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平始·輪迴轉

“菱紗菱紗,我們快走吧!天快黑了!”雲天河便將其父的靈牌收起來,便催促着韓菱紗。韓菱紗吐了吐舌頭,道:“瞎說,明明還早着呢!”

雲天河卻不由分說地拉起了韓菱紗,韓菱紗本想說自己腿上有傷,要他慢一點。可是當腿一着地她就發現自己的傷口處毫無痛感。待她看去時,原先的瘡口處此時除了一片血跡和草汁外,已經看不出什麼來了,韓菱紗心中不由得大爲驚訝,暗自咂舌道:“這是什麼功法啊?療起傷來竟然這麼厲害!”

待兩人下了青鸞峰到了紫雲架後,雲天河不禁歡呼着四處跑跳:“喲嚯~~~,紫雲架,我來了!哈哈,又有肉吃嘍!”

韓菱紗心中又好笑又氣惱,叉腰叫道:“喂!野猴子,你老實的點兒好不好!免得出去了丟我的人!”

雲天河撒過一陣歡,聽到韓菱紗的話後,連忙“哦”了一聲,接着便乖乖地走到了韓菱紗的身旁。

“一會兒可要小心一點兒,這裡野獸頗多,我上來時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勁呢!”韓菱紗環顧四周,邊走邊說道。

雲天河拍拍胸脯道:“別怕菱紗,有我呢!我經常在這一片打獵,那些野獸們都怕我,它們一聞到我的氣息準會跑開。”

韓菱紗擡手便賞了雲天河一個爆慄,說道:“誰怕了!我好歹也是一代女俠。哼!好像你很厲害似的!”

雲天河揉着被韓菱紗敲得地方,委屈道:“我說的是真的!以前就有幫野猴子去我家偷鼠兒果,結果我用三天的時間把它們全部給抓住了,然後用劍將他們腦袋上的毛全給剃了,從那以後他們一見我就跑,再也沒敢惹我!”

雲天河自己驕傲地說着這些“英雄往事”,一旁的韓菱紗卻快要笑翻了,她捂着腹咯咯道:“哈哈,沒想到你這個呆瓜也會這麼有趣啊!我說上山時怎麼見到了一羣禿頭猴子,原來是你乾的。哈哈~~~不錯,有本姑娘幾分本色!”說着,她彷彿真個是個前輩似的拍了拍雲天河的腦袋,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嗯~~繼續努力哦……哈哈哈~~~”話還沒有說完,韓菱紗便先將自己給逗樂了。

兩人如此邊說笑邊趕路,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山下。

一路上果如雲天河所說,大到虎熊,小到兔鼠,凡見到雲天河者,皆四散奔逃,還有一隻山豬由於太過惶急而撞在了大樹上,上演了真實的“守株待豬”這一幕。若非韓菱紗拉着,雲天河恐怕要扛着那隻山豬走——做爲路上的食物。

※※※※※※※※※※※※

山腳下,是一個小山村,在綠水青山的環繞下,小山村越發顯得寧靜渺遠。

此村名曰太平,乃是御賜之名。只因村中雲家曾出過一代功臣,天子出於賞賜目的,特封此村爲“太平村”,故長久以來,此地雖民風淳樸好客,但村民多少存在着一絲傲氣,總認爲自己與尋常百姓不同。

今日恰逢端午節,村衆人都涌向了村子西邊。而云天河與韓菱紗自東邊進入村子,竟未發現一人。等兩人走近了西邊,才聽到喧囂之聲。

只見一羣人圍在一個看臺前,臺上正有一個化成鍾馗模樣的人,跳來跳去的。雲天河在下方看的有趣,道:“菱紗快看,那個人跳舞真好笑!”韓菱紗毫不客氣地在他的額頭敲了一下,說道:“笨!這哪是在跳舞!”頓了頓,韓菱紗又道:“你先在這兒待着,我去村長家借兩間房間。你!給我老實點兒!”

