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沒事了,南門卿卿也就放心了。御醫開了藥方子,她就跟着軒轅夙離開。第二日一早,軒轅夙才起身,南門卿卿也跟着起來,然後伺候軒轅夙打理上下,直到把人送離了屋子,她才帶着丫鬟趕緊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娘娘的臉色因爲夜裡的事還沒有恢復過來,不過看到南門卿卿更是親切了。也不讓南門卿卿跪下來行禮,就趕緊讓人到跟前和她好好說說話。
‘你是個乖巧的孩子,母后看着就是喜歡。你嫁給夙兒,是我們軒轅家祖宗們保佑。母后都把你當女兒,也不用一見面就行禮,都是虛禮。‘太后娘娘知道南門卿卿是真心對她好,她既然感覺到了,就會對她好。
南門卿卿受寵若驚,‘母后,禮不可廢,這也是兒臣的一片孝心。‘就是給她十個膽子不行禮,她也不敢。
太后娘娘還想說什麼,看到南門卿卿那麼堅決的樣子,也不說了,反而笑着讓席嬤嬤把準備好的東西端上來,‘這些天讓你總是忙來忙去,我讓人給燉了點好喝的,趁熱喝了。‘
南門卿卿不敢拒絕,捧着湯盅慢慢地喝起來。才入口,她的臉色就有點泛紅。其中都是對女人大補的東西,如果要說功效,那都是讓女人滋補早點懷上孩子的東西。
這些東西她是跟着自己母親學的,當時要嫁入王府,自然是要補上身子的。就連老太太也讓韋媽媽準備了不少好東西,都讓她放在了箱籠裡面,還沒來及服用。
可是現在用也爲之過早,但是誰也不知道她和軒轅夙沒有圓房。稍微擡頭,眼角看到太后娘娘帶笑的眼睛。她就知道這位是想着要孫子了,但是她哪裡能自己一個人無緣無故懷上啊。
看來這些吃到肚子裡的補品要好好地消化了,等下要去哪裡晃盪一下呢?心裡想着還好只是自己喝,南門卿卿卻因爲席嬤嬤的一句話差點當這太后娘娘的面把東西噴出來。
席嬤嬤心滿意足地看着南門卿卿乖乖地把補品喝下去,一時感慨,‘太后娘娘。恕老奴說句心裡話。夙側妃就是聽您的話。瞧着小臉都紅成這樣還把您吩咐要喝完的東西喝光,之前王妃可是喝了一口就不喝了,浪費一盅好東西。‘
‘那孩子就是不討喜,不然我也不會讓夙兒娶了卿卿。以後每日都喝上一盅。夙兒三日喝一盅,席嬤嬤可不能忘了。‘也是在宮裡不曾和自己的小兒子如此親近,太后娘娘很滿意現在的日子。
南門卿卿這含在嘴裡的東西是吞也不是不吞更難爲情。她這盅還好,就不知道軒轅夙那一盅會如何,但是都不會比她的差。就不知道他如何散熱了。
‘傻了啊?趕緊把東西喝光,好喝的話,每日裡都有,也不用擔心沒得喝。‘太后娘娘溫柔的樣子,實在是太讓南門卿卿心裡長刺了,恨不得快點離開。
小口抿着,總算是喝光了湯盅裡的補品。就看到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從門外進來。南門卿卿有點驚訝,怎麼連一聲通報也沒有。卻纔發現她沒有注意到剛纔的情況。
太后娘娘顯然是知道李公公出宮了,看到李公公行禮之後,也就淡淡地吩咐一聲讓他起身。
李公公笑容可掬,他拘着腰也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放肆,手裡的拂塵垂放在手臂中,然後小心翼翼地說着話,‘太后娘娘身子可好了許多,皇上在宮裡惦記得夜不寢食不下,終於是準了奴才出宮看看太后娘娘。‘
‘皇兒倒是有心了,李公公回去回了皇上,讓皇上好好地用膳歇息,別總惦記哀家這把老骨頭。有夙側妃在,哀家還走不了那麼快。李公公今日來,可是還有什麼事?‘
‘太后娘娘料事如神,實在是昨夜宮裡出了點小事,皇上讓奴才出宮順便稟明太后娘娘。‘李公公擡了下眼瞼,‘是怡妃去了,皇上讓奴才問問太后娘娘,是否大葬。‘
四妃之一的怡妃,南門卿卿猛然想起昨晚太后娘娘說的話,那真的是太巧合了。可是她又不敢太確定,真的是太后娘娘讓人下手的嗎,就一晚上而已。
太后娘娘似乎也有點驚訝,問了一聲,‘怎麼去的?‘
‘回太后娘娘,御醫說是隱疾,一時過去了。‘李公公不是笨的,太后娘娘的語氣有些高興,他也不是聽不出來,但是主子的意思,他不敢隨便亂猜。
