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帝主動前去拜訪天道藏經閣的閣主,這則消息如同一道驚雷,在南海之中炸響。
金龍派系的大龍小龍以及他們掌控的海域中的大小海族,都對天道藏經閣不甚瞭解,乍一聽聞這則消息,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還是他們所瞭解的那個神秘莫測、實力強橫的龍帝?這還是南海中的那個霸主龍帝?什麼時候輪到龍帝屈尊降貴,主動去拜訪別人了?
雖然龍族一分爲二,黑龍一系和金龍一系一直在對抗,但是龍帝在南海之中霸主地位毋庸置疑,就連龍主都沒那個資格讓龍帝主動前去拜訪,而那個天道藏經閣的閣主卻做到了,也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一時之間,許多龍族族人和海族族人都對天道藏經閣充滿了好奇,甚至還有專門跑到雲霞灣附近,隔空遙望的。
黑龍族龍宮,龍主聽聞這則消息,氣得肺都要炸了。
“兩個小輩,欺吾太甚!”
這一刻,他有些懷疑巫啓空是死在凌浩和龍帝兩人的詭計之下,就連之前進攻天道藏經閣,那都是龍帝的一場陰謀。
“龍主息怒,這種時候我們應該養精蓄銳,日後纔能有機會爲少主報仇。”手下黑龍連忙勸慰道。
龍主目光閃爍,好一會兒,纔有些陰狠地說道:“殺我龍兒,此仇不共戴天,來日我定要叫他血債血償!”
不管巫啓空之死是不是龍帝和凌浩聯合起來搞的鬼,這筆賬他已經算在龍帝頭上。
黑龍一系的實力並不比金龍一系強大多少,龍主也不一定就能完勝龍帝,不過沒關係,奈何不了龍帝,他還可以從弋妍公主身上下手。
“傳令下去,開啓祖龍祭壇,本座要親自到龍族祖地走一遭!”龍主一聲令下,隨即拂袖而去。
……
巨巫城。
城主商嘯天得知龍帝主動拜訪凌浩的消息,不知道想起什麼,很是感慨地嘆息一聲。
“前輩就是前輩,連堂堂龍帝都得主動前去拜訪,此前我還想着邀前輩前來赴宴,如今看來,倒是我不自量力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沒資格讓凌浩主動前來赴宴,至少這一刻他是這麼想的。
“爹爹,你太看得起凌浩了,他根本就是個無恥小人,自己乾的事情都不敢承認,有什麼資格讓您如此重視?”商采薇還是對凌浩滿滿的偏見。
“薇兒,不可胡說八道,前輩向來深明大義,又豈是你口中的無恥小人?”商嘯天連忙斥責道,“況且連龍主都奈何不了他,龍帝還得主動前去拜訪他,以他那樣的實力,如何沒資格讓我重視?”
“哦。”商采薇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不以爲然。
商嘯天看了商采薇一眼,又嚴肅無比地叮囑道:“以後不許你再詆譭前輩,也不得對前輩有偏見!”
“我是實話實說。”商采薇撇了撇嘴。
“實話實說也不行!”商嘯天冷哼一聲,“前輩一身修爲通天徹地,或許你我之間的對話他都一清二楚,之所以沒對你怎樣,那是他脾氣好,若是哪天他性情大變,你我乃至整個巨巫城都要跟着倒大黴!”
商采薇嚇了一跳,連忙說道:“爹爹放心,薇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
鎮龍皇朝境內,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頂部雲霧飄渺,宛若仙境。
一大片建築羣若隱若現,其間一座大氣恢弘的宮殿,殿內幾名道貌岸然的修士相對而坐。
端坐上首的是一名鶴冠玄服的中年男子,名叫紀衍東,一身修爲通天徹地,乃是現任上清宗宗主。
“諸位師叔師伯,關於元仲師弟傳回來的消息,你們怎麼看?”紀衍東環視一圈,淡淡地說道。
“哼!元仲這小子也是越來越糊塗了,世間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藏經閣?”
“沒錯,簡直就是一派胡言!若是真有這樣的藏經閣,我們這些老傢伙又怎麼會全然不知情?”
“若是一般的經書也就罷了,那藏經閣裡面連《無字天書》、《混元丹訣》、《造化心經》等頂級功法秘籍都有,這種事情有可能麼?”
“他口中的那些頂級功法秘籍,都僅存在於傳說之中,又怎麼可能說出現就出現?”
“倘若真有這樣的藏經閣,恐怕整個修行界早已是一片腥風血雨,故而此事絕無可能!”
……
儘管秋逸宸幾番勸說,元仲還是本着爲宗門大局考慮的原則,將天道藏經閣的相關消息傳送回上清宗。
可惜的是,上清宗的這些老傢伙,根本就不相信元仲的話,也不相信世間會有天道藏經閣這樣的存在。
元仲信中所言,雖句句屬實,在衆人看來,卻成了一派胡言。
等到衆人議論的聲音小了些,紀衍東方纔嘆息一聲,開口說道:“這般神奇的藏經閣,我也認爲不可能存在於世間,然而元仲師弟有此一言,想必不會空穴來風,我的意思是,派幾個可靠的人去那裡看看再做決定,諸位以爲如何?”
“我不贊成!那種荒僻之地,有什麼好派人前去查看的?直接修書一封,把元仲師徒叫回來便是!”一名老者當先反對道。
“老夫也不贊成,明知是一派胡言,還要派人前去查看,宗主未免太護着元仲那小子了。”另一名老者也開口反對。
“雖然不會空穴來風,但是誰都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是真的,既然不可能是真的,派人前去查看就顯得多此一舉了,我看還是把他們師徒叫回來,再問明詳情即可。”還有人搖頭以對。
紀衍東心中多少有些憤怒,卻沒有表現出來,一眼掃過去,發現大家都不太贊成自己的提議,於是說道:“既然各位師叔師伯都不贊成,那此事就此作罷,等等我便修書一封,讓元仲師弟回來。”
衆人各自散去後,紀衍東卻沒有給元仲寫信,而是找到自己的師妹蘭慧卿,屏蔽左右,交代了一些事情。
當天,蘭慧卿帶着自己的使命,以尋找不孝之徒爲由,孤身一人離開了上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