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返回租住的院子,發現張蕾、張光耀和江畔、潘玉林四個人都在,一路奔波而來,他們都有些勞累,而且他們也知道這個小城沒有值得他們去轉的地方,都在抓緊時間休息,或者對租賃的小院進行一些必要的佈置。隨時隨地確保自己的安全,這是在外歷煉的時候,最首要的原則。
齊天一招手,把張蕾叫了過來。“師姐,你過來一趟,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張蕾連忙走了過來,問道:“什麼事?”
齊天把他剛纔在跳蚤市場的發現簡單說了一下,隨後道:“師姐,直覺告訴我,那個人肯定有問題。”
張蕾點了點頭,道:“我贊同你的判斷。小城這裡出現築基中期,本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當然請他要是公開拋頭露面,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只是讓人覺得稀奇罷了,但是他偏偏要僞裝爲一個練氣期的修仙者,那就有問題了,而且是大問題。”
“我想搞他一下。”齊天直接說出了他的打算,他從來不是一個被動等待的人,更喜歡主動出擊,掌握主動。
張蕾略一沉吟,她在盤算這樣做的利弊,當然,她也知道既然是齊天決定的事情,那麼她除非是能夠拿出來足夠硬的理由,否則的話,是很難讓齊天改變主意的。築基中期無疑,肯定是一頭肥羊,如果他們能夠將之拿下來,必然會有不小的收穫,但問題是他們無法判斷那位築基中期的身份,如果是敵人,萬一是友人,那就麻煩了。
張蕾說出了她的擔憂,齊天道:“這一點,不用擔心,我已經去問過潼關左衛所的指揮使黃志威了,他跟我說,衛所這裡並沒有築基期的間諜,有也是別人的,不是咱們大趙的。”
張蕾眼睛一亮,她沒想到齊天連這個都打聽清楚了,黃志威做爲潼關左衛所這裡的最高軍事指揮官,如果朝廷在這裡佈置了密諜,肯定不會對黃志威隱瞞的。既然黃志威說沒有,那麼肯定就是沒有的。“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就搞他。”
張蕾同樣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如果是在內地,比方說在漳水城,遇到了這種事情,她或許還會三思而後行,但是這裡可是邊境,赤狄人隨時都會南下的地方,遇到了這種身份不明的人,首先考慮的就是要清除掉,何況,這還是齊天提議的,何況,收拾掉對方,應該還能有不小的收穫,有此種種,那就更不能心慈手軟了。
“既然師姐不反對,那你就去把大家都叫進來,咱們五個人一起合計一下,看看怎麼樣能夠搞掉對方。對方可是築基中期,咱們五個可都是築基初期,不能不慎重。”齊天說道。
張蕾連忙去把其他三個人一起叫了過來,然後張蕾把齊天的發現和打算簡單說了一下,張光耀和江畔一聽,都是面面相覷,就連潘玉林都是緘默不語。
那可是築基中期,不是什麼軟柿子,齊天就這樣,要搞對方一下,真的好嗎?
修仙者每一個修爲境界之間的差距都是相當大的,練氣期之間,層與層之間的差距還不是很大,但是到了築基期之後,層與層之間的差距開始拉大,說句不誇張的話,築基三層和築基四層之間的差距可是相當的大,一般情況下,一個築基四層就能夠打五六個築基三層,要是築基五層的築基中期,收拾築基三層簡直不要太容易。
當然,能夠跨階戰鬥的築基期不是沒有,就像是齊天,收拾他們幾個,也是戰無不勝,但是齊天現在只是築基一層而已,在潘玉林他們看來,齊天爆發出來築基三層的戰力,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了,無論怎麼看,都不能爆發出堪比築基四層的戰力。
齊天見江畔、潘玉林和張光耀他們幾個都不熱情,問道:“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
潘玉林和齊天簽了奴契,張光耀讓齊天給打怕了,兩人都不敢跟齊天說出他們的想法,兩人一起看向了江畔,希望江畔能夠站出來,戳破齊天收拾築基中期的幻想。
江畔雖然也不太願意,但還是硬着頭皮站了出來,道:“偷襲一位築基中期,可不是一件小事,我們是不是該從長計議?最起碼也要搞清楚對方到底是築基幾層吧?四層還是五層,或者是六層?如果是四層,我們幾個聯手,勉強還能搞一下,但是如果是五層或者六層,那該怎麼辦?”
