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心神一動,子母連環鎧中的幾片甲片擋在了他的身前,將刀光攔下。“住手,你要是再這樣不知好歹,別怪我不客氣了。”
“呵呵,齊天,你個縮頭烏龜,你總算是有膽子出來了。”那關係戶手裡面拎着一把刀,刀身上鐫刻着成百上千的符文,刀身被璀璨的光華包裹着,十分的驚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齊天蹙着眉頭,問道。
那關係戶將刀尖對準了齊天,道:“齊天,你將本來屬於我的小池給搶走了,我現在要將之奪回來。你我都是修仙者,咱們就用修仙者的手段來決斷出勝負來。如果誰勝了,就可以使用小池,如何?”
現在的小池之中已經沒有石乳液了,齊天繼續待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如果可以的話,齊天甚至巴不得能夠將他的位置和那關係戶換一換,但是這樣做,肯定是不現實的,那關係戶又不是傻子,他一旦發現了小池這裡沒有了石乳液,肯定又會張羅着換回去,齊天可沒有那個閒工夫搬過來搬過去的。
齊天道:“這個地方可是樑長老親自安排給我的,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完全可以去找樑長老,讓樑長老給我下令,讓我給你騰地方,我就騰。要不然,你還是那裡兩塊,那裡戴着去吧。”
那關係戶道:“現在樑長老不在,你就不要用樑長老給你撐腰。咱們倆可以不用任何外力,就這樣鬥上一場,你敢不敢?誰贏了,誰就用這個小池,輸了,就不再糾纏,如何?”
齊天很乾脆地搖頭,道:“我信不過你的人品。”
那關係戶差點吐血,齊天竟然敢拿他的人品說事,他怎麼就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齊天,你要怎麼樣才能同意和我比鬥?”那關係戶對齊天的小池勢在必得,他的修煉其實已經到了一個突破口,在大池中修煉的時候,總是差了那麼一點意思,他將之歸結爲大池中的石乳液太少,如果換成大池,他一定能夠突破。於是他就中斷了在大池中的修煉,冒着和齊天開戰的風險,也要讓齊天中止修煉,和他交換修煉的地方。
齊天搖頭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你交換位置的。你的人品實在堪憂,我信不過。”
那關係戶臉上的肉直抽抽,齊天接二連三地指責他的人品,這讓他只覺得無名火指往上冒,都快壓不住了。如果不是顧忌齊天使用小池乃是樑鈺棋長老安排的,他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動用某些手段了,當然,武力比鬥,他是不敢的,他已經知道齊天一拳打死了重傷的金丹六層修仙者,哪怕對方只剩下金丹境一層的實力,也是他難以望其項背的,齊天能打死金丹境一層,那麼也能一拳打死他,他就算是再跋扈,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那關係戶冷哼一神,道:“既然你不肯回應,那麼我就找人來跟你談。”說着,他走到了另外一個小池處,伸手就朝着小池外面的防禦陣拍去。
“朱月華,你給我出來。”
接連拍了幾次後,確認裡面的人已經聽到了他的招呼之後,他又走到了第一個小池處,那裡是所有的小池中,地理位置最好的一個,也是對修煉最有好處的地方。這個地方,每十年纔會開啓一次,在開啓前,萬界商行內部會舉行弟子大比,只有在大比上取得第一名的成績,纔有資格使用這個小池,而今年,賈崢嶸就是內部大比頭名。
那關係戶似乎對賈崢嶸沒有多少的尊敬,他可是一點都不擔心此時打擾到賈崢嶸,會對賈崢嶸的修煉造成什麼影響,他伸手就朝着小池外的陣法拍去。
“賈崢嶸,出來,我有事情讓你做。”
片刻之後,賈崢嶸所在小池的陣法撤去,賈崢嶸從小池中走了出來,他一臉的無奈,朝着那關係戶拱了拱手,道:“師叔,不知你召喚我所爲何事?”
