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沒有可進出鎮的交通工具可趁,所以,他一次買回來的資源都是有限的,包括被子。
肆然坐在空曠的黃土築的小教室裡,身上披了件棉衣,把棉衣的帽子蓋在頭上,然後,臉埋在膝蓋裡,打算這麼過一晚上先。
剛開始還算暖和,可是夜越深,便越冷得利害。
他是又困又冷,教室連窗戶也壞了好幾處,冷颼颼的風溜進教室裡,如魔鬼般糾纏着肆然。
他多想回自己的房間、自己溫暖的被窩裡啊,可是想到,他的牀,已經被一個女人霸佔,便只好斷了這個念頭。
這個夜晚,對肆然來說註定是痛苦的。
折騰到天亮,才終於陷入熟睡。
天矇矇亮了,汪悅兒伸了個懶腰起牀,走出房間,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四面環山,面前,卻是一望無際的菜田,清晨,她算是看清楚了這個美麗動人的村莊。
所有的一切,都是人類最原始的,包括住房,通通都是那麼樸實卻真實的。
汪悅兒身着長衣長衫,好在聽了負責人的話,知道這山裡冷,所以,她帶的都是些較暖的衣服。
可能她起得有些早,孩子們都沒來上學。
不過,已經有不少村民挑着擔子、手持鋤頭開始勞作。
有的在菜地裡澆水施肥,有的則上山砍柴種樹之類的。
總之,看着這些景象,汪悅兒一直都在微笑,所有的煩惱,在這一刻間,似乎忘記得一乾二淨,當然,是她逼着自己不往那傷口去想,不想就不會痛,偶爾想到,還是痛不欲生。
“咦,村裡什麼時候來了位漂亮姑娘?”有村民看着汪悅兒。
汪悅兒的打扮雖然普通,但在這樣的山村裡,還算是時髦的。
“恐怕是肆然老師的女朋友來看他吧,你看她,就站在肆然老師的房門口,明顯是剛從肆然老師的房間睡醒出來的!”村民們對汪悅兒露着憨厚卻親切的笑容。
汪悅兒連忙擺手。“不是的,我不是肆然的女朋友,我是新來的老師!”
她連忙解釋,這要是被誤會了,那可糗大了。
“原來是新老師啊,真是太好了,孩子們又多了一位老師!希望他們學了知識以後,將來能有出息纔是啊!”又來了好幾個人圍住了汪悅兒。
多是些上了年紀的。
村裡的年青人,大都去鎮上打工了,留在山裡的皆是老人和孩子。
汪悅兒被大家的熱情感染,整個人熱血沸騰。
“老師,我家裡今兒多做了稀飯,來我們家吃早餐吧,叫上肆然老師一起!”
“不不,不用了,我自己一會弄吃的!”汪悅兒忽然發現,她已經不是什麼少奶奶。
吃的用的都得自己親力親爲了。
“要的要的,我這些多煮的飯,本來就是爲肆然老師準備的!”這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她的兩個小孫子可喜歡肆然了,學了不少字,可把農婦給樂壞了。
“肆然老師還在睡嗎?不對啊,平時肆然老師早就起牀了!”大家歪着腦袋看着肆然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