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蜈蚣的尾巴被夾住,身子往後一彎,那腦袋立刻就咬了後來。只可惜這蜈蚣雖然足有一尺長,可錢虎手中那把鐵鉗卻更長。所以不論那蜈蚣如何翻轉身子,都咬不到錢虎。
錢虎哈哈一笑,大聲喊道:“抓到啦,哈哈!沒想到今天以來就抓到只大蜈蚣。看樣子,今天一天就湊齊三隻毒物也不是沒可能了。”錢虎笑着走到放布袋的地方,將一個竹簍的蓋子打開,然後把這隻赤色大蜈蚣給裝了進去,同時迅速蓋上蓋子。
那條大蜈蚣果然體積大,力氣也不小。那竹簍放在地方,它倒也能在裡面撞得竹簍東倒西歪。可不論它如何撞,那便也是再也逃不掉了。
錢虎一下坐到草地上,看着那竹簍往左滾幾下,又往右滾幾下,心裡也樂了起來。不過他倒也怕萬一自己一會走得稍微遠些去抓毒物,就給它東撞西撞的不見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搬了塊石頭壓住竹簍蓋子上留出來的竹繩。這會任由那蜈蚣如何衝撞,也再無法移動半分遠了。
錢虎休息了一陣,心裡也突然想到個注意。那便是就用那隻毒蟲的屍體來做誘餌,等着其他來吃它屍體的毒蟲好自投羅網。而錢虎自己便來個守株待兔,絲毫不費力氣的就能抓到三隻毒物了。
不過錢虎也只是這麼一想,因爲那條毛蟲的身軀本來也算大了,捲縮起來足有拳頭大小。可現在卻已經被吃得只剩一般了,可見昨天夜間就已經被許多毒物都吃過了。這會說不定這些毒物正飽飽的在巢穴裡睡覺呢。
錢虎休息一會,便站起身來準備繼續抓毒物。雖然守株待兔的希望不大,但也不能就這麼放棄這個計劃。所以錢虎走得離那毒蟲屍體比較遠的地方抓毒物,爲的就是不驚擾想去吃那屍體的毒物。
這就好像在東邊放個誘餌,等着獵物去吃。而自己卻也同時在西邊抓,若是東邊有動靜,便立刻去抓住那獵物。這就叫雙管齊下,左右開工,倒也節約時間。不過錢虎倒沒想這麼遠,只是覺得或許還有毒物會去吃那毛蟲的身體,所以自己多注意注意就是了。
雖然錢虎開始的運氣很好,一來就抓到條大蜈蚣,可後面的運氣就沒有這麼好了。一直到中午,都沒有發現一條上好的毒蟲。發現的盡是些普通毒蟲,他知道這些毒蟲毒醫肯定看不上眼的,於是連抓都沒想抓。
中午吃過飯後,錢虎又繼續賣力的搜尋起毒物來。而那毛蟲的屍體也沒有毒蟲再來吃了,這倒讓錢虎有些失望。不過他沒有將全部希望都在那裡,最主要的,還是得靠他自己來找尋才行。
到了下午的時候,錢虎順着一個小坑挖了下去,足足挖到有一尺多深,才挖出一條青蛇來。憑着錢虎的經驗,倒也知道里面可能是條蛇。所以挖的時候他十分注意,就怕那蛇受了驚嚇突然竄出來咬自己,是以錢虎挖的時候將身子離得很遠。
果然挖到最後,挖出一條青蛇來,不過這蛇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病怏怏的。雖然夾住它頭的時候,這青蛇倒也翻轉了幾下,可這幾下翻轉也顯得有氣無力的。所以錢虎想這條青蛇不是得了病就是已經七老八十了。
若不是這條青蛇的頭的是紅色,而只有身子是青色的話,恐怕錢虎也是不會要這條青蛇的。因爲現在已經是下午,看這天估計要不多久自己也該回去。所以這條青蛇也算是今日抓的最後一直毒物了。就這麼丟了吧,有些可惜,不如拿回去試試看。萬一就是條十分奇特的蛇呢,或許這懶洋洋正是它的習性。
這條青蛇並不太長,可能只比錢虎的手臂長不了多少。但是這體積倒也讓錢虎將它裝進竹簍時費了一番功夫。因爲想要把這條青蛇完全裝進去,就比如讓它盤起身子纔可以,那樣還只是剛剛好勉強裝進去。
可這蛇畢竟是活的,見自己要被裝進竹簍裡,似乎也開始有些掙扎起來。錢虎一手用鐵鉗夾住它的頭,防止它咬到自己。可夾着它頭放進竹簍的話,那鐵鉗也得伸進竹簍裡,這樣一來剩下的身子就不要塞進去了。一句話說完,這竹簍的口子對這條蛇來說稍微的小了點。
其實他們家也有大的竹簍,只是老頭覺得錢虎頂多抓些蜈蚣蛤蟆之類的小型昆蟲什麼的,根本沒想到他還會抓蛇。這蛇的危險性可比那些毒蟲的危險性大多了。是以才準備了三個這麼小的竹簍,一來是覺得夠用了,二來覺得提着三個大竹簍也不方便。
