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法官,楊羽小友乃我陰陽國貴客,不得無禮。”
段庚輕描淡寫,人還在遠處,聲音已經如雷貫耳。
“見過駙馬爺。”
公孫拓見救兵到了,長舒一口氣,趕緊行禮。
“在下陰陽國駙馬段庚,這位是古玄國四王子古煜,不知小友路徑此地,招待不週,還望見諒。”
一見面,段庚便拱手行禮,又介紹了古煜的身份,非常客氣。
“不小心驚擾了四王子和駙馬爺,失禮失禮。”楊羽也拱手笑道,“實在抱歉,不小心弄壞了東西,我是打算賠償的,不過公孫法官的要價,實在讓我這個囊中羞澀之人,十分爲難。”
“小友說笑了。”段庚哈哈一笑,“你連陣法師分會都敢拆,拆一個測試長廊而已,哪裡需要賠償?”
“既然駙馬爺這麼說,那實在太好了,剛纔束手束腳,測不出修爲,接下來我便不再顧忌了。”
楊羽立刻擼起了袖子,轉身就要往裡面走。
看樣子,竟是準備繼續後面三關的公證測試。
“小友且慢。”段庚嘴角一抽,乾咳一聲道,“小友的實力有目共睹,就不需要測試了吧。”
“那怎麼行?”楊羽眨了眨眼,“過門是客,我又不是土匪,怎麼可以壞了規矩?”
“規矩也是人定的,陰陽國以武爲尊,我說行就行。”
段庚說着,趕緊拿出了自己的令牌,遞給楊羽道:“只要拿我令牌,你在陰陽國便可隨意購買房產,無須修爲公證書。”
“果然還是駙馬爺夠意思,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楊羽上一秒還準備轉身,下一秒便接過令牌收入了儲物戒,連謝一句都沒有,一臉理所應當。
本來,段庚讓公孫拓配合演這一處戲,就是想賣楊羽一個人情,然後再攀上關係監控他。
結果聊着聊着,竟好像段庚在求他一般。
段庚也隱隱感覺劇本不太對勁,一時間有些尷尬。
就在他準備再與楊羽套近乎的時候,卻見楊羽指着那四腳朝天的乾坤鼎道:“這玩意兒質量不錯,我覺得挺適合我的,不知能不能一併帶走?”
“啊?”
不知道對方什麼腦回路,聽了這話,段庚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放肆!”公孫拓終於忍不住了,氣呼呼道,“這可是陰陽王放置在此,專用於修爲公證的靈器,怎麼可能讓你帶走?”
“也對。”楊羽點了點頭,又擼起了袖子道,“剛纔你恐嚇我,不知嚇死我多少細胞,你不說話,我還將你給忘了,既然開口,那我們先來談談賠償的事。”
“神馬賠償?”公孫拓皺眉道,“駙馬爺既然出面,就不要你賠償了……”
“大哥,你誤會了。”楊羽輕哼一聲,“我的意思,是你要賠我精神損失費。”
公孫拓一聽,人都傻了。
“這樣,我也不欺負你。”楊羽立即擺開了架勢,“就按剛纔說的辦,我先讓你打一拳,如果你能打死我,我就不要你的賠償,如果打不死我,你也得讓我打一拳,雙方各打一拳之後,這事就算了,這樣很公平吧?”
“公平個毛線!”公孫拓都凌亂了。
他剛纔爆開修爲,只是爲了製造糾紛的局面,賣段庚一個人情。
這小子一掌就將測試長廊轟塌,連宗師境巔峰都扛得住的聚力鼎,也被他一掌拍飛。
能不能打死楊羽,他不知道。
但若真的捱上楊羽一拳,估計不死也得坐輪椅。
“既然不敢,那就賠錢。”楊羽見他退縮,立即伸手。
“賠……賠多少?”公孫拓嘴角直抽。
“我也不欺負你,賠十億靈石。”楊羽直接獅子大開口。
“十億靈石!你怎麼不去搶?”公孫拓都氣瘋了,“我剛纔不過開口一億靈石,爲毛要賠你十億靈石?”