“好!”在韓菱紗威脅般的目光下,雲天河一口答應道。

“聽着,不許惹事,給我找麻煩!”

“好!”

“還有,你……算了算了!就相信你一次好啦!”

待韓菱紗走後,雲天河便開始一個人轉悠起來。

“呦!小哥,您是外地人吧!一看就是,呵呵!來嚐嚐本家糉子怎麼樣?保證又甜又香!”路邊一個小吃攤上,一位青年小夥子拿起一個大糉子來招呼雲天河。

此人名爲李慎,其家所作糉子在太平村一代可謂是一絕。況且今日又是端午節,攤上的糉子製作的更加精心,這香甜的味道即使是在幾丈外,也能聞到。

雲天河奇怪地看着他手中的糉子,問道:“這玩兒能吃?好吃嗎?”

李慎笑道:“客官,您說笑了。我李家糉子不敢說是天下第一,可也算得上是太平一絕了,又怎會不能吃?又怎會不好吃?怎麼樣,小哥,您來一個!”說着,便伸手將糉子遞了過去。

雲天河將信將疑地結果糉子,接着便張口咬了下去。

“呸、呸……,這是什麼東西啊?好難吃,嚼也嚼不爛!”雲天河邊吐邊將手中的糉子扔到了遠處。

“哎!小哥,你……”李慎看到雲天河將自家的糉子先吐後扔,臉色不禁一變,怒氣於臉上翻涌。

雲天河索然無味,只好向別處走去。李慎忙叫道:“慢着!這位客官,你好像還沒有付錢的吧?一共一文,拿來吧!”

雲天河疑惑道:“錢?那又是什麼東西?還是吃的嗎?”

李慎本就怒火中燒,如今聽到雲天河這麼一說,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火氣,挽袖上前,抓住雲天河的衣袖叫道:“小子,你耍我是不是?怎麼着,看我好欺負就來砸我家招牌?呸,沒門兒!”

雲天河被其這麼一抓,心中沒由來地涌起一股煩躁之意,單手向上一挑,直接將李慎的手甩開,由於力道過大,那人直接被甩倒在了地上。雲天河看着地上的李慎,開口道:“你要是覺得我吃了你的東西你吃虧的話,我有時間就給你帶只烤乳豬來,讓你嘗一嘗什麼纔是美味!”這時,周圍的村民已經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有幾個人正向此處聚來。

遠處,一隻母雞咕咕嚕嚕跑到了那個被雲天河扔出去的糉子旁,低頭啄食了起來。緊接着,一位中年男子提着個猜到追了出來:“好你個雞崽子,別以爲你能下幾個蛋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哼,別跑,看我不宰了你燉湯喝!”

雲天河見到此景,從背後取下了弓和劍,邊搭劍張弓邊衝中年人道:“大叔,你要殺它嗎?我來幫你!”中年人聽到他的話,不禁一陣疑惑,正在想雲天河是什麼意思時,卻聽“嗖”的一聲,一道白光閃過,接着又飛回了雲天河的手中。再看向那隻母雞,已然蹬足倒地。

中年人先是傻眼,後又怒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死我家小花?”

這時,李慎也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看着雲天河,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樣子:“就是,小子,你是不是故意來惹事的!”

“你竟然殺死了我家的小花,你、你快賠我的小花!”

……

[唉!真是不應該相信這個野人會老實~~~]

兩人正罵的激烈時,韓菱紗適時趕了過來,看着雲天河一臉無措地站在兩人之間,想反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她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疼。

“喂!你們在做什麼?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後輩,說出去也不嫌丟人!”韓菱紗護在雲天河身邊,一臉的憤憤不平。

“他吃我的糉子沒給錢不說,還污衊我家糉子難吃!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十里八村的哪個不誇我李家的糉子好吃?哼!倒是讓這個小子給糟蹋了!”李慎唾星四濺,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韓菱紗從腰間掏出了兩大錠銀子放到李慎與中年人眼前,道:“給!看好啦,連本帶利本姑娘一起全還了!”

