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築基巔峰頓時心生警惕,兩人心有靈犀一般,站在了一起,不約而同地將功力提升了起來,異常戒備地注視着半步金丹。
半步金丹目光閃爍地看着兩人,若是兩人是普通的築基期修仙者,他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廢話,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偏偏遇到的都是築基巔峰,而且一次遇到的還是兩個。
一般而言,半步金丹對陣築基巔峰的時候,還是具有相當優勢的,但這個優勢要說有多麼的大,也不盡然,遇到了極端情況,一些弱的半步金丹遇到比較強勢的築基巔峰,說不定還會慘敗,即便是撇開極端情況不說,半步金丹相對於築基巔峰也很難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在一對二的情況下,這種優勢只是更加的弱小,他就算是能夠戰勝,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說不定會受傷,即便不會受傷,這些圍在周圍的築基期修仙者會不會趁機逃走,可就是很難說的事情了,如果他們都逃走了,他不但無法打開棺材,說不定還會把更多的半步金丹給招來。
半步金丹很快就有了決斷,他道:“兩位道友,我不是不懂分享的人。兩位下來,不就是爲了成丹機緣嗎?我願意立誓,只要兩位肯出手幫忙,幫我打開此棺,裡面的成丹機緣,我願意和兩位共享。成丹機緣若是可以參悟,我們三人一起參悟,若是不能參悟,而是其他形式,我願意將之分成兩份,我獨佔一份,剩下的一份歸兩位道友所有,如何?”
那倆築基巔峰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意動,於是,一位築基巔峰就道:“好吧,你立誓吧。還請道友明白,我們都是走到了成丹邊緣的人了,立誓就立誓的真誠一點,不要玩那個哩哏楞。”
半步金丹點了點頭,他本來還真是有打算要在立誓的時候,耍點小心機的,但是既然那築基巔峰都推了出來,他要是再玩套路,不但會讓人看低,而且也就徹底失去了讓他這個築基巔峰幫着打開棺材的可能了。
在成丹機緣面前,該果斷的時候,半步金丹還是很果斷的,於是,他咬破了指尖,將精血逼了出來,那兩位築基巔峰也都逼出一滴精血,三滴精血混在一起,由半步金丹親自在空中書寫了一個大大的“誓”字,然後一個法訣打出,“誓”字化作三道紅光,分別落到了三人的掌心,於是,一個簡單的血誓就算是達成了。
血誓在修仙者彼此間的誓言中算是比較高等的,一般簽了血誓,就不會違背。
有了血誓做爲羈絆,兩位築基巔峰不能說是完全放下了心,卻也願意相信半步金丹有一定的誠意了。兩人暫時放掉了戒備,和那六個被選中的築基期修仙者站在了一起,那六個築基期修仙者一陣絕望,他們本來還指望這兩個築基巔峰能夠爲他們主持公道,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和半步金丹同流合污了。
半步金丹取出幾桿陣旗來,交給兩位築基巔峰和六位築基巔峰一人一杆,然後他讓八人按照八極鎖陰陣的方位站好,簡單地交代了幾句之後,就取出一塊陣盤來。
幾位參與佈陣的築基期修仙者將那一口巨大的棺材包圍了起來,將陣旗高高舉起,真元灌入其中,頓時陣旗上的符文閃爍了起來。
