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東方祁在聽見這說話聲後臉上神色卻是不變,依然將懷中的軒轅天音緊緊抱着,挑眉看向前方淵底深處,淡淡道:“心悅至極人之常情而已,有什麼可羞的?況且你又不是人,更何況像你這樣光棍了幾十萬年連個媳婦兒的沒有的傢伙自然不懂我們這種有媳婦兒的人是什麼心情了,龍邪!”
這裡居然還有人?
軒轅天音帶着笑意的小臉頓時一僵。( ..)
就在二人忍不住心中喜悅的同時,一道異常年輕且邪肆的嗤笑聲突然自四面八荒傳來,頓時讓得二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嘁!我說你們兩個到底還知不知羞啊?還真以爲這裡就只有你們兩個人了不成?卿卿我我也要找個無人的地方啊!”
一時之間,寂靜的伏魔淵底頓時被二人笑聲徹底打破了平靜。
然而似乎是被東方祁的笑聲感染了般,軒轅天音同樣眯着眸子輕笑出聲。
東方祁聞言一把將軒轅天音抱了起來,突然大笑出聲,笑聲清越帶着極度的喜悅,這還是軒轅天音第一次聽見他能如此暢笑。
“好!”
軒轅天音緊緊靠着他的胸膛,聽着他急促的心跳聲,冷豔的小臉上帶着一抹瀲灩,笑着點了點頭,道:“真的,阿祁…待魔族歸一,我們便大婚。”
天知道他有多麼想她能穿上嫁衣,成爲他的妻。
紅眸中如盛了星光,哪怕此時身在荒涼的伏魔淵底,四周都是陰寒的魔煞之氣,東方祁卻覺得自己如同置身在仙境。
東方祁呼吸一滯,隨後立刻伸手抱住軒轅天音柔軟的腰身,將她緊緊地貼近自己,連一向淡然的聲音也是微微有些發顫地道:“你說得可是真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這男人的緊張,軒轅天音小臉紅了紅,隨即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擡眸看着他,在他緊張和微微欣喜的目光中,輕輕墊腳湊上前去親了親他的微抿的薄脣,低聲道:“我說…即便不將那些人殺光,我們也可以先大婚的。”
東方祁腳下猛地一頓,隨後迅速回身看向軒轅天音,暗紅的雙眸中有着微微激動,似乎是因爲緊張,連聲音都有些暗啞了,“天音…你剛剛說…說什麼?”
瞧得東方祁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背影,軒轅天音拽了拽他的手,然後咬着脣小聲兒地道:“其實…不殺光那些人…也…也可以大婚的。”
東方祁耳尖微微一紅,瞥了一眼軒轅天音,然後拉着她繼續往深處走去,邊走邊悶悶道:“走吧,前面就是萬劫魔氣的所在地了。”
“阿祁……”軒轅天音有些無語。
這男人,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啊。
軒轅天音小臉一呆,看着東方祁俊臉上那咬牙切齒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額!
聞言,東方祁難得有些沒好氣地道:“我不僅想開戰,更想將衆神之巔的那些傢伙全部殺光!”話落又瞥了一眼軒轅天音有些茫然的神色,那張俊美如神祇的臉上頓時又黑了一些,一把抱過軒轅天音然後狠狠地在她脣上啃了一口,有些負氣般地道:“沒良心的女人,不將那些傢伙都殺光的話,你能答應跟我大婚嗎?”
“你似乎很想神魔二族再開戰?”軒轅天音疑惑地看着他。
軒轅天音聽着有些咋舌,原來這背後還有這麼一個原因啊,不過不知道爲何,她怎麼總覺得這個男人在說起這道天召時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呢?
東方祁雙眸微微一眯,眼底掠過一抹寒芒,道:“天召,當年天道所下的神魔二族不得開戰的天召,雖然天道之力在日漸衰退,但是這天召的力道卻是依然不減。神魔二族不管是誰率先挑起戰爭,那便只有等着被天召之力徹底抹殺。”不過他卻沒說的是,雖然不能明面上挑起戰爭,不過暗地裡下些絆子也是可以的,畢竟如今衆神之巔上的那傢伙是最擅長這種陰招的。
軒轅天音磨牙的動作一頓,問道:“什麼原因?”
伸手**溺地颳了刮軒轅天音挺翹的鼻尖,東方祁在軒轅天音一副要吃人的目光中漸漸斂了笑意,溫聲道:“當然,神族不敢明目張膽的挑釁我魔族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而軒轅天音這個翻白眼的小動作卻是沒有逃過東方祁的眼睛,瞧得她那翻白眼的模樣,頓時忍不住低笑出聲。
好吧,軒轅天音在心裡承認這個男人的確有這種讓人敬畏的資格,不過在瞧得他臉上的傲然之色,依然忍不住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東方祁傲然一笑,“因爲我是魔神,是跟盤古齊名的將央。”
東方祁的不在意讓得軒轅天音卻是更加好奇,“爲何?爲何神族不敢明目張膽的來魔族挑釁?”
瞧得軒轅天音眉宇間的緊張之色,東方祁淡淡一笑,道:“西北的確是有個通道口,不過如今魔族還只是處在半封印的狀態,烏鴉他即便是想將神族的人放進來,憑他的能力也是做不到的。以他的能力,最多能帶幾個人進來便是極限,更何況神族的人還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來魔族挑釁。”
但是這麼一想,軒轅天音的小臉頓時有些緊張起來,拽了拽東方祁微微溫涼的大手,軒轅天音皺眉道:“那烏鴉在西北的老巢是不是也有一個通道?可他如今逃回了西北,又明顯是反了你,那他豈不是可以利用那個通道將神族的那些傢伙給帶進魔族?”