“欺負我的人,都要十倍奉還。”楊羽認真道,“如果不行,我就去敲鐘,你我來一次公開的生死戰。”
一聽楊羽要去敲鐘,公孫拓是真的嚇傻了。
陰陽國的武者間,若有不可化解的仇怨,便可以進行公開比試。
一旦敲鐘,就算陰陽王也不得干預。
“小友,剛纔公孫法官也是職責所在,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將此事作罷。”
段庚實在看不下去了,只能開口。
“既然駙馬爺求情,那就打個五折,五億靈石即可。”
楊羽嘆了口氣,伸出了五根手指。
“你……”
段庚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這話表面上給了面子,其實說了等於沒說。
堂堂駙馬爺,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羞辱過?
若不是還沒摸清這小子的底細,不敢貿然動手,段庚早就原地爆炸了。
“駙馬爺,我倒有一個建議。”
一直冷眼旁觀的古煜,此時終於開口了。
“王子請說。”段庚拱手道。
“既然小友想要這口鼎,送他便是,陰陽王那邊,我來處理。”古煜乾脆挑明。
“好吧。”段庚嘆了口氣。
他也不傻,知道楊羽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口鼎若不給他,今日的事肯定糾纏不清。
只是,這件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明明這場戲演得天衣無縫,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面呢?
“那怎麼行?”哪知楊羽一聽,卻擺了擺手,“這口鼎就算是靈器,也不值五億靈石。”
“你乾脆直說,到底還想怎樣?”
段庚此時已經熱血上頭,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怒火,所以說話的口氣已經不再那麼客氣。
楊羽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會便說道:“既然四王子和駙馬爺都開口了,我就饒了他,除了將這口鼎作爲賠償,再加一套權貴區的豪宅,這事就此作罷。”
“成交,我這就讓人去辦。”
段庚已經不想討價還價了,只希望這小子趕緊從眼前消失。
“還是駙馬爺爽快,以後若是有空,常來我府上做客。”
楊羽哈哈一笑,順手便將乾坤鼎收入了儲物戒。
這已經跟打劫沒什麼區別了。
衆人看在眼裡,集體黑線。
“對了,修爲公證書還是要給我的,我可不希望別人說我走後門。”楊羽認真道。
“你準備寫什麼修爲?”
公孫拓也想將這尊瘟神趕緊送走,立即問道。
“看來,公孫法官還是喜歡公事公辦,來來來,我們過上兩招,你就知道寫什麼修爲了。”
楊羽說着,又擼起了袖子。
“不用了。”
公孫拓嘴角一抽,趕緊擺手。
“真的不用?”楊羽認真問道。
“真的不用,楊公子請隨我來。”
公孫拓趕緊在前面帶路,跑得比兔子還快。
楊羽也不客氣,與幾人寒暄了幾句,就屁顛屁顛跟着走了。
這傢伙弄壞了測試長廊,現在不僅不用賠錢,還順走了那口靈器。
本來商量好的一場好戲,結果硬生生演成這樣。
表面段庚的目的是達到了,可卻不知爲何,衆人都覺得胸口鬱悶。
“徐焦,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快說來。”
見楊羽走遠,古煜立即質問徐焦。
徐焦不敢怠慢,趕緊一五一十將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第一掌只是真氣境巔峰,第二掌就已經是歸元境巔峰,最後一擊竟爆開了驚天能量,將測試長廊一掌轟塌,這是什麼操作?”古煜都聽懵了。
“看來這小子的實力,確實匪夷所思。”閻經緯一直沒有開口,此時終於說道。
“不僅如此,他敢肆無忌憚地獅子大開口,應該是算準了我們不敢動手。”段庚輕哼一聲,氣得臉都綠了。
“難不成,從我們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看出了我們的來意?”古煜眉頭緊皺。
“若是如此,此子的心機,簡直可怕。”閻經緯點了點頭。
“沒道理啊,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呢?”古煜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原因。
“哼,如此也好,算是打了一個照面。”段庚冷冷說道,“他敢壞我們大事,那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別以爲實力強悍就可以在陰陽國爲所欲爲,我們是治不了他,卻有人治得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