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瀚的這番話說得信誓旦旦,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已經怒火中燒了的原因,不過月笙等人卻是對他的話有些嗤之以鼻。
這段日子他們聽過不少說是要捉拿他們回第三天的話,可是那些要捉拿他們的人哪次不是被打死打殘的結果,也不知道這老頭兒到底哪裡來的信心覺得他可以做到!
其實風瀚自己在吼完那句話後他都詭異的覺得自己的臉皮莫名臊得慌。
自經過跟血河谷那一戰之後,第一天中有不少人都是涌向了大荒城,如今的大荒城可以說是人滿爲患也不爲過。但也就是因爲如此,所以只要大荒城的上空不管發生任何事都會引來黑壓壓的一羣‘看客’。
如今軒轅天音他們跟天風堡的人對持在大荒城的半空之上,早已引來了不少人的觀望,即便是身處空中,軒轅天音都隱約能聽到下方嘈雜紛亂的說話聲。
“不早了月笙,趕緊將人解決了。”軒轅天音擡頭看了一眼天色,隨後竟是雙手抱胸跟東方祁和顏殊二人齊齊朝後面退了退。
顯然他們三人這次是不打算出手了,將天風堡的這十一人交給了月笙他們。
而月笙等人在聽見軒轅天音的話後,都是齊齊朝天風堡的衆人陰測測的一笑,然後個個都是有些摩拳擦掌。
月笙七人的動作很快,在天風堡的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唰地一聲在空中散開,然後呈扇形將天風堡的十一人給半包圍了起來。
風瀚在瞧見軒轅天音三人退後只留下了七人來對付自己一行人時,一張老臉頓時氣得有些發黑。這明顯的不屑之意他又如何感覺不出來,但是即便他氣極,可心中不知爲何卻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十一人對七人,或許他們還是有機會的。
然而他心中的這份僥倖卻在下一瞬間便被打破,因爲當月笙等人將他們十一人給團團圍住的同時,七人身上皆是齊齊爆發出不同顏色的光芒。
那一陣強過一陣的能量波動,讓得天風堡的十一人都是臉色大變。
半空中因爲強大的能量波動掀起了一陣陣狂風,在狂風肆虐間,一聲聲響徹天際的長嘯瞬間打破了大荒城的平靜。
當那七道色彩不一的光芒漸漸消散之後,一隻只體積龐大的巨獸卻是出現在衆人的眼前,若說之前那一陣陣強大的能量波動只是讓天風堡的衆人震驚的話,當月笙他們七人露出本體後,天風堡的十一人便就是徹徹底底的驚恐了。
風瀚他們在第三天當中也時常可以見到一些獸修者,所以獸修者對於第三天的人來說其實並不陌生,但是即便他們再是見過不少獸修,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本體是龍的獸修啊!
在獸修的世界當中都是實力強者爲王,可是獸修界卻有着一條數十萬年都不曾改變的真理,那便是龍爲皇!
所以當風瀚等十一人在瞧見月笙七人當中竟然有三個本體都是龍族的時候,這樣的發現讓他們立刻感覺到了末日來臨。
“三…三長老…那是龍…是龍啊……”風瀚身後一名寒風堂的弟子臉色蒼白的哆哆嗦嗦地道,顯然是被三個龍族給嚇得不輕。
廢話,你當老夫眼睛瞎嗎!我難道會沒看見那是龍?
風瀚惡狠狠地瞪了身後說話的寒風堂弟子一眼,他同樣是被眼前的三個龍族給嚇得肝膽顫啊。
可是如今他們被這幾隻龐然大物給圍困了起來,如今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似乎見天風堡的一行人被嚇得有些嗆,黃金巨龍耀光背後一雙巨大的龍翼扇了扇,沉悶如雷的聲音卻是響起,“老傢伙,你不是要將我們捉拿回第三天嗎?爲何還不動手?”
耀光這貨果然是個賤人,都瞧見天風堡的一羣人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了,它居然還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不是明顯在埋汰人麼!
似也知道自己等人此行是危矣了,風瀚老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倒是也有着幾分血性,將心中的驚駭強制壓下,對着身後的衆人咬牙道:“不過就是幾個獸修而已,我天風堡可沒有慫蛋,寒風堂衆弟子聽令,給老夫全力出手,拼死一戰!”