李慎卻看都爲看一眼,冷笑一聲道:“他侮辱了我家的名聲,給多少銀子都不管事!”

“可不是!我家小花那可是一天能下四隻蛋的母雞,卻讓這小子給殺了。賠?你賠得起嗎?”中年人也是一副不依不饒的嘴臉。

韓菱紗此時也被氣的小臉通紅,平時的伶牙俐齒在此刻失去了作用。

這時,一位滿臉鬚髯的大漢排衆而來,看着中間的四人,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李慎與中年人見到此人,忙開口道:“王大哥,這兩個人來我們村鬧事,還吃霸王餐,你快教訓教訓他們!”

中年人更是添油加醋道:“對啊,王兄弟,那小子還會使妖術,剛纔他就是用一把會飛的劍殺了我家的小花,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大漢聽了他們的敘說,衝雲天河皺眉道:“小子,你竟然敢在我們村慶典的日子裡鬧事,也太不把我們村看在眼裡了吧!識相的馬上離開,別逼我動手!”

不等韓菱紗張口,雲天河便怒道:“你們這幫人真是奇怪!哼,動手就動手,指不定誰怕誰呢!”

韓菱紗暗自想到[不好!野人讓惹毛了!哎!真是讓人頭痛……]

韓菱紗正在思慮如何處理這件事,那邊卻已經打開了。雲天河仗着蠻力與幾招從小就練的招式,將雙臂舞的虎虎生風,而王魁山則面色平靜地應對着,看似很隨意。

“笨蛋!我教你的全忘了麼?”韓菱紗着急地站在在一旁對着雲天河指指點點。雲天河聞言手掐指訣,喝道:“五雷轟頂!”話畢,只見晴空之上忽然降下五道不粗不細的雷電。王魁山見之臉色不禁一變,同時雙手向上一託,也喝道:“土御!”霎時,一團泥塊涌向王魁山的頭頂,環成一個半球狀護在上方。

[呵!果然有些本事,竟然連‘五靈仙訣’中的土御都會,不過,嘻嘻……]韓菱紗心中飛速地想了一下,接着扔出了一道青色咒符,只見她手指一捏一放,那道咒符便爆裂開來,接着,一道小型狂風帶着幾道風刃卷向了王魁山。

由泥土凝結而成的土盾遇到風便飛散開來,直消半瞬就已經消失殆盡。王魁山不由得一陣愣神,而這時五道雷電也劈了下來,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等王魁山有所反應,雲天河便氣聚雙拳迎向了他。閃爍着紫色與赤色的拳頭卷着炎熱的氣息重重的轟擊在了王魁山的腹部。

砰!

王魁山應聲拋飛,隨後又踉蹌着地,被雲天河搞得灰頭土臉。雲天河卻一臉詫異地看着自己的雙拳,傻傻地**。

“呵呵,小兄弟,功夫不錯,我王魁山認輸了!”王魁山豪爽的一笑,轉而又對旁邊的人說道:“這兩人都身懷絕技,又豈是尋常混混之輩。小李,你說他吃霸王餐,可是我可聽到了這位姑娘說要付錢,算了,你們的事我不管了,更沒有能力管!” 說完,王魁山扭身便走。

中年人見了,忙道:“唉,王兄弟,你怎麼能泄氣呢!怎麼說也是他們兩個打你一個,勝之不武,你……”不等他說完,王魁山就已經消失在了人羣的深處。

“咦?這不是雲家那小子嗎?天青,你怎麼……不對不對,按年齡怎麼着也有宋大田這麼大了吧!”一位拄着柺杖的老太婆徐徐走了過來。中年人一見,忙勸道:“王婆婆,您別過去,這小子會使妖法,還把王魁山兄弟給打敗了,小心他上了您!”

王婆婆生氣也似地瞪了他一眼,道:“大田,胡說什麼。我看着小子和天青長的很像,老身一生經歷無數,看人還是很準的。莫說他不是妖人,就算是,你王婆我也不怕。還用的着你這臭小子來說?”

