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岐暉以天雷符一擊奏效,當即大喝道。
許月等人聽見岐暉的聲音,來不及震驚岐暉的驚天一擊,紛紛四散着逃離開去,但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那破碎的蛇頭,竟然在瞬間再次凝聚起來,只不過蛇身略微縮小了一些,方一成型,毒液一陣狂噴,登時將即將逃離的私人再次逼退了回來。
岐暉一陣無力,天雷符乃是他冒着灰飛湮滅的危險,採集天雷之軌跡,依照天道順序,在春雷震撼之時畫出,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總共不過三張,因此番前來需要保護楚天羽,所以帶了兩張。
而眼前這畜生雖然被天雷符傷的不清,但是眼見再次成形,若是最後一張天雷符也丟了出去,在後面的歷練中若是出現危機,將如何去對?
想到此處,不由得鋼牙緊咬,下意識的瞧向楚天羽,卻失去了楚天羽的影子。
岐暉心神巨震,急忙四下尋找,卻仍是沒有瞧見楚天羽,不禁大驚失色,師傅臨行前特意叮囑他要照顧好楚天羽,但是現在楚天羽竟然不知所蹤,這該如何像師父交代?
心急之下,長劍在手中電舞銀蛇,匹練白芒四下激射,身形也是在這一刻電射而出。
“畜生,既然硬碰硬奈何不了你,我便一點點的將你蠶食,看你能夠堅持多久!”岐暉心中打定主意,身法輕靈,避過玄蛇的鋒頭。
劍氣縱橫紛飛,在巨大的蛇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岐暉知道玄蛇能夠通過相互之間的轉換消除攻擊,因此劍氣並不是針對整條玄蛇,鋒銳的金元真氣不斷的刺在局部,以點破面,不斷的有玄蛇的屍體從巨蛇身上掉落下來。
許月一見岐暉如此,心道妙極,當下依葫蘆畫瓢,也是學着岐暉的做法,在巨蛇身上不斷的收割着性命。
其餘三名水院弟子也是糅身而上加入了削弱巨蛇的戰鬥,而唯有楚天羽,卻是隱藏在朱果樹上,靜靜的等待着時機。
適才岐暉以天雷符皮隨巨蛇頭顱的瞬間,楚天羽便瞅準機會,無極步法展開硬生生的在玄蛇重組之前,閃至朱果樹上,探手摘下十餘顆果實,以真氣包裹住,擎在手中。
就在此時,巨蛇猛地發出一聲震天咆哮,顯然是被岐暉等人的攻擊手段逼得徹底瘋狂,巨大的蛇身胡亂的抽動起來。
登時,隨草紛飛,地面也是被轟出幾道深深的溝壑,岐暉仗着靈活的身法勉強的躲避着,而許月也是堪堪的避過,她功力本就在岐暉之上,因此躲避起來不是那麼的吃力。
那另外三名水院弟子卻沒有這麼幸運,,猝不勝防之下,紛紛被巨蛇的巨尾掃中,身體也是橫飛了出去,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許月見三名師弟受傷,心神一顫,步法也是隨之凌亂,眼見蛇尾撲來,心道我命休矣,罡風撲面之際,直覺腰間一緊,纖腰被岐暉緊緊摟住,硬生生的帶着她橫移數丈,險之又險的避過瘋狂的蛇尾。
“吼!”巨蛇見三人受傷,另外兩人也是苦苦支撐,仰天又是一聲咆哮,無數根細小的蛇頭仰天齊鳴,讓人不寒而慄。
“就是這個時候!”楚天羽神色一凝,無極步瞬間展開,一步一世界,無極步法被催動至極限,幾個閃身,人已經掠至玄蛇身邊。
此時,正是玄蛇仰天咆哮之時,“孽畜受死!”楚天羽大喝一聲,雙足微踏,身影拔高數丈,剛好與豎立而起的蛇頭同一高度。
“蓬!”楚天羽手中包裹着朱果碎肉的真氣,朝着仰天的蛇頭當頭灑下。
“滋——”巨大的蛇頭被果雨淋了個正着,摧枯拉朽辦的四散潰落,巨蛇只是痛苦的扭動幾下龐大的身軀,便散作一片玄色的浪潮,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岐暉與許月對視一眼,軍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一絲疑惑,兩道目光不禁齊齊的落在半路殺出的楚天羽身上。
楚天羽見玄蛇退走,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該死的畜生,終於還是走了,楚天羽適才出手之時也是有些擔心,若是玄蛇徹底瘋狂起來,不知道能否在意這朱果之毒。
此刻方纔放下心來,見岐暉與許月正瞧着自己,兩手一攤,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那棵樹上的果子,沒想到會是玄蛇的剋星,實屬偶然,與本人能力無關!”
“撲哧——”許月見楚天羽像大人一般表現出來的神情,當即笑出聲來,忽覺有些失態,俏臉一紅,低下頭去,目光卻是偷偷的瞟了岐暉一眼。
“呀!”許月一聲驚呼,偷瞟的目光卻正與岐暉對視在一起,雙頰一陣緋紅,頭低得更深了。
岐暉見許月如此,想起適才兩人之間的親密接觸,這是平生第一次與異性如此接觸,不由得也是有些尷尬,心虛的咳嗽兩聲。
楚天羽人小鬼大,瞥見兩人的表情,登時猜了個*不離十,當即開口解圍道:“許月師姐,水院的幾位師兄不知道傷的如何了!”
