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祭夜被告知要在第二天和蕭韌熙就去搶奪那顆珠子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沒嚇掉出來。嘴裡含的一口湯直接噴出來了。
薛鋒一看,立即嫌棄的扭過頭,“小侯爺,您能注意點形象和品位嗎?您這樣亂噴實在是太太失禮了!”
風祭夜咳嗽了兩聲,臉色憋的通紅,擡起頭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二少爺,這能怪我嗎?一整天到現在才吃飯,然後您就來告訴我這噎死人的消息!我這還什麼都沒準備呢,這明天要是輸了,算誰的啊!”
“你要準備什麼啊?”薛鋒一臉好奇的又扭頭盯着風祭夜,“刀,斧子,弓箭,還是幫手?”
“心情!我要準備心情!”風祭夜煩躁的站起來開始在薛鋒面前亂晃,“你不懂,和蕭韌熙對決最重要的不是你武功高低,而是心理要過關。這貨狡詐多端,要是沒有做好萬全的心裡準備,是很難在精神上取得優勢的,如果精神上沒有優勢,那你動作上就沒有優勢,如果動作……”
“行!你好好準備心情吧!”薛鋒說着,直接站了起來,“記住,明早辰時三刻在擎天崖下見!”
說完,薛鋒瀟灑的轉身離去。
風祭夜一看薛鋒走了,趕緊對手下揮了一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給蕭韌熙的茶裡、水裡,井裡都行,下瀉藥!越多越好!”
手下立時爲難的看着風祭夜,苦澀的小聲說道:“爺,這事咱也不是沒幹過?!可是,真沒機會啊!那蕭韌熙比猴還精,他手下的那個踏文簡直和狗崽子似的,鼻子靈着呢。別說下藥,只要咱們一靠近,他就肯定能知道!根本沒機會嘛!”
“廢物!”
風祭夜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然後煩躁的掐着腰在屋裡來回溜達,“下不了藥?這事還挺難辦!色誘肯定是不行了,蕭韌熙那貨就是唐僧轉世,除了福九別人連看都不看一眼。這怎麼整,才能讓他明天手軟腿軟的上不了陣呢?!”
屬下看見風祭夜鬧心,也皺着眉頭摸着下巴,假裝和他一起鬧心。
“爺,要不派人行刺一次呢?殺不了他,嚇唬他一下也行啊!”
“你豬啊?”風祭夜沒好氣的罵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皇上的行宮!你弄個行刺,蕭韌熙沒怎麼樣,爺倒被皇上給抓起來了!下次說話之前,能不能用用腦!”
說着,風祭夜恨不得把手下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都說他老是被蕭韌熙算計,有這樣的下屬,想贏都費勁!
琢磨了半天,風祭夜盯着桌上的東西,忽然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鬼鬼的笑了起來。
“你去,請薛家七少爺和八少爺過來,就說我要請他們去打獵!”
屬下一愣,雖然不知道風祭夜要幹什麼,但是卻絲毫也不敢多問。趕緊跑出去找薛冰和薛文。
薛冰本來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風家兄妹,這成親的事堵在他心裡,還不舒服着呢。
但是薛文卻非常想出來打獵,這本來是攢好了力氣,打算好好玩一趟呢,結果被幼詩的事一鬧騰,什麼都幹成。
這一聽風祭夜要請他們去偷偷打獵,真是又刺激又好玩,便慫恿薛冰一起去。
薛冰也是個閒不住的主,開始還能忍得住,被薛文說了兩句,便也動心了。
最後,兩個人瞞着家裡人,各自帶着弓箭和自己的貼身屬下一起偷偷溜出來,和風祭夜去打獵去了。
因爲天色稍微有些晚了,看的並不是太清楚,他們也不敢鬧的動靜太大,便在不太深的地方摸黑打獵。
饒是如此,依然是收穫頗豐。
兩隻兔子,一隻小鹿,還有三隻狍子。
縱情跑了一會,三個人都心裡很是興奮,興高采烈的拿着獵物往回走。
“這麼着,好不容易弄回來點野味,咱們也別顯得太小氣。大的你們兩個就留着。這兔子就收拾收拾,給蕭韌熙送過去,讓他也嚐嚐兩位小爺的手段。免得他下次還敢隨便在你們面前裝成熟。”
“對!有道理!”薛文一拍大腿就覺得這事靠譜,“七哥,我和你說,蕭韌熙那小子我已經看不順眼好幾天了,一天天的沒事就圍着我們小九轉。今晚咱們就請他吃兔肉,順便教育教育他!哼!”
