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程江，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好心與你探討煉丹，你竟然偷學我的冰絲凝手？”
“可惡，難怪那日我壽宴開始，久久不見你人在何處，快說，什麼時候潛入我書房的？”
“程江，大家都是煉丹師，如果你真想學習手法，好言相告，誠摯懇求，我未必不會給，你誘騙我學徒，以欺詐方式騙取我的百纏手，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
煉丹手法和武者的武技一樣，很多都屬於獨門絕技，有着嚴苛的門派規定，不輕易外傳。
聽張懸的話語，這位程江，居然不經過其他丹師同意，就私自偷學，甚至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偷取秘籍，立刻讓整個房間炸鍋。
大家都是煉丹師公會的成員，平時也經常探討煉丹之術，如果他真想學，遞上拜帖，行半師禮，完全可以傳授，事後，也可以取消師徒關係，大家依舊是朋友！
可這樣偷學，和武者偷師一樣，犯了大忌。
“諸位，不要聽他胡說……”
感受到周圍的怒火，程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連連擺手。
“我胡說？”
張懸向前一步，嘴角輕揚：“剛纔程丹師爲煉製這枚聚息丹，一共拿了二十三樣藥材，這個我沒說錯吧！”
“沒錯！”
煉製聚息丹，需要什麼藥材，只要是煉丹師幾乎都知道，算不上秘密，沒必要否認。
“你融合白蓮草、紫藤根、金江花三樣藥材的時候，小拇指微微後仰，指尖彎弓，狀如拈花，如果我沒看錯，這招是借鑑的白明丹師的【千絲幻手】！”
“提取青陽汁液時，五指張開，輕撫而落，像是抽取寒冰中的寒氣，不敢太過用力，應該借鑑林墓丹師的冰絲凝手！”
“往丹爐中添加紫薇草、白鬚花時，爲防止兩樣的藥性衝突，專門讓其在丹爐的鼎壁上回旋半圈才落下去，這樣做，不但可以讓藥效發揮更好，還能讓其失去烈性，無法衝突，金辰丹師的金泉流雲手，似乎和這招一模一樣！”
……
“丹藥出爐，你爲了不接觸炙熱的爐鼎，手掌如同纏絲，真氣形成特殊的氣網，動作雖然輕微，仔細觀察還是能夠察覺到，杜滿丹師，是不是和你的百纏手如出一轍？”
張懸沒給對方辯駁的機會，直接一口氣道來，說到這，停頓了了一下，微微一笑，嘴角揚起：“如果……程丹師覺得我是胡說，信口雌黃，咱們這裡使用了記錄玉晶，可以隨時翻閱，大家也可以着重看看我說的那幾處，是不是在胡說！”
“你……”
臉色變得煞白，程江全身不停顫抖。
他知道，對方說的沒有絲毫錯誤！
煉丹師，各自有屬於自己的傳承，他爲了能更快進步，四處偷學，本以爲十分隱秘……這傢伙怎麼知道的？
而且這麼清楚？
一瞬間，他彷彿赤裸裸站在所有人面前，從內心深處生出濃濃的惶恐。
“怎麼？還覺得我胡說？”不理會變臉的對方，張懸再次向前一步：“如果你覺得，我說的這些都不對，那……你這套融合了大家煉丹方法的‘自創手法’是不是叫【萬流歸江】？”
“你是魔鬼……”
程江丹師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他這套手法，的確取了名字，就叫萬流歸江！
前幾天剛取好的，從未和別人說過，甚至連他的學徒都不知道，怎麼……對方一口說了出來？
能如此觀察的細緻入微，更知道自己悄悄偷取別人的秘技手法……這傢伙是魔鬼嗎？
怎麼會……
程江丹師心中滿是驚恐。
“萬流歸江，所有流派都歸你程江，好大的口氣，真是好手法！”
“偷取我們的手法，融合在一起，就說創出新的手法了，程江，你可真有本事！”
“虧我和你稱兄道弟，視你爲最好的朋友，沒想到這樣做，很好！”
“從今天開始，我們的交情恩斷義絕！”
……
看到程江的表情，仔細回憶之前他的手法，衆人再分析不出來，真就是傻子了。
在場的諸多煉丹師，一個個氣的臉色漲紅，眼中帶着怒氣。
他們算不上什麼特別高明的煉丹師，各自的手法，也不是不傳之秘，可……這傢伙，要學就學，光明正大，被拒絕也沒什麼，但悄悄在背後偷學，絕對犯了大忌！
不但如此，還猖狂的說自創了手法，創你妹，拿我們這麼多人的手法融合在一起形成的大雜燴，就是創出手法？
如果真是這樣，天下豈不人人都能創出新的手法？
還萬流歸江……
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衆人再次看向程江，再無之前的平等對待，有的只是各種厭惡。
“諸位息怒！”
見衆人義憤填膺，張懸笑了笑，打斷了他們的話語，轉頭看向滿是不敢相信的程江：“程丹師……我算贏了嗎？”
“你……你……”
看到他的笑容，程丹師哆嗦了一下：“你贏了……我認輸！”
不認輸不行，對方的眼力簡直就是魔鬼，他生怕再說下去，將會暴露更多秘密，只能連忙答應。
此刻，他有些後悔，故意爲難對方了，要不是這樣，對方雖然也指出了孟巖、陳霄二人的缺點，明顯留了面子，而對自己，直接打臉，當場揭穿……
可以預見，這些事情傳出去，以後在天玄王國的煉丹師公會，再無立足之地，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甚至，地位和信用也會一掃而光，成爲其他人眼中的騙子、壞人。
聽他承認，張懸微微一笑。
本來，和衆人在一起只是辯丹，沒有太過分的衝突，對方人格上的缺陷，他也懶得理會，可這傢伙居然咄咄逼人！
想讓我難看，開什麼玩笑？
做爲穿越者，自帶金手指，如果讓你打臉了，還怎麼混？
既然撞到槍口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剛好也殺雞儆猴，也讓其他人知道，我張懸……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程丹師已經認輸！”
張懸環顧一週：“還有誰？”
瞬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