‘好歹是跟在皇上身邊多日的人,大葬就不用了,也不是位上的。而且哀家今日拜佛有心,佛祖賜下了佛意,皇上身邊少了一人,是該添置一人了,不然這宮裡出了事還要過問哀家,該有位和皇上同甘共苦的皇后了,傳哀家脀旨。‘
頓時屋子裡站着的人都跪了下來,就聽到太后娘娘說了一串,其中還有那日南門卿卿觀星的話,末大星的出現,凌二姑娘的命中註定,皇后的位置已經無需多選,花落凌家。
李公公沒想到太后娘娘會這麼狠,連皇后的人選都給皇上選好了,如果皇上不喜歡可怎麼辦。他一個做奴才的,也不敢質問主子。有意看了一眼南門卿卿,正好對上眼神。
南門卿卿知道李公公不是笨的,等太后娘娘讓人起來之後,就說要送送李公公,太后娘娘允了。
和李公公走出屋子,走在院子裡的走廊上,南門卿卿在前,李公公在後。兩人也是都有過交集的,所以說起話來也不含蓄,南門卿卿是直言不諱。
‘李公公定是好奇,爲何太后娘娘讓皇上迎娶皇后,連人都不得選,就定了人?‘
‘不敢不敢,太后娘娘的旨意可是天意,皇上得福。‘
得福?沒有自由的婚姻,又有誰是滿意的,但是很多都是自己爭來的,‘李公公,皇后的人選就是凌家的二姑娘了,想必李公公也不會不知道本側妃和凌家的關係,往後要是有什麼,還請李公公多多照顧。‘
‘哪裡的話,夙側妃言重了,奴才還要多多倚靠夙側妃。凌家這回又要大富大貴了,奴才還要趕緊進宮去傳了脀旨,再還要去凌府宣旨,夙側妃如果有空,不妨可先去凌府,也算是爲凌府長長臉。‘
南門卿卿知道李公公是聰明人,想到的事比她多,於是也就同意了李公公的提議。和李公公分開之後,就趕緊去給老太太說說話,帶着人趕往凌府。
凌府這邊,凌老太爺也回府了。看到南門卿卿在府裡,凌老太爺也有點驚訝,不過還是掩住了這份驚訝,而且他的身邊還有兩位老友。
‘於將軍,司大人,兩位近日可好?‘南門卿卿執了晚輩禮,然後再小聲地說:‘卿卿可是想兩位爺爺了,你們想卿卿沒?‘
‘瞧着丫頭,真的是嫁到王府裡還不知道個事,這樣子要是被王爺看到了,還得了?‘凌老太爺抱怨一聲,結果被南門卿卿反駁得沒了臉色。
於將軍和司大人今日進府,也是要和凌老太爺說點事情的。但是也沒想到南門卿卿會在,纔想要開口,就聽到南門卿卿的話,本來擔心的情緒都散了。
‘纔不會呢,王爺就喜歡卿卿這個樣子,今日王爺離去前還誇了我呢。‘
‘王爺什麼時候到南門府上住着了?‘於將軍倒是最快說話的,看到南門卿卿的樣子,‘怪不得我就說怎麼一點鬧情緒的樣子都沒有,王爺也連着好幾日沒有回府了,原來是陪着我們卿卿回去住着了。‘
南門卿卿害羞地轉過身子,‘不理你們了,就知道笑話我。‘
幾位老人和南門卿卿也算是有聊,這一坐下來就是一個多時辰的事。結果這就等來了李公公,南門卿卿都有點驚訝他的迅速,還好她沒有怎麼耽擱。
‘奴才給夙側妃行禮。‘李公公手裡舀着聖旨,然後先是給屋子裡的幾位行了禮之後,就笑着和凌老太爺說話,‘凌老將軍恭喜恭喜,府上要有喜事了。‘
‘哎呀,能讓李公公進府一敘也是喜事,皇上有何吩咐?‘凌老太爺看了眼南門卿卿,發現她點了點頭,他也震驚了。
本來這皇后的事他還想和兩位老友商量,可沒想到皇上的聖旨就先來了。但是早朝沒有見皇上說,他還以爲要耽誤一段日子,卻不料該來的還是來了。也怪不得卿卿這孩子在府裡,恐怕也是知道了什麼。‘
‘凌老將軍接旨,奉太后娘娘禮佛得佛意,凌二姑娘賢淑慧智,聖賢皇后非其不可當。佛意不可違,朕順從佛意,於百日內迎娶皇后……欽此。‘
南門卿卿扶着凌老太爺起來,看着凌老太爺賞了李公公,她也親自再賞,‘本側妃這是來得對時候了,這麼大的喜事,讓李公公辛苦了。‘
‘夙側妃言重,皇上也惦記着您和王爺的事,夙側妃要是覺得委屈了,皇上自會給夙側妃做主。‘
‘王爺待本側妃很好,本側妃不過是回家小住,家中長輩傷及筋骨,本側妃做一回孝女能多陪老人家也是盡心,讓皇上點擊了。‘南門卿卿朝着東方行禮,算是謝過皇上。
‘原來如此,夙側妃孝心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