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看被撞人家屬的意思了。”
“那如果家屬願意私了呢？賠錢償還就可以了，不用立案，對吧？”
兩位警察不約而同呼出一口氣，現在的富二代出了車禍怎麼都一個德行？不是勇於承擔責任，都想着用錢解決，逝去的人命能用錢買回來嗎？
“小姐，你不能如此藐視法律。”
“我沒有，我沒藐視……”
“就算你藐視法律，作爲一個生命體，對生命最起碼的尊重的敬仰也該有。”
“我沒有不尊重……”
“好了，現在開始，請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打斷。”楊警官冷下臉，遞給旁邊女警一個眼色，開始公事公辦。
大雨滂沱中，黑色林肯又駛回了九宮格。
“二少。”總經理對他的去而復返訝異不已，可謝政遠是貴賓中的貴賓，縱然有再多疑問，也只能壓在心底。
謝政遠走到右側的沙發坐下，纔對總經理說：“今晚跟我來的那個人，有印象嗎？”
總經理連連點頭，“當然，也算是有膽識的人，竟敢往自己頭上砸酒瓶。”
“那你告訴我，她是誰。”
“……”總經理傻眼了，讓他說出她是誰？“二少，我就見過一面，而且她是您帶來的人，進門的時候我纔沒多問。”
廢物！謝政遠嗤了一聲，不耐煩地說：“我問你有沒有印象，是指在今晚之前！她來過這裡，你去給我調記錄，把出入登記和監控配套調出來，我在這裡等着。”
總經理訕訕而去。
九宮格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成立之初設立了目標客戶，有錢人逃不掉要到此的命運，否則就是落伍；沒錢人嚮往體驗，更有甚者希望藉此躋身上流社會，紛紛往裡擠。因此，每天迎來送往，絡繹不絕，要查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除非她是VIP金卡以上的顧客，否則真要耗費不少時間才能查出來。
雨勢漸漸減弱，天矇矇亮了起來。
謝政遠坐在沙發裡，煙一根接一根從沒停下，大廳裡供着一尊大佛，總經理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他一次次抹去額頭的汗，終於，監控那邊找到了記錄。
錄像裡，紀暖颯和今天並無太大區別，不同的是衣着打扮。今晚，她一身嘻哈裝扮，錄像裡她一襲枚紅色包臀短裙，站在大廳舞臺中央，唱着Beyond的《喜歡你》，舞臺的右側是一架白色鋼琴，坐在那專注彈琴的男子就是聶梓嵐。
他們時不時眼神交流，雖然一個唱得深情，一個彈得用心，卻不及眼神交流時流露出的深情繾綣。
“查出來是誰了？”謝政遠關掉錄像，頭也沒擡地問。
總經理嘆氣，小心翼翼地說：“目前還不確定，把她到這裡唱歌那天的出入記錄調了出來，沒有她的出入證明。不過我們把其他人都排除了，只剩下一張白金卡的記錄……”
在這時，謝政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示意總經理稍等，到一邊去接聽。
“喂。”
“請問是謝政遠嗎？”
“我是謝政遠，你哪位？”
“哦，你好，我是明城連陽區的交警，現在要告訴你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希望你能鎮定。”
“什麼事？”謝政遠漫不經心地問，側身朝總經理招了招手，要他把錄像帶過來他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