錢虎好不容易將青蛇裝進竹簍裡,這太陽也快下山了。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不禁說道:“第一天就抓到兩隻毒蟲,倒也不錯了。這還真好玩,一直是剛來時就抓到的,一直卻是要走時抓到的。中間這麼長時間,卻一隻都抓不到。”
錢虎說完搖了搖那隻裝蜈蚣的竹簍,剛一搖完,那竹簍便又動了起來。錢虎哈哈一笑,將三隻竹簍綁在一起,然後用鋤頭勾住綁着竹簍的線,用手一提,那三隻竹簍也跟着提了起來。而另隻手則拿着鐵鉗,肩上依舊揹着布袋,只是裡面的大餅卻早已吃完了。
對於第一天就抓到兩隻毒物的結果,錢虎倒也覺得不錯。此時夕陽西下,算着時間約莫天黑時倒也能回家,那時候自己便能拿着神醫的藥回去替妻子洗眼睛了。很可能明日就能將妻子的眼睛完全洗好了。想到這些,錢虎就心裡美滋滋的,似乎之前的一些陰霾都已經揮散而去。
錢虎哼着小曲就往回走,快到神醫家時,太陽已經回家睡覺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輪明月高掛空中。相比起昨天回來得那般艱苦,今日可謂是輕鬆百倍了。經過這幾日心境大起大落,錢虎總算能有一絲寧靜的心情了。
遠遠的看見神醫家亮着燭光,錢虎不禁加快了腳步。他心裡只想着快些換到解藥,然後回去替妻子洗眼睛。雖然只有一日不見,但錢虎卻真是有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意思了。以前他每次出門打獵,倒也有三四天不回來。最長的一回足足半月纔回來。雖然偶爾也會想起妻子來,不過卻也想得不深。從未像現在這般想過妻子。
或許是這幾日和妻子一起經歷了太多不曾經歷的事情,才從新將兩人的感情拉回到的從前。錢虎現在就想剛結婚那時,做什麼都想着妻子,出去打獵也有些心不在焉的。以前每次打獵他想妻子的時候,總是會受到老頭的訓斥,說他精神不集中,又怎麼會打到獵物。所以錢虎便慢慢的不再打獵時想起妻子,時間一長,倒也習慣不想着妻子了。
錢虎不知不覺中腳步加快,沒多會,便已經來到了毒醫的院門前。錢虎定了定心情,然後用手中的鐵鉗敲了敲院門,同時大聲喊道:“神醫啊,是我啊,我給你送毒物來啦。”說着輕輕撞開了院門。
不過錢虎喊完話,屋子裡面並沒有回話。錢虎心中愣了一下,不過也沒多想,徑直走到房門前,又敲了敲門,喊道:“神醫,我來送毒物啦,請開門吶。”
過了一會,才聽裡面回道:“來了,等着。”錢虎聽着毒醫的口氣永遠都是這般不冷不熱的,讓人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片刻後,屋門打開,毒醫卻背對着門正往屋子裡面走,同時說道:“進來吧。”
錢虎知道毒醫是一開了門就轉身了。雖然這樣很沒有禮貌,但這正符合毒醫的性格。若是毒醫這會十分熱情,那錢虎真懷疑毒醫可能是發燒了。不過錢虎卻覺得我現在是送來你喜愛的毒物,怎麼着你也應該顯得高興些吧。
毒醫坐到椅子上,擡頭問道:“抓了幾隻啊?”
錢虎笑着回道:“抓了兩隻,一隻大蜈蚣,還有一條青蛇。不過這青蛇卻不是普通的青蛇,而是頭乃赤紅,身子爲青色,十分的奇特。”
毒醫皺了皺眉頭,招了招手,說道:“拿來我看看。”
錢虎連忙將鐵鉗放下,然後把竹簍上的繩子解開,將那兩個裝着毒物的竹簍遞了過去。毒醫接過竹簍放在桌子上,然後拿過一隻竹簍放到自己的腿上,慢慢打開了蓋子,直接就伸了一隻手進去。
錢虎沒有見過毒醫抓毒物的樣子,所以這會見到毒醫直接伸手進竹簍裡,倒是嚇得不清,趕緊說道:“神醫你小心啊。”話剛說完,毒醫卻已經將那隻赤色大蜈蚣從竹簍裡面抓了出來。
錢虎驚得一時有些說不出來,而毒醫卻雙眼放光,顯得很是滿意。錢虎頓了頓,見神醫似乎很是中醫這條大蜈蚣,於是說道:“神醫,這條大蜈蚣不錯吧?”
毒醫點點頭,露出一絲喜色說道:“不錯不錯,很不錯。這樣的毒物纔像話嘛。你小子運氣很是不錯啊。這樣的蜈蚣我已經許久不曾見到過了。居然今日被你給抓住了。哈哈,就這隻蜈蚣,可比那堆爛東西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