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與河涌此時正盤腿端坐於地面上,在他們面前坐着的是哪位幾乎石化了的梵曳。
眼下梵曳正緩緩地晃動着自己的雙臂,將一絲灰白色的絲線從雙手中指上射出,然後徐徐延伸向拓跋河涌兩人。
儘管隨着梵曳雙臂的晃動,他身上的岩石塊、浮土以及蘚類不斷地往下掉落,場面異常恐怖,但是在場的三人卻沒有一個人將注意力放在那裡,卻都緊張地盯着那一絲緩緩延伸的灰白色絲線。
眼看兩根絲線就要觸碰到拓跋與河涌兩人的眉心,拓跋卻忽然開口向河涌問道:“河涌大哥,你現在的年齡是多少?修真多少年?修爲又是多少?”
河涌一愣,不明白拓跋何以這麼問,但他還是回答道:“我三歲開始修真,至今八十多年,現在是大乘中期,有什麼問題麼?”
梵曳也很奇怪臨到重要關頭,拓跋怎麼會突然將話題引開,但他還是不得不止住了兩根絲線的延伸。
這時拓跋低頭略作思忖後,突然擡起頭看着梵曳,“梵曳前輩,這樣吧,你需要的四百年壽元,其中的三百年就從我這裡抽取吧!”
聞言,梵曳眼中亮起一道光彩,多是讚許。河涌更是身軀一震,突然明白過來拓跋方纔爲何那樣問他。
大乘中期的修爲,大約只有五六百年的壽元,雖然河涌(相對於修真之人而言)很年輕,而且資質不錯,但修真一途愈往後就愈是艱難,再好的資質又有何用?若突破不了的話,說不得那天就壽終正寢了。
這也是河涌爲何一定要留下那枚“天人桃”的原因了。河涌身具天靈根,本就得天獨厚,加之他對天人桃的瞭解又不全面,自然不甘心“以身試桃”。可現在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爲他那少的可憐的五六百年的壽元,除去他自己度過的年歲,本就不足,更何況現在還要被迫借二百年的壽元給梵曳。
而拓跋,用意很明確,自己的壽元很充足,那就只能用自己的壽元來彌補河涌的壽元。
河涌此刻心中滿是感激,一邊責怪自己在天獸界中荒廢了六十年的大好時光,沒認真修煉,一邊又真誠的看着拓跋,說道:“拓跋兄弟,我……今後你就是我河涌的兄弟!”
拓跋回之一笑,他對河涌的感覺不錯,雖然剛認識沒多久,但是這個世界上,偏偏就是有那麼一些人,哪怕你只是見過他一面,哪怕你對他並不瞭解,但你卻會發自內心的認爲這些人值得結交。
“算了,反正已經爲慕霜月送出去一百年壽元了,再爲你送出去一百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錢,也沒有這麼花的吧?不知道我會不會成爲一衆天地裁決者當中唯一一個因耗盡壽元而死的!”拓跋心中暗自嘀咕道。
然後他又對梵曳說道:“前輩,開始吧!”
梵曳點點頭,立刻便將兩根絲線透過兩人的眉心射向他們的神識之海——人體生命之力的源頭,就在那裡。
接下來,便沒有了任何的異狀,所有人都閉目盤坐,石洞內極爲安靜。
在拓跋和河涌兩人的身旁,各自擺放着三樣物品。正是他們先前在藏寶閣中挑選的物品,六樣東西各有不同。
河涌這邊,除了那顆碩大的“天人桃”外,還有一個五彩手鐲和一套不知是何種透明晶體制作的圍棋。從棋盤到棋子再到裝棋子的盒子,無一不讓人覺得玲瓏剔透。
以河涌的興趣來看,這圍棋自然就是一個操縱陣法的棋盤了。這種棋盤在修真界中難得一見,神通不小,大有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作用。
至於旁邊的五彩手鐲,河涌怕是和拓跋偷拿“紅顏粉帕”的用意相似——外面還有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等着自己呢!
不過河涌顯然拓跋那麼貪,竟然敢在一個實力強過自己不知多少倍的高手面前偷偷私藏。若非梵曳心中過意不去,他又豈能得逞?
紅顏粉帕此時當然是藏在拓跋的懷中,除此之外,拓跋身旁同樣擺着三樣物品。
拓跋挑選藏品可沒有河涌那麼細心,他只不過是一個剛剛踏進修真界的菜鳥,那裡懂得那麼多,所以挑選起來全憑感覺,要麼就挑好看的,要麼就挑好玩的。
且看他這三樣物品,第一眼便會讓人注意到的就是這把奇特的大劍了,劍脊微寬,上面有紫金色的龍紋,劍格兩旁延伸出幾道鋒銳的倒刺,保護着劍柄的握手處,整個劍不但外形奇特,而且從大處到細節無不精緻,雖然被拓跋隨意地擺放在地上,但這柄劍卻一眼外放着一種凜然霸氣。
當初拓跋便是想象着自己扛着這把大劍,懲妖除魔的樣子,覺得威風無比,這才選了這把劍。
(PS;突然之間沒感覺,今天就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