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白馬趴在院中,雙目略帶複雜的望向遠方。
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全都是某人囉嗦的廢話,什麼不能忘恩負義、不能強人所難、不能草菅人命、要尊重別人的選擇......簡直煩死了!
一旁的何長生還在喋喋不休...
何長生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將白馬教導成一匹良善之馬,就算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最起碼也要達到他的一半善良,在他的薰陶之下,興許能夠改變白澤族後輩的暴戾習性也說不定。
往更長遠想,通過白澤族還可能會影響到更多的妖族。
所以,對於這種功在千秋的好事,何長生現在是樂此不疲,尤其是要教導對方絕對不能有恩將仇報,強人所難的心思!!
墨連韻逐漸流露出一絲不耐煩,看向何長生的目光也夾雜着一種難掩的厭惡之色。
但轉念想到人在屋檐下,她咬了咬牙,選擇了隱忍,跟她腦海中的那些記憶片段相比,這個似乎已經不算什麼了。
隨着時間的不斷推移。
墨連韻的心中頓時升騰起了一道無名怒火。
對方嘴裡的絮絮叨叨就沒停頓過。
尤其是聽到不能強人所難,不能忘恩負義,這些話已經差不多快要循環到近百遍的時候。
墨連韻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不是她不想忍辱負重,實在是這嘴太碎了!
這難道是人族新發明出來的一種刑罰嗎?
“人族修士,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本王閉嘴!”墨連韻沉聲說道。
“媽耶!”
何長生說的正盡興,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喝,讓他頓時一驚,身形也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看向白馬的目光有些驚疑不定。
所以,這白馬血脈提前激發了!?
現在應該叫對方墨連韻了......
還有,這算哪門子的王,乳臭未乾的白毛小馬還差不多。
何長生暗自吐槽道。
何長生的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小棉襖,突然就變成了黑心棉,再也不能愉快的摸頭殺了...
不過,這下好像是玩脫了,墨連韻這時眼中的怨恨都不帶掩飾的...早知道就不該圖那幾下舒服了,反而把對方得罪的更死了,想到模擬中墨連韻先後兩次對他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他就感到一陣頭疼。
這都不是最關鍵的,難道墨連韻覺醒血脈,不應該是在服下百劫果以後嗎?
這咋還突然提前了...
他咋不知道自己的教導,還能有這功效?
“狗系統,你又誤我!”何長生神情有些幽怨,在上次模擬中,他還挺開心的跟全村人共享美食,這怎麼突然毫無徵兆的就變了呢。
還是說又有哪個他不知道的環節出了問題。
不過,現在墨連韻血脈激發,已經能夠口吐人言,他直接問不就好了,就不必再暗自傷神了。
更何況,墨連韻現在還沒得到百劫果的奇遇呢,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他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先不出村了。
就讓白澤一族放馬過來,先能打過頂在他前面的小河村鄉親們再說吧!
在小河村的諸位影帝面前,他估計白澤一族也不好使,到時候豈不就少了一個隱患?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這小河村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與此同時,看到何長生果斷閉嘴,墨連韻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感覺整個世界一下就清淨了。
“哎呀,說話不要那麼衝嘛,坐下來好好心平氣和的談談難道不好嗎?”何長生面露笑容,很和善的打了個招呼。
對方剛纔經受了他的一番薰陶,希望能夠學到他的幾分溫文儒雅吧,別跟之前一樣,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殺。
“閉嘴,本王不想聽你說一句話,否則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墨連韻很不客氣道。
“額…”何長生微微一怔。
只是激發個血脈,都敢這麼囂張!?
難道對方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底牌,所以這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何長生不禁露出幾分忌憚之色。
這白澤一族底蘊深厚,墨連韻身份又尊貴,說不定還真有這種可能。
“還說?本王的話難道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墨連韻看着何長生有些面色不善。
“我這也沒說一句話呀,剛纔說的分明是一個字…”何長生嘀咕道。
“一個字都不許說!!聽到你說話就煩。”墨連韻臉色一黑,這人族腦子鐵定是有什麼問題,就連這麼簡單的話,竟然都理解不了。
何長生“……”
對方這審美絕對是有問題, 想他溫文爾雅,說話絕對的好聽,這跟對牛彈琴有什麼分別,暴戾之妖不懂欣賞。
“要不……你聽我一句勸?我看你也不似凡俗之馬,骨骼清奇,怎麼能侷限於山野之間呢,這小河村就猶如滄海一粟,外面的世界那麼大,這裡只能算是你馬生中一個微不足道的起點,你可千萬不能止步於此啊!”何長生遲疑了一下,他覺得有必要讓對墨連韻樹立正確的價值觀。
他覺得對方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應該挺好騙……不對,是勸!
“有道理……但介於你這人族修士這段時日對本王的一系列惡行,如果本王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很沒面子?”墨連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腦海中又浮現出這幾日慘痛遭遇的記憶片段,讓她的面色又變得狠厲了起來。
“要不……我讓你打兩下解解氣?”何長生立即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墨連韻。
“你們人族難道都像你一樣嘴碎嗎?”墨連韻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說道:
“本王這裡倒是有個想法,只要你答應給本王充當護衛,等抵達了目的地,那我們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看來我剛纔的話,你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啊...”何長生心情複雜,怎麼說來說去還繞回來了呢。
“怎麼,你不同意!?”墨連韻的瞳孔瞬間兇厲起來。
“要不……你先容我給自己算個命?”何長生摸了摸下巴,這小東西還挺兇的,讓他心裡有些打鼓,看樣子還真有什麼對付他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