薛冰也是滿心歡喜,點了點頭,“行!一會咱們就去找他。正好把兔子烤了,味道肯定特別好!你看這隻,長的好肥!”
說着,薛冰將自己手裡的兔子舉起來滿意的轉圈看了一遍。
風祭夜立時湊過去,“你們打算在哪烤兔子啊?你可別和我說是你們住的院子裡!那小九要是看見你們敢烤兔子,那還不得委屈到皇上那去啊?皇上現在心裡正煩着,你們這不是找不自在呢嗎?”
薛冰和薛文對看了一眼,同時點頭。
薛文拍了拍風祭夜的肩膀,有點訴苦的說道:“你是不知道啊,自從小九長大了,我們真是什麼野味都碰不到了,兔子,狗,連狐狸,她都不讓碰一下!真是憋死了!”
風祭夜閃動了一下眼神,趕緊說道:“所以啊,今天這兔子你們就不能拿那去。就在這,就地搞定!咱們一隻,剩下一隻就給蕭韌熙拿過去,真是便宜他了!”
“行!就這麼辦!”薛文越聽越叫好,這刺激的事情都多長時間沒玩過了,“我現在想招去弄點酒去!”
“還用想招?小五,去,領着兩位薛爺去咱們的酒室,喜歡哪個搬哪個!記住,管夠!隨便!”風祭夜極其大方的對着薛冰和薛文擺手,一副土豪的樣子。
薛冰露齒憨憨一笑,薛文卻特豪爽的拍了拍風祭夜的肩膀:“講究!夠仗義!”
說完,也不等風祭夜說話,拉着薛冰就和小五一起去取酒。
邊走還邊對薛冰說:“七哥,你這個大舅哥對你真不錯!襲月這門親感覺咱們還是賺了的!”
“你閉嘴!”
“哈哈哈哈——”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就走了。
風祭夜一看兩個人走了,立時對屬下小聲吼道:“快!快!快把那橘子都扒開!趕緊的,把橘子汁給我塗滿兔子,然後用鹽把味道填滿。快點,快點!”
兔子和橘子一起吃,一定會導致嚴重的腹瀉。
現在蕭韌熙不能吃橘子,但是隻要把橘子汁全都塗滿兔子,想必那效果也是蠻*的。
風祭夜爲了算計蕭韌熙也算是不遺餘力了。
等薛文和薛冰捧着酒罈回來的時候,風祭夜早已毀屍滅跡了。
三個人捧着酒罈,伴着香噴噴的兔肉,痛快的喝了一頓。真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良辰美景一點沒浪費。
等吃飽喝足了,風祭夜特別吩咐屬下用上好的荷葉將兔肉包起來遞給薛冰和薛文,讓他們務必用這隻兔子將蕭韌熙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
薛文拍胸脯保證,這次一定要教育好蕭韌熙那個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自己比人家大多少。
風祭夜微笑着將兩人送上馬,眼看兩個人快馬加鞭去給蕭韌熙送禮。
最後,才忍不住揚天長笑,蕭韌熙,你就是活鬼這次也一定猜不到,小侯爺這次給你下了什麼絆子。
薛冰和薛文到蕭家別院的時候,長輩們都已經休息了。他們也不驚動別人,直接讓人帶着去找蕭韌熙。
蕭韌熙倒是還沒睡,正在看着手頭的摺子。
晏澈心情不好,摺子就都堆在了瑤華的案頭。
瑤華看的時間長眼睛就疼,最後就都堆到蕭韌熙的書桌上來了。
薛冰提溜着兔子趾高氣昂的放在蕭韌熙的面前,告訴他這是他今晚的戰利品,特意來給他分享。
蕭韌熙打開一看,香氣立時撲面而來。
薛文就趁着蕭韌熙一愣的瞬間,開始哇啦哇啦的述說兩人黑夜中打獵多麼的百發百中,要是以後蕭韌熙再不尊重七爺、八爺,那以後肯定就有他好瞧的。
“七哥,你這深更半夜的去打獵,也不怕被皇上知道打屁股?”蕭韌熙哭笑不得的看着兩人。
“怕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本來就應該縱馬豪飲。你說你,年紀雖不大,和老頭子似的,想的還不少!行啦,別說別的,趕緊趁熱吃,一會涼了。順便再喝兩杯。”薛冰邊說,邊去蕭韌熙的屋裡找酒找杯子,“我和你說,風祭夜那別的不行,但是這酒確實是沒得說!”