身後寒風堂的十人聞言皆是將氣息一凝,果然都是齊齊抽出了武器,然後對準了眼前的巨獸。
“哈…這纔對嘛。”見天風堡的衆人有了動作,巨大的三頭黑蟒也是三頭齊動,然後大笑一聲,道:“我向來跟你們玩玩。”說着便是帶起一股腥風,朝着寒風堂的兩名弟子撲了過去。
而那兩名弟子見這三頭黑蟒找上了自己,也是將手中的武器緊緊一握,然後怒吼一聲,悍然地跟化身爲三頭黑蟒的墨染撞了上去。
寒鐵打造的利劍直直斬在墨染堅硬的鱗甲之上,發出噹的一聲,帶起一連串的火花,那兩名寒風堂的弟子全力的一斬,卻是在墨染的身上連一道痕跡都是沒有留下,可見墨染身體的防禦有多麼的強悍了。
“不要跟它硬碰硬,打蛇打七寸!”風瀚目光緊緊盯着那打在一起的二人一蟒,在瞧見墨染那強悍的防禦能力之後,立刻開口提醒道。
雖然有着風瀚的提醒,也知道蛇的弱點在七寸處,可是那兩名寒風堂的弟子想要接近三頭黑蟒的七寸處卻還是有着不小的困難。
在墨染跟兩名天風堡的人動手後,另一邊的妖狼王嘯月也是仰天發出一聲狼嘯,然後腳踏狼王焰,一雙森冷的狼眸也是盯住了離它最近的兩人。
“既然開打了,那本王也跟你們二人玩玩。”
在嘯月話音一落,果然那二人也是自覺的走了出來,這次出來的二人卻是比先前跟墨染動手的二人要默契不少。也不用風瀚再提醒什麼,卻是在對視一眼之後,二人齊齊散開便率先朝着嘯月掠了過去。
而這二人都是十分明確的避開了嘯月的狼爪,一人選擇一邊繞過嘯月朝着它的腰身發出了猛烈的攻擊。
狗和狼的弱點沒人會不知道,都說是銅頭鐵骨豆腐腰,對付它們這一類的妖獸自然是攻擊最薄弱的腰身是最正確的選擇。
瞧得這二人配合默契的朝着自己攻來,嘯月一雙狼眸中閃過一抹厲光,隨後冷哼一聲,身形在空中快速一躍,再次正面對上了二人。
狼爪猛地一擡,然後悍然朝着二人拍出,只聽嘭地一聲巨響,二人一狼齊齊倒退數步。
雖然之前耀光他們對天風堡的衆人在話語間極其不屑,而他們在變爲本體之後整體實力都會有着不小的提升,但他們心中卻也十分明白,自己的實力跟天風堡的這些人依然有着一些差距。
軒轅天音會將這場戰鬥交給他們的原因其實也就是爲了讓他們能練手,以天風堡這次下來的這些人的實力,也確實是非常適合他們練手的,所以軒轅天音這次纔會選擇袖手旁觀。
在墨染和嘯月皆是分別對上天風堡的四人之後,剩下的幾隻卻是沒有在出現挑人練手,而是齊齊將目光看向了打成一團的兩個戰圈。
月笙他們這邊不出手,天風堡剩下的幾人自然也不會去主動站出來要跟剩下的幾隻對上,風瀚站在人羣中,看着兩個戰圈的方向卻是目光不着痕跡地閃了閃。
這兩場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衆人便聽見一聲巨響,然後就瞧見那最先跟墨染對上的二人皆是周身被一股腥臭瘴氣給籠罩,然後齊齊發出一聲慘叫,便從高空似重心不穩般的砸了下去。
瞧得那二人慘無人色的臉龐,明顯是身中劇毒,沒人會懷疑這二人是不是還能繼續活下去。至於墨染卻是在二人砸落地面之後,周身再次爆發出一陣光芒,然後化爲了人形,朝着月笙幾隻嘿嘿一笑,便再次掠了回來。
“果然是要多活動活動,這麼打了一場,感覺整個人的筋骨都是輕鬆了不少。”墨染嘿嘿一笑,然後對着身邊的月笙幾隻有些意猶未盡的道。
在他回來之後,三頭紫蟒紫瑜也是在空中蛇尾一擺,一雙碩大的紫色蛇瞳便也盯住了天風堡剩下七人當中的兩人,道:“既然結束了一場,那你們二人便跟我接着打吧。”
這種被人挑來挑去的感覺着實是有些不美妙,更何況剛剛他們還戰死了兩人,天風堡的衆人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所以在紫瑜挑上那二人之後,只見那二人立刻一臉憤怒地自人羣中走了出來,怒聲道:“你們也不要太過張狂,打就打,正好可以爲我們二位師兄報仇!”
然而他們這話剛剛說完,另一邊嘯月他們的戰圈中也是傳來兩聲慘叫,那跟嘯月動手的二人皆是渾身冒着熊熊大火,如同兩個火球般快速自半空朝着下方地面砸了下去。
嘯月周身狼王焰猛地一漲,然後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形自烈火中緩緩走出,即便是化作了人形,可那雙凌厲的眼睛中同樣能看到一絲如狼般的嗜血之意。
“不是二個,是四個!”嘯月血紅的雙眸森冷地將天風堡的衆人一掃,冷聲道:“再來兩人,來爲你們四位師兄弟報仇!”
似乎見嘯月殺了兩人之後還是意猶未盡,一旁的耀光頓時急了,“喂喂喂,嘯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已經動過手,下面該換我來了。”
“對!動過手的人都不許再出手了。”一旁的紫瑜也是附和道。
搶什麼搶嘛,這明顯是狼多肉少不夠分了,你居然還想打兩場,想得美!
