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那人左拐右拐,還時不時的四處觀望,似乎就是擔心有人跟蹤他,不過王行之修爲高,倒也是沒有被發現。
那人拐入西城角的一處院子中,王行之隨着跟着到門口,便沒有在向前了,因爲他察覺到院子裡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應該是一個半步宗師,現如今王行之實力受損,不好強行出頭,更何況他也不想打草驚蛇。
而他跟蹤之人便是消失多日的孫常行,尋墨逸瀚不得,倒是發現了孫常行,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
“大師,一別數月,別來無恙啊”裡面很快傳來孫常行的聲音。
“阿彌陀佛”裡面又響起一個僧人的聲音:“接到孫施主的傳信,貧僧就帶着座下弟子趕來”。
孫常行說:“這次進入機關城的高手衆多,屆時還要麻煩大師”。
“施主言重了”僧人說:“當初若不是孫施主給予援手,恐怕我清泉寺早已不復存在,我佛門講究的是善因善果,此次幫孫施主也是應該的”。
“多謝大師,我等進去再詳談”
“請”
逐漸裡面傳來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一聲關門的聲音響起,王行之此時也是逐漸皺起了眉頭,他們進了房間,王行之也就不好再近距離的聽了,畢竟裡面也有一個棘手的傢伙。
不過從僅聽到的隻言片語中,王行之知道這次事情變得複雜了,孫常行居然能讓佛宗的人出手幫他,只怕到時候機關城內又免不了一陣腥風血雨。
“轟~”
想着想着,突然之間,匠城外不遠處傳來巨大的聲音,隨即匠城也開始大幅度的搖晃,如同地震一般,沒過多久,搖晃便停下,但是在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束幽藍色的光芒衝破天際,一瞬間將黑夜照亮成白晝。
在那幽藍色光芒出現的一瞬間,北海的一片海域內,一片荊棘之地中,一朵深藍近乎黑色的蓮花盛開,蓮花光芒照射之地,無論是海獸或是植物,皆是化爲一灘血水。
匠城所看到的光芒之中,幾乎人人都能隱隱約約看見,光芒之中有一座恢宏無比的巨城,僅從輪廓便能看出,這城要比他們所處的匠城大上十倍不止。
“機關城,那一定是機關城”
匠城的人都被這巨大的動靜所驚醒,甚至可以看到不少人,已經在向那座城池靠近。
此時的王行之已經在回客棧的路上了,這次他倒也沒有磨磨蹭蹭,而是加快腳步,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回到了客棧。
“參見主上”駝背老者早已在客棧門口等候。
王行之指着遠處的機關城說:“機關城已經出現,你去收拾一下,天亮之後我們就動身”。
“主上,現在就已經有不少人趕去了,天亮後才動身會不會太晚了”駝背老者說。
王行之的心中早有了計較,隱藏了這麼多年的機關城,就算出現,只怕也不是那麼輕易可以靠近的,恐怕從它現世的那一刻,就已經機關重重,現在冒然靠近不好。
越是極致誘惑的東西,越要沉着冷靜,不要被表面現象所矇蔽。
當然偌大的匠城,也不只是王行之纔有這樣的想法,天寶閣,神匠樓,孫常行所在的院子,還有一個暗中默默看着這一切的人,他們都在等。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黃橙橙的大戈壁上,沒有昨天的濃煙滾滾,機關城也就更爲清晰的出現在人們面前。
“差不多了”
繼凌晨之後,又是一大批人從個個方向出城,雖然出城方向不同,但是他們的目的都是一個機關城。
而且更加不同於凌晨那一批的是,這一次出城的都是高手,這麼多人在沙漠中行走,卻沒有一點灰塵揚起。
機關城距離匠城並不算太遠,所以衆人很快趕到了這裡,而它的外形怎麼說呢,看起來雜亂無章,像是將一堆建造用的材料,亂放在一起,堆成的一座小山。
不過衆人來到這裡時,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怪在那裡。
“這裡怎麼只有我們,先前來的那一批人怎麼一個也沒有看到”有人驚呼。
衆人這纔想明白那股古怪的感覺是什麼了,先前的那批人不見了。
“他們會不會是進去了”有人說。
“不可能,你們看這座機關城依然的鏽跡斑斑,四處都是灰塵,不像是開啓過的樣子”又有人接着說。
這麼多人會去那呢,如果是都死了,但是在來的路上,甚至機關城的四周都沒有發現一具屍體,倒像是憑空消失的,這件事如同陰霾籠罩在每一個人的頭上。
不過也有人不認爲他們是憑空消失的,比如王行之,此時的他站在人羣之中,並沒有靠前,他察覺到這裡的空氣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以及奇怪的味道中夾雜了極細的血腥味,如果不是功德簿反饋給他,他也不會知道。
他待在人羣中,也在觀察其他的人,在看到那位大公子時,王行之發現他的表情有很大的變化,但是隻持續了一瞬間,王行之隱約的覺得,他也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王行之正想在好好觀察時,大公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望向了他所在的方向,並向他打了招呼。
好敏銳的直覺,王行之可不會相信,那大公子是運氣好,恰好望到了自己,他那毫不猶豫的轉頭,分明就是察覺到了自己,看來之前自己小瞧他了,這樣看來這大公子身上的秘密,只怕不比自己少。
正在王行之思考之際,他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突然他想起了什麼,順着香味望去,一個不起眼的匠人站在自己旁邊。
那匠人擡起頭,剛好與自己對視,這那是什麼匠人啊,這分明是天寶閣的大小姐,林慕允。
“你這麼在這?”王行之頗爲詫異的問。
林慕允也是不甘示弱說:“我爲什麼不能在這”。
王行之一想還真是,機關城吸引的許多人,天寶閣來人也不覺得奇怪,自己好像還真不能說什麼,索性不在言語,也不在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