蕭韌熙一聽,立時疑惑的問道:“風祭夜也去打獵了?”
“對啊!本來就是他找我們去打獵的啊!”
說着,薛文聲情並茂的將三個人打獵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主要內容都集中在兩位小薛爺的勇猛上。
蕭韌熙聽完,心裡不由得冷冷一笑:風祭夜這個貨,深更半夜的不養足體力應付明天的比試,竟然有閒心去找薛冰和薛文去打獵?還主動說要給自己也留一隻兔子。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要是沒做手腳,簡直鬼都不信。
眼睛轉了轉,蕭韌熙毫不動聲色,轉過頭爲難的看了眼身後案子上一大摞奏摺,爲難的說道:“我也想和兩位哥哥好好喝個痛快!可是,你們看,那麼多的奏摺還沒有批,要是今天完不成,明天太子那邊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說着,停頓了一下,看了眼薛冰和薛文,緊接着說道:“要不,你們替我批,我去喝個痛快!我看這事行!”
說着,就要回身去取奏摺。
“停!”薛冰趕緊大吼一聲,並且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這麼高大上的東西還是你自己留着吧。事關國家大事,我們可幫不了你!還是你自己來吧。是吧,老八?”
“對,對!你可不能辜負太子的期望,一定要好好努力。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了!”
說着,薛文拉着薛冰就要往外跑。
“誒,等等!”蕭韌熙趕緊又將兩人攔住,將桌上那隻兔子包吧包吧塞到薛文手裡,轉身又去書案底下拿出一小壇酒,“七哥,你們把兔子拿回去,就着這壇三十年的陳年花雕,那滋味。”
說着,蕭韌熙故意做出流口水的樣子。
薛文一聽有好酒,趕緊捧了過來,還順便和薛冰一起聞了一下。
香味四溢,果然是好酒。
“中,你的孝心我們就領了。”說着,薛文抱着酒罈子和蕭韌熙笑了一下,便和薛冰拿着兔子趕緊溜了,生怕蕭韌熙將他們留下一起批奏摺。
蕭韌熙看着兩人,不由得哈哈大笑出來:明天等薛冰手腳痠軟的時候就知道他這個大舅哥到底給了他什麼好東西了。
想到風祭夜再一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蕭韌熙開心的簡直能跳起來。
第二天。
所有人都已經知道薛家老太爺要親自招重孫女婿,有了皇上的許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這是變相在把這次的秋獵繼續下去。讓皇上的面子都好看點。
而幼詩的遺體早上一大早就被運回到宮裡了。
按照嚴格的規制,除了幼詩自己待過的院子,其他地方無需按照大喪裝扮,除非有皇上的特別批示,才能按國葬大禮規格進行入葬。
可顯然,晏澈一點這種想法都沒有。
所以,隨着幼詩遺體的離開,園子裡似乎又恢復了生息。
雖然不能大張旗鼓的擺陣勢,但是因爲晏澈也要來看,所以也比平日裡要熱鬧許多。
幾乎這次所有來行宮的官員一大早都準時準點的出現在擎天崖下,臉上帶着笑容的互相猜度着到底哪個青年才俊能得到這顆明珠。
而外藩的使節也是不肯錯過這次機會,尤其是蘇緹,更是一大早就來了,找好位置,神定氣閒的坐在一邊喝茶聊天。
蕭韌熙騎着馬來的時候,春風滿面,玉馬少年,真是說不出的青春風流。
而風祭夜身穿一身白衣,輕巧乘馬而來的時候則眉角妖豔,雙目含情,那長相之妖冶,容顏之俊美,簡直比女子更要奪人心魄。
兩個人下馬之後,微笑着和兩邊人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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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薛家人和皇上都還沒有到。
趁着人多之際,蕭韌熙和風祭夜一邊對着外人笑,一邊擠着牙縫在輕聲低語。
“聽說你昨晚也去打獵了?”蕭韌熙一邊對遠處的監察御史微笑點頭,一邊對風祭夜輕聲咬牙說話。
“嗯,昨晚的兔肉好吃嗎?”風祭夜想到這件事,笑得就更像狐狸精了。
蕭韌熙笑得連含蓄都不會了,“好吃!味道好極了,只是不知道,薛冰和薛文吃了之後會什麼感覺?會不會今天找你來算賬!”
