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知道不是報了名就能進的,還要考試,還必須學過武功還要識字。我也知道我這德行肯定是考不上的啊,所以就把報名表扔了。
只是沒想到過了幾天有個人拿着我扔掉的報名表找上我,希望和我換一下戶籍證明他要參加玄天府考試。願意給我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呢……當初我幹一年也沒二十兩就答應了。”
“那你什麼時候被催眠更改記憶的?”陸笙連忙問道。
“就昨天,昨天我又見到那個人,他已經是玄天衛了。他把我從那夥綁匪手中救下我,然後對着我的眼睛說了一番話。之後……我就迷迷糊糊了……”
“大人,是楚名府的那個弟兄。”蜘蛛瞬間想到了是誰連忙說道。
“走!”
楚名府外,荀橋揹着行囊踏過城門。驀然回頭,眼眸中充滿着不捨。
在這裡,七年!
他來過,活過!
在這裡,有他最難忘的青春,最難忘的經歷,還有來的那麼突然卻又刻骨銘心的愛情。
荀橋不捨,但卻必須舍。長生天宮找來了,要接他回去。但荀橋早已融入了神州,早已無法捨棄神州。他回不去了,他所有的眷戀都在神州,他不想離開這片土地。
哪怕,往後餘生只能浪跡天涯。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荀橋轉身,走向我未知的天涯。
“嗖——”
突然,一道破空聲響起,一支箭矢,突兀的出現在眼簾,來的那麼快,要換了旁人,甚至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就會被射殺吧。
荀橋的身形彷彿化作一道殘影,手舉在面前,緊緊的握着射來的箭。
箭矢上,綁着一張布條。荀橋遲疑的解下,展開看了一眼。瞬間,荀橋的臉色變得煞白。
“東南二十里,土地廟中,你的未婚妻在等你!”
荀橋扔下箭矢的同時是,身形瞬間化作流光消失不見。電弧彷彿在他的周身激盪,身形如風一般掠過大地。
東南二十里,有一座土地廟,土地廟早已荒廢,現在被乞丐們盤踞着。
就算是經濟發達號稱人人有飯吃的楚州,依舊有乞丐。
陸笙有一百個辦法治好百姓們的貧窮,落後。但是他卻無法治好懶惰。一樣的米,養百樣的人。
正常人無法理解那些明明有手有腳卻寧願乞討曬太陽人的思想。而那些自以爲逍遙快活的乞丐也無法理解那羣這麼辛苦掙錢的人圖什麼。
但是,荀橋嬌人的未婚妻被人綁到了土地廟?有沒有危險?有沒有事?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荀橋來到了土地廟門口,門口的乞丐高談闊論,顯得情緒很高亢。還有不少年輕力壯的乞丐在門口進進出出,出來的時候有的衣衫不整有的乾脆赤身裸體。
荀橋化作一陣風,轟的一生衝進土地廟。
眼前的一幕,讓荀橋的頭皮炸裂了。
自己的未婚妻,已經神情呆滯瞳孔渙散,而周圍瘋狂的,歡笑的乞丐們,卻如地獄的惡鬼一般。
“什麼人?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老子問你……噗——”
上前問話的乞丐胸膛凹了進去,被荀橋一拳擊殺倒飛而去。
“啊——”
憤怒吞沒了荀橋的理智,荀橋的眼眸,瞬間化爲了狼的瞳孔。嘴角,兩顆尖銳的獠牙快速的生長出來。赤紅的眼中,只有瘋狂的殺戮。
“殺——”
“啊——”
“瘋子!快跑啊——”
跑?一羣骯髒的乞丐哪裡跑?他們不過是一羣好吃懶做的懶漢。就算一般的武林好手要滅殺他們不過是揮手之間,更何況荀橋。
荀橋的十指長出了銳利的指甲,如匕首一般鋒利。一抓劃過,便是帶出四道血霧,一抓探出,便是開膛破肚。
空氣中飄蕩着鮮血的味道,血霧,彷彿把整個世界都染紅了。不到一炷香時間,盤踞在土地廟中的乞丐,已經全部被擊殺,而且都是死狀驚奇,血腥慘烈。
荀橋襤褸着背脊,彷彿是重度駝背一般。一步步的走進土地廟。踩着滿地的屍體和血水,來到未婚妻的身邊。
緩緩的伸出顫抖的手,將未婚妻抱住,緊緊的抱住。
“蘭蘭……”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蘭蘭的瞳孔出現了一絲靈動。僵硬的轉過頭,看着荀橋。
“是你麼……是你讓他們來的……是你讓他們把我綁來的麼……”
“不是,我沒有……我沒有……”荀橋激動的解釋。
“那……你是匈奴人對麼?”
“不,不是,我是神州人……我是神州……”
“你撒謊……你的胸口,有刺青的……”蘭蘭突然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一口狠狠的要在荀橋的手臂上,鮮血沿着嘴角滴落,荀橋呆呆的看着瘋狂撕咬自己的未婚妻。
曾經,他們那麼的彼此喜歡。
曾經,畫面那麼的溫馨。
曾經,她就連和自己說話都會臉紅,可現在,卻對自己恨得那麼深,那麼刻骨銘心。
“你毀了我……”蘭蘭突然鬆開口,滿口血污的對着荀橋咆哮,“都是因爲你……如果我不認識你……我怎麼會這樣?”