半步金丹在陣盤上一拍,一口真元噴在上面,頓時,陣旗上的符文開始流淌起來,匯聚在棺材上空,組成一條符文鎖鏈,朝着下方的棺材纏繞過去。
棺材上再次浮現出紅光來,朝着符文鎖鏈撞去。但是和剛纔築基期修仙者一碰棺材就會化成一罈濃水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符文鎖鏈並沒有被紅光撞成濃水,也沒有被撞飛,而是一下子就和紅光纏繞在了一起,就像是兩條蛇一樣,纏鬥了起來。
半步金丹緊緊地盯着符文鎖鏈,一手託着陣盤,一手不斷地在陣盤上點來點去,口中有時候還會吩咐兩聲,這時候,舉着陣旗的某個築基期修仙者就會按照半步金丹的要求,稍微移動一下。
這個八極鎖陰陣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陣法,在半步金丹的操控下,符文鎖鏈逐漸開始取得上風,最後,半步金丹一拍陣盤,符文鎖鏈金光大作,猛地往後一扯,將那道保護着棺材的紅光給扯得離開了棺材。
紅光拼命掙扎,半步金丹卻是用陣盤操控着陣旗,指揮着築基期修仙者們,用符文鎖鏈將紅光層層纏繞起來,來了個五花大綁,讓紅光動彈不得。隨後,半步金丹取出了一個葫蘆,對準那道被困住的紅光一吸,紅光頓時落入到了葫蘆之中。半步金丹又連忙取出幾道符籙,貼在了葫蘆上面,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那兩個築基巔峰和其餘六個築基期修仙者都已經累得癱在了地上,剛纔他們可是不斷地輸出真元,這會兒身體基本上已經被掏空了,感覺比和人一場大戰還要疲憊。
半步金丹因爲血誓的關係,沒有再去難爲那兩個築基巔峰,也沒有難爲那六個築基期修仙者,而是隨手一指,再次指向了一位築基期修仙者。“你去把棺材打開。”
那築基期修仙者剛纔還在猶豫要不要趁着半步金丹破除棺材的禁制的機會,偷偷離開,但是還沒有等他下定決心,猶猶豫豫的時候,半步金丹的破禁已經結束了。他這會無比後悔,剛纔做那麼多的思想鬥爭幹什麼,直接逃走就是了。不過這會兒再後悔,也沒有用了,他只能膽戰心驚地站了出來,走向了棺材。
剛纔那幾位碰觸了棺材的幾位築基期修仙者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他將眼睛一閉,就將手伸了出去。
讓這位築基期修仙者大喜過往的是棺材上沒有紅光閃動,他本人也沒有任何的事情。“我沒事,我沒事。”他哈哈笑了起來,劫後餘生,值得笑上兩聲。
半步金丹冷悠悠地道:“喜歡笑,可以等一會兒之後再笑,你現在是不是幫我把棺材蓋打開。”
那築基期修仙者連忙把笑聲斂去,然後用手抵在棺材上,使勁地推了起來。
棺材蓋上沒有釘釘子,雖然很厚,也很大,只怕重量超過了三千斤,但是這位好歹也是一位築基期修仙者,這點重量真的不算什麼,只聽咔嚓一聲響,多年沒有移動過的棺材蓋兒動了一下,原本一直嚴絲合縫的棺材頓時露出了一道縫。
唰,一個濃郁的、帶着一股陳腐氣息的靈氣一下子從棺材裡面衝了出來。這股靈氣比之剛纔衝出地洞洞口的那股靈氣稍微弱了一點,但也是極其難得的天地靈氣了。
那名築基期修仙者首先感應到這股靈氣,臉色就是一變,不等半步金丹吩咐,就要繼續推動棺材蓋兒,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靈氣衝出來,他無法得到其他寶貝,多吸收點濃郁的靈氣,總是可以的吧?