“呀!”許月這纔想起三名被巨蛇抽飛的師弟,偷偷的瞧了岐暉一眼,急忙向着那三名重傷的水院弟子跑去,只剩下楚天羽笑吟吟的瞧着岐暉。
岐暉冷不丁被楚天羽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狠狠的剜了他兩眼,咕噥道:“小小年紀,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花花腸子!古靈精怪的!”
楚天羽見岐暉有些吃羞,也不再讓他難堪,此時,金水兩院隱藏的弟子們見玄蛇退走,也是紛紛的顯出身形,向着岐暉等人奔來。
兩院六大少年高手擊退一條二十餘丈長的巨蛇,對於這兩院來說,簡直是無上的榮耀,紛紛向着各自的師兄弟們恭喜。
“師兄,你看,他們也來了!”楚天羽拉拉岐暉的衣袖,向着前方努努嘴,只見風無雲臉色有些陰沉的向着衆人走來,顯然是十分嫉妒,即將走進之時,已是換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
他並不知道金院弟子會有明清符這類靈物,以至於這一系列的表情變化,被金院衆人盡收眼底,對他的看法也是不由得下降到了最低點。
“岐暉師兄與許月師妹真是了得啊!如此巨蛇猛獸,卻擡手間灰飛湮滅,這份功勞我一定如實稟告爹,油底子這般勇悍,實在是我上清門之福啊!”風無雲朗笑道。
“哼!”許月見三位師弟暫時無礙,這才站起身來,向着風無雲說道:“我們浴血奮戰之時,卻不知風師兄這領頭之人身在何處?”
風無雲臉上裝出一絲愧疚,嘆氣道:“唉,爲兄這也是沒有辦法啊!當時木、土兩院弟子中了蛇毒,命在旦夕,我也是擔憂他們的生死,方纔帶着他們暫時逃離開去,待到將他們送出迷霧鬼林之後,方纔急忙趕了回來,不想幾位師弟師妹竟然這般了得。”
岐暉不由得有些嘲諷的一笑,說道:“我們能夠擊退玄蛇,不過是因爲運氣罷了,風師兄心繫同伴安危,才真正算得上是大義,做師弟的真該好好的像師兄學習纔是!”
楚天羽聞言不禁暗笑,這七師兄看起來木訥,擠兌起人來卻也靈巧異常,這不軟不硬的幾句話,風無雲心裡定是會暴跳如雷了。
果然,風無雲臉上的怒氣一閃即逝,旋即大笑道:“不管如何,幾位師弟勇悍可嘉,不過前方依舊是困難重重,我們還要互相照拂纔是!”
“風師兄放心,我們絕不會作出丟棄同門的事情!”岐暉不疾不徐的說道,許月卻是別過頭去,重重的哼了一聲。
“小丫頭,我早晚會讓你成爲我的囊中之物,看你還敢不敢對我這般囂張!”風無雲心中暗暗說道,嘴上卻是乾笑兩聲,繼續說道:“將受傷的弟子護送出去,前途兇險,不適合在於我們進一步深入!”
當下,水院的三名星級弟子,以及火院的兩名被餘波傷害到的弟子也是被送了出去,李煥卻是硬生生的咬牙站了起來,示意自己沒事方纔沒有離開,楚天羽不禁對他多了幾分好感,這師兄倒是一條漢子。
夜晚降臨,天色逐漸黑了下來,經歷一場大戰,衆人紛紛感到有些疲憊,在附近打了幾隻奔逃的小獸烤來吃罷,這才美美的進入夢鄉。
楚天羽卻是沒有睡去,翻來覆去,正好與岐暉的目光對視在一處,不由得相視一笑。
“小師弟,你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妥!”雖然楚天羽只有七歲,但是經過玄蛇一戰,岐暉已然知道,不能將他當作普通的孩童來看,當下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果然,楚天羽微微傳音道:“他們適才出現時,隊伍中多了陌生的四人,而且瞧着四人的年紀與身上的氣息來看,不是等閒之輩!”
岐暉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怪不得他小小年紀便能夠有如此修爲,心思之縝密即便是二十餘歲的少年也是不如。
“小師弟覺得,他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岐暉故意考他一考。
楚天羽微微一笑,旋即傳音道:“如果沒有玄蛇一戰,我可能猜不出,但是從林寬他們故意剛過玄蛇攻擊我們來看,九成是衝着我們金院而來,而我卻幾乎百分之百的肯定,他們其實想抹殺的,只是我一人而已。”
岐暉不禁目瞪口呆,楚天羽所言與他心中所想一般無二,而自己是有了兩年前被害的經驗方纔猜出,不由得向着楚天羽伸出大拇指,繼續說道:“看來這一路,註定是不會平靜了!”
楚天羽颯然一笑,淡淡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讓他們放馬過來吧!我從小與狼共舞,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不來便好,只要惹到我,他們必定有來無回!”
岐暉不禁被楚天羽身上流露出的氣勢所感染,彷彿這一刻,楚天羽不再是七歲的孩童,而自己與楚天羽的身份調換了過來。
“小師弟,怪不得師父會如此的看重你,我們金院,也只有靠你來發揚光大,這次試練,師兄即便是死,也定要保你平安無事!”岐暉發自內心道。
楚天羽壓下心中涌起的感動,堅定道:“師兄放心,我有預感,這一路我們一定能夠撐下來,他們這些狗,是傷害不到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