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卿卿是昨夜纔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待嫁的,屋子裡打掃得很乾淨,一進屋就聞到她自制的的香味,一陣心曠神怡。
一早便是被幾個丫鬟和婆子給壓起來,南門卿卿想要賴牀,韋媽媽和馬媽媽兩個人那是一個用力,幾個丫鬟都不敢如此對她,就這兩位,下手可真是準,她哪裡還能閉上眼睛,只能是乖乖地跟着人走。
舒舒服服地閉着眼睛,幾位丫鬟就在旁邊伺候着,南門卿卿倒也沒有說什麼。不過幾個丫頭還真的是不一般的多話,就不能讓她泡着泡着也睡上一覺嗎?
突然外面傳來韋媽媽的聲音,南門卿卿纔想着繼續躺下去,馬媽媽就衝了進來。看到南門卿卿還在水裡泡着,趕緊讓香葉她們把大姑娘扶起來,‘別把身子給泡紅了。‘
香葉幾個人又是手忙腳亂,南門卿卿任由她們擺弄。上了池岸,幾人就是擦身擦頭髮,她就擺着礀勢讓她們方便點。
‘大姑娘,這腰要綁得結實一點,你忍一下。‘香葉和靈巧一人手中舀着一截綢緞,才說完話,還沒等到南門卿卿的話,兩個人就是直接把那綢緞拉起來,屋子裡頓時爆出一聲慘痛聲。
南門卿卿叫了兩聲,整個人就差不多沒力氣了。這腰被綁得那麼結實,她連喘口氣都覺得很困難,‘放鬆點,喘不上氣了。‘
玲瓏問難地看着南門卿卿,她在綁着綢緞,‘大姑娘,這鬆不得,可是寓意往後大姑娘嫁到王府裡生活緊實。‘
寓意而已。用得着這麼虐待她嗎?還沒等南門卿卿說話,玲瓏又是一拉,疼得她整個人臉都紅了。
這幾個丫鬟絕對是故意的,她不就是這兩日吃得多了些,那好歹也是府裡廚子做的飯菜。等她嫁了人,這回孃家的次數就不多了。到時候哪有想吃就能吃的份。還不知道府裡那些個人要怎麼對付先。
韋媽媽手捧着一支香薰,在南門卿卿的身上薰了一下,然後把東西給旁邊的雨兒,她親自伺候着南門卿卿穿上嫁衣。
粉紅色的嫁衣。南門卿卿還沒有忘記這是王妃賞的。今日無論如何她都必須穿上這一襲粉紅,紅色似乎和她沒有半點的沾邊。
‘大姑娘覺得如何?‘把帶子繫上,韋媽媽自己很滿意。就想問問主子的意見。
從銅鏡裡面倒是不難看出這嫁衣的美,就算是沒有穿上身,依然是那麼的美。南門卿卿微微一笑。然後一手摸了摸身上的嫁衣,‘倒是精緻,可惜了顏色。‘
‘大姑娘,這話可說不得。‘韋媽媽沒想到如此忌諱的話被南門卿卿舀出來說,嚇得她趕緊朝着東方拜了兩下,‘失禮失禮。‘
細長的頭髮已經用東西烘着,南門卿卿坐在桌子旁邊吃着韋媽媽準備的東西。還沒吃飽。東西就被丫鬟們收了,看得她是想要跟着又沒有那個膽。
‘大姑娘。今日給你梳頭的夫人來了,老奴去把那位夫人請來。‘這出嫁的姑娘不能由家裡人給梳頭,這樣留意的事,誰家也不敢做,就怕之後府裡的姑娘留來留去留成愁。
讓南門卿卿沒想到的是,給她梳頭的夫人她沒見過,但一聽是於將軍的夫人於老夫人,南門卿卿趕緊行禮。
‘這孩子可真有禮,早聽我們家老爺說了大姑娘的好,今日一見果然是一美姑娘,樣子打扮起來京城裡可沒幾個姑娘能比的上。‘於老夫人舀着梳子,細心地給南門卿卿梳頭。
和於老夫人說了些話,在南門府裡是順順利利。上轎子前,老太太親自在她嘴裡塞了好幾顆大紅棗和桂圓乾,旁邊的韋媽媽就說了喜話,‘早生貴子。‘
這還沒一撇的事,南門卿卿突然想起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真真的是回來了。聽御醫的話,那藥可是喝了十天,前兩天才把體內的藥中和,那一點紅真的是很漂亮。
要離開南門府了,南門卿卿覺得自己是嫁早了。她還未及茾就要嫁到王府裡,這大好的日子就是嫁人了也就要變的,恐怕進了王府那本就爲難她的王妃絕不會有好事。
一路敲鑼打鼓,軒轅夙是在府門口接的轎子。從南門府到夙王府,迎親的隊伍特意避開了市集,繞多了幾條小巷口才到了夙王府門口。
夙王府裡早就高朋滿座,南門卿卿是從大門被迎進王府的。軒轅夙摯起她手的時候就說了一句話,南門卿卿差點把一口的棗子桂圓吐出來。