風祭夜立時一個笑容僵硬在臉上,緩緩轉過頭,死盯着蕭韌熙:“昨天的兔肉你沒吃?”
“沒吃!”蕭韌熙又淡定又無辜的搖頭。
“你送給薛冰和薛文了?”風祭夜盯着蕭韌熙,簡直眼睛裡要冒火了。
蕭韌熙憋着笑又點了點頭。
風祭夜失敗的閉了一下眼睛: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蕭韌熙這個活鬼,指定又讓他看出來了!完了,這次薛冰和薛文一定要遭殃了。
風祭夜還沒在心裡詛咒完蕭韌熙,蕭韌熙忽然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風祭夜猛然一回身。
薛鼎天被薛朗和薛昆攙扶着,和晏澈說着話,一羣人就走了過來。
所有人都山呼萬歲的跪下。
風祭夜雖然人跪在地上,但是一雙眼睛,卻賊兮兮的向薛家後面偷瞄:薛冰和薛文沒事吧?
等所有人都站起來,風祭夜纔看見薛冰和薛文兩個正臉色蒼白的捂着肚子跟在後面。而福九正特別擔心的圍着薛冰和薛文東問西問的,顯然很是擔心。
襲月跟在福九身後,看着薛冰的眼神裡也滿是着急。
一擡頭,發現哥哥正往這邊瞅,襲月立時柳眉倒豎的朝着風祭夜衝過來。
風祭夜趕緊扭頭,假裝沒事人的樣子去和別人假笑。
“哥!你到底給薛冰和薛文吃什麼了?他們從昨晚一直拉到早上,簡直都快要虛脫了!”
襲月抓着哥哥,不允許他扭頭的低聲質問。
風祭夜立時特別無辜的說道:“什麼也沒吃啊!昨晚我們是一起吃的東西,我沒事啊!”
說着,風祭夜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後眼珠一轉的看着蕭韌熙:“不會是你給了他們什麼東西吃壞了肚子吧?”
蕭韌熙立時點點頭,“我給了!給了一罈酒!”
“看吧,看吧,”風祭夜和抓到了什麼似的,趕緊對着襲月猛吹風,“一定是他偷摸的給他們兩個下了藥,就是他!”
襲月立時充滿敵意的瞪着蕭韌熙,眼看就要上去撓他。
“可是,我那壇酒可是太子給我的。據說是皇上的御賜。要不,我去問問太子,是不是他給我下藥了?”
說着,蕭韌熙詢問的看着襲月。
襲月緊緊皺着眉頭,一時間很難抉擇,一會看看哥哥,一會又看看蕭韌熙,這兩個東西看着都像是沒做過,但是又好像就是他們兩個乾的。
這個時候,福九也跑了過來,一把拉住蕭韌熙的手焦急的說道:“漂亮哥哥,怎麼辦?我七哥和八哥要拉脫水了,他們是不是中毒了啊?”
“福九,你不要問他。”襲月忽然將福九拉到一邊,防備的瞪着兩個人,“這事八成就是他們兩個乾的。只是現在我還沒有證據,你要是萬一問不好,他們兩個再給薛冰下點藥就完了!”
福九一愣,然後轉過頭去看蕭韌熙:“漂亮哥哥,你爲什麼要給我哥他們下藥啊?”
“對天發誓,如果是我乾的,一會就讓我從懸崖上邊掉下來摔死!”蕭韌熙一點猶豫沒有的立時指天發誓。
風祭夜呼的一下轉頭盯着蕭韌熙,這貨也太狠了吧!如果他不這麼說,豈不是證明他就是兇手?!
果然,襲月轉頭盯着風祭夜:“哥,你敢不敢也發誓?”
“我有什麼不敢的!”風祭夜趕鴨子上架的瞪着妹妹,“我敢發誓,這事肯定不是我乾的!否則,否則——”
襲月眼睛一眯的充滿危險的靠近風祭夜,“否則就怎麼樣?”
襲月越靠近,風祭夜就越緊張,腦袋裡竟然一下子滅火了!
“我就知道是你!就是你下毒害人!”說着,襲月上去就去掐風祭夜。
給風祭夜疼的直躲,“誒呀誒呀,疼,疼,我也不是要害他兩,誰知道蕭韌熙實在太狡猾,竟然把兔子給他們兩吃了。誒呦,誒呦!”