與此同時,朱月華也從另外一個小池中走了出來,他同樣是面帶無奈,看那關係戶的眼神還帶着幾分厭惡,不過他還是朝着那關係戶拱了拱手,道:“道兄,不知你召喚我,所爲何事?”
賈崢嶸絲毫沒有因爲他打斷了賈崢嶸和朱月華的修煉,而流露出一絲絲的歉意,他大咧咧的指着齊天,道:“我要和齊天交換修煉場地,我在小池,他去大池,我讓他提出條件,他不肯,你們倆都來做個見證,只要他肯交換場地,無論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賈崢嶸差點給他這個便宜師叔跪下,這種話是能夠隨便說的嗎?都不用往高了說,如果齊天跟他要一枚三轉乾坤丹,難道他的便宜師叔肯拿出來嗎?都不用想,也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麼這種情況下,說出這種話來,誰能相信?
不過心中雖然腹誹不已,但是這個忙,賈崢嶸還真不能不幫,兩人都是萬界商行的人,而且他的師傅還拜在了那關係戶的老子爹門下,而他的師爺非常的寵這個兒子,要是讓師爺知道他在師叔需要幫助的時候,袖手旁觀,那後果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承受的。他百般無奈,卻也只能嘆了口氣,對着齊天道:“道友,按理說,你這個位置乃是樑長老安排給你的,我們不應該謀奪,但是呢,你如果能夠主動讓出來,想來樑長老也不會說什麼。這樣,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是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我們一定酌情滿足你的要求。朱月華,你說是不是?”
朱月華一直袖着手,一聲不吭,只想安安靜靜地當個吃瓜羣衆,他雖然是萬界商行的人,可不是那種根正苗紅的主兒,他是在外面修煉到築基期之後,才拜入萬界商行的,在萬界商行根基極其淺薄,根本就不敢得罪那關係戶,這也是那關係戶一叫他,他就連忙結束脩煉,從小池中出來的原因,但是他又不想得罪齊天,能一拳打死一名金丹境一層的主兒,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只是兩不相幫,也不是他想這樣就能這樣的,賈崢嶸還是一把把他拉下了水。
朱月華擠出一絲笑容來,他朝着賈崢嶸躬了躬身,道:“單憑道兄做主,我給你們搖旗吶喊。”
賈崢嶸道:“齊天道友,你也看到了,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吧,我們一定盡力而爲,不讓你吃虧。”
齊天道:“你們爲什麼一定要盯上我的小池?賈道友,既然你是這位道友的親師侄,那麼你乾脆發揚一下風格,將你的小池讓出來,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賈崢嶸聞言,恨不得跟齊天決鬥,齊天出的這是什麼餿主意呀,他使用一號小池半個月,那可是他戰勝了所有的對手,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好不容易纔換來的,怎麼可能讓給那關係戶?本來,他的師叔還沒有往這塊兒想,現在讓齊天一提醒,只怕他的師叔真的要打一號小池的主意了。
賈崢嶸扭頭看了那關係戶一眼,心猛地一跳,果然,他發現他這個師叔眼睛已經亮了起來,顯然,齊天的話點燃了他的新思路,他師叔只怕要打他的小池的主意了,一旦他師叔開口,他要是再拒絕,可就不合適了,他連忙搶在師叔開口前,道:“不是我不想和師叔換,乃是我來之前,師傅就交代我,這次一定要用石乳液取得突破,不久之後,我們萬界商行還有一次大比,我是師傅欽定的代表之一,是不能夠失敗的。這一點,師叔也是知道的。”
那關係戶聞言,想到了他來之前,他老子爹對他的警告,便點了點頭,道:“我們都是同門,我怎麼能夠幹出來搶奪同門修仙的洞天福地的勾當。齊天,你不要在我們中間挑撥離間,一號小池和二號小池,跟我都沒有關係,我就要三號小池。”
賈崢嶸盯着齊天,道:“還請道友行個方便,賈某感激不盡,日後定當有回報。”
齊天被纏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裡畢竟是萬界商行的地盤,樑鈺棋未必肯一直迴護他,萬一樑鈺棋不管他了,任由他自生自滅,他這個時候一口回絕賈崢嶸他們,絕對不是好事。
想了想,齊天道:“如果你們非要換,我不是不可以通融,我也是要修煉的,有好的福地,誰還願意用差的?這樣,我們不如來做個賭鬥?我用我的小池做賭注,你們則用你們的福地做賭注,咱們四個一起來賭鬥,然後分出一二三四名來,由第一名先挑選,第四名最後一個挑選,如何?”