“滾開。”事實證明那名築基期修仙者想多了,一名和半步金丹約定好的築基巔峰突然衝了過來,一巴掌就把他給扇飛了出去。
之後,築基巔峰取代了那位築基期修仙者的位置,將手抵在沉重的棺材蓋兒上,用出了所有的力量,將棺材蓋兒完全推開,露出了棺材裡面的東西。
衆人連忙圍了過去,想看看棺材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當他們看清楚棺材裡面的東西的時候,全都冷了,棺材裡面根本就沒有人,而是一頭老虎的屍體。這具屍體身上的毛髮已經枯敗,毛都是稀稀疏疏的,身子骨全都塌陷了下去,根本就是破包骨頭,甚至連皮膚下到底有幾根骨頭都清晰可見。
這樣的老虎可以說是太慘了,他們都懷疑這隻老虎是不是被活活餓死的。
衆人看到棺材裡面的老虎之後,都有點失神。他們預想到了各種可能,都覺得棺材裡面肯定有成丹機緣,或者至少價值連城的寶貝,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樣子。
那名推開棺材的築基巔峰朝着棺材裡面就伸出了手,他不相信棺材裡面只有一具老虎的乾屍,裡面一定還藏着成丹機緣,他要將老虎的乾屍丟出去,然後好好在裡面找找。
當築基巔峰的手伸到棺材裡面的時候,那具老虎乾屍突然睜開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大了虎口,一口咬到了伸手的築基巔峰的手腕上。
那築基巔峰大駭,將手舉了起來,試圖將老虎甩開,但是老虎的反應卻是相當的敏捷,身體跟着從棺材中躥了出來,撲到了那個築基巔峰的身上,身子牢牢地抱住了那築基巔峰,然後鬆開了戶口,轉而又咬住了築基巔峰的脖子。
那築基巔峰只覺得自己身上的鮮血正源源不斷地隨着傷口往外流淌,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他試圖要呼救,但是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工夫,他竟然連張來嘴大聲呼救都做不到了。“救命,救命。”
轟隆一聲,那築基巔峰帶着老虎跌倒在了地上,老虎鬆開了口,擡起了頭。這個時候,它的身體已經不是那麼幹癟了,身上的毛髮也恢復了一點光澤,它這會兒給人印象最深刻的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嘴邊還沒有乾涸的鮮血,再一個就是它的眼睛,完全不類似於虎妖的眼睛,而是灰濛濛地,帶着一股死氣。
“攻擊,趕快攻擊。”半步金丹驚怒地喊了起來。
半步金丹的反應不算慢了,但是那頭虎妖的速度更快,一個縱身就撲向了另外一個築基巔峰,它的速度極快,彈跳能力又強的可怕,僅僅是一個縱躍,就將另外一個築基巔峰撲倒在了地上,虎口一張,就咬斷了這位的脖子,在用力一吸,就將這位的一身鮮血吸了個七七八八。
隨後,這隻虎妖就如同進入到了無人之境一樣,不是將這個築基期修仙者撲到在地,就是咬斷那個的脖子,它的動作靈活,而且捕食動作異常的熟練而精準,速度也極快,更重要的是他的抗打擊能力也很強,包括半步金丹和幾十個築基期修仙者同時攻擊他,竟然都未能讓虎妖有半步退縮,反倒是因爲吸血越來越多的關係,實力恢復的越來越多,已經開始取得明顯的優勢。
半步金丹見勢不妙,轉身就跑,虎妖的實力太過強大,他嚴重懷疑有不弱於他的實力,如果他繼續留下來,虎妖早晚要撲上來吸他的血,這是半步金丹絕對不能接受的,他下來地洞,是爲了尋找成丹機緣的,可不是爲了給虎妖送上門當晚餐的。
半步金丹一走,虎妖算是徹底失去了制衡,虎妖不是撲向這個,就是咬死那個,很快,就將幾十個築基期修仙者屠戮一空,這些築基期修仙者無一例外,都被虎妖吸乾了血,全都死掉了。
虎妖這時候已經恢復得很厲害了,身軀有五六米長,肩高超過了兩米,身上的毛髮更是由灰白變成了血紅色,看起來,就給人一種不可匹敵的氣勢。
虎妖仰着頭,滿足地咆哮了一聲,然後在空中聞了聞,就朝着一個洞口衝了過去,不大的工夫,就消失不見了。
齊天從藏身的地方出來,看了看虎妖遠去的方向,他把手一揮,搬運旋風從掌心飛出,把地上所有剛剛死去的築基期修仙者全都收了起來,虎妖並沒有拿走他們的儲物袋,這會兒算是全都便宜齊天了。除此之外,齊天還把半步金丹沒有來得及拿走的陣盤、陣旗等收了起來,另外,連那口棺材,齊天都沒有放過,用搬運旋風捲走,送給了天道發動機當燃料去了。
工夫不大,這個山洞中就空無一物了,齊天收穫豐厚,但是臉上連一點笑容都沒有,剛纔那一幕,可是把他嚇得不輕,他如果不是有《瞞天過海功》,別說是瞞過這個強的過分的虎妖了,就連那個半步金丹都瞞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