風祭夜一邊圍着蕭韌熙轉,一邊不讓襲月掐到他。
結果,蕭韌熙更壞,直接將風祭夜抓到襲月面前,“掐吧!”
風祭夜要跑也跑不了,只好鬼哭神嚎的被襲月給掐個夠。
福九抿着嘴在一邊笑,然後跑回去告訴薛冰說:“哥,你媳婦給你報仇了!”
薛鼎天和晏澈坐在遠處看着幾個孩子在嬉笑玩鬧,不由得捋着鬍子笑着對晏澈說道:“呵呵,皇上,看見了吧,孩子們都長大了,高興着呢!所以,你啊,要和我老頭子似的,多笑笑,好好保重,守着咱們的萬代江山!”
晏澈看着下面的一張張笑臉,也笑着點點頭,“是。弟子記住師父的話了。看着他們,朕也覺得自己心情好多了!”
“嗯,嗯,鳴凡啊,你去把他們兩個叫過來吧!”說着,薛鼎天朝着蕭韌熙等人一指。
“是!”
薛鳴凡笑着走過去,“走吧,小侯爺,韌熙,到了你們該上場的時候了!”
聽見薛鳴凡說話,襲月纔算是停了下來。
蕭韌熙和風祭夜趕緊整理整理衣衫,深吸口氣,一起朝着薛鼎天走過去。
走到跟前,躬身行禮。
“好!不錯,精神都不錯。老頭子的條件和要求你們也都知道了,那大雕就在上面的懸崖頂上。珠子就在那鳥窩裡。記住,珠子只有一顆,誰拿到就是誰的!好了,去吧。”
說着,薛鼎天擺了擺手。
蕭韌熙和風祭夜立時領命轉身。
襲月看着哥哥真的要去爬那個懸崖,不由得又擔心起來,走過去,拉着哥哥的手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哥,你一定要小心點。要是太危險,實在夠不到那珠子,咱們就不要了。就當咱們家沒福氣娶小九了,行嗎?”
風祭夜知道妹妹是擔心了,不由得豪氣萬千的說道:“你哥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危險?!放心,福九早晚是你大嫂,你放心好了!哥哥和你保證,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
襲月聽風祭夜這麼說,雖然還是很擔心,但是也知道再勸也是勸不好的。
點了點頭,給了哥哥一個加油的手勢,便走回到金羽西的身邊,擔憂的看着。
福九卻抓着蕭韌熙的手,給他分析前面懸崖的走勢。
“漂亮哥哥,你看到沒有,那懸崖雖然很陡,但是你從側面往上爬還是可以的!不過一定要穿一雙好鞋。還有,你可以帶一個長長的繩子,一邊栓在腰上一邊往上爬,這樣比較安全。還有,還有,……”
福九還要繼續說,卻一下子被蕭韌熙把手給抓住了,“好,我都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會順利的把珠子拿回來的!”
說完,蕭韌熙笑眯眯的盯着福九,滿臉柔情。
“可是我還沒說完,你就知道了?”福九覺得這太神奇了,立時神秘兮兮的靠近蕭韌熙,“是不是心有靈犀顯靈了?”
蕭韌熙看着自己心上人瞪着大眼睛,紅豔豔的小嘴嘟嘟着,皮膚白嫩的能掐出來水的可愛樣子,就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自己的福九怎麼就這麼可愛涅!
“對!心有靈犀顯靈了!你要說的我都知道。總之,你乖乖的坐到老祖身邊等我回來,我一定搶到珠子,然後讓老祖早點答應讓你嫁給我,這樣不就好了!”
福九立時咪咪笑着點了點頭,“我乖乖等你回來。有沒有珠子我都嫁給你,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哦!”
蕭韌熙保證似的點點頭,然後依依不捨的鬆開福九的手。
福九也不捨得,但是還是轉身,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
“行了,兩位小爺,皇上那邊可還等着呢!你們兩個是不是也準備好了啊?”
這次是劉忠當裁判,下面坐了一大羣看熱鬧的。
蕭韌熙和風祭夜同時走到懸崖下,互相挑釁的看了一眼,然後盯着面前的峭壁,各自帶上手套,背上彎弓,只等劉忠的一句開始。
“準備!開始!”