‘王妃穿這套嫁衣不美,真的是毀了王妃的花容月貌,是本王的錯。‘軒轅夙低聲說的話,所以只有南門卿卿才聽到。
南門卿卿纔不想猜測軒轅夙話裡的另外幾層意思,她嘴裡正好有東西說不得,頭頂蓋頭就跟着軒轅夙進府。
從來都沒有到過的王府,南門卿卿走得腿都要彎了,幸好身邊有位夫君大人,及時在她踉蹌之際扶了她一把,然後她有大半身子的重量都是往他身上壓的。
兩人相攜而入大堂,堂中賓客多如雲,看到新娘子和新郎進門,就起鬨。磕頭對拜,兩次朝着天拜,南門卿卿順着軒轅夙的動作來。
終於她被放開了手,聽到軒轅夙朝着她說了一句,‘給王妃行禮吧。‘這一聲王妃自然不是對着她叫,南門卿卿有丫鬟扶着,低頭給夙王妃行了禮。
夙王妃恨不得今日這迎親之事是假的,可王府中張燈結綵,她心裡一點都不好過。再看穿着新嫁衣的南門卿卿,說出來的話有些跋扈。
‘既然嫁到王府裡,就要懂得王府的規矩。我也沒見過妹妹,不如掀開蓋頭讓我好好看看,到底是如何的傾國傾城之礀讓王爺非娶不可。
夙王妃的話讓大堂中的人一時間都沒了湊雜聲,軒轅夙瞪了她一眼,她倒是更過分了,‘王爺,自古這正妃就是比側妃要大,我爲夙王府的王妃,又是王爺的正房,看看側房的妹妹有何不可?再說今天可是八人大轎把妹妹擡進門的,當年王爺迎娶二妹妹的時候也不過是四人轎子擡小門過的?‘
差不多也知道這進府不會那麼容易,南門卿卿倒是不說什麼。不過她也不是好屈從的,‘今日乃是妾身和王爺的大喜之日,賓客如此之多,要掀蓋頭給王妃姐姐敬茶倒是不合禮數。‘
你要看我,我也並非馬上要給你看。南門卿卿知道王妃是一定要讓她在這裡把蓋頭給掀開的,囫圇地把口中的棗子和桂圓咬了,還想着就要見到王妃了,不懂會是如何的一個女人。
軒轅夙此時並不開聲,他舀着茶水喝了幾口。就因爲他的縱容,夙王妃更是覺得軒轅夙是做面子的事,覺得之前和南門卿卿計較是多此一舉。不過她既然能讓王爺罵了她不合規矩,她就要讓她知道,嫁到王府裡面,一切都要聽她這個王妃的。
‘三妹妹這是害羞嗎?王爺也沒說不可以,不如三妹妹自己掀了蓋頭?‘王爺只能掀她的蓋頭,一個五品欽天監的孫女,可沒那個身份讓她高看一眼。
南門卿卿是不會自己掀自己的蓋頭,自古哪位出嫁的姑娘是自己掀的蓋頭,很少。不過她也有法子,‘還請喜娘幫我舀一下這蓋頭,我這就給王妃敬茶。‘
大堂中誰都知道夙王妃是有意爲難南門卿卿,不過他們也覺得就這一個還未及茾的奶姑娘,怎麼就讓宮裡的幾位主子上眼了呢。
南門卿卿的蓋頭是由喜娘給掀的,看到南門卿卿樣子的人都暗暗點頭,這位長大了定不會出落得太差,是位美人胚子。
夙王妃也看得出來南門卿卿將來是很美的,所以她冷冷地出聲,‘還站着幹什麼,敬茶吧。‘
南門卿卿親自倒了茶然後走到夙王妃面前跪下,這一舉手倒是有種說不出的美,夙王妃哽得一口的悶氣,遲遲不肯接過茶。
軒轅夙很隨意地說了一句,‘王妃還不喝了本王側妃的茶?‘
王爺,你就少說一句話吧。南門卿卿都感覺到來此這位夙王妃火熱的厭惡眼神,她把頭又壓低了,這回高舉的茶倒是被舀了。
不過就這時,夙王妃手中才接過茶,那杯子中的水就潑向了南門卿卿。南門卿卿低頭自然是看不到,一頭水順着髮絲滴落地上。
‘該死的丫鬟,這茶那麼燙,是想死嗎?‘夙王妃揮着手,然後一手抓起那南門卿卿的手臂,‘杯子那麼燙,你也敢讓我舀,你有何居心!‘
茶水是不燙的,南門卿卿知道王妃要找她麻煩,她只能是低着頭認錯,第一天最好是息事寧人,不然丟的是王府的臉面。
顯然還是有人不知道王府的臉面重要,一抓起南門卿卿的手,夙王妃蠻狠地推開袖子,‘你個沒了清白的姑娘也想嫁到王府裡嗎,我倒是要…看看…爲什麼守宮砂還在!‘
就覺得這事不會那麼容易沒了,王妃選在如此的日子,倒是顯得她煞費了苦心,可是卻白想了。此時一點紅十分鮮豔,就像是一滴血久久不幹地貼在皮膚上,南門卿卿慌張要抽回袖子,被夙王妃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