中年人聽了面色一紅,之後又恭敬地退到了一邊。

王婆婆這麼說着,卻已走到了雲天河的面前,身子更是巧妙地擋在了衆人眼前,接着她用手握住了雲天河的右手。雲天河只覺得手中忽然多了一片冰涼,彷彿是一個小冰球。

雲天河疑惑地看向王婆婆,誰知王婆婆竟衝他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用眼神告訴他要保密。

雲天河雖然單純,卻並不傻,儘管心有疑惑,卻仍是會意地點點頭,因爲在他看來,這王婆婆一沒有殺氣,二來她說話都有些向着自己,所以覺得王婆婆應該是一個好人。

“都給我讓開!”

這時,人羣涌動,一位古稀老者也從越聚越多的人羣中鑽了進來,見到韓菱紗便開口質問道:“韓菱紗,老夫是看你年紀小,念你不易才留你在我們村,可你怎麼能帶頭惹事呢?……咦?”看來這位老人已經瞭解情況了,然而此時他卻將目光轉移到了雲天河的身上。

韓菱紗急於解釋,上前一步開口道:“村長,其實……”村長雲靳擡手打斷了韓菱紗的話,指着雲天河顫道:“你……你是、雲天!青!”

雲天河聞言喜道:“老人家,你認識我爹?”

“你爹?”雲靳聞言神情明顯一動,眼中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閃過,隨即他眉頭一挑,怒道:“好哇!原來你是那個混蛋的兒子!行了!今天的事到此爲止,你們速速離去,我們太平村不歡迎你們!”

雲天河不明白雲靳爲何會生氣,開口問道:“我爹……以前在這裡待過嗎?”

雲靳鬍鬚一跳一跳的,他把頭扭向一邊:“你爹?哼!他就是在這裡生在這裡長的。想我雲家好歹也是御封之宗,幾世爲官,家風嚴明,卻讓雲天青那小子給敗壞盡了。你們走,我不想再提他!”

雲靳剛說完,旁邊的人羣中就有人叫道:“提起他我也來氣,那小子的事我記得最清楚了!從小就不學好,三天兩頭騙我糖吃!隔壁阿香喜歡我,他偏要和我搶!幸好阿香有眼光,最後還是做了我老婆!”

這時,又有一名婦女嗔道:“死鬼~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說出來也不害臊!”

她的話剛剛說完,另一名男子接口道:“你那些事算什麼!有一回他趁我醉酒,把我扒光了衣服扔在路上,臉都丟光了!”

聽到他這麼說,衆人都轟然大笑開來。那人急道:“笑什麼笑!你們都去問問老五!有一回雲天青和老五打賭,輸了的人要大冬天浸冰水,結果那傢伙耍賴,害老五……害老五在牀上躺了半個多月—— ”

“夠了!陳年往事,有什麼好提的?”王婆婆這時對人羣呵斥道,她的威望似乎頗深,這麼一叫,衆人都安靜了下來。

王婆婆接着扭身轉向韓菱紗與雲天河,徐徐道:“姑娘,你們……唉!你們還是快快離開這裡吧!”

韓菱紗拽着雲天河便向人羣外擠去,邊走邊氣惱道:“哼!走就走!一個怪老頭兒外加一幫不講理的,這破村子姑娘我不待也罷!”

※※※※※※※※※※※※

太平村外,樹林前,

“菱紗,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氣了?”雲天河看着韓菱紗一臉怒意的樣子,心中生出來幾分慚愧。

韓菱紗一字一頓道:“當、然、是、啦!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天煞孤星轉世,這麼愛惹事,跟着你就要倒黴!”

雲天河撓撓頭,憨然道:“啊?這樣啊!那菱紗,你快點兒離開我吧!”

撲哧~~~

“好啦!說你笨你還真的是一點兒不謙虛啊!”韓菱紗雙手負於背後,嬌笑道:“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也是天煞孤星,專克人!你什麼都不懂,還是乖乖跟在我身邊吧!”