蕭韌熙和風祭夜兩個人就如同兩隻展翅的飛鷹一般,一白一黑騰空而起,直接朝着懸崖頂飛奔而去。
兩個人身形展開,速度竟然是差不多,只是,風祭夜的金色手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配合上他的身形,如同一隻仙鶴朝聖,讓人驚豔不已。
而蕭韌熙則如同一隻黑色的蛟龍,藉助有利地勢,不斷的上升,乘風破浪中,勢如破竹。
晏澈看着兩人的身影,不覺得心下也是感嘆,年輕一輩中,就屬這兩個人最爲出色,只是,他們偏偏都相中了小九,真是造化弄人。
轉過頭去看瑤華和瑤塵。
瑤華目露欣賞之色,好像非常欣慰似的,顯然是心思寬厚所致;而瑤塵則對兩個人露出羨慕嫉妒之色,顯然對兩個人的出色感覺到嫉妒,到底還是心裡太在乎輸贏了。
晏澈沒有說什麼,只是轉過頭去繼續看着峭壁上的兩個人。
薛鼎天看着兩個人,也都是很滿意的捋着鬍鬚,下面立時有人來拍薛鼎天的馬屁,說什麼老爺子慧眼識人,挑的都是人中龍鳳。
薛鼎天立時呸了一口,“那是老爺子我選的嗎?那是他們兩個每天死皮賴臉賴到的!”
嚇得別人趕緊再不敢說話了。
但是蕭秉承和蕭亦云倒是真心高興,蕭韌熙到底還是不負衆望的成爲蕭家最出色的未來掌門人。
此時,蕭韌熙和風祭夜兩個人並沒有分出勝負,幾乎是在齊頭並進。很快就到了半山腰,正在要繼續前進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聲長嘯,衝破九天。
“來了!白雕回來了!”
薛昆有些興奮的搓搓手,而後面薛家的子弟們也都有些熱血沸騰。
這大雕據說兇猛異常,簡直已經算是這皇家圍獵場的百獸之王了,可惜薛家年輕一輩的子弟沒有機會去挑戰一下,今天竟然能有機會看見這大雕,也算是不白來一場。
薛朗卻朝着後面的薛昆輕聲說:“讓薛英他們都帶上弓箭到下面保護,要是發現不對,就趕緊將大雕射下來。這時候,兩個人誰都不能出事,知道了嗎?”
“好!我現在就讓他們去!”
說完,薛昆悄然起身,去對薛英他們下命令。
薛英立時點點頭,看薛文和薛冰兩個人還在捂着肚子,臉色也不好看,便把他們兩個留下了,其他人則立時上馬,搭弓背箭,隨時準備救援。
正在此時,兩隻白色的大雕在陽光的映襯下,迅速的飛了過來,聲聲長鳴響徹雲霄。
蕭韌熙和風祭夜顯然也注意到了。
他們兩個一點也沒做停留,搶時間似的,以更快的速度向上攀爬而去。
越往上山壁越陡峭,兩個人不自覺就慢了下來。而白雕卻應聲而至,回到了巢穴之中。
蕭韌熙和風祭夜兩個人顯然是不想驚動那兩隻雕,結果風祭夜的手套實在是太扎眼了,不停的在陽光下晃動出光芒,一不小心,便引起了大雕的注意。
一隻大雕離巢,朝着風祭夜猛衝過來。
風祭夜聽到身後的聲音,就知道大雕一定是朝着他飛了過來。
不慌不忙,風祭夜將劍拔了出來,雙腳找好方位踏好,單手把住上面垂下的藤蔓,專等大雕來的時候,狠狠給它一劍,最好是能一箭穿心,這樣就一了百了。
大雕俯衝的速度很快,只是風祭夜對它的計算卻更是精準。
只見大雕衝過來,剛一探頭要迅速的去咬他的手套的時候,風祭夜忽然一劍揮出,劃出一片漂亮的光芒,正中大雕的肩膀。
大雕長嘯一聲,立時展翅後退,飛了出去。
風祭夜卻被震的差點把劍扔出去,立時擡起頭對上方的蕭韌熙大吼道:“這畜生的毛太硬了!打不動!小心!”
蕭韌熙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一隻受了傷,很快另一隻就要飛過來報仇,他將背後的大弓拿了出來,低頭也吼道:“咱們是逆風,用劍佔不到便宜!這樣,一會它們攻擊你的時候,你一定不要站到固定的位置,找到最粗的藤蔓,來回移動。我用弓箭,咱們兩一起先把受傷的畜生先處理掉!”
“好!”
