗族的護道騎,一個可以威懾任何勢力的強大軍團。
而且,秦凌天明白,以上官龍五天牢提督的便銜,在某些時候,可以減少護道騎暴露在世人眼前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