江畔的質問讓張蕾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本來,她是非常支持齊天的決定的,但是現在一想到江畔提到的可能性,她馬上意識到這樣做的危險程度。不過,她沒有明確反對齊天,而是看向了齊天,想看看齊天能否做出更多的解釋。
齊天淡淡地道:“你們都不用擔心,我能夠感應到出來,那人只是個四層的築基中期,絕不是築基五層或者六層。”
“老大,這不是感應一下就能夠準確判斷出來的,萬一錯了,我們幾個都得倒黴。”江畔急了。
“我說他是築基四層,他就是築基四層,你們愛信不信。”齊天接觸的築基期修仙者多了,每次接近的時候,天道發動機都會做出反應,每次反應是什麼樣子,齊天都記錄了下來,並且進行了分析和統計,總結出來了規律,遵照這些規律,他才得以判斷出來那名僞裝爲練氣期的築基中期到底是什麼層次,只是這種事情不足爲外人道哉,齊天知道就行了,並不想向任何人解釋。
齊天對江畔他們道:“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反正機會就在這裡,你們要是願意,就跟我一起去,不願意,我不強求。我決定了晚上就行動,我和潘玉林會組隊一起前往,你們要是願意去的話,就來,不願意,我決不強求,但是事後,不要來我這裡分修煉資源。行了,我話盡於此,你們自己看着辦。”
潘玉林聞言,很想向齊天發表抗議,他可沒有同意和齊天一起行動,但是想想他的身份,只能嘆口氣,不願意又能如何?身爲和齊天簽了奴契的人,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不想去也得去。
齊天看了他一眼,道:“潘玉林,你去盯着點,看看那人在什麼地方落腳。注意行蹤,別暴露了自己,萬一打草驚蛇,我絕不饒你。”
潘玉林能說啥?只能朝着齊天拱了拱手,離開了院子,去盯梢了。
齊天看都不再看江畔和張光耀一眼,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將門窗反鎖好,取出了幾塊靈石,就開始修煉了起來。現在距離晚上還有點時間,他自然要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進行修煉了。
院子中,張蕾、江畔和張光耀三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他們三個陷入到了進退兩難的程度,不知道要不要在晚上的時候,和齊天一起行動。
轉眼幾個小時之後,齊天的身邊已經出現了一小堆的靈石灰燼,他現在修煉主要是用靈石,有天道發動機的加速效果,他吸收靈石的速度極快,基本上一塊下品靈石,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吸收乾淨。靈石中蘊含的天地靈氣順着經脈,進入到氣海之中,一點點拓展着氣海的大小。
這幾個小時的修煉,讓齊天的氣海拓展了一些,他的實力自然也跟着增長了一些,雖然距離突破到築基二層還有一段距離,但是肯定比沒修煉前強得多。
到了午夜時分,齊天停止了修煉,將地上的靈石灰燼收了起來,隨後,打開了房門,走到了外面。他略帶驚訝地看到院子裡一共有四個人,潘玉林在,張蕾、江畔和張光耀也沒有缺席。
齊天笑着問道:“怎麼?各位都想通了?都決定跟我一起去冒險了?”
江畔苦笑道:“師弟,我們幾個的職責是保護你的安危,你都決定要去搞一位築基中期了,我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說句不吉利的話,萬一你出事了,我們幾個回去,肯定討不了好。與其等着回去之後受罰,還不如一開始的時候就跟着你去拼一把。”
張蕾道:“師弟,我可是一直支持你的,你可以不帶上他們,但是一定要帶上我。”
張光耀則道:“我其實到現在都不贊成去動那個築基中期,但是誰讓我們是一個整體呢,你們都決定去了,我怎麼可能獨善其身,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好,既然都決定去了,那咱們就一起動身。潘玉林,頭前帶路。”齊天吩咐道。“師姐,你去讓那對姐弟陷入沉睡,別讓他們壞了我們的事情。”
“師弟,你放心吧,我已經喂他們吃了一點藥,保證他們一覺睡到明天下午。”張蕾道。
五個人一起離開了院子,然後在潘玉林的指點下,朝着那個築基中期下榻的地方走去。
潼關左衛所這裡經過長年的發展,形成了一個小城,也有東南西北門,其中北門因爲面向北方,正對着潼關左衛所鎮守的潼門西關,一直是這個小城最重要的城門。
這裡有潼關左衛所的邊防軍大營,一旦戰時需要,這裡的大軍就會從邊防大營中抽調出來,通過北門,浩浩蕩蕩開往潼門西關,和南下的赤狄人決一死戰。
讓齊天沒想到的那個築基中期竟然把住宿的地方放到了距離北門以及邊防大營不遠的一處民宅中,這樣一個位置,齊天絕對不會相信那個築基中期是隨便選擇的,他可是築基中期,假如真的是敵人,那麼一旦爆發戰爭,那個築基中期就可以第一時間衝到北門,將北門奪下來,或者封死,有的是辦法阻礙邊防軍的行動,甚至還可以對邊防軍造成大量的殺傷,從而改變戰場上敵我雙方的優劣勢,從而影響到最後的勝負結果。
這個念頭在齊天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他越發地堅定了要除掉對方的念頭,他一揮手,五人就一起上前,將那處民宅包圍了起來。
江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民宅裡面,那意思很明顯,他主動要求潛入到院子裡面去當斥候,先看看裡面是否有危險。
齊天擺了擺手,讓江畔稍安勿躁,他則是走到了大門口,然後又繞着民宅轉了一圈,一開始,天道發動機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很快,齊天就感覺到天道發動機雀躍了起來,這是他感受到了天地靈氣,而且數量還不少,要不然,天道發動機不會興奮成這個樣子。
根據這一點,也足以判斷出那個築基中期不是省油的燈,他在裡面做了很多的佈置,如果硬往裡面闖,最後還不知道會觸發什麼機關,到時候,讓那築基中期有了防備,他們再想拿下那個築基中期,絕對沒有不驚動的情況下輕鬆。
齊天重新和江畔他們會合,他揮了揮手,帶着江畔他們往遠處走了走,確保聲音不會傳遞到院子中,這才壓低聲音,把他的發現說了出來。
江畔聞言,頓時一臉的凝重,他喜歡做斥候類的工作,喜歡和危險打交道,但是這並不代表着他喜歡去送死。“這事還是交給我吧,我做慣了斥候,自己手中也有一些手段,應該能夠避開那個築基中期設下的陷阱和禁制。”
齊天點了點頭,他拍了拍江畔的肩膀,道:“你千萬小心。”
江畔來到了牆頭下,縱身一躍,身形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穩穩地落在了牆頭上,隨後,他取出了一件法器,在法器上點了幾下,就對着院子內外晃了幾下,隨即,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來。
齊天看着江畔將法器收起來後,就跳到了院子裡面去。
這時候,張光耀走到齊天身邊,道:“齊天師兄,我們這樣小心翼翼地行事,是不是太耽誤事了?我們可是要誅殺那位築基中期,可不是爲了活捉他。”
齊天聞言,心中一動,他知道自己搞錯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