“是啊,你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土地廟側邊倒塌一般的斷截牆壁上,一個身影突然出現。漆黑的斗篷,盡顯神秘氣息,整張臉,只能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眸。
黑衣人突然一招手,蘭蘭嗖的一聲出現在黑衣人的手中。被他緊緊的掐着咽喉。
“放開她!”荀橋激動的暴喝。
“她已經不再純潔,而且是被最骯髒的乞丐玷污。她已經恨你入骨,你和她已經形同陌路。在涼州,你的父母已經死了,在這裡,你的愛情也煙消雲散了。你,已經沒有眷戀了,走吧,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荀橋的臉色,瞬間邊帶呆滯茫然,“我的父母已經……死了?”
“死了,我殺的!”
“我的愛情……”
“咔——”一聲脆響,蘭蘭的脖子被黑衣人清脆的扭斷了。
“也沒了!”
“都沒了……”
“你了無牽掛了。”
“了無牽掛……”
咚——咚——咚——
突然,沉悶的心跳聲響起,彷彿軍鼓的敲響一般。
“你……該……死!”
刺啦——
無數雷霆在荀橋的周身激盪炸開,瞬間,一道雷柱沖天而起。
嗷唔——
雷霆劇烈的爆開,將整個天空染成了銀色。而在雷霆爆開之後,一頭巨大的,足有三十丈長的銀色白狼活靈活現的出現在大地之上。
黑袍人嘴角微微勾起,身形一閃,人已掠向天空。黑袍人的速度奇快,每一步都彷彿空間跳躍一般。而白狼也彷彿踩着雷電飛速的向黑袍人追去。
正在趕往荀橋家的陸笙突然臉色一變,來不及與蜘蛛纖雲打招呼身形一閃便衝破虛空。
與此同時,原本在後院看書的步非煙突然放下書,身形瞬間化作流光衝向虛空。在離開玉竹山莊之後,南山道門突然變得一陣朦朧,偌大的玉竹山莊,隱藏在彩雲之間。
黑袍在空中快速閃躲,身後追擊的嘯月天狼不斷的激發出閃電攻擊。
無論氣勢和展現出來的力量,嘯月天狼都能完爆天空的黑袍神秘人。但奈何在強大的力量,無法擊中目標也是徒然消耗力量。
直接離開楚州地界進去南方羣山密嶺之中,天空的黑袍從虛空中落下。嘯月天狼眼見如此,更是瘋狂咆哮的向黑袍人衝去。
“焚炎劍陣——”
突然,在嘯月天狼的周圍出現無數金光,每一道金光之中衝出絢麗的劍氣。劍氣如星辰一般急速的轟擊着嘯月天狼,連綿不絕的爆炸聲彷彿密集的鞭炮炸響。
“嗷唔——”
嘯月天狼仰天痛呼,巨大的身體也變得有那麼一些透明。嘯月天狼的眉心之中,一個渾身散發着紅光的身影若隱若現。
“就算空有強大的力量,不會使用也不過是頭野獸。”之前的黑袍人叢天空落下,在黑袍人的身邊,地底下緩緩站出一個身影。那人不是朱雀,又是誰?
“金雕前輩,可以抽離了。”朱雀淡淡的說道。
“是可以抽離了,但……”金雕突然取下背上的金色大弓,閃電般的拉開弓弦,一支黃金色散發出冷冽氣勢的箭矢憑空出現。
嗖——
金色的箭離弦而去,瞬間沒入虛空之中。一陣天地震盪的餘波盪漾開去,天空的破碎,無數如鏡片一般的碎片灑落化作道韻消散。
“我不想在抽離的時候被人偷襲,先把暗中的威脅排除掉。”
天空的震盪消散了,但破碎的空間並沒有靜止,無數碎片,伴隨着銀色的光芒溢出虛空。一道身影,緩緩的踏出虛空。
在踏出虛空的瞬間,銀光浮動,飛蓬戰甲緩緩地在陸笙身上浮現。樣式,依舊是老一版本的戰甲樣式。
就連出場的方式也沒有上次的那麼炫酷。果然,這個戰甲也是個勢利眼,根據主人的實力調整樣式和出場方式的。不老境修爲,那就是一片片碎片回放組成一套完全貼身的炫酷戰甲。而超凡境的修爲,卻只給彷彿聖鬥士一般的零散套裝。
不過這還好了,總比在道境的時候,跟一個鐵桶一般的好看一些。
陸笙踏出虛空,頭上銀髮飛舞,在白光之中,背後的氣勢升騰,光芒涌現,彷彿蝴蝶的翅膀一般夢幻。
看到陸笙出現,朱雀的心頓時咯噔一下。說起來,雖然陸笙出現早在預料之中,但如今的陸笙早已今非昔比,也決不能用昔日的目光看待。
“你就是那個攪屎棍?”金雕踏出一步,冷傲的看着陸笙喝道。
“那你就是那坨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