風祭夜答應了一聲,立時轉頭去找最粗的藤蔓。
和蕭韌熙的幾次配合,兩個人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某種默契,此時配合起來,簡直算是天衣無縫。
果然,一隻雕受傷,另一隻也展翅飛了出來。
兩隻雕尖聲戾叫,顯然是要馬上來報仇了。
蕭韌熙搭弓勾箭,朝着那隻手上的大雕瞄準。
風祭夜一看兩隻雕竟然一前一後,一左一右非常有戰略的朝着他衝了過來,想也不想,他猛然一擡腳,用力一撐,身體一下子就蕩了起來,用腳在石壁上找平衡點,整個身體變成空中側臥的姿勢,開始來回擺盪。
大雕顯然非常討厭這些狡猾的人類,第一次俯衝下來,不但沒有傷到風祭夜,竟然還讓風祭夜趁機在傷口上踹了一腳,這更是激起了大雕憤怒。
它們決定給風祭夜來個前後夾擊,一個從左,一個從右,阻斷風祭夜擺動的去路,直接給面前這個晃盪的東西來個致命一抓。
“蕭韌熙,這兩個畜生要給我打埋伏了,我左右沒法展開了!”風祭夜一眼就看出這雕是怎麼想的。
蕭韌熙想了想,然後又左右看了看,將手邊最粗的藤蔓狠狠的纏到自己的身上,確保安全,“一會,你用力朝着受傷的那隻雕衝過去,然後背對着它去射那隻完好的,我在你身後,去射受傷的那隻。記住,一旦我說跳,你就跳起來抓住我腰上的藤蔓。記住了嗎?”
“好!聽你的!”
“要射鵰的腦袋,我們只有一次機會,要一擊而中!”蕭韌熙繼續在大吼。
“行了!別墨跡了,我知道了!”
“好,它們衝過來了,準備!”
風祭夜立時將背後的大弓拿了下來,彎弓搭箭,用力向後撞去,直接朝着背後那隻大雕簡直如同玉石俱焚一樣直衝過去,但是面前卻緊盯着後面追來的大雕。
“跳!”
蕭韌熙的聲音穿越而來。
風祭夜想都沒想,腳猛然一蹬石壁,身體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而就在這一瞬間,它面前的大雕楞了一下,眼睛就順着風祭夜往上擡,就這一個功夫,它的頭脫離了翅膀的保護,風祭夜長箭如流星般射出,而一鬆手的瞬間,他用眼角撇到了蕭韌熙腰上的那個粗騰,一把抓住。
蕭韌熙是整個人倒立着跳下來的,正好和風祭夜一正一反。
後面的大雕眼看要撞到風祭夜,翅膀展動之間,就有些遲緩,風祭夜騰身而起,它也控制的展動翅膀反方向的展動一下,以避開這次相撞。
整個前胸連着腦袋便露了出來,而就在這個時候蕭韌熙倒扣着從天而降,正好等於迎着大雕的腦袋衝了下來,一瞬間長弓掛滿,直接就把大雕的腦袋射了個細碎。
而風祭夜一拉之下,緩解了他俯衝的趨勢,一瞬間,他凌空翻轉,和風祭夜並立的靠在懸崖上。
而兩個人的箭幾乎又是同時出手的,兩隻大雕最後連悲鳴都沒有,便墜落了下來。
下面的人看的心神動盪,剛剛他們一正一反的配合簡直如同黑白修羅一樣,在天地間畫了一個八卦,不但動作優美,配合更是天衣無縫。
“好!”
連晏澈都鼓起掌來,這樣心神盪漾的感覺可是已經久違好久了。
薛鼎天摸着鬍子看的咪咪笑,“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連薛昆也悄聲的對薛朗說道:“即使是我薛家子弟,也未必比這兩個孩子強啊!”
