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悅兒雙手顫抖的握着手機,在這種時候,卻不知道該打誰的電話。
連肆易都不管她了,這個家裡,還有誰會管她?
突然之間,好想爸爸,雖然她的爸爸,滿身都是缺點,不務正業、喜歡賭博、愛吹牛、貪錢,可是,就是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卻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男人。
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事、不管她怎麼罵他怎麼恨他,始終都對她微笑着伸着手的爸爸。
好想離開這裡,想離開這個一次次讓她心寒的家!
肆宗華、肆放、肆然、梅希琳、肆苗苗,他們每一個人都對她做過一些讓她痛心不已的事情,不是她大度,而是因爲那個叫肆易的男人,她通通選擇了原諒。
她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克服困難,留在這個家,是因爲,她愛上了叫肆易的男人。
可是今天,她真的失望透了、傷心透了,他發現,在肆易親人面前,她汪悅兒對肆易來說簡直微不足道到可以完全被忽略。
眼淚滴落在手機屏幕上,擦拭掉以後,又有新的眼淚落了下來。
她擡頭,想將眼淚倒回去,卻越涌越多。
她沒有打電話叫救護車,而是撥打了自己父親的號碼。
電話一被接起,汪悅兒便用沙啞至極的聲音說道:“爸爸!我好累好累!接我回家好嗎?”
“悅兒,你怎麼了?悅兒?”汪耀文都已經準備睡覺了。
聽到電話裡,汪悅兒的聲音那麼的不對勁,他急忙彈了起來,快速的穿衣穿鞋。
不過,他想問仔細點,汪悅兒卻掛斷了電話。
汪悅兒的肚子越來越痛,她扶在沙發邊,泣不成聲,如果此刻能站起來該多好,她一定毫不猶豫的離開這裡,再也再也不回來。
當對一個人失望透徹的時候,即使再愛,也不會再想跟他在一起了。
因爲一個白紹非的存在、一個肆苗苗的存在,肆易即使今天相信了她,下次,又會產生別的懷疑,而肆苗苗,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如果她今天不離開,相信這樣的事情還會沒完沒了的發生。
她累了、疲倦了,不想再過這種如宮鬥一樣的生活了。
汪悅兒眯着眼睛,幾乎要睡過去。
只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她以爲父親這麼快就趕來了,激動的睜開眼睛,發現站在門口的人,並不是她的父親,而是易園的保姆曾惜。
“咦?怎麼都沒人?”曾惜看見客廳的燈亮着,卻沒發現人。
低頭才發現,地上一整排的血跡。
“天哪!”曾惜驚叫起來。
今天白天的時候,她的手機落在飯廳的櫃子上,忘記拿了,所以,想着時間還早,一向晚睡的肆易和汪悅兒應該還沒睡,就過來拿手機。
可是結果,面前這是什麼啊。
年紀較小的曾惜被面前的景象給嚇壞了,嚇得雙腿發軟,連掉頭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易園發生了命案嗎?這麼多的血,好嚇人好嚇人。
“三少奶奶!三少爺!”曾惜喊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