看來魔族通往人界的通道不僅是被打開了,且還是被打開了幾個啊,至少她敢肯定烏鴉在西北的老巢裡便是有着一個傳送通道,否則他如何能跟神族那些傢伙勾搭在一起。
軒轅天音聞言一噎,她當然不會這麼以爲了,否則之前無涯還有那什麼娑羅是如何去往九霄大陸的。
“伏魔淵下的那道屏障除了我,沒人能跨過去。”東方祁搖搖頭,隨即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道:“魔族的通道被封印這麼多萬年,天道之力又在漸漸衰退,你當真還以爲魔族通往人界的通道便只有伏魔淵下這一個?”
“而且烏鴉能勾搭上神族顯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伏魔淵作爲魔族跟人界的屏障,就算如今天道之力在減弱,也不是他能說跨過就跨過去的,他是如何那般頻繁的到達人界的?”
軒轅天音低着頭在心裡想着魔族跟神族居然沒有直接通道,卻是沒有瞧見東方祁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幽光,沉吟半響後,又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疑惑地道:“魔族跟神族之間沒有直接通道,想要去往神族便只有先跨過伏魔淵去往人界…但是…不對啊…”軒轅天音擡頭皺眉看向身邊的東方祁,“那烏鴉他是怎麼跟神族的人勾搭上的?他要勾搭上神族便只能跨過伏魔淵進入人界,但是伏魔淵既然最爲魔族禁地,裡面又有那什麼萬劫魔氣存在,就連赤焰那傢伙聽到萬劫魔氣都是有多遠跑多遠,顯然是那什麼萬劫魔氣對他們很是有些壓制,烏鴉的實力雖然比赤焰高一些,不過想來他也不應該這般從容的對待萬劫魔氣吧?”
聞言,東方祁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道:“魔族跟神族沒有通道,想要去神族,便只能從人界去。”
“那神族呢?”軒轅天音好奇問道。
就在她在心中暗暗猜測的同時,便聽得東方祁再次緩緩開口道:“伏魔淵下設有天道的空間封印,以伏魔淵作爲一道屏障,伏魔淵以北到南是魔族的地盤,伏魔淵之外便是人族的地方。”
軒轅天音眨了眨眼,莫非跨過伏魔淵便能出魔族?
以伏魔淵爲界?
似知道軒轅天音在疑惑什麼般,東方祁拉着她朝着前方深處走去,邊走邊爲她解釋道:“當年神魔之戰的最後戰役便是在這裡結束,天地大劫突然降臨,盤古以身殉劫,天道感念蒼生,不忍神魔之戰蔓延而禍及天下蒼生,便下了天召不準神魔二族再次開戰,並同時以伏魔淵爲界,將魔族通道徹底封印。”
“最後的戰場?”軒轅天音眉心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解爲何神魔之戰最後的戰場會變成魔族的禁地。
瞧得軒轅天音一張小臉上微微有些抽搐的表情,東方祁眼中的蒼涼之意瞬間退去。對着她笑了笑,道:“當年神魔之戰一路從北荒打到東荒,整個八荒中哪裡不是戰場,又豈是這麼一點?”目光朝着四周輕輕一掃,再次道:“這裡只不過是當年神魔之戰最後的戰場罷了。”
軒轅天音神色微微一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東方祁,道:“你可別告訴我這伏魔淵下其實是當年洪荒時期的神魔之戰的古戰場!”
東方祁緊了緊握着軒轅天音小手的手,看着眼前的這一堆已經分不出誰是誰的白骨堆,語氣微微蒼涼地道:“這是當年神魔之戰後留下來的,這裡不僅有着魔族族人的屍骨,也同樣有着神族族人的屍骨。”
軒轅天音雙眸微微瞪大,神色震驚地打量着那一座小小的白骨堆,從那些白骨身上所穿戴的已經腐朽的盔甲來看,分明還殘留着一絲遠古的氣息。
這哪裡是什麼土山包,這分明就是用森森白骨堆砌出來的屍山!
然而當軒轅天音走近完全看清那所謂的土山包的模樣後,一張小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伸手握緊軒轅天音的小手,東方祁拉着她擡步才着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土山包走去。
耳邊傳來東方祁淡淡的聲音,在瞧見軒轅天音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那些堆砌起來的土山包,東方祁暗紅的雙眸中閃過一抹蒼涼之色。
“發現了?”
她總覺得那一個個堆起來的土包有些不對的地方。
就在軒轅天音觀察四周的時候,她的神色卻是突然一凝,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些看不清楚的土山包上。
嗯?
說是淵底還不如說是一個谷底,那邊高聳如入天際的崖壁望不到頭。腳下踩着的土地也是崎嶇不平,更甚至一眼望去還能瞧見不少的大大小小的土山包。
碧色熒光如同螢火蟲般在空中浮浮沉沉,藉着這些熒光,軒轅天音卻是將這伏魔淵下的模樣看了個清清楚楚。
不過這伏魔淵底倒是不像上面山谷那般伸手不見五指,四周反而還到處泛着星星點點的碧色熒光。
隨着話音一落,軒轅天音也終於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自東方祁懷中退了出來,只見他們此時已經身處伏魔淵底。
“到了。”
二人的身體一直在下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便聽得東方祁的聲音自頭頂上傳來。
呼呼的疾風聲自耳邊快速的劃過,雖然四周是越來越陰冷的魔煞之氣,不過軒轅天音被東方祁牢牢的護在懷中,倒是並沒有覺得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