薛朗微微的點頭,想到要是蕭韌熙來給自己做孫女婿真是再好不過了。
福九咬着手指頭,美美的看着蕭韌熙,心裡又驕傲又歡喜。
而在場的所有少女看着兩個人,恨不得都眼裡冒出桃花來。
只是,後面的情況就不那麼好看了,更沒有人稱讚兩個人是英才了。
看着大雕掉了下去,先是風祭夜給了蕭韌熙一腳,然後自己瞬間就開始往上爬。
隨後,蕭韌熙抽出一支長箭,一下子又抽到風祭夜的小腿上,自己則趁着機會迅速的繞過來。
風祭夜顯然極其惱怒,指着蕭韌熙在大罵,只是聽不到是什麼。
風祭夜趁着蕭韌熙沒站好,往下出溜一下的功夫,直接爬上去,抓着蕭韌熙的褲子就開始往下拉。
蕭韌熙想踹掉風祭夜,卻哪裡知道風祭夜狡猾狡猾的,竟然抓着一根藤蔓將蕭韌熙的一隻腳給纏上,然後自己沒命的往上爬。
蕭韌熙豈能讓他稱心如意,竟然抓起旁邊的藤條沒頭沒腦的去抽風祭夜。
風祭夜被惹惱了,竟然朝着蕭韌熙吐吐沫。順便從靴筒裡抽出匕首竟然去隔蕭韌熙的藤蔓。
蕭韌熙大怒之下,一下子騰空而起,趴到風祭夜的身上,死活也不下來。
風祭夜就和個生氣的狗熊似的,不斷的要將身後的蕭韌熙給甩出去,結果全是徒勞。
而下面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這哪裡還是比試啊,簡直就是街頭鬥毆十八式啊!
兩個人就和兩隻打鬥中的猴子似的,一會抓,一會撓的。終於掙扎着算是爬了上去。
結果,越到頂上,兩個人就斗的越是厲害。
一拳一腳全是狠招,圍着那個大雕的窩糾纏個沒完。
蕭韌熙趁着風祭夜揮拳的功夫,一個阻擋,將那窩裡兩個蛋邊上一顆閃閃發亮的珠子握到手裡,正要擡起手展示給下面看,卻被旁邊的風祭夜一個猴子偷桃,給奪了過去。
“哈哈哈,蕭韌熙,現在福九是我的了!”風祭夜拿着珠子,開始哈哈大笑。
蕭韌熙一個揮拳,卻被風祭夜給擋住了。
“嘿嘿,你輸了!”風祭夜好得意。
“想的美!”結果,蕭韌熙另一隻手正抓着一團鳥糞,直接呼到風祭夜的臉上。
風祭夜立時看不見東西,噁心的破口大罵。
手上一空,珠子又被搶走了。
顧不得臉上的噁心,風祭夜猛然一個擡腿,踹到了蕭韌熙的腿上。
而蕭韌熙剛纔因爲兩隻手都騰空,只好兩隻腿用力的夾住下面的一個樹叉,風祭夜一踹他,他一個不穩去抓樹幹,手裡的珠子不小心就落了下去。
“糟了!”
兩個人同時大吼一聲,瞬間都去低頭去看那個遺落的珠子。
只見一道紫色的光芒從天而降。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着那道紫色的光芒移動。
忽然,一個人騰身而起,竟然繞過薛家兄弟,直接朝着那道光芒抓了過去。
等他身形落地,緩緩轉過身之後,大家纔看到那個人竟然是蘇緹。
蕭韌熙和風祭夜顯然也在空中看到了,立時指着蘇緹在破口大罵。
下面的人雖然看着兩人在上面倒吊着和猴似的伸手指着蘇緹,卻絲毫也不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蘇緹攤開手,那顆巨大的紫色夜明珠在發出淡淡的光芒。
微微一笑,剛要拿着珠子往前走,一擡頭,卻發現福九已經跑了過來,站到他的面前。
“你能把珠子還給我嗎?這是我漂亮哥哥的!”
說着,福九甜甜笑着,然後一手背後,一手攤開的朝着蘇緹伸出來。
蘇緹看着福九甜美的笑容,心裡怦然心動,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見到福九,她就會比上一次更美一點,現在嬌俏的樣子,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但是,蘇緹卻搖搖頭,輕輕將自己的手掌握緊,微笑着意有所指的說道:“這顆明珠不是蕭韌熙的,是我的!他配不起這顆明珠!”
福九一聽蘇緹不給她珠子,立時不高興的撅起小嘴,“你這是撿便宜!珠子是我漂亮哥哥辛苦拿到的,我都看見了!”
蘇緹看見福九生氣了,就更是笑得深邃:“可是,現在珠子在我手裡,那就是我的!”
說着,蘇緹竟然笑着繞過福九不急不緩的朝後面走去。
“你不可理喻!”福九跺着腳狠狠的說,然後想了想,跑到懸崖下大聲喊:“漂亮哥哥!珠子被藍眼睛搶跑了,你快下來啊!”
到最後,福九也沒記住蘇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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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好好努力!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