雲天河聞言便呵呵笑了起來,接而問道:“菱紗,那些人爲什麼都好像很恨老爹的樣子啊?”

“誰知道!或許是你爹太調皮,做了許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吧!沒看到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那村長還是一副怒意盎然的樣子嗎?”韓菱紗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道:“喂!如果……就是說,要是你爹是一個大惡人,你還會喜歡他嗎?”

“大惡人?”

“嗯……就是他做了很多壞事,大家都不喜歡他……”韓菱紗解釋道。

雲天河疑惑道:“怎麼會呢?我就很喜歡他啊!”

韓菱紗面色一黯,復而問道:“行啦!先不說你爹,假如我……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做了許多天怒人怨的事情的人呢?”

雲天河指着韓菱紗,疑道:“你?你怎麼會是大惡人呢?我看是大好人還差不多!”

“你懂什麼?都說人心叵測,你又怎麼知道誰是真正對你好的?”

聽韓菱紗這麼說,雲天河依然堅持道:“雖然爹也說過人心難測,但我還是感覺得到菱紗對我好!就像我爹一樣,看起來似乎很嚴厲,可他依然對我很好!只是我太笨,總惹菱紗你生氣……”

韓菱紗衝他翻個白眼,道:“算啦!上輩子欠你的……”

正在兩人交談時,一道矯健的身影飛快的掠過路旁樹林。雲天河下意識地前邁一步,擋在韓菱紗身前。那道身影掠過同時,拋過來了一件閃爍着五彩光芒的物件。

“小子,莫怪老頭子我心狠。他日若有能力拉滿此弓,別忘了回來叫我一聲爺爺!要是拉不開,切記,終生不要再次踏上太平村的土地!”

人已去,醇厚的話音卻還在林中盪漾。

雲天河接過來物,竟然是一把鑲嵌着五彩寶石的巨弓。雲天河端詳着手中的弓,向韓菱紗問道:“菱紗,好像是那個‘村掌’,可是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啊?爲什麼我要叫他‘耶耶’啊?”

“笨!什麼‘村掌’、‘耶耶’的,不懂別瞎講……聽他這麼說,應該就是你的爺爺了吧!”韓菱紗分析完,看到雲天河仍是一臉迷惑的樣子,不禁拉長了音道:“就~是~你~老爹的老爹!真是笨~~~”

“哦~~原來是這樣啊!”雲天河恍悟道:“呵呵~~~那我們應該很親的……爲什麼他那麼生老爹的氣啊?”

“哪兒那麼多爲什麼!我怎麼知道爲什麼!”韓菱紗伸手想要拿過雲天河手中的巨弓來看,雲天河忙道:“別動,菱紗,這個弓很重的!”韓菱紗聽後眼神卻撇了撇,一臉不屑道:“切!有什麼能難得住本女俠!”話畢,她一把拉過了巨弓。不料弓身確實非同尋常的重,韓菱紗一個沒拿穩反倒差些給巨弓帶倒在地,還是雲天河眼疾,連忙上前奪過巨弓並扶住了韓菱紗。

“看,我都說了很重的……”

“看什麼看……我也是見你那麼輕鬆才……哼,這次不算,我還沒有準備好呢!不然我肯定能拿得動~~~”韓菱紗開口狡辯着。

“那好吧!給你~~”雲天河頗爲實誠地將手中的弓遞到了韓菱紗的面前,卻將韓菱紗搞得手足無措。

“呃……算啦!還是你自己玩去吧。剛纔你爺爺不是說了嗎?只要你能將這弓拉滿,你就可以回去找他了,更可以瞭解到更多關於你父親的事。你先試一試,以你一身蠻力,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韓菱紗忙扯開話題。

雲天河看了看手中的弓,接着答道:“好吧,我試一試!”說着,他用左手端起了巨弓,右手屈指拉弦,邊運氣邊衝韓菱紗笑道:“呵呵,我一般都用左手射箭,那樣比較準,不過我右手的力氣比左手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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