那關係戶急道:“賭鬥什麼?我先聲明,若是武鬥,肯定不行,我可受不了你的一拳。”
齊天取出了一枚銅錢,道:“我們來猜正反吧,這是在比拼我們的運氣,也是再看老天爺到底垂青誰?”
賈崢嶸道:“猜正反,我沒意見。”
朱月華和那關係戶也都點頭答應,他們都是要拖齊天下水,至於他們輸了,或者贏了之後,會不是失去他們的洞府,他們都沒有去考慮,或者說都覺得不值得去考慮。
齊天見賈崢嶸他們都答應,就把銅錢交給了賈崢嶸他們查看,而且齊天還主動要求他們每人往銅錢的表面施展一個遮蔽神識和目光的陣法,以示公平,隨後,齊天把這枚被數道陣法包裹起來的銅錢抓在了手中,隨後,齊天把銅錢往空中一拋,片刻之後,銅錢落在了地上,一面朝上,一面朝下。
齊天笑道:“好了,可以猜了,我先來,我猜是正面向上。”
賈崢嶸緊隨其後,道:“我也跟道兄一樣,正面向上。”
那關係戶緊隨其後,道:“我也猜是正面。”
朱月華道:“我也猜是正面。”
齊天笑了笑,他道:“這次算是我們打了一個平手,沒關係,我們就不去驗證這枚銅錢此時是什麼面朝上了。”
齊天隨後將銅錢撿了起來,然後他也在銅錢上釋放了一個新的法陣,隨後,他把銅錢遞給了身邊的朱月華,道:“這次該道兄拋銅錢,等到銅錢落下之後,還請道兄先猜正反。”
朱月華一愣,他本來是打定了主意,跟着齊天一起猜,不管勝負,只要一直這樣,他就不會輸給齊天,他卻沒有想到齊天這麼快就找到了破解他的方法。他沒有辦法,只能將銅錢接了過去,隨手一拋,童慶安落到了地上。
朱月華閉着眼想了想,道:“我猜是正面向上。道友,你呢?”
齊天笑了笑,“下一個猜測的該是賈道友了。賈道友,你來猜。”
“我猜是反面。”賈崢嶸道。
輪到那關係戶了,他遲疑了一下,選擇相信賈崢嶸,便道:“正面。”
齊天道:“我也猜是正面。我們現在可以解開銅錢上的禁制法陣了。”
片刻之後,看着褪去了四層陣法的銅錢,朱月華面若死灰,他竟然猜錯了,銅錢不是正面朝上,而是正面朝下,也就是說他猜錯了。按照齊天剛纔說的規則,他被第一個淘汰了,在四個人中間,他是最差的一個。
齊天把銅錢撿了起來,他首先在銅錢上施加了一個遮蔽視線和神識的法陣,然後把銅錢交給了賈崢嶸。道:“這次,道友你來。”
賈崢嶸在銅錢上也加了一道法陣,然後隨手一拋,就將銅錢丟了出去,等到銅錢落到地上後,他道:“這次還是正面向上。”
“我也纔是正面。”齊天緊隨其後。
那關係戶忙道:“我同意你們的猜測,正面。”
三人意見一致,不過這次齊天還是把銅錢上法陣解開,果然如同他們猜測的那樣,正面向上。
這次該那關係戶拋銅錢,並且第一個猜測了。
那關係戶將銅錢處理了一下後,就將銅錢拋了起來,等等到銅錢落地之後,他道:“反面向上。”
齊天笑道:“我這次還是猜正面。賈道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