果然,在耀光跟紫瑜的不滿聲中,嘯月也只能收斂了自身的戰意,然後不吭聲了。
再次被紫瑜跟耀光分走四人後,天風堡這邊加上風瀚就只剩下三人了,三尾魅狐魅月的目光在風瀚三人身上快速一掃,然後也不等紫瑜跟耀光二人戰鬥有沒有結束,當先開口挑上了除風瀚外的另外二人。
它能不先挑出來麼,只剩下這麼三個人了,而它們這邊卻還有月笙、血玉沒有出手呢,它若再不趕緊將人給挑了,只怕就沒它什麼事兒了。
魅月這邊剛把人挑走,月笙跟血玉兩隻卻是同時互看了一眼,然後齊齊看向風瀚,“就你一人了,這次換你挑,我們兩個之間你選一個。”
若不是此時不合時宜,風瀚在聽見月笙這句話後,真想一口老血噴它一臉。
挑?挑你妹啊挑!
只剩下兩條龍,老子還怎麼挑?
雖然風瀚的體內被氣得一陣血氣翻涌,不過在瞧見月笙跟血玉兩條龍齊齊盯住自己後,他緩緩吸了一口氣,目光在它們兩龍之間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我挑……”
然而就在風瀚剛剛吐出兩個字的時候,一股詭異的狂風卻是自他身體四周猛地掀起,然後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風瀚的頭頂上空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漩渦。
隨着那個空間漩渦一出現,一股莫名的引力瞬間將風瀚給朝着漩渦中扯了進去。
這一驚變別說是月笙跟血玉二龍了,就是遠處觀戰的軒轅天音三人都是一驚。
“哈哈哈哈…”待得一進入空間漩渦,風瀚頓時大笑出聲,“老夫誰也不挑,如今你們的實力已經被老夫摸清,待得我天風堡下次降臨之時,便是你們伏誅之日!”
瞧得風瀚一張老臉上的得意之色,遠處的顏殊都是忍不住地爆了一句粗口,“靠!那無恥的老傢伙居然趁着其他人在戰鬥的時候,他居然偷偷解開了自己身上壓制實力的禁制!那是天地規則出現,將他強行驅逐出第一天的空間漩渦!”
軒轅天音聞言目光頓時冷了下來,見風瀚整個人都快要消失在漩渦中後,立刻轉頭看向身邊的東方祁,沉聲問道:“可有辦法將他從裡面拖出來?”
東方祁的一張俊臉同樣是有些難看,他倒是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給跑了。
聽得軒轅天音的問題,東方祁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沉聲道:“若是發現得早,我還能將天地規則之力給打斷,可是如今已經晚了。”
聞言,軒轅天音頓時有些惱火地磨咬了咬牙,擡眼一看那個憑空出現的空間漩渦,風瀚的身影果然已經消失不見。頓時冷哼一聲,咬牙道:“算他跑得快,這次跑了,我看他下次如何跑!當真以爲自己摸清了我們這邊的底牌了麼?愚蠢!”
軒轅天音雖然話是如此說,但是有人從自己眼皮子底下給跑了的這件事依然讓她氣得不輕,憤憤地瞪了一眼空間漩渦消失的地方,隨後朝着月笙他們那邊不爽地低吼道:“耀光,你們不要再留手了,將他們都解決掉!”
說完,然後軒轅天音直接一甩袖,轉身便是朝着城中顏府掠了回去。
瞧得軒轅天音這怒極使性子的模樣,後面的東方祁頓時含笑地搖了搖頭,這回可把天音給氣得不輕啊。
顏殊見軒轅天音就這麼給走了,他瞥了一眼身邊依然站在原地的東方祁,嘿嘿一笑,道:“兄弟,你媳婦兒氣得不輕,你還不跟上去哄哄?”
東方祁聞言瞥了他一眼,擡手摸了摸鼻尖,似自言自語般地嘀咕道:“我又不傻,這個時候去哄,只能被天音給遷怒。”
“額!”顏殊頓時嘴角一抽,雖然東方祁嘀咕的聲音不大,但是以顏殊的實力自然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也不管此時顏殊是用何種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東方祁面色淡定地拂了拂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然後施施然地緩步朝着顏府的方向踏空而去。
“哄是一定要哄的,可是卻不能急在一時,得天時地利人和才行……”
“何爲天時地利人和?”顏殊快步追上去,不恥下問。
東方祁淡淡地看了一眼,一本正經地道:“自然是夜深人靜之時。”
顏殊聞言頓時腳下一個踉蹌,看着緩步走遠的東方祁,眼角一頓猛抽。
屁的夜深人靜之時,不要以爲老子不知道你被你媳婦兒給攆出了房門,已經好幾日都是分房睡了!你明明是想打着哄人的目的,心思不純想要趁機跟媳婦兒睡纔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