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悅兒尷尬的對着端木齊傻笑,這個臭肆易,怎麼把話說得這麼明顯。
“放心吧,現在的我只想好好養病,不管我和悅兒從前是什麼關係,但是,從現在開始,我保證,我只把她當成朋友,現在是,以後也是!”端木齊認真的說。
“那最好!”
說完,肆易就牽着汪悅兒的手下了樓。
等肆易夫婦走了以後,端木齊才發現,桌上居然擺着晚餐,食物還冒着熱氣,應該是先前就熱好放着,等他醒來吃的。
恐懼的心,隨着飢餓的來臨,終於漸漸平息。
也許,他不該對所有人總是一副拒之千里的樣子,至少,這兩個人應該不會害他。
就像肆易說的,他們要是想害他,他睡着後就醒不來了,他一個一無所有、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他們根本沒有害他的必要。
他默默坐在桌前,顫抖的握住了筷子。
這一段時間,在端木家,也就是衆人說的他自己家,每天吃一些他不喜歡的食物,而他喜歡的食物,他又記不起,總是形容一些怪怪的菜,他的母親居然不會做。
端母按照端木齊從前的口味做的菜,讓他反胃不已,以至於本就消瘦的他,現在是越來越瘦,沒有一天吃得飽的,有時候硬撐下去,居然全都吐了。
希望今晚的飯菜,可以不那麼難以下嚥纔好。
他感覺,從前的自己,應該是很挑食的,對食物的要求很高,比如說,菜色不好看、聞着不香,他就連握筷子的念頭都沒有了。
他望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內心,難得的有了吃飯的慾望。
總覺得面前的食物們很親切,好像從前的他,都是吃着這麼精緻的食物。
今晚的晚餐,可是出自肆家的大廚之手,分出幾份送到易園來的,不論是色香還是味都一絲不苟,不然,也不會被肆家聘用爲專廚了。
他淺嘗了一口,驚訝於菜的味道居然如此合口,這纔是他喜歡的食物,雖然沒有到非常喜歡的地步,可至少,這樣的食物,他纔有辦法下嚥,而不至於到反胃的地步。
他越加的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他真的是別人口中說的端木齊嗎?
爲什麼在端木齊家生活,他沒有一樣是習慣的?
出乎意料之快的將盤裡的食物吃了個精光,他的肚子難得的吃得圓鼓鼓的,沒有任何異樣。
吃飽了以後,他開始打量肆易安排給他的房間。
二樓的主臥,房間當然很大,裝修奢華,擺設也具有品味,從燈到簾子再到他睡的被子,全部都是那麼的協調,顏色搭配得很好。
住在這種房間裡,讓他恐懼的心,總算安逸下來,就好像,他從前也住在這麼好的房子、這麼漂亮的房間一樣。
難道,是人的虛榮心在作祟,失了憶的他,根本就看不起親父母的破房子了嗎?
他也不知道,頭腦依舊是空白的,唯獨記得,那天夢到的月牙形標記,肆易說那是個服裝的品牌,可是跟他又有什麼關係?